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鮮衣怒馬少年郎②
文by君別云辭兮?|
校園竹馬設(shè)定 爛俗青春文學(xué) ooc預(yù)警|

吳邪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奇怪之后,便像懷著鬼胎一樣,處處表現(xiàn)得怪異。比如大幅度減少了和張起靈的肢體接觸,哪怕只是指尖碰上他也會觸電般快速避開;故意不去看張起靈,卻在對方看不見的時候偷偷盯人家;也不再理睬解雨臣他們對于自己的揶揄;和張起靈有關(guān)的話題一整個諱莫如深的反應(yīng)……
“你倆吵架了?”解雨臣趁晚自習(xí)之前吳邪和胖子在樓下打球的時間,轉(zhuǎn)頭回來問張起靈。
張起靈搖搖頭。
“那他抽什么風(fēng)?”解雨臣十分不解。
“不知道。”張起靈回答得很誠實。
“我可是幫你問過了,被他搪塞過去了。你倆這樣讓我們磕CP的怎么活。一個避而不談,一個一問三不知?!?/p>
“鬧小脾氣吧?!睆埰痨`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面前的圓錐曲線題。吳邪以前就會鬧莫名其妙的小脾氣,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會自己把自己哄好,張起靈早就習(xí)以為常了,但這樣反常的表現(xiàn)他確實也第一次見。
“大學(xué)霸這不解決一下?”解雨臣調(diào)侃到。
只見張起靈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解雨臣心里一喜還以為他知道怎么哄吳邪了,剛準(zhǔn)備問,就看見他筆走龍蛇開始解數(shù)學(xué)題,才掛上的笑瞬間淡了下去。不過那解題思路太過清奇,倒是勾起他的興趣來,于是兩人非常愉快的討論起數(shù)學(xué)題,一直到吳邪回來。
“喲,題都寫完了?借我對對答案?!眳切绊樖窒肽米约核人?,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
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接,一個水杯忽的遞到眼前。順著看下去,是張起靈遞過來的。吳邪頓了幾秒,內(nèi)心有些尷尬地接過來喝了一口,還回去時生疏地道了句謝。
吳邪坐下來,張起靈把做完的數(shù)學(xué)題放他桌上,然后繼續(xù)背自己的書,全程沒有多給一個眼神。他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shù)學(xué)卷子,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和張起靈的差距,或許以前不在意,但是此刻他好怕每一個可能讓他們分別的細節(jié)。
深吸一口氣,吳邪沉下心認真對答案,仔細分析錯題原因,直到遇見那道圓錐曲線,看見張起靈清奇但是簡單有效的解題思路,他還是愣了愣。自尊心、勝負欲、占有欲一齊作祟,他不肯去問張起靈,他要自己解,證明他可以和他并肩。
但是多次與題交鋒下來,吳邪精神有些崩潰,他不得不承認,張起靈的思路自己不能完全參透。他咬著下唇,雙眉緊蹙,不斷在草稿紙上演算,嘗試著無數(shù)種奇妙怪異的解題思路。他想,如果自己達不到張起靈的高度,那也要有自己的蹊徑。
張起靈做題間隙,偷偷瞥吳邪一眼,瞧他不斷在草稿紙上起舞的墨汁,面有難色卻又不愿低頭的模樣,當(dāng)真應(yīng)了那句歌詞——“see me like breath in the cold.”。他注意到吳邪深沉的目光、皺起的眼尾、被咬得發(fā)白的嘴唇、緊握著筆的手,卻沒注意到自己唇角的淺淺弧度。
一整個課間吳邪不似往常和胖子解雨臣他們嬉戲打鬧,他只是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看著那道難以解開的數(shù)學(xué)題,就像他心里對張起靈的結(jié)一樣。
數(shù)學(xué)晚自習(xí),老師在臺上講得眉飛色舞、白沫橫飛,一個板書轉(zhuǎn)身間,看見魂不守舍半節(jié)課的某人,于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落到那人身上,偏偏對方毫無反應(yīng),他有些無奈,“吳邪。”
那人方才如夢初醒般抬頭,目光渙散著應(yīng)了一聲。
“現(xiàn)在在講哪道題?”
吳邪愣在原地。張起靈輕聲提醒道:“解三角形?!苯庥瓿蓟仡^看著他,口型也在說著同樣的話。
他轉(zhuǎn)頭看著張起靈,又看了看老師,遲了好一會才回答:“解三角形?!?/p>
“你可真是有個好同桌。剛才在想什么呢?”數(shù)學(xué)老師的目光即使隔著厚得如啤酒蓋似的眼鏡,也十分有壓迫感。
“在想圓錐曲線?!?/p>
“哦?”數(shù)學(xué)老師推了推眼鏡,“那你想到了什么好方法,現(xiàn)在來給大家講一下吧。”
吳邪毫不怯場地起身走上講臺,拿起粉筆開始作圖,他把張起靈的解題過程大致講了一遍,臺下除了張起靈解雨臣這種成績頂好的人以外,眼神都透露著清澈的呆滯。
數(shù)學(xué)老師眼里流露出幾分欣慰,“不錯?!?/p>
吳邪目光落在張起靈身上,擺了擺手,“是小哥的思路,我其實還有一些地方看不明白?!?/p>
老師示意張起靈上臺。他從吳邪手里拿過粉筆的那一瞬,幾乎把吳邪半只手都攏在手心里,就那樣短暫地撫了一遭,將自己的熱度暫時存在吳邪的皮膚上。吳邪愣愣地盯著他,退到講臺一側(cè),另一只手動作遲緩地覆蓋在殘存著張起靈余溫的皮膚上,分不清是錯覺還是真實,更不知對方的無意何至于在自己心里掀起不小的波瀾。
張起靈雖然平常不大說話,但是他的表述能力很強,講題清晰細致、生動易懂,全班大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王胖子帶頭鼓掌,于是教室里發(fā)出一陣認可與贊揚。他沒看向歡呼的人群,只是看向吳邪眼底,遞去詢問的眼神。
吳邪收到他的眼神,略顯笨拙地點點頭,他說不出一句話。
以前他就知道張起靈偏愛自己,但那會他心里坦蕩,可今時不同往日,他怕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會讓自己沉溺無法自拔。他可沒敢想自己是彎的,更不敢想自己有能力把張起靈掰彎。
“趁一切都還有挽救,早些清醒吧?!崩硇詫λf。
“可是我不愿意清醒?!备行砸嗷蚴菂切皩ψ约赫f。
在人聲結(jié)束之前再盯著張起靈發(fā)呆真就不好解釋了。幸好張起靈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的時候就拉著吳邪回了座位。
不然全世界都要知道吳邪的司馬昭之心了。
不過誰說全世界都被蒙在鼓里呢。解雨臣偷偷扔了一張小紙條給張起靈,“這還不拿下?”
“再等等?!睆埰痨`寫回去。
“等什么啊,急死我了?!苯庥瓿茧y得發(fā)急。
“等他長大。”
張起靈太了解吳邪了,他遠沒有自己成熟,所以他分不清年少的心動到底是喜歡還是純粹友情,這樣兩種摻雜的情感最模糊人心。因此要等,張起靈愿意等,等他的少年長大。
解雨臣扔了個問號過來,張起靈便沒再回。
高三時間眨眼便過,迷迷糊糊就快到周末了,當(dāng)然周末前有一次月考。月考前一天的晚自習(xí),吳邪被班主任叫出去,大概談了談最近很多老師反應(yīng)他上課走神的事,并且給出一些不痛不癢的建議,他都沒怎么聽,只是敷衍的回答。
“是不是坐在張起靈身邊壓力太大了?”班主任所有的話里,吳邪只聽清楚了這一句。
他慌忙搖頭,“不是的,他很好,我很喜歡他?!?/p>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鬧矛盾,或者你覺得壓力大呢。好好調(diào)整心態(tài),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給老師說的,你也可以和他、和解雨臣聊聊,畢竟你們關(guān)系更好,同齡人也更懂同齡人?!?/p>
“好?!?/p>
晚上進家門之前,張起靈對吳邪輕聲說了一句話,那是吳邪夢里都在縈繞的一句歌詞。
“Dance with me under the diamonds.(與我在璀璨光芒下翩然共舞。)”
“好?!?/p>
考試,語文、數(shù)學(xué)、理綜、英語。
吳邪考完伸了個懶腰,覺得自己好累,從心到身體都好疲憊。他下意識掛在張起靈身上,懶洋洋地任由他帶著自己回家,雙腿有氣無力地邁著步。
“我考砸了?!眳切斑@話倒真不是故意反話,而是他太清楚自己考試的狀態(tài)。
誰他媽考試不想題去想張起靈的那句話什么意思?還連著想兩天?可是那句話到底是表白還是純純因為友情???吳邪榨盡腦汁也想不出答案,根本沒心思看那鬼畫符的題目。
但是總不能去找張起靈要個答案吧,要是他真是鼓勵自己,自己卻在這里亂七八糟想,然后考得一塌糊涂,那多丟臉啊。
張起靈拍拍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沒事?!?/p>
“我要回家好好睡一覺。”吳邪揉了揉發(fā)脹的眼睛。
“嗯?!?/p>
吳邪是回家睡了個天荒地老到周六中午都還沒醒。倒是解雨臣先收到年級部發(fā)過來的成績,他看了看有些意外,然后發(fā)給張起靈,“我說,這再等的話,他高考還這樣怎么辦?”
張起靈看了看,吳邪排名竟然從前十跌到了前三十,還是差點掉出前三十那種。
“不會?!彼麛蒯斀罔F地回復(fù)解雨臣。
“……晚上酒局,別忘了。”
“好。”
快到下午出門的時間,張起靈給吳邪打電話,對面沒接,他便直接敲響了吳邪的家門。
開門的是穿著睡衣一頭雞窩的吳邪,“小哥?”
“解雨臣在等我們了?!?/p>
吳邪顯得有點不情愿,但還是勉強笑著跟他解釋:“你去吧,我不太想去。玩得開心?!?/p>
張起靈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吳邪琥珀般的雙眸。
最終吳邪敗下陣來,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等我換套衣服。”
張起靈點點頭,吳邪邊跑回房間,邊喊:“媽!我還是不在家吃了,小哥在等我?!比缓舐曇艉腿艘煌苓M房間里。
吳邪媽媽一臉無奈地從廚房走出來,笑著讓張起靈進屋坐著等。
打了車一路無話,吳邪整個人的狀態(tài)安安靜靜的像耷拉的小狗,張起靈坐在他身邊,也安安靜靜的。陽光從車窗斜著打下來,落在他倆身上,穿插著樹葉婆娑的倒影。
進了酒吧便是另一種風(fēng)景,霓虹光線在昏暗里繾綣纏綿,三教九流各自混在一群,嬉笑怒罵不絕于耳。黑瞎子給他們留了恰當(dāng)?shù)奈恢?,他穿著無袖黑色背心,手里拿著酒,朝吳邪他倆打招呼。
“喝點什么?”他們走近后,黑瞎子問。
“龍舌蘭日出?!眳切罢f完就一頭扎進同學(xué)圈里,和他們玩起來。
黑瞎子嘴角勾起朝張起靈揚揚下巴,“嗯哼?還是尼格羅尼?”
張起靈輕輕點頭,坐到吳邪身邊,盯著他,淡如水的目光漾著淺淺笑意。
“給你,龍舌蘭日出。”解雨臣今天像一只粉蝴蝶,笑起來美得不真實。
“謝謝花大美人?!眳切皹泛呛墙舆^來悶了一口,龍舌蘭熱烈火辣,猛烈地灼著舔舐口腔,而后橙汁的酸澀立馬卷上舌根,蔓延到舌尖,他狠狠皺起眉頭,嘖了一聲,“我好像能看見荒涼至極的墨西哥平原上升起的艷紅太陽了?!?/p>
“喲,喝了口酒文科魂突然附體了?”胖子揶揄他道。
吳邪嘿嘿一笑,一口悶了整杯。解雨臣攔著他,“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
“再來一杯唄,小花?!眳切疤а劭此辆ЬУ难劾镩W著淚光。
突如其來的水光倒是噎著解雨臣了,他默默轉(zhuǎn)身調(diào)酒。
張起靈淺酌一口尼格羅尼,那就剛?cè)肟诘臅r候是甜的,越往后越滲出苦味,充斥著整個口腔,然而他面不改色,一口接一口,仿佛這酒只有甜味似的。
高三的學(xué)生瘋起來也很厲害,個個都是插科打諢的一把手,不乏舉杯共談未來,天馬行空創(chuàng)造著年輕的無限可能,喝了酒之后更甚,唱歌起舞、八卦表白,更有情愿取寵于大家的,借女生化妝品把自己弄得一張花臉,逗得不少人笑出眼淚。
玩到深夜,DJ開始打碟,一群人端著酒跳到人群里,高舉閃光燈開始蹦迪。
吳邪一杯接一杯,早就醉意上頭,他頂著泛紅雙頰混進人群里,無所無謂地臉上掛笑跟著亂跳。醉眼朦朧,他看見燈光下?lián)砦堑慕庥瓿己秃谙棺印?/p>
黑瞎子比解雨臣高了快一個頭,身形也比他壯的多,將解雨臣環(huán)在懷里,瞧著倒頗有點解雨臣小鳥依人那味。他低頭,他仰頭,他們相依偎著,不同于搖滾的背景音,他們踩著華爾茲般優(yōu)雅的韻律,深深吻著。
吳邪看了一會,失落地逃離人群,像是丟了魂一樣把自己砸進沙發(fā)里。張起靈放下杯子,微微側(cè)身扶他,“要回家嗎?”
吳邪抬眸看向他,眼里寫著不明情愫,那目光仿佛西澳大利亞寒流隔著整個澳洲遙遙凝視東澳大利亞暖流般,他動作機械地抬手,慢慢抓住張起靈的手臂,幾乎是拽著他,進入瘋狂的人堆中。他們一起跟著人群跳。
張起靈是不太喜歡這種活動的,他勉強跟著動。
“唔?!蓖蝗坏?,吳邪勾著他后腦勺,對著他的唇親了上來。那力道不能算輕,甚至可以談得上兇狠,對方像發(fā)了瘋一樣的啃咬,不管不顧地親吻著。嚴(yán)格來說不是親吻,是嘴對嘴的拔火罐。
他忍著疼,安撫地揉捏吳邪后頸,盡力去緩他躁動的情緒。這招無論對幾歲的吳邪來說,都很管用,很快他能感受到那殘暴的吻變得小心翼翼,像是一個犯錯的人虔誠地向信仰的神明懺悔。
不可避免的,兩個人都嘗到了血腥味。
“對不起。”分開后,吳邪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他慌亂地道歉,手指小心翼翼地蹭掉張起靈破皮滲出的血。
張起靈噙著笑搖搖頭,他盯著吳邪慌張的狗狗樣,心里覺得喜歡。當(dāng)然他也看見如膠似漆吻在一塊的黑瞎子和解雨臣,明白吳邪的情緒為何爆發(fā)。
他帶著吳邪退出人群,回到沙發(fā)上。吳邪迷糊地拿過他的酒杯,悶了一大口尼格羅尼,苦得他好看的臉皺成一團,“好苦,怎么喝這么苦的酒?!?/p>
張起靈也喝了一口他的龍舌蘭日出,“還好?!?/p>
“我們回家吧?”張起靈問。
“好?!?/p>
坐在出租車上,月光從前方的玻璃打下來,落到他倆膝蓋上。吳邪側(cè)頭癡癡地盯著他看了一會,他也側(cè)頭看過去,下一秒默契地摟在一塊,五官深深嵌成一體。誰都沒有加深這個吻,他們只是輕輕地啄,像是在疼愛舉世無雙的寶物。
“我只是,看你好看才想親的。我們又不是gay?!眳切熬退闶亲砹艘采伦约撼翜S,抽身抽得很干凈。
“這是醉了也不能說出口的秘密?!睔埓娴睦硇栽谔嵝阉?。
“嗯?!睆埰痨`沉著表情,淡淡道。
捕食者鎖定獵物的目光吳邪沒看見。他飽含著酒醉的語氣低聲哼著:“I just wanna use your love tonight.”
“I dont wanna lose your love tonight.”
“Yeah you are the only one l'll ever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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