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別人想得太好，也不要把別人想得太壞，都是凡人。

一楔子

“hello，誰在哪兒？”

昏述中的ice聽到這嫩聲嫩氣的詢問本能地想睜開眼睛，但以失敗告終。不僅如此,她還感覺原本是花叢的身下變成了冰冷堅硬的地面，稍微動一下都會疼得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是……死了嗎？

痛感比之前強了一倍不止，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裂開了，她甚至開始后悔恢復(fù)意識。

為什么會這樣……

既然沒死，出于本能想呼救——盡管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ice一邊努力維持清醒一邊輕微呻吟著，算是做出回應(yīng)。

“你還好嗎......人類？”

一只毛茸茸的爪子試探性地碰了碰自己的臉，她隨及有些費力地睜開了眼。

是一個身穿黃綠色條紋衫、黑色褲子的小怪物，他的瞳孔是深綠色，水汪汪的，再上那一身又短又白的絨毛，看上去還有幾分可愛。

他應(yīng)該不會殺我吧...…

見她有了反應(yīng)他顯得很緊張，但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把她攙扶起來:

“我叫Asriel，你呢?”

已經(jīng)接近虛脫的她注意到他眼里的好奇和擔憂，張張嘴努力回答道:

“我的名字是.....”

“chara?！?/p>

……

一陣天眩地轉(zhuǎn)后，她再度醒了過來。

短暫地愣了幾秒，ice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臉——痛！——可疼痛也無法讓混亂不堪的大腦判斷出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畢竟前面兩個詭異的夢也……

絕對是掉下來的時候把腦子摔壞了，她悶悶地想著，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躺在金色花叢中，她摸到了之前遺落的匕首和全家福。忽然，她注意到自己身上披著一件藍色帶兜帽的外套，立刻坐起身來。

有其他人在附近！

環(huán)顧四周，好不容易平復(fù)的情緒再度有了起伏，她又緊張又害怕，不由自主地攥緊唯一的武器。

“誰……誰在那兒？出來！我……我看見你了！”

聲音顫抖得沒有一絲威懾力力，甚至連匕首都拿不穩(wěn)，可想要活命的本能逼的她竭力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屏息凝神等待著。

是那個小怪物嗎？

不，他好像沒穿外套……

*然而誰也沒有來

ice漸漸放松下來，仔細檢查后驚愕地發(fā)現(xiàn)被狼抓出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有幾道淺淺的紅印子還在堅守陣地證明它曾有在過——而且現(xiàn)在除了肌肉有些酸痛外幾乎沒有不適感……

明明昏迷前還疼得差點背過氣去，怎么會突然好這么多?

再高明的醫(yī)術(shù)也做不到！

詭異的事接二連三地發(fā)生，她感覺腦子已經(jīng)不夠用了。

換作以前她可能會無助的哭泣，想回家，想找爸爸媽媽。可現(xiàn)在戰(zhàn)爭改變了太多東西，在失去依靠后，原本柔弱怯懦的孩子被迫變堅強，去獨自面對這殘酷的世界。

她不能坐以待斃。

在沒有陽光照射的地底只穿一件襯衫是不現(xiàn)實的，再說了，那個人為救自己不小心落下外套，丟在地上也不太好。ice思索幾秒后將略顯寬大的外套給穿在身上，拿上匕首和全家福朝著唯一的出口走去。

來到這里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本以為地底會是陰暗潮濕，到處有昆蟲蜘蛛網(wǎng)什么的，結(jié)果在穿過一道漆黑的小路后她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雖然不及地表宮殿的金碧輝煌，但建于地底的紫色遺跡也別有一番宏偉壯觀，只可惜太過冷清，連布置的機關(guān)也被逐一破壞過。ice在遺跡中一路暢通無阻，撿了幾顆散落在地上的糖果，在落葉堆上打滾，把藏在柱子后面不同顏色的按鈕亂按一氣……

既沒有人類也沒有怪物，只有時不時遇到的一小堆塵埃，滿足好奇心后她開始察覺到不對勁。

太安靜了。

死一般的寂靜。

“有人嗎……？”

這么大的地方怎么會沒有一個活物？又不是陵墓……

她想起夢中那個叫Asriel的小怪物，他應(yīng)該也住這兒吧……

惴惴不安地亂逛著，經(jīng)過一棵落光葉子枯木后一個紫色的小屋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其門前的一處落葉堆上有一個模糊不清、散發(fā)著淡淡光芒的東西。

不知是什么念頭的趨勢，ice不由自主地向那個東西緩緩伸出了手。隨著手指越靠越近，她越來越能感覺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誘惑著自己……

可就在即將碰到它的一瞬間，她像是被一種無形力量給控制住了，絲毫不能動彈——與此同時一個略帶警告意味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你在干什么？”

（二）

“前輩？前輩您在嗎？”

正在翻閱古書的Gerson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放下放大鏡緩緩從洞穴深處走出。

“又有什么事來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

在消耗大量魔力后Defect!sans本應(yīng)好好休息的，但極度煩躁下根本無法入睡，自然也無法恢復(fù)體力。經(jīng)過一番掙扎后，他強撐著吞下兩粒藥丸——那是之前Alphys研制的、能快速補充魔力的藥——來到瀑布，拜訪這位老前輩。

見他虛弱得幾乎站立不穩(wěn)，Gerson無奈地搖搖頭，端過一杯海茶。

“別著急，孩子，慢慢說。”

盡管Defect!sans已經(jīng)成年，但在看著兩兄弟長大的Gerson眼里，他還是個孩子——只不過這個孩子總是讓他放心不下，不僅身體狀況每況愈下，精神也漸漸萎靡……

Defect!sans歉意地低了低頭，然后將海茶一飲而盡。

除了睡覺，進食也有助于恢復(fù)魔力；更何況他這種體質(zhì)，魔力幾乎與生命掛鉤，所以每次前來拜訪老前輩都會給他一杯海茶作為補給。

“人類已經(jīng)離開，但，TA殺了絕大部分怪物，包括國王夫婦?！?/p>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犯錯的孩子，根本不敢正視Gerson的眼睛。盡管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盡管他知道老前輩輕嘆一口氣然后說不是自己的錯，但一想到連除弟弟以外最親近的人也要欺騙，心里就堵得慌。

“Undyne呢？”

Gerson記得人類特地在自己這里購買了大量補給，當時就隱隱約約覺得要出事，再加上他帶來的噩耗，便更擔心這個小徒弟的安危了。

他沒有說話，但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哎……我就知道?！?/p>

Undyne從小就是個大大咧咧、崇尚武力的怪物，一個女孩子卻如此精力充沛，Gerson暗暗感到驚異。

不僅如此，她還在他這里接受訓(xùn)練，之后在國王的培養(yǎng)下成了皇家守衛(wèi)隊長，駐守在瀑布。

人類大開殺戒，以她那脾氣怎么可能坐視不管？

“Undyne是長橋上的英雄，而我，只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膽小鬼罷了。”

Defect!sans目光渙散，似乎回憶起一些不好的事。

“孩子，別這么說，這是你的職責所在。”

一開始Gerson無法理解國王為什么要讓這么一個孩子做一個無所事事的雪鎮(zhèn)哨兵，直到后面才知道了一切。

作為長廊的審判者、最后一道防線的他因為身體原因平時并不作戰(zhàn)巡邏，但在審判長廊——也就是他的主場時——就會以生命為代價，爆發(fā)極強的戰(zhàn)斗力，殺死敵人。

國王知道還會有第七個人類墜落，可能是希望也可能是災(zāi)難，萬般無奈下讓剛剛成年但實力稍弱的的Defect!sans擔任使命，等待并觀察人類的一舉一動。

這是間接性讓他送死，但他欣然答應(yīng)了。

“前輩。”他輕輕撫摸手中的骨劍，“您參加了當年人類與怪物的大戰(zhàn)，對吧？”

“那么您怎么認為人類？我們或許應(yīng)該先下手為強，一開始就殺了TA們，而不是在悲劇釀成后才……”

我救了那個人類孩子，是對，還是錯呢？

“那六個被殺的人類，我見過，都只是想回家的孩子，本身沒有錯?！盙erson嘆了口氣，“他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結(jié)界，卻沒有一個人從Asgore手中活下來……”

印象最深刻的是擁有“仁慈”孩子，一路上盡管接連遭到攻擊，卻一直堅持防御或逃避戰(zhàn)斗，最后死在不可饒恕的國王冰冷的三叉戟下……

沉默，久久的沉默。

“還是不愿意告訴我嗎，孩子？”

“很快就會了，您再給我一些時間。”Defect!sans抱歉地鞠了一躬，不等他開口就瞬移逃跑了。

“……一切才剛剛開始。”

老前輩自言自語道，然后轉(zhuǎn)身緩緩走回洞穴深處。

（未完待續(xù)）

【注：ice已經(jīng)開始使用她的特殊能力（詳情見人物設(shè)定）】

（這周估計不放歸宿假，之所以今天會更新是因為發(fā)高燒在醫(yī)院看病做核酸，趁著等待空隙寫的……因為每周天時間都太少了，平均要兩周的周天加起來才能碼完一篇文……|?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