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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原作：かつ丸　譯：beiming

https://www.cnnerv.com/translation/10363.html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是嗎，他離開了啊。

曾經(jīng)緊握的雙手，原來早已，放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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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y かつ丸? 譯 beiming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第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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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就算什么都不用想也沒關(guān)系。

所以，能在纏綿的歡愉中暫時忘卻自我，也一定是種幸運(yù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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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空調(diào)是開著的，但還是出了很多汗。

身體震顫著，快感的電流傳導(dǎo)過每一寸皮膚，讓大腦陷入一片空白。在到達(dá)頂點(diǎn)的那一瞬，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他后背的肉里。

伴隨著雙人床的嘎吱作響，她愉悅的聲音從未中斷過。

而他只是粗重地喘息著，未發(fā)一言。

這種事情，律子已經(jīng)不會在意了。此時此刻，只有快樂才是她唯一的渴求。

沉淪在欲望之中，把一切的理智都拋之腦后。快感在體內(nèi)積蓄著，讓她如在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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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源堂會奇怪的吧，今天，律子為什么會這么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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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橐呀?jīng)無所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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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律子來說，怎樣，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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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渴求著，心中的空虛卻還是無法填滿。

不必再想，也無法再想下去了。

就讓野獸的本能支配自己，完全占有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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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什么都沒有失去。那種空虛，那種落寞，那種不甘與絕望，不過只是錯覺而已。她的身體告訴她，她仍然能找到自己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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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真嗣醒來，已經(jīng)過了數(sh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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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要把這幾個月來的夢徹底埋葬一樣，律子不顧一切的渴求著，索取著。從源堂的身上。

不，她只是在找一個逃避的地方而已。只有沉浸在膚淺而猛烈的快樂中的時候，律子才能暫時忘卻心底的絕望。

源堂一定也察覺到了吧，但也并沒有說什么。之所以回應(yīng)著自己的貪求，也許只是出于無奈和同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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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率百分之三十。別說是明日香，這個數(shù)值就算和零比起來也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

勉強(qiáng)達(dá)到了啟動的最低限度。作為一個 ‘ 初次 ’ 駕駛EVA的孩子，這樣的表現(xiàn)當(dāng)然稱得上優(yōu)秀。但與曾經(jīng)的「真嗣」第一次駕駛時相比，堪稱云泥之別。

以技術(shù)部為始，NERV的職員們漸漸陷入了恐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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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源堂卻仍然不甚在意。

比起真嗣的事情，他似乎更加擔(dān)心傀儡系統(tǒng)在初號機(jī)上的搭載試驗(yàn)會不會失敗。

情事之后。他的心思，顯然已經(jīng)從依偎在床上的律子身上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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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想法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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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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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機(jī)關(guān)的存在，大概讓初號機(jī)發(fā)生變異了吧。某種意義上說，如今的初號機(jī)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東西了。...關(guān)于暴走的機(jī)理，也始終無法解明。所以我想，關(guān)于搭載試驗(yàn)，應(yīng)當(dāng)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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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終究只是傀儡而已。小心一點(diǎn)的話，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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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源堂冷淡的語氣，她也以事務(wù)性的口吻回答道。盡管如此，燥熱之后的疲倦，還是讓她的聲音顯得比平日里更柔和了些。

源堂仰望著天花板，多半是在思索著他的計(jì)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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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要在后續(xù)建造的EVA上搭載，不會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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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jī)是特別的。...對委員會那邊也只能這么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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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間似乎也隱約帶著一絲苦澀。

為了把EVA置于源堂的掌控之下，根絕駕駛員的反叛行為發(fā)生的可能性，所以開發(fā)了傀儡系統(tǒng)。這的確是他的本意吧。

如果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信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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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以前真嗣已經(jīng)數(shù)次違抗過命令了。雖然沒有造成負(fù)面的結(jié)果，也沒有表現(xiàn)出反叛的跡象，但在人們的印象中，他并不是一個怯懦、順從的人。

說到底，真嗣永遠(yuǎn)只會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而源堂所需要的則只是一顆服從命令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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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汗水打濕的床單貼在身上并不舒服。律子翻了個身，昏暗中，她仍能看見那個男人側(cè)臉的剪影。

但他并沒有在看她，只是盯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出神。

是在考慮真嗣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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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真嗣應(yīng)該已經(jīng)見過一面了。 ‘ 去駕駛EVA ’ 這樣的命令，如果不是源堂親自下達(dá)，恐怕那孩子也不會聽的吧。

在病房里兩人都說了些什么，律子已無從得知。

不過，真嗣仍將作為隸屬NERV的第三適格者，一邊上學(xué)一邊居住在本部的生活區(qū)內(nèi)，這件事情似乎已經(jīng)定下來了。

也就是說，一切照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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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內(nèi)，這樣的安排當(dāng)然會帶來諸多不便。美里說，源堂已經(jīng)直接問過她，有沒有讓真嗣與她同住的意向。

但同樣的事源堂卻從來沒有問過律子。至于為什么，恐怕并不只有 ‘ 美里才是孩子們的管轄者 ’ 這一個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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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了，因?yàn)榭紤]到和真嗣見面對她也是種痛苦，為了照顧她的感情所以才沒有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那個男人從來不會在意她到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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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這樣也好。對于如今的律子和真嗣而言，兩人的見面并不會有什么積極作用，這的確是事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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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想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反正，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自己也并不打算去問。

只是，作為真嗣僅有的親人，源堂對于如今的真嗣又會有怎樣的看法，這一點(diǎn)律子的確很在意。放眼整個本部，他應(yīng)該是真嗣唯一認(rèn)識的人了吧。

盡管在此前，「真嗣」與源堂并沒怎么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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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看穿了律子的心事一樣，黑暗中，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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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真嗣還只是小學(xu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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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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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逃走了。像個懦弱的小鬼一樣。大概是覺得我很可怕吧。無法坦誠地交流，甚至連面對我都做不到。真沒骨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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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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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真嗣，和那時候一模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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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然而止，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是在吐露心中的疑念嗎，還是說，是在套律子的話呢。

無論如何，有一點(diǎn)是顯然的?，F(xiàn)在這樣的發(fā)展，就連源堂也無法冷靜應(yīng)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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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他的言語，律子并沒有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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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只有她才知道，真嗣所失去的，并不只有幾個月的記憶那么簡單。

‘ 除了失憶之外，還出現(xiàn)了精神狀態(tài)退化的癥狀。 ’ ——她當(dāng)然可以這樣解釋，但那無異于變相地?cái)喽ㄈ缃竦恼嫠靡呀?jīng)陷入了一種病態(tài)。事實(shí)上恰恰相反。真嗣并沒有生病，就算把比律子優(yōu)秀一百倍的醫(yī)生請來也不可能治好他。事實(shí)上現(xiàn)在他的狀態(tài)才是「正?！埂Ｔ谶^去的幾個月里，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么正常過。

如果源堂繼續(xù)追問下去，恐怕自己也會無言以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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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不算很晚。像是擺出求歡的信號一樣，律子把身體貼了上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再聽到真嗣的事了。

并不是因?yàn)槟菢訒驍_到興致，而是因?yàn)椋幌胱屍疵鼔合氯サ哪欠萸楦性俣忍K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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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今晚，至少在此時此刻，自己再也不要想起他了。再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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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肉體的歡愉，不過只是一時的自我欺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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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是明白的，而且早就明白。

自己的空虛感，心中的那塊殘缺，注定不可能由源堂填補(b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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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情節(jié)，在SR中應(yīng)該也是有所對應(yīng)的吧。讀過SR的朋友不妨回想一下，在二代綾波麗陣亡之后，真嗣從她房間里找到自己那本被她沒收的書之后，做了些什么呢......總之，利用性沖動的釋放來襯托人物內(nèi)心的絕望也不算什么新鮮的表現(xiàn)手法了吧...不過單就這段來說，似乎還不像SR中那么黑暗，當(dāng)初在讀完SR那一段之后，beiming真是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be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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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時候，律子一往如常出現(xiàn)在了研究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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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還沒和真嗣君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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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呢。同步率試驗(yàn)也好，健康檢查也好，我已經(jīng)見了他好幾次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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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當(dāng)然知道啦。不過，你們好像沒有單獨(dú)見過面說點(diǎn)什么呢。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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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惡作劇一樣說著，加持卻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

他坐在真嗣和美里常坐的那把椅子上。說起來，他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這里了。

沒有聊什么正事，只是隨便聊聊天而已。但加持卻故意提起了真嗣的事情。

也許是注意到律子在回答的時候有些不自然，他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剛才研究室的門被推開的時候，有一瞬間律子是心懷期待的。而在看清來人是加持之后，她多少有點(diǎn)失望。這肯定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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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好不好的。真嗣君現(xiàn)在也沒有那個狀態(tài)。再說只要他還是適格者，見面的機(jī)會今后還會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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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話雖如此。......但是，如今他的狀況似乎很有趣呢，如果是小律的話難道不應(yīng)該滿懷期待地給他做一個細(xì)致的全身檢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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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項(xiàng)檢查已經(jīng)由醫(yī)院做過了，不需要我多此一舉。...不過，你和他見過面了嗎？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探望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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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簡單地見了一面。也沒說什么話，可能是我突然出現(xiàn)把他嚇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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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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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加持的事，真嗣當(dāng)然是一無所知的。雖然不知道兩人在病房都說了些什么，但是對加持來說，如今的他應(yīng)該完全沒有用了吧。

其實(shí)，指向真實(shí)的路標(biāo)，早就已經(jīng)失落了啊。倘若律子在此刻把一切秘密都說出來，加持又會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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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想一吐為快啊。沉重的秘密積壓在心底，時常讓律子覺得喘不上氣。

無論怎樣從源堂的身上索求快樂，無論怎樣用做不完的工作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心中的那種空虛感都確實(shí)地存在著。

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那種漆黑的、令人窒息的絕望感，無論她逃到哪里都會如影隨形地追來。

不是為失落之物感到后悔，而是某種，像是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的感情。

是了。在她還很小的時候，每當(dāng)忙于工作的母親休假回家?guī)滋於忠俣入x開的時候，她也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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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被填滿的孤獨(dú)。

縱使近在咫尺，卻依然觸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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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種感覺。如果把一切都告訴加持，肯定會發(fā)生某種重大的變化。

名為補(bǔ)完計(jì)劃的毀滅盛宴。距離那一刻，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如果把「真嗣」所經(jīng)歷的未來告訴他，如果把那孩子的愿望說出來，那么，一直以來同樣在苦苦求索著的加持，也許真的有能力阻止浩劫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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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愿望還并沒有破滅。想要阻止世界的毀滅，并非全無可能。

加持是頂級的特工，就連源堂也不得不認(rèn)可他的能力。再加上身為本部作戰(zhàn)部長的葛城 美里，如果是這兩人聯(lián)手的話，一定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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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突然一副呆呆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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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抱歉。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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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有些驚訝的加持，回以一個黯淡的微笑。

那笑容之中，一定帶著些許自嘲吧。

自己剛才所想的，全都是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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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掉補(bǔ)完計(jì)劃，也就意味著背叛源堂。

那種事情自己做不到，不可能做到。

律子是明白的。如果一個選項(xiàng)本身不可選擇，那便沒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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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真嗣」從這世界上消失，律子都還在思索著那個問題。源堂與真嗣，自己到底該選擇哪一邊。

可到最后，她還是沒有找到、也無法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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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到那種時候不是嗎 ’ 。

她給自己找了這樣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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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種時候」卻猝不及防地降臨了。

真嗣已經(jīng)回歸了本來的樣子，那么，律子唯一的選擇只剩下，讓她自己也回歸原本的樣子。

無論怎樣祈禱，他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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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他就不屬于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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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存在的人，他的愿望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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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缺憾，也許某一天就會被填補(bǔ)上了吧。

即使前方等待著的將是毀滅，但只要能助那個男人實(shí)現(xiàn)夙愿，律子也并不后悔。根本沒有后悔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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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體也好，靈魂也好，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了源堂的身上。這是過往的這五年唯一讓她明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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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看上去好疲憊啊。小律，你最近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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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不過，小良，你今天來這里，應(yīng)該不只是為了真嗣君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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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要甩掉那些黑暗的思緒一樣，律子轉(zhuǎn)移了話題。

律子在躲著真嗣，這種事情不用問也能看得出來。單單為了這種事情找上自己，不像是他的作風(fēng)?？傊?，今天的開場白似乎太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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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稍微有點(diǎn)事想要拜托小律呢。這么忙還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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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見異思遷了？小心被美里殺掉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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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就算是那種事情也已經(jīng)無所謂了吧。...嘛，小律，你對明日香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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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唐突的問題。那孩子很討厭我，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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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有點(diǎn)出乎意料。

一般說來，自己甚至都不會想起明日香的事。

律子對她完全沒有興趣，以至于根本不必刻意去忽視她。明日香是第二適格者，美里的同居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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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的確，直到不久前她還在說你的壞話呢。因?yàn)檎嫠镁氖?，有一段時間你和她的關(guān)系鬧得很僵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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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難道現(xiàn)在不是了嗎？原本那么頑劣的女孩子，要是突然改變心境了我倒很想聽聽原因呢。......多半又是和真嗣君有關(guān)吧？因?yàn)楝F(xiàn)在真嗣君的同步率不如她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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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不留情面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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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持苦笑著，但也沒有否定。大概律子一語中的了吧。如今真嗣的同步率比起明日香和零都差了不少，根本不可能跟上她們的腳步。

這種淺薄的自我欺騙，在律子看來簡直有些好笑。明日香自己的同步率明明沒有什么長進(jìn)，倒不如說是在緩慢下降才對。

明明自己并沒有進(jìn)步，有什么好高興的呢。就算是明日香也不該幼稚到這種程度吧。難道說，最近明日香所在意的其實(shí)并不是這件事，而是別的什么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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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加持之所以找上自己，也是為了說那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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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明日香到底怎么了？她也應(yīng)該明白的吧，現(xiàn)在可不是對別人的事情幸災(zāi)樂禍的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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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說對了?，F(xiàn)在初號機(jī)的實(shí)力已經(jīng)大打折扣，與使徒作戰(zhàn)主要就要靠明日香了。那孩子對此非常期待呢，還說自己這么多年的訓(xùn)練就是為了這一刻。...但是，小律你也知道，最近這幾場戰(zhàn)斗實(shí)在是讓人不安呢。...所以我想，能不能請小律你主動邁出一步，找她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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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出乎意料呢。但是，如果由我來說她多半也不會聽的吧。...美里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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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是聽葛城說的，明日香最近似乎有煩惱。我現(xiàn)在實(shí)在太忙了，騰不出時間陪她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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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能騰得出時間見美里，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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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爾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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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的事，恐怕也是從床上聽來的吧。

大概是以此前的二次酒會為契機(jī)，舊情復(fù)燃了吧。這一點(diǎn)從最近兩個人的狀態(tài)上就能看得出來。不過，或許是出于尷尬，美里直到現(xiàn)在還是不肯承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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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不知道這和她最近的煩惱有沒有關(guān)系。但就算沒有關(guān)系，她也肯定會對美里和加持心存芥蒂的。

這樣一來，就算真的只是因?yàn)镋VA的事情而苦惱，明日香也多半不會去找那兩人傾訴了。而除了美里和加持之外，她就再也沒有什么認(rèn)識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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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會去找她的。......反正就當(dāng)還你人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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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松代的時候，他曾救過律子。

總之，如果是他來拜托自己，那么自己也不會拒絕。只是，如果是為了明日香的話，律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情愿。處理與適格者有關(guān)的事本來是美里的義務(wù)，何況自己與明日香的關(guān)系本來就不好。就算主動去找她談，最后多半也是自討沒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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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律子這些想法恐怕加持早已猜到了，卻還是決定請她幫這個忙。這實(shí)在不像他的風(fēng)格。也許，他是真的遇上難處了吧。

正因如此，律子也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而是隨便找個理由答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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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只有找出一個理由，才能讓彼此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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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茨阕罱晕⒉荒敲疵α耍艁砗湍阏f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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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加持笑了起來。

如釋重負(fù)一樣的，輕松的笑容。

是對律子的嗎。還是對明日香的呢。

那雙深邃眼瞳中，潛藏著的光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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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么，這樣的眼神，讓律子不由得想起某個人來。她下意識地別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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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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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第五章開始了。

距離最后的博弈越來越近了。

會不會最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安安穩(wěn)穩(wěn)地結(jié)束掉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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