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大炎二十一

第二十章 ??進城
北城,永寧門外
這里是泗州城最為熱鬧的幾個地方之一,無數南來北往的商人們都會經過此地,又加上這里是泗州城主要蔬菜瓜果的產地,導致此地變得熱鬧非凡。隨著附近為了方便糧食,商業(yè)輸送而開鑿了運河,那河畔兩旁的酒樓妓館也隨之拔地而起。又加上此地沒有所謂的宵禁之事,使得整個永寧門外倒是變得永不得安寧了起來。鶯歌燕舞,燈紅酒綠之事使得這里好似人間天堂一般,可謂是江北諸門第一。
而在這繁花似錦的街巷西北角,有一個幾乎無人問津的荒破而陰暗街巷,這里此時卻是有著一高一低的兩人在這里從身上脫著東西。只聽見叮鈴咣啷的聲音,原來是個子稍高的男子將自己手臂上的護腕摘了下來,被他扔到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而在那小個子男人身旁早已經鋪了好些東西,仔細一看反倒是會嚇人一跳,這地上的竟然是套鐵甲!
“哎,王叔!你護腕滾過來了。“沈繼從自己剛脫下的甲胄堆中跨出來,拾起剛剛滾到自己前面的護腕,向王既之扔了過去。王既之一把接住,把它豎著立在自己這邊比沈繼明顯小了不少的一堆東西旁,一邊解著自己左手上的護腕,一邊道:”小繼,你身上的甲收拾完了吧,趁現在這里沒人,趕緊裝進那個兜子里。這附近人不少,那玩意要是被人看見了怕是會有不小的麻煩。“
已然跨回到那堆甲胄的沈繼答應了一聲,就從自己腰間取下一個荷包,隨即蹲到甲胄的旁邊將那荷包口撐到最大,開始往里面賽這些東西。在正常人看來這完全是不可能的,這如同小山一般的東西怎么可能塞到一個小小的荷包之中,這樣干不就是個傻子嗎?可是只見沈繼左手撐著荷包口,右手拎著那一堆衣服到荷包口旁邊,突然這堆東西就變小的如同荷包開口一般大小,被這荷包一下子吸了進去。而這個荷包的外觀上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收拾完后沈繼就把這荷包收回到了衣服內兜里,將掛在一旁架子上的長劍重新別在腰上。隨后就將自己原來用于遮蓋這副甲胄的布袍重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再將自己的行李重新背到背上,將一旁明顯略大些的那一份行李架子用手把住,牽著這個架子走向王既之那邊。
與此同時王既之也已經將自己身上那部分甲胄收進了自己的荷包中,一只手將這玩意放進胸口的內兜中,另一只伸向沈繼遞過來的竹架子上,把那玩意拉到身邊靠在腿旁。隨后將自己已經收拾好荷包后的另一只手伸向上面掛著的長劍,將這有近兩公斤的玩意拎起來,掛在腰上。然后把自己蓋在竹架子上的也披了上去,背上行李后拍了下在抬頭觀察著四周房屋的沈繼,然后就向著這破敗的街巷外走去。沈繼也急急忙忙的兩步并三步的跟了上去,一同向著遠處的喧囂和光芒走去。
“唉,王叔,每次進個城都得把這甲胄收起來,真的麻煩?。 吧蚶^一邊走著,一邊抱怨道。王既之看了這個孩子一眼,轉頭頗有些無奈的道:”出了這巷子可別說有甲胄的事情,可別忘了上次的事情,差點就被押到官府去關著了。抱怨也要分地方,這里沒人到行,要是道人多的地方也就麻煩了。上次我也有責任,確實沒想到官府對甲這玩意查的這么嚴,而且這東西還這么好用。你現在知道你老爹有多厲害了吧,要是個平常商人家里有那么多甲胄早就梟首示眾了,他卻把這玩意給小孩子當玩具玩,而且還是有刻印的盔甲,那東西可比咱們差點進去的玩意高了好幾個檔次。 “
聽到這番話,沈繼不由得回想起了過去。自己常常跑到一些房間里去玩各式各樣甲胄的,有時候還將不為一套的甲胄按上面奇怪的花紋混在一起組成一套奇怪的盔甲。這或許也使得自己對于盔甲這種東西也并沒有什么警惕,甚至認為這不過是多花些錢就能有的東西罷了……
而這類事情還一度還有些影響到了王既之關于泰拉對盔甲的感覺:畢竟如果能讓孩子去隨意玩盔甲之類的東西,也就證明這里甲這東西也并不像自己原先心中認為的那么重要,再加上還有源石技藝在當時自己眼中是種威力頗大可以輕松達到高爆炸藥威力的玩意,可能盔甲也像刀槍一樣可以為遠行者攜帶吧。
可當王既之二人出行有了一段時間,他們才意識到了自己究竟是在多么奇葩的地方遇見了多么奇葩的事情。首先,源石技藝雖然稱不上少見,但是有沈凌那一位水平的人少之又少。按照王既之一路觀察下來所得到的結論,這位和自己曾交過手的沈先生恐怕是可以輕松干掉自己一路上見過的那些自以為神靈的土皇帝們,尋常的源石技藝也不過是對人們身體的強化,如同讓人從十分力氣變成十分又多零點五分。又加上這里的金屬材料確實好,若非是強大的修士否則有甲者完全就可以屠殺無甲的人,也使得這里的盔甲與我國古代一樣,成為了絕對的違禁品。
還有一點,就是如果一副盔甲滿足了一些標準。那么它就可雕刻上一些特定的花紋,而這些花紋實際上是種源石技藝,可以極大的提升盔甲的性能,甚至可以防御那些昆吾山上的一些家伙的力量。甚至王既之還提出一個觀點:若是穿這種盔甲的人數量越多,且可以擺成些陣型,連那些天災般的力量都可以阻擋住。畢竟在沈凌給他的書籍中有一段曾記載千年前神戰(zhàn)時昆吾山的那一位就曾以一群穿著精良鎧甲的士兵們以大陣就擊敗了好些有著遠超沈凌水平的神靈。
當然,昆吾山上的那種水平大炎是自然想都不要再想了。但是有著可以強化性就導致盔甲在這里的監(jiān)管程度之嚴格是遠超我國古代的,畢竟這東西要是流到民間,可能殺傷性就太大了。但是這幾點在王既之剛到這里的半年里他尚未發(fā)覺,后來想到了卻已經是甩掉官府那群人之后的故事了?!鞍Γ€是太自以為是了,這段時間太過輕視這里,結果犯了這么蠢的錯誤?!巴跫戎睦锵胫贿呁胺阶?。沈繼也在后面緊緊跟著,兩人一同走出了這個舊街巷,匯向前方可見的人潮中。
“你們兩個西人,來此做何事?!霸诔菈葌鹊囊惶幝杂锌諘绲牡胤剑跫戎吮皇勘鴤兛雌饋?,其中一個明顯是領頭的人正在向他們問話?!毙∪耸巧倘?,來這里投奔家兄。前幾日路引還在,現在看來,是兩日前渡河時把路引給丟了?!奥牭酵跫戎幕卮穑穷I頭人轉頭看向一旁檢查二人行李的幾個士兵,那幾個士兵在檢查完后表示沒有什么違禁之物后,領頭的人點了點頭,說:”念你是無心之失,此時便作罷了,來人,領著這兩位去戶房把手續(xù)辦了。“說罷,就有個士兵出列,二人便將自己的行李拿上,隨著那個士兵向城內走去了。而那領頭人則是將手伸進口袋,撫摸著到這里才幾分鐘的十兩赤金。
“這江南諸地,你我現在能隨意去了?!皠倧难瞄T走出來到了街上,王既之便一手拿著個小冊子,有些眉飛色舞的說道。而在一旁的沈繼也不由感嘆道:”這有錢可使磨推鬼,誠不欺人啊!這玩意花了個東珠,人家就給你辦下來了。“王既之瞥了他一眼,略有些感慨道:”這世道就是這樣的世道,又能怎樣呢?這一路上,你也看的不少了,是個啥樣子,你自己也是清楚的?!?/p>
聽到這話,沈繼也只有苦笑。是啊,這世道就是這樣子,還能怎么辦呢?自己這一路走來,有太多太多前所未見的事情讓他碰到了:只因一言不合就血濺三尺,在破廟過夜還得抱著舍命一搏的心態(tài),夜間在野外休息若是一人就在死亡線上徘徊……這些僅僅只是出去走的日常而已。而在這里有著無數人每天都在做著如此危險的事情,他們想活著,只有這樣他們才有可能活下去,我現在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到啊。沈繼擺了擺頭,長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么了。
“在城外的巷子里,我看你有什么想問我,咱們現在走的地方也沒人,說來看看吧?!巴跫戎粗蚶^略有些沮喪的臉突然說道?!卑?,呃就是王叔你是不是和我爹真交過手,那時候你看那些神靈時我聽你說這群家伙跟我爹差遠了,我爹到底是個啥水平?。俊啊编牛趺凑f,是交過手,只是--往那邊走,前面人挺多的,那邊安靜些,也沒幾個人,到那里說。“沈繼隨著王既之示意的地方看去。確實,那邊的巷子算是安靜,而前面也著實喧鬧,只怕人多眼雜,惹出些禍患。
兩人走進了一旁的巷子,王既之一手抵著下巴,回憶道:“那次是在離你們村子有好幾十公里的地方,稀里糊涂的就打了一架?!啊苯Y果呢?“沈繼好奇道?!蔽亿A了,我們都留了手,算是點到為止了。對了,現在也可以把一些事情告訴你了,也到時候了?!吧蚶^聽到后反倒是有些吃驚,他看向王既之,后者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嚴肅,反倒使得沈繼內心頗為緊張了起來?!蹦阒滥愕菚r候為何要來我那?“
聽到這話,反倒是勾起了沈繼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是的,自己從離家以來一直就有著一個問題,為什么自己的父親要去專門找王既之一趟,自己關于這一事在旅途中已然有個推論:父親他絕非因為自己的這番事宜來拜托王既之的,按照王叔一路上對自己老爹的評價,他決然不是那種為兒女私情會專門上門拜訪者,并且自己在家中所受的各種優(yōu)待也不過是些補償罷了,自己在家中正如過去所說的那樣,這個家不屬于他。那么自己老爹到底是為什么來找王既之呢?這個問題沈繼始終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兩人一直走到了街巷深處,在確認了這里沒人后,王既之反倒話頭一轉,繼續(xù)說道:“小子,你看過些書,因當是知道所謂的礦石病,也就是源石病這玩意吧?!吧蚶^點了點頭,這種東西在書籍里面也是常常被提及的。突然,沈繼意識到了王既之的語種的意思,轉頭看向這個笑著看自己的男子,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驚訝道:“王叔,你是說……”“是的,你爹是得了源石病的,只不過是輕癥,他沒給你們說罷了。”
沈繼的驚訝已經變成了有些憤懣,自己老爹得了這種不治之癥,自己確實一點都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愚笨感到了憤怒,也對自己在這種時候提出要出行而后悔,自己或許再也見不了自己老爹了,心中的悔意愈發(fā)沉重了起來。“別胡想,聽老子說完?!蓖跫戎驍嗔松蚶^的思緒道,然后繼續(xù)說:“我那時剛和他交手時,就感覺這家伙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后來把這家伙收拾了一頓后,就明顯感覺到這家伙身上怕是有著大毛病,就問了下這家伙,也就知道他得了這玩意。”
“不治之癥啊,將來還能見到他嗎,我可真是個,嘿嘿……”看著沈繼滿臉的陰郁,王既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你小子,能不能聽老子把話說完??!”沈繼用看頗為生氣的目光看向王既之,看著他呢頗有些耐人尋味的表情,他感覺到了有什么意外的事情?!澳钦f?”“是的,誰告訴你這是不治之癥的?!蓖跫戎Φ?/p>
確實,王既之從來沒有告訴沈繼這個病能否治療,他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能否將礦石病治好。沈繼驚訝的問向王既之:“那我爹,到底是什么情況?”王既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回憶著說:“怎么說呢,只要他近期不使用跟我打的時候的那種水平的源石技藝,就基本上就好了。那個時候他來找我,就是去做最后一次治療了?!?/p>
沈繼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去,但緊接著又一個問題浮上心頭?!巴跏澹@礦石病是咋治的,這是個什么?。繛槭裁粗滤缆蔬@么高?”聽到沈繼的疑問,王既之再次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后才說道:“這玩意就是一種輻射病,沒有世上那群家伙傳的那么邪乎。雖然以你們現在的發(fā)展水平,基本上就是等死,但是治不了是絕不可能的。如果我感覺的沒錯,昆吾山上就有人可以治療這病,只不過最多治療的是前中期,要是拖到的后期他們也就沒什么辦法了?!?/p>
“那王叔,你意思是后期,晚期的你能治療?”“嗯,只不過對我而言危險性太大。但是如果單用源石技藝的話,我也就只能治愈到中期偏后期的患者?!鄙蚶^感到奇怪,治這病為什么對王既之單單后期,晚期的病人對他有風險,他在書上看到,晚期的病人和中期的傳染能力差不多,只有早期是對周圍人沒什么影響。
一旁的王既之看著沈繼皺著眉頭思考,嘆了口氣并伸手排向了他的肩膀上道:“別胡思亂想了,我所謂的危險性和這個病沒關系,只是一些特殊的愿意罷了,不說了,有點餓了,找家飯館去,順手找家店買件衣服,穿著這玩意在城里會被當成行為藝術的?!闭Z畢,這一位就自顧自的向著前方人多的地方大踏步走去。沈繼雖然還是不太明白為什么危險和什么是行為藝術,但是腹中的空虛也催促著他跟了上去,一同走向頗有些喧鬧的街道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