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檔案/陸八魔阿露/同人文】畢業(yè)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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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奧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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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1日夜,一場為商業(yè)界矚目已久的盛大晚宴即將在格赫娜會展中心舉行。巧合的是,今晚也剛好是陸八魔阿露十八歲生日的前夜。雖然這二者并沒有什么直接聯系,但阿露作為格赫娜地區(qū)的“商界精英”,自然不會缺席這樣重要的場合。
此時,阿露正在會場附近的豪華酒店中做最后的出行準備。
發(fā)型、妝容、禮服,不惜花費重金打造完美的自己,只為今晚這一刻。以及,阿露本來還有租輛豪車載她前來的想法,而司機就由萬能的佳代子代勞;不過本著能省一點就省一點的方針,最終還是取消了這個打算。
至于阿露沒有這樣做的另一個原因是,她不希望任何人成為計劃的變數,就連自己的同伴也不行。甚至為了今晚至明日的安排,她特意為便利屋68的所有成員放了一天假期,待到后天再和她們一起為自己慶生。
當然,今夜阿露并不是孤身一人參加晚宴。而同行之人,就是思慕已久的老師。
?對于阿露而言,今晚的重點就是她身上這件精心挑選的禮服。與慣用武器相同的酒紅主色調在彰顯古樸典雅的同時,也散發(fā)著專屬于她的冷酷而硬派的風格;而自己的曼妙身姿,也在這件禮服的映襯下得以充分展現。
然而,此刻的她似乎并不怎么適應這樣的裝束。
“怎么胸口那兒感覺隨時要掉下來似的……”
“后背一點遮擋都沒有啊……”
“開叉這么高是不是動一下就會被看光了……”
即使身為視世俗規(guī)則如無物的“惡人”,這樣的露出度也讓阿露覺得全身不自在。然而想到老師的目光會因此被吸引,此等代價也已經不值一提了。
結果不出幾分鐘后她就意識到,所謂“露出度”觸動的可不僅僅是羞恥心而已。
三月的天氣尚未徹底轉暖,陣陣寒風不時鉆進禮服的間隙,仿佛門窗洞開的房間中傳來的穿堂風那般,直接把阿露弄了個透心涼。
不過,自己可是成大事者,怎會被這種微不足道的考驗難住。于是,阿露就這樣忍受著寒風的侵蝕,如同模特于T臺走秀一般向著會場緩步前行著。
雖然尚未參與到這場晚宴之中,但眼下阿露“萬人矚目”的目標已然達成一半:此刻,無數路人紛紛將眼光投向阿露——不知是因為欽佩于她不懼寒冷的優(yōu)雅,又或者是在懷疑這人是不是在搞什么行為藝術。
其實,阿露之所以會挑選這件讓她不甚習慣的禮服,除去審美的原因以外,其“獨特的設計”也是重要的一環(huán):只要解開那系于頸后的結,整件禮服就會隨之滑落,而老師就是將名為“自己”的禮物拆封之人。
既然即將成為大人,那么大人就要干大人的事——這就是阿露為自己準備的“成人儀式”。至于一開始提到的那家豪華酒店,顯然也并不僅僅是阿露的出行前哨站而已:今晚,它就將成為阿露“成人儀式”的見證之地。
以這種方式奪走老師或許略顯卑鄙,然而這可不是身為“惡人”的阿露該考慮的事。只有不擇手段地將欲求的一切盡收于掌握之中,方能對得起如此的稱謂;自己并沒有無視對方意愿強取豪奪,而是依靠“俘獲老師的心”這樣的辦法,已經算是相當克制了。
而且,阿露也并非只會靠著美色誘惑他人的輕浮之人。在她的心目中,經過這幾年與老師的相處,他們的關系早已從當初的“合伙人”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最終戀人關系的確立也終將水到渠成。因此,這樣的做法也不過是“臨門一腳”而已。
當然,老師是不是也這么想就不好說了。
一直以來,阿露都確信自己是配得上老師的,又或者是整個基沃托斯中與老師最為相配的。的確,如果只是考慮美貌與身材的話,那么她的自信倒也不是沒有根據;可若是拋開這兩點不談的話,那就值得商榷了。
順便一提,以上的一整套流程都是阿露從黑幫電影中學來的。男女主角偶遇、相識、相愛,完成“愛的儀式”,最終經歷生離死別——當然,最后這部分可以省略掉。
既然電影里的故事是基于現實的,那么在現實中這樣做肯定也沒問題吧?
?僅僅一百多米的路程硬是因為阿露拒絕舍棄“優(yōu)雅”,而拖到近十分鐘之久;還好她總算趕在四肢被凍僵前抵達了會場。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老師并未準時到來;二人的請柬又都在阿露手里,所以她只得在會場外等待著。這樣的情況并沒有出乎阿露的意料,因為日理萬機的老師平時就經常因為工作的原因遲到;可在而今這般寒冷之下,每多等一分鐘,阿露就要多遭一分鐘的罪了。
“哈啾!”
連續(xù)打了數個噴嚏后,阿露不得不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拿出面巾紙來。
說起來,這個手提包是老師作為生日禮物送給阿露的,其價格之昂貴,可以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奢侈品”。每當阿露和老師逛街之時都會在那家奢侈品商店的櫥窗前觀瞻許久,卻始終因為囊中羞澀而只能望洋興嘆;而老師或許因為注意到這一點,才會決定送她這件禮物。雖然阿露一開始還在連連推辭,但她還是未能敵得過老師的盛情以及自己的物欲,最終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阿露?”
不知多久后老師總算是姍姍來遲,此時阿露已經快把一整包面巾紙用光了。
“老、老師?!”
“久等了,阿露。抱歉工作太忙所以才到,而且也沒準備什么像樣的衣服……”
第一印象是決定會面基調的重要因素??紤]到這點的阿露本想讓老師看到自己時擺出一個優(yōu)雅的pose,結果十有八九是被看到正在擤鼻涕了。
“咳、咳。沒關系,老師。您能在百忙之中前來與我共同赴宴,這是我的榮幸。而且,老師身上的夏萊制服要比其他任何服飾都要耀眼?!?br>
“話說阿露,參加這次宴會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辛苦了。以及我還不太適應這種商業(yè)巨頭云集的場合……”
“您之前送了我那么貴重的禮物,如今邀您參加晚宴也只不過是聊表寸心而已。會場里的人我大多很熟悉,您只要和我一起行動就好?!?br>
雖然只要老師的審美沒出什么問題,那么必然會被自己的精心準備所吸引,但阿露認為還是有必要提醒老師這一點。
“以及,平日我都是讓您感受工作上的能力,而現在就盡情沉浸于我的美麗吧。”
“阿露……真的很美呢,今天的這件禮服也很符合你的氣質。其實我覺得阿露平日工作時的樣子也很美啊?!?br>
沒想到老師立刻響應了自己的請求,這讓阿露多少有些害羞。在阿露的印象中,這還是老師第一次對她的外貌加以褒獎;不過,既然老師提到“平時工作的樣子”也很美,那為什么不早點夸夸自己呢——畢竟,老師的贊揚對學生而言可是至高的榮耀。
“那、那是自然!身為強者的我當然沒有弱點,哪怕外貌這種表面的東西也是如此!不過老師,如果這方面你真心喜歡的話,以后請不要吝惜你的贊美喲?!?br>
“其實是因為你說過‘比起那些表面的東西,事業(yè)才是更重要的’,所以之前我也沒敢提這些?!?br>
“是、是這樣嗎……總之,時間不早了,我們這就進去會場吧?!?br>
相比于被寒冷侵徹的自己,身邊的老師則散發(fā)著令人渴求的溫暖;雖然二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合乎禮儀的做法,但被老師的溫暖所吸引的阿露已將半邊身體都倚在了老師的懷里。
可是這樣對于阿露而言仍然不夠。如果能再靠近一點的話……
再等一等,就快了。
?就這樣,阿露挽著老師的手臂在會場中閑庭信步。在她的心中,此刻的他們已經與出席宴會的名流夫妻別無二致。
不同于往常的是,今天會場里有很多阿露熟知的商界名流主動前來問候。這對于阿露而言本該是件令人欣喜的事,然而其中大多數更在乎的都是她身邊的老師,和自己搭話的人卻少之又少;雖然阿露說過“這里的人她大多很熟”,不過那也只是單方面而已,而反過來認識阿露的人,恐怕寥寥無幾。
如果說阿露對此毫無羨慕甚至嫉妒之情,那的確是不可能的;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心上人也依然如此。
我一定要靠自己做出一番大事業(yè),讓他人真正矚目于我,而不是像眼下這般“狐假虎威”。
阿露暗忖道。
不過,若是說起阿露的“事業(yè)”,如今倒也的確好于從前了。回想創(chuàng)業(yè)伊始之時,幾乎所有人對待阿露的態(tài)度都是“你誰啊”;而今,多少有那么幾個人在和老師交談后也會將目光轉向阿露,“這不是便利屋的那個誰嘛”。
——雖然那些人的態(tài)度,似乎有點“老師怎么會和這樣的家伙在一起”的意味。
無論如何,這說明自己的事業(yè)還是有些起色的。
當然,這所謂的起色也只是公司暫時擺脫債務危機,在銀行的信用評價恢復正常而已。經歷數年的兜兜轉轉之后,便利屋68又回到了白手起家的原始狀態(tài)。不過,就算兩年過去之后公司仍在原地踏步,至少也還沒有倒閉;而且自己也收獲了不少經驗教訓,以及三個同甘共苦的伙伴,這可是多少盈利也換不來的。
而且阿露還認為,在她的一番運作之下公司終于“扭虧為盈”,這可是商業(yè)精英才有的手腕——盡管之前的虧損顯然也是她自己的杰作。至于所謂的“運作”,大概就是大量接受委托賺了點辛苦錢,盡可能控制無謂的花銷,以及配合老師安撫隨時會暴走的春香;真正涉及到公司運營策略的層面,恐怕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從阿露創(chuàng)業(yè)以來,經常會被別人說成是“過家家”“公司扮演游戲”,這些來自社會各界的質疑之聲也曾讓她備受打擊。幸運的是,便利屋68也總算是磕磕絆絆地一路挺到了今天。就如同作為“大人”的身份也只是剛開始那般,阿露認為事業(yè)的上升期也會就此開始,從今往后正是大展拳腳的好時機。
未來一定是美好的。事業(yè)也好,愛情也罷。
?在二人與會場中的名流們寒暄過一輪后,晚宴也終于正式開始。
雖然這本是與那些商界大拿進一步接觸的機會,但今晚阿露只是想向老師證明“自己能夠融入這個上流圈子”而已;換言之,赴宴是手段,親近老師才是目的。因此,阿露選擇了與老師單獨用餐。
當然,對于這樣正式的宴會而言,某些“氣氛道具”是少不了的——此時尚未達到飲酒年齡的阿露還是煞有介事地點了份和葡萄酒包裝、顏色幾乎一致的葡萄汁。
身為“大人”的老師在這樣的場合下一定會喝酒吧。阿露想。
然而,當阿露拿起老師那邊的“酒瓶”仔細端詳時,卻發(fā)現他的那份竟然和自己一樣都是葡萄汁。
“老師,您確定要的是這個嗎?”
“是的,我是特意選的無酒精的?!?br>
“眼下機會難得,身為‘大人’的您,不打算小酌一杯嗎?”
“抱歉,阿露。雖然大人喝酒倒也沒什么不正常的,但作為夏萊的老師,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才行。而且喝酒或多或少也是對身體有害的,所以這類東西如果可以的話就盡量回避吧。”
這就是大人的責任感嗎……看來是自己膚淺了。
其實,阿露本想著借助酒精的作用催化自己對老師的誘惑;而老師這樣的考慮對“計劃”而言可能是不利的要素,不過她也因此對老師的欽佩更甚以往。
“不愧是身為‘大人’的老師,思慮果然周全。這點我會向您學習的。總而言之,無論杯中之物為何,此刻就為你我相會于此的緣分而慶祝吧。干杯?!?br>
雖然二人喝下的只是果汁,但此刻真正的意義在于共飲之人,而不是所飲之物。況且與其忍受酒精的苦澀與辛辣,不如盡情享受眼下的甜蜜才是。
“說起來,阿露最近的學習狀況如何,再過幾個月就要畢業(yè)了啊?!?br>
老師對自己的學業(yè)如此看重,也的確是符合他身份的考慮。雖然一直以來經歷了不少挫折,但阿露認為這方面不會讓老師失望;而且老師平時也經常會和她談起學習的事,那么自己沒有不努力的理由。
“不用擔心,老師。這幾年的公司運營經驗對我而言可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我已經把它作為畢業(yè)設計的主題了。而且我的目標可不只是畢業(yè)而已,必須在最終的評審拿到優(yōu)秀才行!”
“那就好。睦月和春香呢?”
“睦月那個機靈鬼當然沒什么問題,不過春香那邊……確實遇到了些困難。還好有佳代子經常輔導她?!?br>
“嗯,一定要確保所有人都不能落下。對了,阿露,剛剛你提到畢業(yè)設計來著,那么大概和我說下現在的情況吧?!?br>
其實,就算老師沒有主動提起“畢業(yè)設計”的事,阿露也會擇日向老師匯報,畢竟那可是她引以為豪的大作。于是,阿露與老師就畢業(yè)設計的話題侃侃而談——關于畢業(yè)設計的構想,這些年來學習到的理論知識、以及這幾年來的公司運營經驗等等。
然而,聽到阿露的報告后,老師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這并不是阿露意料之中的反應。明明對畢業(yè)設計很有信心的,怎么會這樣……
此時,阿露就連拿刀叉的雙手都開始顫抖了。
“我記得畢業(yè)設計的初審結果就快公布了吧,屆時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隨時聯系我就好。話說最近便利屋68的生意如何,好像改觀了不少的樣子?!?br>
“那那那那那個……還,還挺不錯的……最近已經開始有盈利的跡象了……”
雖然老師及時轉移了話題,但他那憂慮的樣子仍然盤踞在阿露的心頭。外界對自己的質疑之聲從未斷絕過,而今就連老師都有這樣的意向;不過正如老師所說,畢業(yè)設計的初審結果即將公布,屆時一定要給老師一個驚喜,讓他見識一下我陸八魔阿露的實力。
?
雖然中間發(fā)生了一點小插曲,但二人依舊度過了愉快的用餐時間。在這之后,阿露迫不及待地將老師帶到會場的舞臺前。
阿露一直夢想著自己能夠成為與老師一同站在舞臺中央的那個人。為了這一刻,她已付出無數辛勤努力:因為公司業(yè)務繁忙以及臨近畢業(yè)的關系,最近的阿露已是焦頭爛額;即便如此,她還是擠出些許時間盡可能地練習舞蹈。然而,身體協調度不甚理想的她因此而吃了不少苦頭,比如練習時經常跟不上動作,又或者不是左腳踩右腳就是右腳絆左腳。
雖然迄今為止阿露都沒有完整成功過一次,但就算如此也決不能臨陣脫逃,畢竟與老師共舞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遇到的。
“Shall we dance, sensei?”
如同預想的那般,阿露向老師發(fā)起了共舞邀請。
“唔……跳舞什么的我的確不會,這樣沒問題嗎?”
“您不需要做特別的動作,只要簡單地跟上我就好了,老師。”
拒絕女士的共舞邀請并不符合邀舞禮儀,如此老師也只得點了點頭。
就這樣,阿露牽著老師的手走向舞臺的正中央。當聚光燈為自己照亮的那一刻,阿露已然確信她就是這場晚宴的主角。
“老師,抱住我?!?br>
見老師似乎仍有些不知所措,阿露按照共舞的標準起始姿勢貼緊老師的身體;一只手與老師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將老師的手搭在她的腰肢上。
“嗚!”
即使早有準備,肌膚間的觸碰也讓阿露的身體如同觸電般抖了一下。
老師的氣息……
老師的觸感……
與自己的心上人近乎零距離接觸,此時的阿露已然無法保持理智。
不行,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觸碰就大驚小怪,這怎么可以。畢竟,待會兒要觸碰的地方還多著呢。
話雖如此,當音樂響起的時候,阿露的身體已經唱起了紅白臉——字面意義:
臉頰是通紅的,大腦是空白的。
如今的自己,也只能憑著肌肉記憶邁出那些舞步。
不過,也許是出于舞伴是老師的原因,又或者大腦才是她最大的妨礙,今天阿露的表現可以用“完美”二字形容;平時或多或少會有些失誤,但今天的每一個動作都未曾出錯。而且令她所驚喜的是,老師雖然說著“不會”,卻也完全能跟得上自己的步伐??磥恚蠋煿皇亲约旱淖罴雅臋n。
當音樂結束時,阿露也隨之做出最終的姿勢——平日練習的時候這個動作阿露從未成功過,輕則踉蹌重則摔倒;但今天在老師的幫助下,阿露終于完成了這個高難度動作。
完美,與你一同創(chuàng)造的完美。阿露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而,阿露本以為老師也會以微笑回應她,但此時他的表情卻似乎有些尷尬。
“阿露,那個……好像大家都在看著我們……”
“那是因為大家都在羨慕與我共舞的是老師您吧。”
“可是,雖然我不懂跳舞,但感覺和節(jié)拍好像不太對的上……”
就在這時,阿露隱約聽到舞臺上其他人在議論,“他們的舞不是這首音樂的?!?br>
事實上,阿露的確忘記了開場音樂到底對應著是哪一支舞,也許真的搞錯了,又或者說究竟錯誤與否,她已經無法判斷??墒沁@群人也真是閑的,自己跳舞的時候還要去管別人怎么跳。或許,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身為主角就不得不被他人所矚目吧。
懂得如何處理危機,也是身為成功人士的重要一環(huán)。想到這里,阿露心生一計。
畢竟身邊之人可是基沃托斯獨一無二的老師,只要表現出“這是我們二人早已安排好的舞步”,那么誰也無法對此質疑。
“我們沒有錯哦,老師?!?br>
此時,老師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阿露牽著老師的手緩步走到舞臺邊緣,向著臺下深鞠了一躬。
會場里的眾人安靜片刻,隨即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
“呼……成、成功了嗎……”
危機終于被自己成功化解,一滴緊張的汗水也從阿露的臉頰滑落。她連忙拉著老師躲到帷幕之后,畢竟慌張的表情可不能被眾人所視。
“阿露,剛剛究竟是?”
“這已經不重要了。老師,如您所見,此刻就連會場的主題都可以為我們而改變,這都是您的功勞?!?br>
“是,是嗎……真是太好了……那個,阿露,我去下洗手間,盡快回來……”
當阿露回過神來時,老師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真是的,至于這么急嗎。明明還想和他一起感受全場為自己歡呼的榮耀呢。
?“老師……怎么還沒回來……”
已經過去十多分鐘,老師卻還沒有回來。就算是什么特殊情況,也實在是太久了點。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想到這里,阿露不得不在密集的人群中穿梭著,尋找老師的身影。
“砰!”
沒有注意前方的阿露似乎撞到了什么東西,隨即傳來的就是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以及莫名其妙的濕潤觸感。當她反應過來時,才發(fā)現自己撞上了正在上菜的服務生;而不巧的是,被打翻的紅酒全部灑在阿露的禮服之上。
雖然禮服是酒紅色的,但并不代表它就能和紅酒融為一體,登時出現了一大片污漬。
“我、我的禮服!”
“這位客人,請您小心點……欸?”
就在阿露與服務生四目相對之時,她們立刻認出了彼此。
“你不是……阿比多斯的打工妹……”
“什么打工妹,是‘黑見芹香’。剛才我還看到你和老師在一塊來著,怎么現在就你自己在這兒呢?”
說起芹香,又或者是阿比多斯學院的對策委員會,和便利屋68可謂是頗有淵源。在阿露還是二年級的時候,因為一起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委托,便利屋68與阿比多斯對策委員會就這樣不打不相識了。當然,那也是阿露與老師的初遇。
在那之后,便利屋68與對策委員會這兩個本不會有什么交集的社團,就這樣因為命運的捉弄而走到一起;同樣于逆境中掙扎的她們在各種危急關頭互幫互助走出困境,也因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而今,大家對彼此不說是知根知底,也算是頗為了解。比如,看到阿露此時又擺出了那個“翻起白眼張大嘴巴”的招牌吃癟表情,芹香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的禮服弄臟了嗎?算了,看在大家朋友一場的份上,要是出什么事情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分擔一些。不過事先說好,這可不是我的錯喲?!?br>
盡管芹香已經提出協調方案,阿露卻仍如同雕像般杵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你怎么了……?”
芹香伸出手在阿露眼前晃了晃,然而對方仍然沒有回應。
當然,阿露并沒有真的暈過去,此刻她的大腦仍在高速運轉著——她想讓周圍的人覺得她十分大度,完全不計較禮服被弄臟的事;雖然這件事顯然要怪她自己。然而,她卻始終說不出“是我自己的問題”這樣的話,因為如此做就代表要去承擔全部損失,而她根本沒有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在這樣的矛盾沖擊下,阿露已經如同未響應的程序那般無法對外界做出任何反應;如果再去打擾到她,或許真的就會被“強制關閉”了。
“阿露,不好意思,剛剛被熟人叫住聊了一會兒……這是怎么回事?沒有人受傷吧?”
就在這氣氛不甚融洽的時候,老師終于回來了。
“芹香,你也在這兒?”
“晚上好啊,老師。好久不見了呢?!?br>
“是啊,的確很久沒見了。話說竟然會在這里遇到你,看來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在堅持打工呢。”
“人家現在也算是前輩了,為了后輩們努力賺錢也是很正常的啊。”
“辛苦了。所以剛剛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在這里給客人上菜的時候,阿露她突然就撞過來了。東西全被撞翻了,她的禮服也弄臟了。”
芹香的描述倒是毫不客氣,雖然這也的確是事實。
“阿露,是這樣嗎?”
見到老師回到自己身邊,此時阿露也終于如夢初醒。
“是、是這樣沒錯……”
畢竟周圍有很多人看到這一幕,所以就算想抵賴也沒法了。看到眼下的情景,老師思考片刻,很快就給出了解決辦法。
“我知道了。芹香,阿露,這件事后續(xù)聽我安排吧。以及,這位客人和會場的損失由我來賠償。芹香你先去忙吧,不用擔心?!?br>
聽到老師這樣的說法,阿露拼命扯著老師的衣角,在暗示“那件禮服很貴”;雖然老師并沒有明說“禮服的事情會由他來解決”,但按照他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必定要替阿露賠償。當然,除去“自己賠償”和“老師幫忙”之外的第三種可能性,阿露暫時還沒想好。
“嘛,多謝了,老師。我得趕緊收拾一下,之后再聊。還有阿露,以后小心點啊,其他人可沒我這么好說話的?!?br>
事實上單論個性而言,芹香顯然并不能算是“好說話”的那種;之所以這么說,也是看在大家這么久的交情上。
這節(jié)外生枝的風波看似已經暫時緩解,然而阿露卻仍久久呆在原地。她的應急預案里可沒有這一條,不如說她根本就沒有應急預案。眼下的窘境,已然讓她手足無措。
冷靜下來,現在還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雖然距離十八歲生日還有幾個小時,但即將成為“大人”的她不能什么事都依賴老師;況且這件事本就是自己的責任,所以必須自己解決才行。
禮服的歸還期限是明天中午,如果現在抓緊時間的話,或許還有辦法補救。至于今天的晚宴也只能到此為止,反正以后和老師也有的是共處的機會,眼下必須及時處理緊急要務才是。
“老師,我們回去吧?!?br>
“是因為禮服的事嗎?”
“沒錯,必須要趕快解決才行。先和我回趟酒店,就在這不遠?!?br>
“好的,我先去處理一下剛剛說的賠償問題,然后我們在會場正門口集合?!?br>
在前來赴宴之前,阿露還想著該怎么合情合理地把老師請來她的酒店房間,結果眼下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了。然而,此時的阿露已經徹底把這樣做的目的拋在了腦后。
?“怎、怎么會這樣?!”
就在阿露在酒店換回常服時方才發(fā)現,禮服的固定處被自己不小心弄成了死結。
雖然一開始的情況并非如此,但由于阿露唯恐禮服意外脫落,于是時不時就會自己將其系緊,結果不知道哪下弄錯了就變成現在這樣,靠她一個人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程度。
“老師,幫幫我,把這里解開……”
如此,阿露不得不向老師求助;而慌亂之中的她,并沒有意識到事情正在向著她“預想”的方向發(fā)展著。當然,老師也不會知道阿露的計劃。
隨著系緊的結被老師解開,整件禮服也的確如同預想的那般滑落下來——好巧不巧的是,此時阿露正站在穿衣鏡前,而她的身體就這樣通過鏡子的倒映被身后的老師一覽無余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此,阿露的計劃以一種意料之外的方式走向了“正軌”;然而,她顯然沒有像自己預想的那般冷靜:別說是趁此機會對老師展開誘惑攻勢,臉頰如同紅熱金屬般的她已經恨不得挖地三尺鉆進去了。還好阿露并沒有傻到未對關鍵部位采取任何“應急措施”,不然現在上演的場景就已超過她的年齡分級了。
“阿、阿露,對不起,我不知道……”
“老師,快,快幫我把衣服遞過來……”
阿露慌忙用禮服遮擋住身前,蹲了下來;可她好像忘記了這種姿勢下效率最高的遮擋辦法應該是把禮服披在背后。當然,這種顧頭不顧尾的行為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以及,阿露今天的下裝也是特意準備的——這下可真是一點都沒浪費。
?“剛、剛剛的事純屬意外……誰知道那東西一下子就全掉下來了啊!”
雖然阿露本知道這件禮服的“特別”之處,但那時的她已經徹底忘記了這碼事,所以這樣的說法也不算是說謊。
當然,若是說起“意外”的話,今晚發(fā)生的意外好像確實有點多。
“抱歉,阿露,如果知道是這樣的話我會更小心些的……”
“沒關系,老師,這也是因為我的思慮不周??傊?,當務之急是趕快把禮服弄干凈,但這件禮服可不是隨意丟進洗衣機就行的,必須要到專門的洗衣店處理才可以。如果我們動作夠快的話,應該能趕在明天歸還之前處理好?!?br>
即使阿露此時的表情還算鎮(zhèn)定,她那發(fā)抖的聲音已然將慌亂的內心暴露無遺??傊瑹o論是否趕得上都必須趕上,不然可就糟了。
“好的。我已經找到了離這里最近幾家洗衣店的位置。不過現在這么晚可能已經打烊了?!?br>
“那、那也要試試看,萬一還有沒關門的呢!事不宜遲,老師,按照路線行動吧!”
然而,發(fā)現洗衣店的分布相當分散又不得不一個個過去的阿露,不禁后悔為何當初沒有選擇租車前來。不過,若是讓佳代子知道他們此刻出行的原因,恐怕又要唉聲嘆氣了吧。
于是,二人簡單整理一下后便從酒店出發(fā),在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中開始屬于他們的“大冒險”。
不知是害怕與老師失散,又或者是內心惶懼的她需要有所依靠,阿露緊緊握著老師的手,一刻未曾松開。他們穿過一條條滿是霓虹燈的商業(yè)街,在車來車往的馬路邊焦急地等待交通燈,又或者是闖入無人的黑暗小巷。
無論此時身處何地,僅僅只是在一起,這樣就足夠了。
換上熟悉的制服后,外界的低溫終于不再可怕。晚風吹在微微出汗的身上,有一股別樣的愜意涼爽,而不再像前來會場時那般徹骨寒冷。
更何況,自己是和心儀之人一同體驗這一切——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浪漫吧??上?,行色匆匆的二人卻無法靜下心來感受此刻的浪漫。
至少先把今晚撐過去吧。以后一定會有更好的機會的。
不出所料的是,酒店附近的幾家洗衣店都已經打烊,二人也只能進一步擴大搜索范圍;盡管機會渺茫,也不能放棄希望。
就這樣,他們向著不知名的遠方繼續(xù)奔去。
?遺憾的是,阿露和老師的午夜城市大冒險仍以失敗告終:方圓數公里內,沿途所有的洗衣店都已歇業(yè);而二人也因為這一路小跑而氣喘吁吁,無法再向前邁出一步了。
“呼、呼……欸,這不是……”
就在阿露扶著墻邊暫作休息時,方才發(fā)現眼前的建筑物有些似曾相識——經過一番兜兜轉轉后,二人竟然一路輾轉回到了便利屋68的據點。當然這樣的結果并非有意為之,畢竟阿露她們的根據地還沒達到在地圖上被標識出名稱的程度,此時來到這里也只能算是巧合。
不過,有道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已經精疲力竭的阿露打算進去小憩片刻,待體力恢復之后再繼續(xù)行動。
然而,睡魔可不會理會疲倦之人的想法。當阿露栽倒在床上時,倦意便瞬間襲來,意識也開始不由自主?,F在還是先好好休息吧,畢竟誰會拒絕瞌睡時遞上的枕頭呢;至于什么豪華酒店和昂貴禮服,以及自己的“計劃”,就先扔到一邊去吧。
“阿露?”
“老師,我太累了,先睡一會兒……禮服的事之后再說吧……”
近乎墜入夢鄉(xiāng)的阿露聲音越發(fā)微弱,就連光環(huán)也已經忽明忽暗。
“好的。最后一件事,之前酒店的房卡在哪兒?還有這件禮服是在哪里租的?”
“房卡在包里,自己拿……租禮服的店就在酒店的隔壁……”
未過幾分鐘,消失的光環(huán)和輕輕的鼾聲昭示著阿露已然睡去。
看到她安穩(wěn)的睡臉,老師微笑著替她蓋上了被子。即使即將步入成年,這一刻的她終究還是小孩子啊。
那么,就讓她最后任性一下吧。而作為真正的“大人”,是時候成為她的守護者了。
?因為細心的老師在臨走前拉上了窗簾,盡管此時已經時值正午,便利屋68的休息室也依舊如同午夜般適合睡眠。
或許是因為身體捕捉到窗簾縫隙中傾瀉的些許陽光,阿露終于漸漸醒來。忙碌的自己很久沒有睡過這樣的好覺了,她已然忘記上一個“自然醒”是在什么時候。
“我……怎么會在這里?”
阿露并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未能出現在預期地點的原因。隨著她的意識逐漸恢復,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也開始慢慢在腦海中浮現。
“共赴夜宴”、“禮服風波”,以及那未能完成的“成人儀式”。
事情的發(fā)展,竟會如此出乎意料。過去的一切已經無法追究,眼下必須要盡快解決那些未竟之事……
“糟了!”
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將阿露的睡意徹底驅散——此時是中午十二點半,已經超過酒店退房和禮服歸還的最后期限,這樣的話可是要賠償違約金的;況且那件禮服也已經被弄臟了,恐怕又要額外再添上一筆。
可是,這些商家難道不應該先打電話通知自己嗎?又或者是因為睡得太死,以至于連電話都沒有聽到?
無論如何,還是盡快檢查一下手機的消息吧。
果然有未接電話……阿露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老……師……?”
未接電話并非來自店家,而是老師;除去未接電話外,阿露還收到了很多條信息提示。
首先是押金退還通知,分別是酒店和禮服的,而且都是全額退還。看來,事情終于被成功解決了。然而,困難不會憑空消失,必定是有人做了些什么。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老師。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最終還是由他替自己承擔了這一切。
至于收到的MomoTalk消息,其中最醒目的三條是便利屋68伙伴們的生日祝福。她們幾乎都是在零點準時發(fā)送的,也正是她剛剛入睡的時候。
可是,或許因為太久沒回復她們,事情似乎朝著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了——
“阿露醬你怎么不理人家,是不是在和‘那個誰’做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社長,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之前這個時間你一般都會回復的??吹降脑捖闊┗貜臀乙幌??!?br>
“果然我這種垃圾不配祝福阿露大人,我還是自裁吧……”
為了防止誤會進一步擴大,以及感謝他人的生日祝福本就是應盡的義務,阿露逐一回復了伙伴們的消息,并告知她們自己只是睡了太久而已,不必擔心。
而余下的那條消息,則是來自老師的。
“阿露,禮服的事已經搞定,酒店也已經退房了,房間里的東西我放在了辦公室的桌子上,如果有什么遺漏的及時通知我。以及,生日快樂?!?br>
看到老師給自己的留言,聯想到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阿露不禁長嘆一聲。
此刻在便利屋68休息室蘇醒的她,不過是在重復生命中無數平凡的一天罷了。至于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那樣從未發(fā)生過,如同灰姑娘午夜零時的詛咒般——當然,阿露可不認為自己是什么“灰姑娘”:就算不是所謂的“千金大小姐”,也是通過自身努力打拼躋身上流的精英階層。
如果忽略那些證明昨夜的經歷并非虛妄的證據,比如那幾條押金退還通知,直接把這一切當作是夢也并無不妥。
那么,這場夢算是美夢嗎?
無論是否如此,她終究還是從這“夢”中“醒來”了。
將臉頰整個埋入懷抱的枕中,癱坐在墻邊的阿露不時地嘆息著。
昨晚的一系列麻煩而今已被解決,本應為此慶幸的阿露心中卻被無盡的失落所占據。
寶貴的十八歲生日就這樣在睡夢中莫名其妙地消逝了一半,這乃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為什么事情完全沒有按照預想發(fā)展呢?
難道這時的自己不應該從高檔酒店松軟的大床上醒來,然后與枕邊的老師互相望著對方惺忪的睡眼會心一笑么?之后的一整天就盡情沉浸在與老師的二人世界中,無論是以何種形式——去大商場隨便逛逛也好,去小吃街感受煙火氣息也罷,甚至于哪里都不去就只是留在酒店起膩,也不失為一種浪漫。
可惜天不遂人愿,阿露“完美”的計劃就這樣在一連串意外的作用下化為泡影。屋漏偏逢連夜雨,因為阿露之前特意將便利屋68的成員全部支走的關系,本會在今天陪伴她的伙伴們此時也都不在她身邊。
要把她們叫回來為自己慶生嗎?
不行。身為眾人的領袖必須言而有信,既然已經通知員工放假就不能反悔。
那是否要聯系老師呢?
這更不可以。老師為了幫助自己收拾爛攤子而徹夜奔走,現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而且自己已經欠下老師人情,在未能還清之前還要繼續(xù)麻煩對方,可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如今,阿露只能想方設法安慰自己。仔細想想,現在的結果也不算壞。
如果老師沒有幫她處理酒店和禮服的事,那么好不容易攢起來的積蓄可能又要煙消云散;如果在酒店里老師拒絕那“誘惑”的行為,那么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會大打折扣。
最為糟糕的可能性已被回避,這無疑是幸運的。盡管如此,阿露仍無法平復心中的悲傷——
人總是會得寸進尺的,她當然也不例外。
然而落得如今這般窘境,也只能怪自己完全沒有做應急預案。她認為昨晚一定可以和老師共度良宵,今日也一定可以和老師你儂我儂。至于B計劃?有這種東西嗎?
如果指的是便利屋68日常行動的話,其實還是有的;然而,這些應急預案并不會出自阿露之手,畢竟團隊里自有專人負責此類事項。所以阿露平時并不會考慮這些,而只要放心交給那個人就好,這樣也能充分體現自己的知人善任。
然而,當她需要獨自進行決策之時,問題就暴露出來了?,F今的苦果已經沒有人與她共同承擔,也只能獨自吞下。
自己終究還是不能獨當一面么。
想到這里,阿露的鼻子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振作點,阿露。無論如何,從今天起自己就是“大人”了。
既然已經身為“大人”,那么就要有“大人”的擔當——即使向來以“一日一惡”為座右銘,自己亦非那些蠅營狗茍的宵小之徒可以相提并論的。
所以,就算今天的生日只有孤身一人,也不會妨礙阿露將她打造為最完美的狀態(tài)。
更衣、洗漱、化妝,如同即將進行商業(yè)洽談般塑造自己的標致形象。
然而,盡管阿露對她的容貌一直十分自信,可是此時鏡中自己的表情實在不太好看——那張隨時要哭出來的臉,就如同她在室內戰(zhàn)斗的適應性標識那般。
不過,這或許也正是實踐某件事的契機:老師常對自己說的,“表情管理”。
一直以來,自己都有著“喜怒形于色”的缺點,如今是時候改正了。身為成功人士,縱然胸有驚雷,亦應面如平湖;而不是如同自己這般,心里有點什么就盡數寫在臉上不說,還時不時地擺出三流反派的吃癟表情。
既然如此,就從現在開始做起。
努力想讓自己笑起來的阿露,卻發(fā)現面部肌肉不知為何竟然僵住而無法動彈了。她只得用兩只食指搭在嘴角用力向上抬,如此總算在臉上勉強擰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雖然這樣的“笑”或許比哭還難看,但姑且也算是成功了吧。
這時,阿露回憶起曾讀過的成功學著作中如是說:“清晨的微笑猶如朝陽般,會為一整天帶來希望”。此時距離清晨已經過去數個小時,而且太陽已經在往落山的方向去了;即便如此,就算只為剩余的小半天營造最美好的希望,也為時不晚。
總算是開了個好頭??上部少R可喜可賀。
于是,阿露成為“大人”的第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未完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