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lán)航線同人】指揮官·艦?zāi)铩し踩诵?/h1>

太平洋某處海域。大戰(zhàn)之后……
“年少時不懂事,為人利用,手上染血,而今,我打不動了,下半生想過安生日子,可是你說說,赤城和加賀那兩個貨為什么就那么不省心呢?她們?yōu)槭裁匆腿梢黄鸶蠹覟閿衬兀俊睗M身傷痕的高雄擦著刀,自言自語道。
指揮官解開她已經(jīng)被炸爛了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給她上藥。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她們執(zhí)意要叛,我們只能打。”
“指揮官,鳥海的軍籍,能辦下來了嗎?”高雄問道。
“干嘛突然問這個?”
“指揮官,重櫻不太平,我怕牽連到她。讓她入東煌,哪怕嫁人也好,卸了艦裝當(dāng)個小老百姓也好,離這是非之地遠(yuǎn)點,我這個當(dāng)姐姐的只能為她做這點事兒了?!?/p>
“你的事兒,夠嗆。你們艦?zāi)锇?,心太干凈,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惡,你塞的那點錢,跟不不夠上面一層一層的抽剝,鳥海這事兒不好弄,但是我會想輒,讓她嫁人,嫁給一個東煌人,把武器卸了,就能在那邊過日子。你們姐仨的心,也能放下了吧?!?/p>
“這樣最好……”
“高雄,干嘛這么在意鳥海???她平日里跟你們也不算親啊?!?br/>
“她是我最小的妹妹,人長得可愛甜美,身材也好,性格活潑又善良,尤其是她笑起來的樣子,像溫暖的春風(fēng),很治愈。我不想讓她的手沾上血。沾上了就是債,烙印在背上,一輩子也甩不掉。所以我想讓她走,平平安安地,做一個女孩子,找個好人嫁了,太平幸福地過日子,這就是我們這些冷冰冰的兵器,那么一點點念想,希望她好。我們這些艦?zāi)?,就是兵器,永遠(yuǎn)做不了人,無父無母,無家無國,走出造船廠那一刻,便一生已盡。哪兒死,哪兒埋,我們沒有家,所以我想讓她成個家?!?/p>
“成家好,有了牽掛,讓人想活著。”
“指揮官,你說,到底怎么樣,才算是活著???”
“怎樣才算活著,我也在想。我活著,就是很簡單,賺錢,養(yǎng)家,碧藍(lán)給的軍餉高,所以我拼了命地往海軍進,就想著爬到個看的過去的地位,讓我爸媽過個好日子。這些年打仗,軍費消耗一年高過一年,咱們打的每一個炮彈,都是百姓的錢,消耗越來越大,稅也越來越多……人都快活不下去了。這塞壬究竟什么時候能打完……你知道嗎?隔壁港區(qū)的渡邊二郎,你們重櫻人,也是一區(qū)的指揮官,打退了塞壬一次進攻,戰(zhàn)役結(jié)束,他回去時,他家八十歲的老母已經(jīng)餓死在家里一個多月,我問他工資呢?他告訴我說連著半年沒給過了,因為經(jīng)濟崩潰,實在撥不出款來。我那時活著的奔頭,就是立大功,升官,有了錢給家里郵過去,讓爺娘吃飽飯。”
“是嗎……”高雄神色黯然,這其中的事,她從未聽說過。
“這些事你從來不知道吧?也是,你們不知道這些事對你們來說是好事,知道的人間事太多,心就臟了。”
“那指揮官,你的心,臟嗎?”
“不知道――在這官場這染缸里浸著這么久,什么顏色,我已經(jīng)不知道了,也許也是紅色的,但是已經(jīng)不是原始的紅了吧,恐也是染上去的……”
指揮官長嘆一聲,望著飄滿了殘骸的海面,看了許久。
那大海曾經(jīng)很美。塞壬來了,便不再美。
小孩兒才問對錯,成年人只看利弊。為了征伐塞壬,各國花的軍費已經(jīng)是天文數(shù)字,每年幾十萬億的軍費支撐著艦隊運轉(zhuǎn),不少地方都已經(jīng)開始饑荒,財政崩潰,國庫空虛。當(dāng)時有人說,一塊錢,能買一盒米飯,就能讓一個人多活一天。
在人民眼里,是飯美還是那大海美?
自然是飯。
飯都吃不上,誰tm有病看景。
開戰(zhàn)至今,死人無數(shù)。
指揮官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個英雄,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戰(zhàn)爭里沒有英雄。他就是一個血海里掙扎著的鼠輩而已。家里就他一個頂梁柱,所以他怕死,他慫,但是他打仗穩(wěn),穩(wěn)扎穩(wěn)打,竟也百戰(zhàn)百勝。
艦?zāi)镅劾?,指揮官是個好人,因為他把艦?zāi)锂?dāng)人看。
死一個人是悲劇,死一萬人是數(shù)據(jù)。戰(zhàn)死的艦?zāi)?,就是史書上的?shù)據(jù)而已。若是流滴淚,定有那旁人冷嘲熱諷。
指揮官歷來不懼冷嘲熱諷。
這一仗打完,他把戰(zhàn)死的艦?zāi)镆粋€個拖到了海灘上,為她們梳理好頭發(fā),擦凈了臉頰。
“高雄,援兵還沒到嗎?”
“沒到?!?/p>
“她們都已經(jīng)……”
“指揮官,鳶尾的那些教堂騎士曾經(jīng)對我說,看得開生死的時候,方得安樂,別太傷心,等下還得重新布置防線?!?/p>
“看得開生死的時候,方得安樂。哪兒能看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