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美延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接到宋雨琦的電話時還帶著些恍如隔世的懵懂。細心地對小孩叮囑了些話之后，便干脆下床來對這些個房間做更深的探討?；蛟S能再認識一下現(xiàn)在的彼此呢，她不求還能找到那些她親手給予的物件，事實上任何東西，只要能達到更了解宋雨琦的目的就好。 然而事與愿違，她在這座諾大的房子里看了許久，除了放在書房幾的禮盒外其他東西倒是普通簡單地很。 禮盒里是一束已經變成干花的玫瑰。原本鮮嫩的艷紅變成了一捧枯萎的黑紫，寫著【恭喜出道】的賀卡仍然穿插在之中，連同那些細干深綠的枝條一起包裹在牛皮報紙里，然后被束之高閣。 好像除了這捧干花外其他東西都不復存在了，趙美延再仔細看了書房一眼，空空蕩蕩再無其他。她有些不明白宋雨琦為什么只留下這束轉瞬即逝的玫瑰，即使不會像她想象中那樣每日每日發(fā)呆難過，枯萎的干花也絕對不是一件值得令人開心的東西，尤其這是她離開時留下的最后一件東西。 她正這么想著，突然聽到短暫一聲“?！表懀泵ρb好禮盒放回原處后出書房，看到客廳前方的厚重鐵門正打開一角，然后宋雨琦領著Mata還有那些大包小包的物品走進來。小孩子看起來興奮的很，看到她就不顧一切地飛奔過來，趙美延打斷心思扶穩(wěn)跑到自己腿間的小女孩，再抬頭看向宋雨琦時心里多了些突如而來的怪異感覺。 而宋雨琦反倒比她坦蕩得多，看到她從書房走出來也沒多問幾個字，只是把東西放在茶幾上后走進臥室把備用枕被抱到柔軟的沙發(fā)上，然后就以一副涇渭分明的樣子玩起手機來。趙美延欲言又止了許久，最終只是帶著Mata坐回到了臥室的床上。 “媽媽，這里好漂亮，我們以后要和爸爸住在這里嗎？” 那雙圓圓亮亮的眼睛蘊含期待地看著她，趙美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小朋友單純的好奇心理還是心中愿望。床頭前的小燈在黑夜中散發(fā)著淡淡的橘色光芒，她沉默了一會最終只是答非所問。 “她不是你爸爸?！? 她低頭看著宋雨琦的拖鞋，修飾心虛似的掰著手指，半晌后主動岔開話題，站在床前開始收拾被帶過來的行李。收拾完Mata的用品后拿過自己那包東西，移開堆在外層的護膚品才看到最里層埋著的綠色睡衣，她愣了一會，嘆氣后有些無奈地指著那件衣服看向自家女兒。 “宋Mata，我讓你帶的是這件睡衣嗎？” “…可是媽媽不是最喜歡這件了嘛?！? 小屁孩偶爾做錯事時會故意裝乖，比如此時露出甜甜微笑用瞇成一條月牙的笑眼看著她。 「油嘴滑舌?！? 趙美延默默在心里講。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一定是宋雨琦的劣質基因。」 - 小孩子尚且在長身體，活躍開心了一段時間后便再次迎來了困意，趙美延放下剛搜索出童話的手機，幫她掖好被子，這才得以脫身。 凌晨的夜晚過于安靜，只有空調外機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斷斷續(xù)續(xù)響起。宋雨琦按了按眉心，焦躁不安地喝下第二杯水時才看到前女友走出臥室的身影。 “她睡著了？” “嗯。雨琦，謝謝你?！?“哦…不用，我去睡了?！?“等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趙美延穿著那件熟悉的綠色條紋睡衣向她走近，宋雨琦愣了片刻，依稀想起來這好像是她們之前一起買的情侶款。仿佛有什么想法正破土而出，宋雨琦想了一會，卻只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等著趙美延開口。 “你平時不住這里嗎？” 似乎對這個問題的出現(xiàn)有些意外，宋雨琦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趙美延則有些心虛地撇過頭，慢吞吞給了一個原因。 “主臥的被子都是白色的，和酒店里一樣?！?………… “很少住。因為喜歡稍微有人氣的地方，所以之前都直接住在公司，這里也就偶爾舒華過來會一起住?！?“舒華…從前演員部的葉舒華嗎？” “當然了，你記性這么差嗎，我記得你們之前好像關系還不錯?！?“……同床？” “偶爾…” 本想繼續(xù)向下解釋，但卻突然反應過來現(xiàn)在的關系，于是宋雨琦張了張口只好將話尾轉了個彎，“這些跟你沒有關系吧，趙美延小姐?！? “確實。” 趙美延了然于心地點了點頭，轉身握住主臥的門把手。 “等一下。” “嗯？” “我也有事要問你?！? 宋雨琦一向是藏不住什么心思的人，就比如此時握緊杯壁的那只手，她回想了一會才大致想起那個名字，于是便拿出一副并不關心的姿態(tài)權當這是之前談話的禮尚往來。 “那個，Mata…的出生和我有沒有關系？” “…什么意思？” “我是說，或許是因為愛，又或許是因為單純的愧疚，所以選擇和那樣一個像我的男人在一起，然后生下她。” “…你想太多了，Mata的出現(xiàn)只是個意外?！?“……意外？” “對，意外。” 似乎是長久養(yǎng)出的習慣，趙美延對宋雨琦說謊時還是會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只是這種習慣根深蒂固，和愛意一同捆綁在一起再想拆除難免傷筋動骨，于是她也只能任由它不斷野蠻生長。 她移開目光，掩藏住眼睛里快要噴薄而出的歉意。 “…哦?！? 宋雨琦淡淡回應了一聲，沉默半晌后轉身走開，又在距離沙發(fā)咫尺遠近的地方停了下來，“趙美延，知道這里是我家吧？” “知道?！?“那你也知道不合我心意的人我可以把她趕走吧？” “……所以你想趕走誰？說來聽聽?！? 談及至此趙美延有恃無恐地抱起手臂來，轉守為攻主動盯著宋雨琦看，臉上掛著些淡定自若的笑意，而虛張聲勢的原主人卻占盡了弱勢，怎么都像張牙舞爪半天卻沒有造成絲毫實質攻擊的繡花枕頭。 宋雨琦支支吾吾了半天，剛想出反駁的話語卻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你經紀人。” 手機放在了餐桌的另一邊，趙美延拿過時看了眼上面的備注，習慣性的說出名字后才遞給她。 “喂Minnie姐，怎么了嗎這么晚給我打電話？” “宋雨琦！你昨晚把誰帶回你家了？！”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你先告訴我是誰！” “我一朋友啊，她喝醉了我就扶她進我家休息了一晚上。” “怪不得勾肩搭背的…你們真的什么也沒發(fā)生？” “沒有啊，我睡沙發(fā)的…對了，你怎么知道這事？” “你被拍了，現(xiàn)在那段視頻正在各大平臺中傳播，公司公關部也正在緊急處理這事，我打電話來問問順便通知你一下，記住沒消息前別讓你朋友出你家小區(qū)，你也是，記住了，別出去，別發(fā)微博?！?…… “怎么了？” 掛完電話好一會后聽到趙美延的問話才反應過來，宋雨琦抬眼看了她一會，半晌后拉著她站在窗臺前悄悄掀起簾幕的一角，看到了樓下為數(shù)不多卻神色各異的記者。 離天亮還有三四個小時，原本的作息使得趙美延的大腦如今有片刻混沌，可還是反應過來了什么意思。 “你還挺火的。” 語畢也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公共社交平臺，果然看到宋雨琦的名字正位于榜首，后面跟了些不太好聽的字眼。視頻已經在自動播放了，由于拍攝角度問題，她看到酒醉中的自己被宋雨琦抱下車，而自己親昵地靠在對方肩上，兩個身影緊緊相偎，直到消失在電梯門口。 說實話，要不是她就是另一個當事人，她甚至也覺得這兩個人是在一起的。她指尖在屏幕上停頓了一會，然后才退出關閉屏幕。 “所以…現(xiàn)在要怎么做？” “……睡覺?！?“…對不起?！?“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四五年的成績還比不過這一個烏龍緋聞嗎。” 趙美延頓了頓，剛想繼續(xù)說下去卻隔著房門聽到臥室里的吵鬧聲，大概小孩子睡醒了，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下找不到她開始哭鬧起來。她聽罷急忙走進主臥，只留下坐在沙發(fā)上的人不知所措著。 「對了 你那朋友是單身嗎」 恰巧此時Minnie的消息進來，于是宋雨琦也站起身來朝臥室走去，映入眼簾的是女人正哄著女孩睡覺的樣子，即便隔了幾年如今的唱腔依然沒有改變，從她口中哼唱出的搖籃曲更像是充滿力量的流行音樂。 她又等了會，直到趙美延小心翼翼的蓋上被子后才走到她身邊。 “趙美延，你現(xiàn)在是單身嗎？” “……嗯，當然?！? 努力壓下心中那點尚未熄滅的喜悅，宋雨琦低頭發(fā)送了一個「是」字。 - 這一覺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也許是分別多年后再次相遇的激動，也許是對未來的惴惴不安，宋雨琦才睡了幾個小時就醒了過來。以往的賴床習慣也意外消失，她對著已經微亮的房頂看了一會，便起身到廚房里開始尋找起食物來。 一整塊的拉面被放入鍋中，等到被熱水燙散開后再加入調料，稍微攪拌一下，這才蓋上鍋蓋開始煮面。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會做飯?！? 趙美延不知何時站在她旁邊，大概已經看了有一會的樣子，直到面熟關火后才開口。宋雨琦被她這么一說，端起鍋的動作也遲鈍了兩秒。 “那時候才多大……再說了，煮個拉面也算做飯嗎？” “當然算了。” 趙美延熟練地拿過碗筷來夾起一點面條，吹涼后放入口中。 “嗯，味道還不錯。” “……你怎么不吃自己碗里的牛奶麥片？” “這是給Mata的?！? 宋雨琦聞言便噤了聲，也專心吃起拉面來。 過了半晌，等到她們快要把拉面吃完的時候趙美延才問她，“對了，事情還沒解決嗎？” “沒有，還沒給我打過電話。你今天請個假吧，估計這種情況也沒辦法出去上班?！?“好?！?“對了，Mata也不要去上學了?！?“她本來也還沒上學啊，再說了…” “嗯？” “……沒事?！? 雖然現(xiàn)在已經修改了律法，但允許單親小孩入媽媽戶口去上學的準政策還未實行。趙美延曾經想過，如果到了Mata該上學的年紀就隨便嫁一個好人吧，畢竟她說過的，沒想過再遇到宋雨琦。但這種想法怎么能對宋雨琦說呢。 她閉口不言那剩下的半句話，沉默了一會后獨自拿著麥片回到主臥。 「解決了」 …… 「開門」 間隔不長的兩條短信接連收到，宋雨琦來不及收拾好吃完的碗筷，便快步走到門前打開。Minnie的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汗水，一看就是處理完事情后急忙趕過來的樣子。 “解決了？” “嗯。” Minnie輕車熟路走向冰箱拿出瓶微涼的果汁，擰開瓶蓋的同時看到宋雨琦打開了自己的微博賬號。 “女朋友？為什么這么說?。俊? 沁人心脾的液體從口腔流過喉嚨，她把剩余大半瓶的橙汁握在手上，這才抽出紙巾擦掉額頭處的汗水。 “自由戀愛總比迷/奸/約/炮好吧。而且這也實在沒別的辦法，你那個視頻…只能這么解釋了，直接承認還說不定能拉一波路人好感?！?“可是你這么寫還沒有征求過她的意見??？” “…是她的意見重要還是你的前途重要？反正會給她一筆精神損失費的，而且過一兩個月就會宣布分手，這對她來說也沒有什么影響?！? …… 【不反對戀愛，就是這個眼光…我感覺我上我也行】 【我以為會有律師函 結果居然承認了】 【這就公開了也挺剛的】 【素人女友……】 【？？我不能接受】 【真愛啊】 【我昨天剛嗑到雨舒今天就be了…】 【說實話，這種情況能公開估計本來就抱著不會分手的心態(tài)】 【玩玩罷了，腰纏萬貫大明星怎么可能看得上年上素人，這就是被拍到了才承認的，過倆月就得分】 …… 【速報 素人女友照片來了/圖片】 【牛啊這也能扒出來】 【原來這么漂亮…我是syq也會淪陷的】 【好吧 這張臉你不講是素人我以為是還沒火的某個寶藏愛豆】 【這不是琦練習生時期的同期朋友嗎，我看過她倆的合照就是她】 【“兜兜轉轉四年多又遇到年少時的喜歡的你，你看，這次我學會勇敢了。”】 【臥槽，樓上讓我這個路人狠狠嗑到了】 …… 宋雨琦又低下頭把那些評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半晌終于認命似的關掉手機，她的目光有些迷茫地抬起，恰好落在那些想法設方終于從簾幕間隙中透過來的陽光上。夏天凌晨的曙光曲折地映在墻上，被折疊起的形狀像是被吹掉一半而毫無生命力的蒲公英，卻意外漂亮得很，似乎讓心里那個塵封陰暗的秘密也有了重見天日的理由。 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她看見Minnie接起，又過了好一會等她掛斷后才頓了頓開口。 “我自己的賬號不發(fā)認愛聲明嗎？” “……你隨便吧?！? Minnie的語氣突然有些不快，更靠近些用略帶審視又或是急迫的眼神盯著她。 “宋雨琦，你是不是又接了一個孩子過來？” “…嗯。” “是你那朋友的嗎？” “嗯?！?“……你怎么不早說?。　?“…怎么了，也被拍到了？” “對啊，剛剛被曝光了，而且這次有關你的話題輿論更差……我說怎么五十萬還不松口，原來還拍到了這個。” “…那怎么辦？” “…還是有辦法的。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還在你家吧？我去和她談談。” “你認識的，趙美延?！? 聽見名字的瞬間Minnie被堵在喉嚨里的果汁嗆到，咳嗽了一會平靜下來才反問她。 “你是說…之前和你一起在公司練習的你那個前女友？” “嗯?！? 她欲言又止地站起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陷入沉思。 “她是趙美延，這樣的話那個孩子……宋雨琦，你確定那個孩子真的和你無關嗎？” “…她說了，與我無關?！?“可是……唉，算了。趙美延在哪？我真的要和她談談了?！? 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巧合，宋雨琦剛想開口就見主臥的門被打開，化好淡妝的女人帶著略顯沉默的小孩子一起走出來，于是她沒再張口，只是朝著兩人的方向歪了歪頭。趙美延看到Minnie在此卻并不慌張，不卑不亢點了點頭后來教女孩開口問好。 “Mata，叫阿姨?！?“阿姨好?！?“……嗯，你也好?！? 小朋友長的似乎有些…… Minnie放下果汁，目光移到宋雨琦臉上，再返回看向女孩時禁不住有了片刻恍惚，她抬頭看向趙美延，后者發(fā)覺了什么似的快速避開她的視線。短暫思考間Minnie突然想通了什么，卻因想起自己的目的而沒有說破。 “對了，美延，我有點事要和你說?！?“好。Mata，去和你…雨琦姐姐一起玩好不好，媽媽和阿姨有事要談?！?Mata聞言揚起稚嫩的臉，期待似的抓緊女人的手掌，“那我們不走了嘛？” “嗯，再待一會。” 得到允許的小孩子一下子變得高興起來，卻又下一瞬間戀戀不舍地看著她。 “Mata會很乖的，媽媽不可以偷偷走掉哦。” “不會的?！? 大概是每次醒來都見不到趙美延的后遺癥，Mata兩步一回頭地看著她，直到確保走到沙發(fā)旁邊時媽媽還沒有消失才真正開心起來。宋雨琦顯然還是有些手足無措，卻硬是裝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來讓趙美延放心。Minnie站起來看著她們這樣莫名其妙的互動，好一會兒后才被反應過來的趙美延拉進主臥。 “抱歉，Mata她……有點沒安全感?！?“…你沒時間陪她嗎？” “嗯，經常。要工作啊，不然怎么負擔起兩個人的日常開銷?！?“也是?！? 曾經滿是青春夢想的人如今變得更成熟卻平凡，Minnie似乎有些不習慣，沉默了半晌后才開口提起過去。 “我沒想到你已經……當初離開的那么快干嘛，不是說好下一個出道組就可以…” “我等不起了?！? 趙美延移開視線，“很多方面上都等不起了?！? 她話語說的模糊，卻也并不在乎Minnie的想法，只是短暫沉默后主動轉開話題。 “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關于…這個孩子?！?“…嗯，雨琦現(xiàn)在是公司的頂梁柱，所以需要你發(fā)文把這些都攬到自己身上，澄清一下與她無關?！?“我知道?！?“……會因為違背事實而覺得難辦嗎？” 趙美延聞言才盯著她看了一會，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遲疑，半晌后下定決心般閉上眼睛，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 “不會，這個孩子本來就和她沒什么關系?！?“……那就好?！?“但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是說…「女朋友」這個解釋。” “…這對你來說不應該是件難事才對，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更計較這個，就算分手了也沒有厭惡到這種程度上吧?！?“不是討厭，只是…怕對她不好，本來是那種兢兢業(yè)業(yè)要做好歌手的人?！?“沒事，之后好好做音樂就好了。而且…你知道的，公司的決定我們插不了手。” Minnie說完低下目光，手指無奈地抓著自己的衣角，這樣過了一會突然想起了什么轉身去了客廳，不久折返回來遞給趙美延一份紙質文件。 “還有，這個你看一下吧?！?“簽約合同？” “嗯，一方面他們需要你的簽字保證，另一方面…商人的典型做法，流量就是金錢?！?“可是我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唱歌？演戲？” “…綜藝，他們接了一檔真人秀，雨琦已經沒怎么接這種綜藝了，正好是個機會?！?“……可是，如果兜兜轉轉還是這樣一個結果的話，那我這幾年又算什么?！?“算是…嘗試啊。如果有兩條路可選的話，試過了其中一條，那么對另一條路的決定就會更發(fā)自內心，無論是選擇偏安一隅還是改變，你會更有自己的方向，況且…如果這兩條路最后的結果殊途同歸，那么就更應該去選擇才對。美延，你懂我的意思嗎？” “…抱歉，我需要想一下。文章會按時發(fā)的?！?“好吧。果然做了媽媽還是不一樣的啊，你以前很多時候好像都會比現(xiàn)在沖動的多?！? 趙美延聞言沒再回應，只是看向文件的眼眸暗了又暗。 再聊了些其他不痛不癢噓寒問暖的話，Minnie沒有留下吃午飯的意思，趙美延送她出主臥時看到宋雨琦正和Mata在沙發(fā)上聊的火熱，一大一小擺弄著茶幾上的玩具，時不時穿插著兩三句她聽不太懂的話語。 “這個車輪可以折到里面去……你看，變完形了，你再點這里它眼睛還會亮的?！?“哇，好帥啊。” “帥吧，我等了好久才買到的?！?…… “雨琦，記得下午兩點前到公司去錄歌?！?“嗯，知道了?！? Minnie最后再叮囑了幾句才離開。隨著一聲關門聲后趙美延的注意力又回到茶幾上的玩具，機械復雜，怎么看也不會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連這種愛好都能夠得以遺傳，看起來血緣還真是一件神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