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角/嘉晚飯】輕刀快馬(68)

向晚自得帳中走出,清晨昏光還照出一串馬蹄印??茨求艋鹕袦兀铝藗€(gè)八九不離十。不出多大工夫,那二人又同駕靈駒回還,面頰像那篝火,燒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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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翻身下馬,牽過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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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可休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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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氣爽,只等開拔了。我看姐姐們神色也是和悅,想必昨晚進(jìn)展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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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害臊一樣別過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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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說笑了。二位前輩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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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收起玩笑顏色,緊了緊手腕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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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要入境桑人國(guó)了,我等一行直入首府,不作停留。想必是那宰相怕生出事端,不愿我等與外界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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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營(yíng)地收拾停當(dāng),向晚自上馬去,同阿草并排。貝拉牽韁跟在盤龍衛(wèi)之后,與珈樂、向晚商討對(duì)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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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shí)我與哭哭二人所見幻象并非全是虛妄。貓妖族善妖異,可也只是假借投影之術(shù);我看皇宮情勢(shì)仍然危急,宰相屠列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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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點(diǎn)點(diǎn)頭,并未表示異議。珈樂從腰中取出一塊木牌,把些許妖異逼入其中。那木牌受了妖異便微微閃爍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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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shí)我要求借兵離朝,那屠列本不肯,是嘉然宗主自愿為質(zhì)我才換來這百人盤龍衛(wèi)。她把這木牌托付于我,囑咐閃爍光芒便是她尚還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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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珈樂眸子里金光閃過一陣,片刻又變回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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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姐姐也說尚不必?fù)?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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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聽了心中暗暗松一口氣,腦筋也活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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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雖無險(xiǎn)事,可我等處境并不安逸。那貓妖騙得我與拉姐進(jìn)了大漠,想必是受了指使要借‘龍王’滅口,桑人國(guó)宰相與杜向早之間聯(lián)系尚還不明,不排除二人私通、知會(huì)貓妖行兇的可能。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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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且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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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看著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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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此番已在貓妖幻境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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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信得過向晚,借乃琳仙能暫開屏蔽之法以便幾人商討對(duì)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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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破幻境便要多點(diǎn)出擊。待我等進(jìn)入桑人國(guó)境內(nèi),還請(qǐng)珈樂姐姐體內(nèi)的乃琳大仙設(shè)法留住我的氣息騙過潛在的探查。我疾行潛進(jìn)桑人國(guó)首府,去那皇宮探上一探便知真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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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眉頭微鎖,并不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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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這倒是上策,只是行路兇險(xiǎn),不如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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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擺擺手,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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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姐是他們此行重點(diǎn)防備的目標(biāo),進(jìn)首府前若是消失不見他們必定起疑;再說,拉姐復(fù)生后借乃琳大仙之力氣息暴增,若要偽造可得大費(fèi)周章,我一介凡胎,輕松匿跡。至于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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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炫耀似的變幻出乃琳替她修好的術(shù)法弓具,那器械可藏于手中,瞬間爆發(fā)出無比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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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小妖,能奈我何?拉姐雖是剛猛無雙,可論起識(shí)人用計(jì)、巧勁破局,可還要叫我一句師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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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得離城郭不遠(yuǎn),珈樂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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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說得有理,你我過于顯眼,這樣的行動(dòng)無法勝任。況且你我需合力一處才能短暫復(fù)現(xiàn)乃琳姐姐仙能,不宜兩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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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依此計(jì)行事??蘅蓿悄九平挥赏硗砻米颖9馨?,她嘴上不說,可關(guān)心得比你我緊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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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使計(jì)杜向晚還一臉輕松,聽得此話也是像二人先前一樣小臉兒一紅,別扭一樣接過那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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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妹子,萬事小心、自保為上。”
那遮蔽之術(shù)悄無聲息地縮小了范圍,借一瞬的爆息用偽造出的向晚氣息替換掉了本人的氣息。一尾藍(lán)紫色的流星隱匿了行蹤,似箭一般跨越重重城關(guān)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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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人國(guó)中,皇都首府,皇宮內(nèi)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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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列肥碩的身子穿行其間,動(dòng)作竟還十分迅捷。盤龍衛(wèi)與侍從見他如見國(guó)主,哪怕強(qiáng)闖寢宮也從不阻攔。王嘉然現(xiàn)今就與那奈雪女皇同住,一面托詞自保,實(shí)則為保那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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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在院落中布下許多術(shù)法精巧。與擅長(zhǎng)大規(guī)模法戰(zhàn)的乃琳不同,她身為化形并沒有那樣龐大的術(shù)法儲(chǔ)備,靠已然成型、低成本量產(chǎn)的術(shù)法模組進(jìn)行戰(zhàn)斗。這精巧中,特化偵察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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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女皇靜坐屋中,說是靜坐,不過就是被軟禁。自打王嘉然被囚為質(zhì),那女皇倒是安心許多。借著王嘉然的術(shù)法,二人屋中也能掌握宮內(nèi)大體動(dòng)向。宰相屠列先前每晚必至寢宮,專為等女皇狐族禁制消去以霸占血脈;自打王嘉然來了寢宮,那狐族血脈不弱反強(qiáng),叫他恨得牙根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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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身著寢服,看著王嘉然一旁坐在半空,身后六尾忽隱忽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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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宗主…嘉然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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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俏卻帶著冰冷的臉蛋兒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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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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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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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還在。想必是發(fā)覺了我布在宮內(nèi)的術(shù)法,行事更加小心了。不過還請(qǐng)陛下寬心,有我他絕不敢輕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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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坐在榻上,眼看思緒依然難定。長(zhǎng)時(shí)間遭歹人脅迫,她對(duì)忽然出現(xiàn)的狐族同胞也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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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嘉然宗主,否則我這血脈禁制一破,那歹人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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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目流轉(zhuǎn),悄悄觀察王嘉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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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嘉然宗主為何對(duì)我這外邦女皇如此上心…你我雖有血脈連結(jié),可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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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然雙目微睜,似乎感應(yīng)到什么,眉目雖然松快,可周身卻爆發(fā)出凌厲氣息,把女皇一驚,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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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我出脫牢籠看來是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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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粉拳握緊,方才的矜持不知道丟哪里去了,就連身后的狐尾也輕快擺動(dòng),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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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負(fù)心的…還知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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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宗主?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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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彷佛杜向晚手中緊握的不是那木牌,而是她的雙手一樣,王嘉然神情難免流露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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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接下來兩晚要委屈了,這覺怕是睡不踏實(sh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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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雙手畫符,一道青色的令咒透過紙窗飛出,落在府門外。女皇不解,在嘉然身邊坐下,滿面困惑。王嘉然只淺笑一聲,食指俏皮地抵住自己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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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fù)心的木頭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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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fù)心?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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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是個(gè)負(fù)心的木頭,卻靠譜得很,她來便能救出我與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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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然宗主都說這人靠譜,那想必信得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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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根靠譜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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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