【楠巍雙強】異瞳44 在乎
在醫(yī)院趴了十多天,吳邪已經(jīng)可以走動了。因為擔心進一步傷及神經(jīng),醫(yī)生對他的斷脊無能為力,只能做些止痛措施。但吳邪的特殊體質(zhì)也是真的能扛,竟然恢復這么快。老莫心說,牛b啊,這小子是不是斷成兩節(jié)都能各活各的?
不知道上面是否核實了吳邪的身份,或者因為吳邪和他們在一起,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特殊能力,還半死不活的,也許就將他當成一個臨時抱大腿的普通實驗品了。
但老莫知道,他的處境極不安全,按照現(xiàn)在的態(tài)勢,一旦被人查清他就是掀動丘厘島風暴的小佛爺,那估計把他斷成兩節(jié)都是輕的。
沈巍有林楠笙照顧,老莫也出院恢復了以往生活,只有吳邪沒人理睬。加上他一副超然世外的冷冰冰模樣,別人問他十句他都不稀得搭理半句,還真就像有什么先天缺陷而被人遺棄在醫(yī)院的孤兒。
老莫找了個空閑,拎袋炸雞去了醫(yī)院。推開病房的門,吳邪正在地上躺著,枕著胳膊翹著二郎腿,盯著屋頂發(fā)呆。聽到門口的動靜也沒什么反應,見到老莫過來也像看見個路人。
“起來,”老莫坐在床邊,用腳尖戳了他的腿根,“有床你不睡,躺地上?不怕拉稀么?”
吳邪自己也奇怪,被這破警察戳一下,他竟然沒立刻擰斷他的腳腕子。
老莫將那袋炸雞打開,拿起一只雞腿啃了起來。炸雞的味道太霸道,整個病房都開始飄起香氣。
“喂,記得還我錢啊,勞資工資可不高?!?/p>
吳邪疑惑。
老莫表示不可思議,白他一眼,“醫(yī)藥費??!你的都我墊的,活雷鋒吧我?”老莫邊說邊啃,吃得一口比一口香。
吳邪仍不說話,但那鮮嫩酥脆咬一口還冒著熱氣的東西實在是……
“那是什么?”吳邪問。
“什么?”老莫左右看看,滿嘴雞肉含糊不清地說,“什么什么?”
“沒什么。”吳邪扭過頭去。
老莫分明看到他偷偷咽了口水。
“嘗嘗?”老莫笑,拿了一只雞腿遞到他嘴邊,“你居然沒吃過炸雞?”
吳邪回頭看看他,實在抵不過誘惑,接了。他坐起來靠到床邊,端詳一會兒,吃起來。吃完攤開一只手,瞪著老莫。老莫又遞給他一只。
老莫低頭看著他,這位不可一世的小魔頭,現(xiàn)在就坐在自己腿邊啃雞腿,饞得跟個孩子似的。
老莫把沒吃完的半只雞腿扔下,擦了擦手。
“你有什么打算?”
吳邪沒理他。
“問你呢,外面有沒有親戚朋友什么的?”
吳邪打了個嗝。
老莫無奈地搓著頭,站了起來。
“那個,告訴你個事。那個羅浮生,還有,跟他一起的那個姓陳的……都……沒了?!?/p>
他看不出吳邪的情緒有什么波動,又補充道,“我也不知道你們熟不熟,反正我當時看見了,就告訴你一聲?!?/p>
吳邪可能吃撐了,嘔了一下。
老莫自顧自地念叨,“那個鬼地方,勞資死也不會去第二次了?!?/p>
吳邪又要嘔,起身跑到了廁所,半天都沒出來。
嘩嘩的水聲響了一陣,門開了。仍舊一副冷冰冰閑人避讓的樣子。
“拉稀了?上吐下瀉?”老莫像個大媽說教年輕人一樣,“你生活習慣不太好啊,地上這么涼。”
吳邪就像沒聽見,又躺到原來地方,不動了。
“哎?!”老莫頗感到挫敗,怎么這位小爺就跟處在叛逆期似的?
愛干嗎干嗎,好像勞資愿意管似的。憋了一肚子氣的老莫決定離開,吳邪躺的姿勢礙了他的路,于是他沒好氣地又用腳挨了吳邪的屁股,“讓一讓?!?/p>
吳邪不動,他只好邁出去了。剛走到門口,屁股上就“嗵”一聲響,像被什么捶了一下,疼得他大叫一聲,邊揉邊轉(zhuǎn)身,看到了地上已經(jīng)碎成好幾塊的雞骨頭。
老莫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從來沒想到一根雞骨頭能有這么大力道,那疼的程度,他感覺自己屁股上都留印子了。
吳邪仍按原來的姿勢躺著,大大方方看著他,手指上夾了另一根雞骨頭。
“小王八蛋你忘恩負義!”老莫怕人聽見,壓低嗓音罵他,“勞資撿了蛇了,你……”雞骨頭又飛了過來……
吳邪向來手重,他用雞骨頭揍老莫的時候并沒用多少力。這對吳邪來說已經(jīng)是史無前例的手下留情,如果羅浮生在,他絕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敢踢小佛爺屁股的人。
老莫走后,吳邪蜷在地上回想著當日。炸了軍械庫之后,他去找了陳一鳴。
“快走,想辦法離開這里。不然我的槍不長眼睛!”
“吳邪……”面對吳邪的槍口,陳一鳴只有慌亂和不知所措,“你不要命了?”
“走?!眳切暗淖訌棿蛟谒_邊。
陳一鳴眼圈紅著,跑到門口,又仿徨著回來,“吳邪……”
吳邪只是逼他走,他不知道陳一鳴回來那一下是想做什么,也許是多看他一眼,也許想抱他一下。
他沒有多看一眼陳一鳴的眼淚,也沒有在乎那是不是他們的永別。
“做了丘厘的小佛爺,喜歡就只有那一種。小警察,你明白嗎?你不該對一個亡命徒有任何期待?!?/p>
吳邪覺得他從來沒有在乎過。
陳一鳴是否會死,不是吳邪要考慮的問題。包括羅浮生,包括被困的所有變種人,包括他自己。
他不在乎。
吳邪慢慢蜷成一團,忍耐著后背的疼痛。
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他只是,不舒服而已……
那段時間,剛恢復工作的老莫休了好幾天的假。因為他實在難以解釋為什么自己腦門上有個骨頭狀的紅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