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ster(20)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鐵門后的人也緩緩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當人們看見他來到了法庭,都紛紛朝他唱起了贊美的頌歌,就連法庭上的法官、陪審員以及其他的人員都站了起來,對著他行注目禮。
聽到大家都在贊美自己,他也是感到很滿意,于是他便轉(zhuǎn)過頭來,微笑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直到他擺了擺手示意人們可以停止了的時候,人們才漸漸的安靜下來,之后走到了被告證人席,站在了馬拉卡的身旁
馬拉卡也是借此機會,仔細觀察起了旁邊神秘人的外貌——這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年齡大致在五十到六十歲之間,身上穿著的是普通的便裝,若不是全場的人們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來給他敬禮,馬拉卡還真會把他當成來看熱鬧的普通老人。
“我敬愛的先生,請問是什么原因讓你來光顧法庭的呢?”臺上的法官向著臺下的老者問道,此時的法官語氣里充滿了諂媚,
“你應該知道我來這的目的的,那就是還被告一個清白;我可不像那些看臺上的那些平民一樣是來這里看馬戲的”說者,自己便從懷里掏出了一沓文件,“這是我近些天來搜集的證據(jù),希望這能夠洗脫那位女孩的嫌疑? ”
看到這里,法官這才知道老者并沒有在跟自己開玩笑,只好整理了下假發(fā)和衣服,然后故作嚴肅地敲響了錘子宣布庭審繼續(xù)。
最后整個庭審也是以單方面的碾壓落下帷幕,只不過這次那兩位律師成了被碾壓的一方;他們本還想利用他們搜集的證據(jù)組成的證據(jù)鏈,來向馬拉卡他們發(fā)起理論上的攻擊,不過老先生收集的第一條證據(jù)就將他們的證據(jù)鏈給拆了個稀碎。
隨后老者又將剩下的證據(jù)打造成了一條邏輯更加嚴密,更加符合本地法規(guī),攻擊力更高的證據(jù)鏈,再加上出色的口才和嚴密的邏輯,那可真是把那兩位律師按在地上猛錘,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經(jīng)過了又一輪激烈的討論后,法官再一次地對本次庭審做出了總結(jié):艾莉森與本次野獸傷人案之間沒有直接的聯(lián)系,但并不能排除她存在與那些巫師之間私下聯(lián)系的嫌疑,所以最后艾莉森雖然被無罪釋放,但仍要不定期的接受安保核查。
法警給艾莉森解開鐐銬后的一瞬,就從被告席跑到了證人席,激動的撲進了馬拉卡的懷里,此時馬拉卡內(nèi)心是又喜悅又慶幸,那位老者讓艾莉森撿回了一條命,雖然不清楚那位老者為什么要來幫助自己,但他還是由衷的感謝他對艾莉森的幫助。
想到這里,馬拉卡就想好好地感謝那位雪中送炭的老者,放眼望去,整個法院哪還有那位老者的影子,只剩下中間的假發(fā)法官還有兩旁的陪審團;早在剛才馬拉卡和艾莉森抱在一起的時候,克魯?shù)孪壬湍闷痣S身的拐杖從安全出口離開了。
“第一起案件庭審已經(jīng)結(jié)束,請法庭區(qū)域非相關(guān)人員在五分鐘內(nèi)從安全出口離開法庭,以免耽誤下場庭審開庭”
聽到這里,馬拉卡一行人帶著艾莉森就要離開法院,走到安全通道門口的時候,身后傳來一聲‘馬先生’的稱呼,回頭一看,是打掃衛(wèi)生的克萊曼婷,手里拿著自己之前搜集的證據(jù),不用想,他叫的肯定就是馬拉卡,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才只能稱呼自己為先生。
于是馬拉卡便叫眾人等著自己,離開了隊伍向曼婷走去,“先生,你的資料落在桌子上了,我?guī)湍隳没貋砹恕币豢拷?,曼婷便把落下的證據(jù)資料遞到了他的手里。
馬拉卡:“不用了,用不到了,這被告都已經(jīng)無罪釋放了,我們還要這些東西干什么?”
曼婷:“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根據(jù)規(guī)定,法庭的桌子上不允許留下垃圾,所以還請您帶走你的垃圾(馬拉卡:行吧,雖然這聽起來挺諷刺的);對了,馬拉卡先生,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說完,她便向前靠近了馬拉卡,把頭貼到了他的耳朵邊,嚴肅地對他說到:“不要相信那位老先生,他并不像看起來那般慈祥,盡可能地讓艾莉森離他遠點,不然會變得不幸”
說完這一切,這位保潔便拿起了證人席邊的掃把和簸箕,回到觀眾席上繼續(xù)工作,而對于剛才說的話,馬拉卡雖然感到疑惑,但也沒多想,便回到了通道門口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法庭,向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約翰環(huán)顧四周,見附近沒有偷窺的‘郵遞員’,這才慢慢地向其他三人談論起了那位老者:“剛才在法院里打辯護的老先生,就是這里的教主——克魯?shù)孪壬?,剛才你們也看見了,只是進個場,就能讓所有的人,包括法官都對他肅然起敬,可見他的地位是多么的高?!?/p>
凱文(接著說道):毫不夸張地說,在這里他自稱第二,就沒人敢自稱第一,城堡里的貴族大多數(shù)都和克魯?shù)孪壬兄o密的聯(lián)系,而且很多大事,比如每次新出臺的法規(guī)、規(guī)則,~都必須經(jīng)過他單方面的許可才能實行,比起只能在新人安檢的時候才能舒展筋骨的“首領(lǐng)”,我們倆甚至覺得...”
說著說著,凱文下意識感覺到有些不安,于是便停止了講話,憑著直覺回過頭看去,果然在背后面看見了一位奇怪的居民,回頭的一瞬,那人便將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
回過頭,凱文和約翰二人互相使了個眼色,當眾唱起了改編后的頌歌??巳R恩他們明白了二人的意思,也加入到了大合唱中,聽到有人唱頌歌,一旁的所有人,包括那位跟蹤者,全都放下了手中的事,跟著唱了起來。
趁著大家都在唱歌的功夫,凱文他們瞅準時機,一溜煙的跑到了宿舍門口。
一推開宿舍門,大家就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起先大家還以為是什么地方起了火,都打算跑到衛(wèi)生間準備滅火,直到看見維多利亞端著一鍋奇怪的糊糊從廚房走來,眾人這才明白事情的經(jīng)過。
維多利亞戴著棉手套,直接就把一口鍋蹲到了餐桌上,喊著讓馬拉卡他們看看自己做的‘美食’——一鍋成色怪異的糊糊,表面還漂浮著煮到發(fā)黑的蔬菜和奇怪的內(nèi)臟。
“wc,整這死出,就不怕被當眾處以極刑嗎?”看著這鍋不可名狀之物,馬拉卡不禁吐槽到。
“不會說話就別說,我又沒有在熬毒藥,我只是在做飯,(一旁的kio:說的就像你真的在做飯一樣)kio閉嘴;我知道你們早飯沒吃多少,特地為你們熬的,嘗嘗,雖然賣相差了點,但它的味道肯定是一流的”
聽到她那么說,除了馬拉卡的其余三人紛紛舀了一勺嘗了起來,不能說這糊糊美味至極,只能說它難以下咽,嘗了這勺糊糊,三人的五官反射性的扭曲到了一起。
約翰:“我承認你的出發(fā)點是好的,但先別出發(fā)。”
凱文:“我不是太認同約翰的觀點,你做的這個對于四只腳的或者外面的狼崽子來說也許是個美食,但對于我們這些兩只腳的肯定不是”
克萊恩:“老妹啊,我不得不承認,那么多年以來,你做的食物還是那么的...yue...禁欲;廚房的冰箱里還有沒有剩余的食材,總不能我們中午就吃糊糊吧?!?/p>
維多利亞:“不多,但也足夠我們所有人對付一頓的了”
克萊恩:“那就好,你先回房間去吧,做飯和刷鍋的事還是讓我們?nèi)齻€來吧”說完,克萊恩端起了那鍋焦糊的糊糊,帶著約翰和凱文一同進了廚房。
看到三人進了廚房,馬拉卡這才想起來什么,艾莉森在監(jiān)獄里好幾天都沒有上過一次眼藥,想到這里,他便拉著艾莉森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給他上起了眼藥,至于曼婷的忠告,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拋之腦后了。
經(jīng)過法庭工作人員一整天——長達六小時的工作,終于是審理完了本次這些巫師所涉及的案件,除了艾力森因證據(jù)不足被無罪釋放之外,大部分受審巫師無一例外的都被判處了死刑,剩下的一小部分巫師接下來的日子雖然也不會好過,但這跟失去生命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那些司法部的貴族們早在庭審之前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這些巫師的命運,由于艾莉森在教主的幫助下擺脫了莫須有的罪名,所以她的罪名和處刑程度就平攤到了那一小部分的頭上,結(jié)果就是他們所有人第二天就挨個的被送上了處刑臺,在圍觀群眾激烈的歡呼聲中咽了氣。
那么有幸獲得高人相助,洗脫了主要嫌疑的艾莉森,以及她的舍友們就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嗎?
顯然不是,雖然法庭上克魯?shù)孪壬呀?jīng)證明了艾麗森并不是女巫,但是其平民相信也只愿意相信他們想知道的,更何況法官也沒有證明她與那些巫師沒有聯(lián)系,至于其他的方面,他們選擇性的裝作沒聽見。
因此,諸如艾莉森是女巫之類的謠言并沒有銷聲匿跡,反而還越傳越多,越傳越離譜,后來甚至傳出了艾莉森與一些貴族發(fā)生了不正當關(guān)系這一類離譜的謠言,關(guān)鍵是還有不少大腦直通大腸的玩意信了這類謠言。
后來,那些貧民們已經(jīng)不滿足于單純的言語攻擊,他們開始向艾莉森他們宿舍的外墻上潑灑晦物、將惡心的內(nèi)臟垃圾扔到門口,在艾莉森上街時朝她身上扔石頭垃圾,又或者在她工作時朝他扔農(nóng)家肥...若不是這個基地的法規(guī)約束著,他們估計早就會把那個可憐的女孩活活地折磨死。
可面對這些隨意施加惡意的貧民,馬拉卡卻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即使是告到上面去,那群賤民們也會統(tǒng)一口徑集體做假證,這里又沒有監(jiān)控,再加上艾莉森身上還有‘前科’,用腳后跟想也能知道法官會相信誰。
武力解決就更不用說了,一方面,自己光是遏制病情就已經(jīng)耗費了不少的魔法和精力,另一方面,就算自己真的有能力跟那些刁民們打一架,那群刁民也極有可能惡人先告狀,稱是艾莉森操縱的自己對他們展開的攻擊 ,到時候不管是那個貴族來了艾莉森都要完蛋。
慶幸的是,距離自己給那群刁民注射藥劑已經(jīng)過去了十來天,關(guān)鍵是直到現(xiàn)在,那群貴族愣是沒有察覺出有什么不對勁出來,而且聽凱文他們說,他們巡邏的時候,發(fā)現(xiàn)絕大多數(shù)的人早早的就戴上了口罩、頭巾、手套這類冬天穿的衣物,連干活時都不曾脫下來;估摸著他們的疾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中晚期,鼻子、耳朵、手部什么的已經(jīng)變成了狼獸人的構(gòu)造,照這種趨勢發(fā)展下去,最多再過個五六天,他們就會在疼痛中變成一只只他們口中所謂的‘怪物’,到那時候整座基地將會全面崩潰,之后在帶領(lǐng)著艾莉森他們逃出去也不遲,就是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到那一天...
至于現(xiàn)在嗎,自己倒是可以在上班的或者下班的路上護送著她,免得周圍的民眾對其施加暴力,工作的時候,他則是拜托了一起工作的kio,在工作時照看著艾莉森不讓他受到欺負,不得不說,kio在履行諾言這一方面做的還是很好的,在馬拉卡和kio的守護下,那些不懷好意的平民們明顯的消停了幾天。
可那些村民并不會因此善罷甘休,他們絕不會允許任何一位女巫逃脫‘正義’的制裁,雖然明面上不再去找那位女孩的麻煩,背地里卻在討論著該用什么樣的辦法來處置這位難纏的女巫。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馬拉卡醫(yī)生跟往常一樣,從醫(yī)務室趕到了集成農(nóng)場的門口等著,不一會,那包鐵的木門緩緩地打開,里面的農(nóng)夫就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樣,烏泱泱的朝著基地宿舍的方向趕去,醫(yī)生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卻只等到了前來匯合的kio,卻不見艾莉森的身影,便詢問kio為什么只有她一個人出來。
kio:“剛剛快下班的時候我們開了個小會,開完會后,臺上的農(nóng)業(yè)小隊長就指定讓艾莉森和其他的一部分農(nóng)民留下處理種子,估計還要在忙上個個半個小時,也沒有我的什么事,所以我就一個人出來了”
聽到kio那么說,馬拉卡也沒有多想,畢竟全體成員甲醛中毒的時候,他和實習醫(yī)生也是經(jīng)常加班,忙的腳打后腦勺,便和kio走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到了晚飯時間,馬拉卡坐上了餐桌準備用餐,今天的晚餐還是土豆泥、蔬菜小炒以及用糙米和肉末熬成的粥,看到熱氣騰騰的飯菜,馬拉卡便起身從廚房里拿出了一個盤子,將艾莉森的飯菜扣了起來,不至于讓它完全冷掉。
做完一切后,順勢看向了一旁克萊曼婷的位置,這才發(fā)現(xiàn)曼婷不在餐桌上,再加上最近幾天那群貧民異常的安靜,他便下意識地以為她可能遭遇了不測,便有些擔心的詢問維多利亞。
從維多利亞口中得知,早上吃飯的時候,曼婷就對做飯的三人說今天加班,回來的會有點晚,讓他們不用給自己做著晚飯,至于擺在她座位面前的那份飯菜,則是凱文和約翰他們兩人值班時充饑的宵夜。
聽到這里,馬拉卡這才松了口氣,低下頭,?繼續(xù)吃著晚餐,沒有在多想些什么。
實際上,還真就跟她早上跟眾人說的一樣,今晚她正在城堡里加班加點的打掃衛(wèi)生,整理雜物,不過事務也不是太多,也只是加一會的班,要是一路小跑的話還是能吃上一口熱乎飯菜的。
之所以不回去,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想要一個人開個小灶吃頓美食,倒不是克萊恩他們?nèi)齻€人做的菜不合胃口,只是每天能從菜攤和雜貨店里買到的食材也就那么幾樣,即使他們再怎么變著花樣的做,自己也終究會吃膩的。
所以今天自己說什么也要開個小灶,一下班,自己就飛快地跑到更衣室里換上珍貴的紅色連衣裙,然后火速的跑到家里,享用貴族們給予自己的食材和便宜紅酒,直到自己達到微醺的最佳狀態(tài),這時直接洗漱完,換上衣服然后上床,一直舒服的睡到明天休息日的正午。
忽然間,這位女清潔工的肩膀感受到了沉重的一巴掌,這一巴掌將她從想象中給拉了回來,清醒過后的,迅速的轉(zhuǎn)過身去,看見剛才拍自己肩膀的是平時很少露面的克魯?shù)孪壬哪樕洗髦桓鄙窖蛎婢?,身上穿著一身潔白的西裝,看上去好像要去參加假面舞會的樣子。
“8號保潔,你能不能在留下來加會班,給整個城堡東半部分貴族們的房間整理干凈,”沒錯,在這里,貴族們對于服務人員的稱呼不是直呼名字,而是直接喊數(shù)字代號,“包括我在內(nèi)的所有貴族,一會要去禮堂里參加聚...嗯...祭祀;”。
在其他平民眼里,保潔是個工資豐厚,還挺體面的職業(yè),所以每當抽簽選擇工作的時候,那些沒有工作,或者抽到樵夫或者獵人差事的人,都會混到抽取工作的隊伍里,和剛到這里的俘虜一起,希望能抽到這種吃香的職業(yè)
但實際在那些貴族眼里,他們依然是下賤的、可以任由擺布的貧民,所以平時上到各個部門的一把手,下到部門里的臨時職工,都可以像使喚牲口一樣將這群保潔呼來喚去,更何況面前的是貴族里最有權(quán)力的主教,所以哪怕曼婷內(nèi)心再不樂意,也必須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不然保不齊他會用什么方法來報復自己。
聽到曼婷肯定的答復后,老先生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隨后用左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并和藹地對他說:“我就知道可以將這份工作放心的交給你,好好干,記住,別讓我失望”說完,克魯?shù)吕舷壬鷱纳弦聝?nèi)兜里掏出了一小袋銀色代幣和一份加班證明,親手塞到了曼婷的褲兜里,并借機貪婪的撫摸著曼婷的大腿,然后緩緩地走到了大門口走出了城堡。
剛才發(fā)生的事讓保潔員更加確信這位老東西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但是他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拿起一旁的掃把和簸箕,開始收拾起所有的房間。
按照那位老東西的要求,收拾單間屋子的工作量也沒有那么大,至多也就十分鐘的事;話雖如此,但是整棟東部的城堡光辦公室也就幾十多間,這還沒有算上比較難打掃房間,而且其余的保潔員早就回宿舍休息去了,整個城堡里只有自己在打掃衛(wèi)生。
這龐大的工作量不禁讓曼婷發(fā)起了牢騷,不過自己就是吃這碗飯的,還能怎么著呢?慢慢整理唄,于是現(xiàn)在她只好拿起清潔工具,從一樓最東頭的第一個房間開始了整理工作。
打掃其中一間房間是,曼婷看見了放在衣柜門口的兩個大衣柜,打開其中一個衣柜一看,好家伙,別的衣服先不說,光是皮草就有最少一兩件,有的衣柜里滿滿登登地掛滿了各種皮草制品,不用想,這些皮草肯定來源于狼獸人——那些軍官抓壯丁時在路上碰到的狼獸人,那些軍官將它們殘忍的殺害,然后扒下其皮毛,制成各式各樣的皮草服裝,成為貴族們炫耀的資本。
這不由得讓保潔員想起了她的康納德,那個與她朝夕相處,被她視為寶貝的那位毛孩子。此刻卻變成了一件血淋淋的皮襖,與其他皮草一起,被掛在某位貴族的衣柜里。
看到這一幕,曼婷兩腿一軟,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上,眼淚如同泉水一般奪眶而出、劃過臉頰,胃里也感覺翻江倒海。但為了不弄臟地毯,惹上麻煩,她硬是把嘴里的嘔吐物咽了下去,然后強撐著站起了身子,繼續(xù)地整理起了屋子。
打掃完了最后一個房間,保潔員關(guān)掉了電燈,鎖上了門,靠著墻角癱坐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就在這時,窗外的鐘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九下沉悶的鐘聲外加一下清脆的鐘聲,剛好九點半,也就是說從接受了老先生的委托開始,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半小時,自己一個人愣是打掃完了城堡東半部分的全部的五十多個房間。
此時自己已經(jīng)累得快要虛脫了,拿著水杯去廁所喝了好幾杯水后,這才勉強的能夠從五樓爬到一樓的保潔更衣室,進了保潔更衣室,從柜子里拿出了半袋吐司,抽出兩三片狼吞虎咽的吃完后,這才從口袋里掏出代幣和加班證明,脫下工作裝,換上大紅色的連衣裙,離開了更衣室,在這之前還不忘把柜子里的紅酒拿上。
走出更衣室后,曼婷放慢了腳步,一邊喝著紅酒,一邊慢慢地在這黑暗的走廊里渡步,回憶著之前在福利院里和自己那些毛孩子經(jīng)歷的歡樂時光,這不由得讓她露出了微笑,但可惜風水輪流轉(zhuǎn),自己先是被傳送到了幾千里外,接著又是經(jīng)歷了一系列事情,到最后自己被抓到這里當起了保潔,想到這里,曼婷不由得嘆了口氣,接著加快了腳步,穿過這漆黑的走廊。
就在這時,一團黃色的亮光照在了曼婷臉上,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向著光照過來的方向扭過頭去,那是一間辦公室,剛才照在臉上的光正是門后屋子里的電燈發(fā)出來,透過門上的窗洞映到了她的臉上。
祭祀還沒結(jié)束,所有的貴族都在禮堂里,那現(xiàn)在是誰這間屋子里,那個人又在干些什么呢?抱著好奇地心態(tài),這位保潔員走到了那間辦公室的門口,順著門上的小窗向里面望去,看到了房間里的首領(lǐng),此刻的他穿著平時穿的衣服,頭上帶著一頂簡陋的錐形紙帽,嘴里還叼著一根伸縮喇叭,不用多想,今天多半是他的生日,不然也不會穿成這樣。
接著她又看向了一旁的餐桌,那是一件老舊的木桌,看樣子跟自己宿舍里的桌子沒什么兩樣,桌子上的飯菜就更不用說了,三菜無湯,就連生日蛋糕都是由土豆泥做成的,與自己平時吃的大差不差。
在意識到有人透過玻璃看著自己后,屋內(nèi)的的首領(lǐng)先是從臥室里搬來一把一樣的椅子,擺在了自己的對面,隨后坐了下來看向門口,好像在邀請門外的曼婷一起上桌吃飯。
落座以后,對面的首領(lǐng)將桌子上的飯菜和土豆泥蛋糕推向了餐桌中間以示歡迎,而她現(xiàn)在的心思卻不在飯菜上面,東張西望打量著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和其他貴族的相比,首領(lǐng)的辦公室只能用寒酸兩個字來形容。
雖然辦公室的戶型都大差不差,但里面的裝潢可謂是天差地別,其他貴族的辦公室里華麗的裝飾品和家具恨不得填滿整個房間,到了首領(lǐng)這里,家具只有寥寥的幾件——一張辦公吃飯兩用的餐桌、幾把吱嘎作響的木椅子、一張老式的煤爐、一件做工粗糙的木頭書柜,頂上還擺放著兩盆首領(lǐng)親手種的蒜苗,和一張用來充當沙發(fā)的行軍床。
墻上還掛著三幅首領(lǐng)的素描作品,不過最吸引曼婷注意力的還是中間的那副,那是副有關(guān)一位小女孩的面部特寫,雖然經(jīng)過了一定的藝術(shù)加工,但她還是從中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影子,再加上作品右下角那模糊的“my sis”心想這可能就是首領(lǐng)幫自己奪回項鏈的原因。
看到這里,她不禁在心里嘀咕道:“真的很難想到,這里就是一位基地首領(lǐng)的房間,就連城堡里新晉貴族的臥室都比這間屋子要豪華,這不禁讓她感到好奇,真不知道是這位首領(lǐng)節(jié)儉的有點過火,還是另有什么企圖.....”這時候,曼婷越想越發(fā)不安。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怎么看你有點...不自在”看到曼婷略微不快的表情和略微漲紅的臉頰,男人關(guān)切的詢問道女人的身體狀態(tài),得到的是曼婷禮貌的感謝和輕微的搖頭。
“身體沒事就好;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放輕松點,不用那么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是不是;對了,你身上的紅色連衣裙真的很適合你?”為了緩解尷尬,對面的首領(lǐng)率先從連衣裙切入,想著打破這份尷尬。
克萊曼婷:(驚慌地停止顫抖,看向首領(lǐng))“謝謝你的贊美,很高興你能喜歡我身上的連衣裙,這是我最引以為豪的作品,我平常都不舍得穿,要不是今天是我的生......”本來只是禮貌的回話,卻不想說漏了嘴,后知后覺的曼婷連忙捂住了嘴,不再言語。
“你瞧瞧,這不是趕巧了嗎?兩個人的生日湊到了同一天,就連賀卡都不用再額外置辦了”得知今天也是曼婷的生日后,對面的‘首領(lǐng)’拿起了桌子上的賀卡和鉛筆,在收信人一欄加上了女人的名字,隨后將其同一頂生日帽一起遞到了女人的手里。
這張她知道了面前這位先生名叫馬庫斯,也讓她知道了自己經(jīng)常在角落收集到的小紙條就是他書寫的;而自己經(jīng)常能從紙條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主教老先生道貌岸然的這件事。
就這樣邊吃邊聊了多半個小時,吃掉了餐桌上幾乎所有的菜肴,一同下肚的還有那多半瓶的紅酒,在酒精緩慢的作用下,原本就喝了點紅酒的曼婷也是有點上頭,整個人也變得放松了起來,對于首領(lǐng)的防備也是降低了不少,也就沒那么著急離開。
而首領(lǐng)也是直接喝了個爛醉,聊著聊著,臉上嚴肅的表情逐漸收了起來,淚水也開始逐漸充滿眼眶,最后更是直接捂住臉小聲的嗚咽了起來。
遇到這種跟外面的狼王趴在自己懷里撒嬌一樣炸裂的事情,曼婷也是一頭霧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向眼前的‘故人’哭訴道,雖然自己表面上是整座基地的首領(lǐng),但真正掌權(quán)的卻是教皇以及他手下的那些貴族們,而自己只不過是被他們所操控的,專門用來轉(zhuǎn)移民憤和平息民憤的傀儡,
雖然同樣居住在城堡里,但他們卻從來沒有將我當作一個和他們一樣的貴族,而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工具,一個專門用來背鍋擋災的工具;每當下面的平民對貴族頒布的政策表現(xiàn)不滿的時候,他們都會把黑鍋甩到我身上,然后趁機在報紙上借機對我進行批判,進而能夠更好的pua那些平民......
望著早已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地馬庫斯,曼婷坐在了首領(lǐng)的同一側(cè),安撫著他的情緒,并勸說他不要再說下去。
在“故人”的一通安慰下,首領(lǐng)先生也是逐漸的停止了嗚咽,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臉盆前洗了把臉,待情緒趨于平穩(wěn)后,這才坐到座位上,并且禮貌的向曼婷為剛才的行為表示歉意。
曼婷:“道歉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別說道歉了,我還要感謝你邀請我參加這場生日派對,但是你看現(xiàn)在天色那么晚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我先走了。”說著,她便站起身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房間。
“且留步,瓊斯小姐”聽到首領(lǐng)那么說,曼婷轉(zhuǎn)過身來,向馬庫斯問道有什么事情“是這樣的,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最多再過十多分鐘,士兵們就會關(guān)閉城堡的大門,直到明天天亮時才會再次打開,按照城堡到城門的距離來說,現(xiàn)在我們恐怕是趕不上了,而且你看我這里,連一把像樣的雨具都沒有(苦笑),現(xiàn)在就是在城門和城堡之間走個來回,第二天最次也要患上重感冒”
聽到首領(lǐng)那么說,曼婷便取消了回宿舍的計劃,現(xiàn)在她打算問首領(lǐng)借一張毛毯以及一個枕頭,當聽到曼婷的要求后,首領(lǐng)直接慷慨地將自己的整件臥室借給了她,隨后表示不用為自己擔心,自己總有辦法解決睡覺的問題,隨后以清理房間為借口,擺手示意曼婷睡在自己的臥室。
知道不能跟一個醉漢來硬的,所以她只好假裝接受好意;一走進臥室,先是迅速地鎖上了門,
隨后用椅背卡住了門把手,在確定門外的人不會輕易進來之后,曼婷這才如釋重負地坐到椅子上,然后思考,說實話,要不是頭疼的要命,自己寧可背靠著門板坐到椅子上,熬到天亮。
本來只是在床上躺一下,緩解下頭痛,無意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也正是這股熟悉的味道讓她的大腦逐漸的停止了思考,再加上窗外還下著大雨,床上的女人漸漸地在小時候的回憶中昏睡過去。
現(xiàn)在,無論是城堡里的貴族,還是城堡外的平民,都已經(jīng)早早地關(guān)上了窗戶,躺在被窩里進入了夢鄉(xiāng),就連在外面值班的巡查員都只是在汽車里應付著巡邏的工作;他們覺得,天色已晚,外面下著瓢潑大雨,現(xiàn)在應該沒有人會蠢到冒著處以極刑的風險偷溜出來的。
不過還真的有人在宵禁期間偷偷溜出來,這個人就是馬拉卡;半個小時前,察覺到艾莉森還沒回來的他,頓感大事不妙,索性瞞著其他人,獨自離開了宿舍,顧不上身體狀況和遏制病情,發(fā)瘋似地朝著集成農(nóng)場狂奔過去。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來到了農(nóng)場門口,望著上鎖的大門,也顧不上其他,直接一個瞬移就來到了農(nóng)場內(nèi)部,然后就是使用了心靈感應來定位女孩。
在心靈感應的幫助下,馬拉卡從農(nóng)場中心的灌溉水井里找到了被人用繩子綁起來,頭上套著麻袋,泡在水里的艾莉森,由于長時間的泡在水里,面色和嘴唇白得嚇人,手腳也因為浸泡而發(fā)白發(fā)皺,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時候被人換成了稻草人破爛的粗布衣服,掀開衣服一看,大大小小嶄新的鞭痕和淤青,不用想,肯定是那群平民干的好事。
但現(xiàn)在顧不了那么多了,在確定艾莉森生命體征平穩(wěn)后,他把身上的夾克脫下來蓋到了女孩身上,隨后把她放到了背上,向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馬...馬拉卡?”“怎么了,我的甜心?”在回去的路上,艾莉森被一股溫暖的感覺和顛簸叫醒,而在他的印象中,馬拉卡的身體一直都是冰冷的,這讓她不由得感到恐懼,于是便用略微沙啞的聲音小聲的問道。
在得知背著自己的是馬拉卡之后,女孩這才安下心來,然后便不再言語,見背上的女孩不在說話,馬拉卡也是停止了言語。
二人就這樣沉默的走了一陣子后,艾莉森再次開口說道:“我...我真的有那么壞嗎?我有沒有做錯什么事情???”。
“啊?”聽到女孩那么說,馬拉卡也是很吃驚,但很快便冷靜下來,柔和的問女孩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
“今天下班后,農(nóng)業(yè)小組長便喊我到中心的廣場開會,可一到哪里我就不知被誰用麻袋蒙住了頭,隨后那群人強行換下了我的衣服,將我用繩子捆住,用荊棘和藤條抽我,用石頭砸我,最后把我用繩子放到井下;他們還說作為一個惡心的女巫,活該受到這樣的制裁,可是法庭上證明了我的清白,那為什么他們還會這樣對我,難道...難道我真的跟他們說的一樣...”話還沒說完,背上的女孩便止不住地抽泣起來。
“不,我的孩子,你不是女巫,相信你自己;有什么想不開的的記得跟我說,我永遠都在你的身邊”
經(jīng)過馬拉卡的一陣安慰,艾莉森也是逐漸平復了情緒,并再次睡了過去,再次確定女孩呼吸平穩(wěn)后,背著她的男人不由得提了提遮雨的大衣,隨后加快了腳步,在這泥濘的路面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