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鴆》167 | 卷炸【小甜餅啦】【HCY水仙文】
*文章小打小鬧小情小愛,劇情純屬虛構(gòu),邏輯盡量通順。
*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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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炸炸畫畫很是起勁,像是小孩子找到了自己新的滿意的玩具似的,成天抱著幾盒新的油畫棒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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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你看,這是我,這是你,小炸和阿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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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油畫棒真的很好玩,就是不太經(jīng)用,畫了幾天就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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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邊這么說,邊嚯嚯一支完好無損的油畫棒——用力地把棒尖搗在紙上,六角輪廓就這么磨了個粉碎。炸炸興致勃勃地用手指把朱紅色的粉塊在紙上碾出顏色,剩下大半油畫棒就扔到一邊去了,桌子角落還堆了七八支不同色的油畫棒,無一例外都被炸炸嚯嚯了一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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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五彩斑斕,指甲縫里也臟兮兮的,炸炸卻不知疲倦,起初還有模有樣地畫了幅窗花指南,隨后就變成瞎涂瞎畫,直至現(xiàn)在開始破壞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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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畫了他們兩人的畫,卷兒也看過了,一邊是長發(fā)公主,另一邊是頭頂長刺,不說誰也看不出來,說了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那種像且不像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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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聽說,國畫主要在神韻,像不像倒是其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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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棒的熱潮過去后,炸炸又迷上了油畫。隔行如隔山的事情卷兒見多了,殺人放火他很有經(jīng)驗(yàn),鋼琴也能略指點(diǎn)一二,這油畫就完全脫離掌控了,反而炸炸熱情幾日不休,有一天他在廚房熬湯,炸炸拿著調(diào)色盤,興沖沖地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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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你看,書上說的是真的,紅加藍(lán)等于紫,黃加藍(lán)等于綠……阿卷,這圍裙好適合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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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直勾勾地盯著穿戴圍裙的卷兒,眼里的興奮勁還沒下去。卷兒今天準(zhǔn)備熬濃濃的魚湯給炸炸喝,不過他此前沒有做過魚湯,于樺說處理魚要小心一點(diǎn),千萬不要讓魚刺扎到手,順手把圍裙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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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累了去床上躺一會兒,看你臉上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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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拿過一張柔巾紙擦了擦炸炸臉上的顏料,不料越擦越花,卷兒沾了點(diǎn)水才勉強(qiáng)抹干凈,動作之輕柔讓炸炸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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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QAQ,阿卷怎么穿圍裙,頭發(fā)扎起小花苞看起來好溫柔好溫柔好溫柔,他還從沒見過阿卷這個樣子,好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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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呸呸,他在想什么,炸炸驚恐地?fù)u頭,把一些奇怪的念頭搖到九霄天外。這時,卷兒戴好手套,從水槽里拿出一條活蹦亂跳的魚,魚兒預(yù)感到自己死期將至,拼了命地在卷兒手里搖晃甩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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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你會不會做魚?不會的話還是我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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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看著這場面更驚恐了,卷兒淡淡地說了句“我會”,一只手把魚按在案板,說時遲那時快,手起刀落,魚一切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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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房間里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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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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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會殺人但不太會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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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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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賣相不算好看的魚湯端上樓,炸炸背對著門口玩得起興,不僅沒注意到卷兒來了,也沒注意到自己手上、臉上都蹭上了顏料,衣服和白色的毯子也沒能幸免。他手里拿著畫筆,坐在白色的毯子里畫的起興,畫布上也不知是什么,幾道混色的痕跡交錯,勉強(qiáng)能看出天上有一個太陽,地上有一棵樹,還有兩個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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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毯子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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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騰空的感覺嚇了炸炸一跳,卷兒不知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到了他身后,輕而易舉地將他抱起,左手的調(diào)色盤和畫筆不慎掉落,炸炸眼睜睜地看著那片本就花了的白色毛毯染上奇奇怪怪的顏色,他的絕世畫作離他越來越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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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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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開始掙扎,奈何被卷兒撈了個緊實(shí),穩(wěn)穩(wěn)妥妥地放到床上去了。炸炸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自己像是落在柔軟的云朵中,忙低頭扯了扯衣服,蓋住自己灰色的內(nèi)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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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烏云和白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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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炸炸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畫畫這件事,卷兒不滿已有五天多了,現(xiàn)在炸炸醒了要去畫畫,午睡念叨著下午要畫畫,下樓吃個飯都戀戀不舍,夢里全是寫寫畫畫,沒有他一分一毫,哪有這樣的道理。卷兒平白生出不小的火氣,攬住炸炸的雙腿往自己的方向一帶,順勢將雙腿掰開折在身前,故意堵小家伙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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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在這個不算太溫柔的吻里認(rèn)真反思,發(fā)覺這幾天似乎對阿卷太過冷落了……唔,阿卷身上的氣味好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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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松了口,炸炸的唇上透著水光,乖乖地湊上去獻(xiàn)吻,“油彩的味道好沖,阿卷身上好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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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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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趕緊補(bǔ)充道:“畫畫弄得身上臟兮兮,阿卷講衛(wèi)生,香噴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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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余光掃到不遠(yuǎn)處顏料扔得到處都是,許多都擠了兩下就扔到一邊了,連蓋子也不蓋,浪費(fèi)得緊,他有些后悔給炸炸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現(xiàn)在倒好,一天話都說不上幾句。要是炸炸喜歡畫畫,再沉迷一輩子,他不就變得不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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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第四次想把這些東西全都拿去扔掉時,費(fèi)管家罕見地出言制止了。他說:“因?yàn)槌渥?,所以不知道?jié)省,哪怕弄壞一盒,還有新的。炸少爺玩的這么忘我,歸根結(jié)底也是對您的信心,只有泡在愛里長大的孩子才不會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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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又默然了,他十分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給予了所謂愛意,在這方面他向來是不太熟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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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看著炸炸玩的忘乎所以,絲毫不擔(dān)憂他的阿卷會不會突然離去,會不會真的是因?yàn)樗呐惆榻o了小家伙不會再陷入無盡等待的信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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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也不是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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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fèi)管家突然又說了,“其實(shí)您也是啊,浸泡在愛意里長大的人,何必患得患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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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沒聽清,下意識回頭發(fā)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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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少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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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對上的一刻,卷兒稍有些怔住。他起初以為費(fèi)叔在說他風(fēng)華絕代的母親,后來明白了似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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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有成竹才會肆無忌憚,患得患失就會憂慮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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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想起了小炸躺在床上無法醒來的那幾個月,然后決定不去剝奪小炸喜歡上畫畫的權(quá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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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yīng)當(dāng)要有這個底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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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炸炸看著卷兒的臉色由陰轉(zhuǎn)晴,緩和不少,知道萌混過關(guān),歡快地指了指自己下面,“阿卷,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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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省略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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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快松手啦,小炸要喝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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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湯味兒他聞了好久,阿卷為他洗手作羹湯,結(jié)果一口都喝不上,涼了要腥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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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這才松了手,炸炸捂著臉提上小內(nèi)內(nèi),扯過被子蓋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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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舀了一勺,自己提前嘗了一下,覺得溫度正好,便一勺勺喂給炸炸。炸炸覺得溫度燙了點(diǎn),小口小口喝著,發(fā)現(xiàn)魚湯味道意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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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吸溜,邊小心看卷兒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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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呢,阿卷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很陰鷙,兇巴巴的,但又不是那種生氣的兇巴巴,但總而言之就是兇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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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誠惶誠恐地喝完了一碗魚湯,甚至喝得像是比平時胃口還好,小腦袋里一直在思考卷兒的目光如炬,卻一直沒想出什么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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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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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今天給他講故事聽,炸炸舒服地靠在卷兒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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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故事也很好呀,剛好畫了這么些天他也有些厭倦了,炸炸這么想著,卷兒定的鬧鐘忽然就響了,晚上十點(diǎn)了,卷兒合上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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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還有一頁了,我們聽完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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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可憐巴巴,卷兒猶豫一下又把書打開,念完了最后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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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要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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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這才依依不舍地躺下,等著卷兒把書放好隨后關(guān)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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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還沒關(guān)掉,炸炸的視線一直是黏在卷兒身上的,卷兒轉(zhuǎn)身回來時,炸炸又從阿卷身上看到了那種目光如炬。他突然回想起之前五天他玩的太累,才被阿卷抱到床上就一頭扎進(jìn)枕頭,沉沉地睡過去不問世事了,沒有親親也沒有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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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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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兒重重地把燈關(guān)了,屋里一片漆黑,床那邊下陷,被子里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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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我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