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帕——暗殺對象9
“大姑,您睡著沒?”帕洛斯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任何回應,房間里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帕洛斯松了口氣。
明天晚上是雷獅約客戶在緹莫酒店見面的日子,是個刺殺的好日子。
帕洛斯需要回“家”一趟,回他常住的家,裝備什么的都在家里。
有她大姑,他可不敢把武器什么的扔這個家里……
帕洛斯至今忘不了他大姑打掃他房間時搜出一把空槍時他的恐懼感……還好是空的,沒拉保險栓。
他大姑當時就拿著這槍指著帕洛斯,嚇得他要死……
事后帕洛斯說這是手槍型的打火機敷衍了他大姑,被教育了一頓:年輕人不能沾煙碰酒……吧啦吧啦的……
帕洛斯真頭疼死了……不得已他只好搬“家”了。新買了兩套房子,接待他姑一棟,自己住一棟,原來房子買給殺手同行了。
他把他所有的“可疑物品”都轉移到了他現(xiàn)在的新家,另一個房子就被改造成了應付他大姑的“安全”領地,專門應對特殊時期的特殊情況……
家族情況其實挺散的,自己顧自己都顧不過來還哪有心思去管親戚的孩子,更何況是這遠到不知道哪去的表親?
帕洛斯當殺手是隨他媽。他媽和他爸離婚就是因為怕把他爸卷進來了……
因為他媽身體不好,以前從事殺手工作完全就把她累到了,年紀輕輕就退出不干了。
因為身體原因根本無暇顧及他和他爸就離了婚……大家都以為他媽只是為了孩子才結的婚,懷了就離了……
但其實他媽和他爸都是知道的。
他爸是位醫(yī)生,和他媽了認識很多年。
殺手追殺他媽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太危險了,不僅保不住自己更抱不住自己愛的人。
帕洛斯他媽最后的時光是在醫(yī)院度過的,一個很偏遠的醫(yī)院。
治療她的庸醫(yī)是她住院后不久從大城市里來的……
她的身體是不能外出的,但那位醫(yī)生總是帶著她出去到處逛。
她的身體太過脆弱,抵御疾病的基本身體機能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她還聽庸醫(yī)的話不吃藥。
大家都說她病糊涂了,同行也認為那個醫(yī)生是被雇來殺她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段時光是多么清閑自在。
最后的時間帕洛斯沒有陪在他母親身邊……她半生時光已經(jīng)全給帕洛斯了,最后的最后就讓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還是個小小少年的帕洛斯如此想著帶著母親留下的錢離家出走了……
沒人在乎的人就算不見了也不會有人想起來。
帕洛斯就是這樣,母親去世了他就與親戚斷了聯(lián)系……除了他大姑。
遠得不能再遠的遠房表親花了幾年去打聽他的下落。
就因為帕洛斯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深深地凝望了她,還抱了她……
大姑沒有孩子,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一些原因把子宮切除了。
她喜歡小孩子,即使不是她自己的。
抱過了就當是自己的了……是沒能從自己身體里降生的孩子借別人的肚子到來了這個世界……
當孩子脫手進入別人懷里時她的心會疼,疼得她沒法呼吸。
因為抱過了就放不下了,所以她幾乎不抱孩子,太舍不得了……
但帕洛斯卻向她招手了,笑著又哭了,鬧著要她抱,在她后退的時候主動走了過去,站不穩(wěn)的小步子就這么向她走來。
從此她就把帕洛斯當自己孩子了,把這兒個幾乎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七姑的堂舅的嬸嬸的妹妹的兒子他兄弟的老婆的一個遠房表親的姑媽的兒子的外甥女的兒子藏在了心里捧在了手上。
帕洛斯失聯(lián)的第一時間她就踏上了那座陌生的城市……
帕洛斯并不討厭他大姑,但是他身邊這么危險……一年來看一次就算了每回都住他個十天半個月還大張旗鼓地把他介紹給各種婚慶機構……
他都不敢用自己的身份去做任務了……沒一擊致命把握的目標他必要偽裝身份去探一探……
比如說雷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