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38.大演講家
就當(dāng)兩人的距離越靠越近,謝俞輕踢了下賀朝的椅子,抬眸示意了眼課室上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攝像頭,“冷靜一下,男朋友?!?/p>
男生略帶戲謔的聲音一下把剛剛曖昧的氣氛打破,但說到最后三個字時,他語速放緩了些,尾音微微上揚(yáng),帶著點(diǎn)散漫又挑逗的語氣,又平添了幾分道不清的感覺。
賀朝嘶了聲,看著差一點(diǎn)就能親上的男朋友,多少有點(diǎn)不甘,就著這個姿勢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謝俞,“我說男朋友,這是冷靜一下就能解決的事嗎?”
謝俞余光見下節(jié)課的老師進(jìn)來,正過身,又瞥了眼/欲/求不滿的男朋友,微勾唇,“未/成/年可不知道該怎么解決,請成、年、男、人、自行解決一下?”
“……”被堵得沒話講的成年男人一臉憋屈,和他貼貼的人跑了,光他一個維持這個動作多少有點(diǎn)……不大聰明,便也跟著正過身。
但又不甘就這樣不痛不癢地放過這個機(jī)會,賀·小學(xué)雞·朝倔強(qiáng)地伸出爪子在空氣中盲掏,瞎撈了好一會兒才把男朋友的手撈到手里,撈到后還要屈指插進(jìn)男朋友指縫,掌心相貼,十指相扣——是個完美的牽牽。
明明被強(qiáng)行牽手的謝俞同志還沒開口,賀某就先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給自己挽尊,“成年男人的解決方法沒有,這是賀小朝的解決方法,程序一旦運(yùn)行,強(qiáng)制執(zhí)行,撤回?zé)o效?!?/p>
語氣梆硬,一本正經(jīng),毫不講理,理不直氣也壯。
“……小學(xué)雞?!?/p>
又沒說不讓你牽。
十分鐘內(nèi)被親親男朋友叫了兩遍“小學(xué)雞”,賀朝覺得再不制止,就要被男朋友爬到頭上來了。
于是賀某下定決心,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清嗓子,準(zhǔn)備重振夫綱。
但恰好這會兒接近上課,下節(jié)課的老師也站在講臺,大家嬉笑的聲音都漸漸微弱,不算很大的課室一下安靜下來。
就顯得賀朝很是刻意咳的那兩聲格外突兀。
賀朝:……
“賀朝同學(xué),嗓子不舒服嗎?還是因?yàn)樯嫌⒄Z課太激動了,想給大家來個即興演講?Present yourself,boy?”本來低頭備課的英語老師笑道。
“好!朝哥!”
朝哥上啊!在俞哥面前好好表現(xiàn)自己?。〈蠓殴獠拾〕?!
萬達(dá)一邊給他朝哥熱情地鼓掌,一邊在心里激昂地“演講”,致力在他朝哥俞哥的絕美愛情路上燃燒自己,照亮朝俞,做朝俞的頭號cp粉。
有了萬達(dá)的帶動,其他人也跟著瞎嚎,一邊鼓掌一邊大聲嗷,唯恐天下不亂。
“朝哥!朝哥!朝哥!”
“演講!演講!演講!”
賀朝:……就很淦。
偏偏男朋友也要來湊個熱鬧,微微側(cè)過頭,眼里帶著笑,“成年男人的演講,來一個?”
唇紅齒白的,連平日里帶著的冷意也好像被眼里的笑融化。笑得那么招人,也不怕他不做人了,拉到廁所就按著親,親到眼紅腿軟,還要不服輸?shù)靥а劭此?,明明眼尾都被親得泛紅,也不肯示弱地求饒一聲……
“……”被自己腦補(bǔ)的畫面弄了個大紅臉,賀朝對上男朋友有些疑惑的視線,心虛地錯開。
“你怎么了?”謝俞微蹙眉,看著賀朝臉上遲遲未散去的紅,猜想著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咳,沒,沒事兒?!本褪墙o賀朝一百個膽,他也不敢讓謝俞知道他剛剛腦子里在想什么,會被惱羞成怒的男朋友撓死的。
貓可會記仇了。
要哪天他和小朋友貼貼親親,突然又想起來,直接給來一拳,再冷笑一聲,問到底誰不服輸?誰腿軟?
那他得后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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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老師沒想到她只是調(diào)動氣氛的隨口一提,反響會那么大,但她的英語課堂上一向都是鼓勵同學(xué)大膽上臺的,輕輕拍了下桌子示意眾人安靜,又看向后排和同桌黏黏糊糊的賀朝,調(diào)侃道,“那邊正在和同桌說悄悄話的賀朝同學(xué),先停一停,同桌不會跑的,倒是同學(xué)們的熱情,不知道賀朝同學(xué)感受到了嗎?”
謝俞手肘碰了下魂不知道又跑哪去了的賀朝,“喊你呢,Please start your performance,a/dult man?”
賀朝倒也沒扭捏,干干脆脆地起身,有模有樣地做了個安靜的動作,又低頭看了眼好整以暇看戲的男朋友。
那一眼——一看就知道沒打什么好主意。
謝俞心里隱隱感覺不妙,總覺得這戲精又要作什么妖。
但這時候肯定是攔不住了,只能是用腿裝作不經(jīng)意地碰了下賀朝,用作警告。
但賀朝會乖乖聽話就不叫賀朝了,只聽著一段極為流暢的英語從他口中說出,絲毫不帶停頓,也完全不用打草稿,純正的美式發(fā)音,磁性的男聲,簡直就是耳朵聽了都會懷孕的程度。
“I am a very handsome person. Fortunately, God opened a door for me and also opened other windows for me. Yes! I am a perfect man.But I have a deskmate who is obsessed with my handsome and jealous that others can also see my handsome.he follows me wherever I go,because he was afraid that I would be abducted and run away by others.Oh! This is really a sweet trouble!……(我是一個非常帥氣的人,很幸運(yùn),上帝在給我打開一扇門的同時,還幫我打開了其他的窗。是的!我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但我有一個同桌,他癡迷于我的帥氣無法自拔,又嫉妒其他人也能看到我的英俊瀟灑,于是我走到哪他都跟到哪,因?yàn)樗挛冶粍e人拐跑了。哦!這真是個甜蜜的煩惱?。?/p>
當(dāng)然,聲音再好聽,也掩蓋不住這話中的欠收拾。
英語聽力就沒丟過分的謝俞一臉冷漠地抬腳,精準(zhǔn)地踩住某個不知危險(xiǎn)還在不停叭叭的大帥比的腳,面不改色地用力碾了下,像極了南方人踩蟑螂的動作。
“!”可憐的賀小朝同志即使被踩住了jio,也要堅(jiān)強(qiáng)地保持微笑,倔強(qiáng)地保住他在眾人面前的偶像包袱。
同樣在努力保持微笑的英語老師見他突然沒了聲,試探道,“還有后續(xù)嗎?”
男朋友的腳還在他鞋的上方,賀朝微笑著搖頭,堅(jiān)強(qiáng)地把結(jié)束語說完,“This is the end of my speech. Thank you!”
英語老師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又重新?lián)P起笑容,“看來賀朝同學(xué)和同桌的友誼還真是深厚呢,賀朝同學(xué)的演講也是格外的精彩,同學(xué)們要多向賀朝同學(xué)學(xué)習(xí),積極地展現(xiàn)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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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還真是不留情,男朋友誒,親的!”賀朝一坐下來就夸張地抱著腿齜牙咧嘴,被謝俞警告了眼后又收斂了點(diǎn),委屈地低頭,‘小聲’嘟囔著。
“不是甜蜜的煩惱嗎?賀朝夫斯基?大演講家?”謝俞涼涼地回了句。
賀朝夫斯基果斷舉白旗,朝明顯處于炸毛狀態(tài)的男朋友討好地呲著大白牙,“此故事純屬虛構(gòu),不摻半點(diǎn)真事兒!是我饞我?guī)洑庥⒖t灑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的同桌無法自拔,走哪都要跟著,生怕一個不注意被誰拐走了?!?/p>
“老謝?”
“小朋友?”
“男朋友?”
“……乖乖?”
謝俞伸手捂住他叨叨不停的嘴,一個眼刀,“閉嘴?!?/p>
賀朝乖巧地眨眼,“唔唔(遵命)!”
謝俞這才把手收回去。
但賀朝又是個閑不住的,反正他們坐后排,放低音量也不妨礙誰,一點(diǎn)點(diǎn)地挪到謝俞身邊,像個沒骨頭的靠著人,拉長了音磨他,“小朋友,賭一個嘛,給個面子嘛~~~~”
“……”謝俞的手頓了下,又把手機(jī)里上一題調(diào)回來,把剛剛被某人嚇得按錯的答案取消,這才“心平氣和”地開口,“怎么賭?玩命的那種嗎?”
“咳,咳,咱,咱倆誰和誰啊,不,不用那么嗯,不用玩那么大的?!瘪R上察覺到危險(xiǎn)的賀朝默默挪了下椅子,又挪回了原位,朝謝俞訕笑。
“……賭什么?”
“就賭下次月考——啊,下次算期中考了吧?就賭下次排名誰第一,怎么樣?”賀朝隨意拿起桌上的筆轉(zhuǎn)了下,朝謝俞揚(yáng)眉。
聽這話中的意思,極為囂張,完全沒想過第一名會出現(xiàn)在除他們之外的人身上,但他們又確實(shí)有足以囂張的資本。
少年身上總有著那個年紀(jì)獨(dú)有的囂張,不同于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是敢與天比高的輕狂。
“賭注呢?”謝俞還挺喜歡賀朝此時的樣子的,充滿朝氣,向陽而生——也可能是平時看慣了他賤兮兮欠揍的樣子。
“賭注啊……讓我好好想想……”賀朝馬上露出了抹壞笑,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
“……”謝俞抿了下唇,腦子里閃過一些他在網(wǎng)上惡補(bǔ)資料看到的東西,其中就有情侶間的賭注,女仆裝、貓耳朵、羞恥的稱呼以及……
咳。
想到了某種事,謝俞不自在地撇過頭,耳垂也泛著紅。
賀朝還在認(rèn)真地思索著賭注,沒有注意到謝俞的情況。
“想到了!”賀朝突然出聲。
“……”謝俞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緊張,眼神始終沒有和賀朝對視上。
另一邊又在想,這種事是能在課上說的嗎?也不知道拿手機(jī)打字。
“我嘛,前段時間在手機(jī)上買了些嗯……公主裙什么的,如果我第一,你變乖乖給我拍幾張?”賀朝還怕這個要求過于過分,呲著他的大白牙賣乖,絲毫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剛剛想的那些太……,以至于聽到賀朝的話后竟生出了‘就這?’的想法。
謝俞抬眼看了下冒著傻氣的男朋友,又想到他剛剛緊張了那么久,結(jié)果人完全沒往那方面想……
有些惱羞成怒的謝俞同志一臉冷漠,“如果我第一,你把手機(jī)里之前發(fā)我的那幾張照片刪了。”
照片?
那幾張?
哪幾張?
因?yàn)榕牧颂啵謾C(jī)里全是貓貓照片的賀朝有點(diǎn)迷茫地眨眨眼,再努力地思索一番后,試探道,“乖乖上廁所——”
最后幾個字在謝俞的死亡射線下消音。
“……”懂了。
腦子里天人交戰(zhàn)了幾百個回合,最終敗給了穿著公主裙的可愛貓貓的爪下,一臉肉疼地開口,“行!”
反正就算刪了,以后總能找到機(jī)會再拍的,公主裙錯過就真的沒有了!
“不過……”賀朝賤兮兮地又湊上來,“老謝,你是不是記著那張照片好久了?”
謝俞側(cè)頭看他,“……我不介意武力刪除。”
賀朝挪回去,“上課,上課,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講文明不動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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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公主裙貓貓對某人的動力,那可是杠杠的,就算對自己有充分自信的賀朝夫斯基也不敢輕敵。
雖然上課還是忍不住手賤,要去撩撥一下同桌,下課又老是黏黏糊糊地湊到同桌邊上,挨了下打才安分。
但總歸是有努力學(xué)習(xí)的樣子——在挨完打之后。
這天剛好被挨了一爪的賀朝掏出嶄新的書捧讀,沈捷跑過來了——伴隨著聲聲寶貝兒的深情呼喚。
“喲,幾日不見,這呼聲這么高了?”賀朝也被這動靜嚇了跳。
沈捷一提這事兒就是暴躁,也不知道是哪個混球把那天他和那個男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出去,現(xiàn)在跟他相熟的人見了他就用奇奇怪怪的氣泡音喊他寶貝兒,說氣泡音是霸道總裁的標(biāo)配。
“這絕對是霸道總裁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賀朝看著忿忿不平的沈捷,忍笑安慰,“害,過段時間就沒事兒了,他們也就喊著樂,喊了幾遍也會覺得沒意思了。”
沈捷一臉感動,“朝哥!果然你才是最愛我的!你是唯一一個聽完我說后沒喊我寶貝還發(fā)過來安慰我的人!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沈捷的親哥!”
“打住打住,你朝哥是有家室的人,說話注意分寸,什么愛不愛的?!辟R朝可不背這個鍋,手很自然地握住謝俞的手,還很避嫌地把椅子往謝俞那邊挪了下。
沈·被調(diào)戲·被蹂躪·被秀恩愛·單身狗·捷:我@#$&$#……(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