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喝飽了，剩了一半封了保鮮膜放冰箱，颯颯在沙發(fā)上趴著無所事事地發(fā)呆。頭還是有點點痛，還想繼續(xù)睡。 ?

剛才殼發(fā)來微信說，作為老板，給他的優(yōu)秀員工獎勵一天假期，讓他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颯颯看著笑了一聲，欣然接受，不知道這位大老板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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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可是很多記憶都模糊了。他只記得心里很憋屈，然后就找阿殼喝酒，跟他說了一大堆話，好像還拿他手機跟小羊發(fā)了一堆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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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到底發(fā)了些啥！什么都不記得了！尷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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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躺著就快睡著的時候，手機微信提示音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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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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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吃了嗎？

-家里那么多泡面桶，好久沒正經(jīng)吃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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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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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喜歡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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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

-一直想養(yǎng)貓的

-但還沒那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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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來我家擼貓？PerPer很黏人的，他一定很喜歡你

-小貓喜歡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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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不過還是算了，太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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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我一個人也沒事做，你不來我也懶得做飯，也是點外賣

-[位置]

-我家

-你坐地鐵方便嗎

-哎算了算了，我正好去你工作室把車騎回來，順路去接你，等我一下，發(fā)個定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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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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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送鍵在手里捏了五分鐘才下定決心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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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起了位置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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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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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阿殼又對他講了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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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完雨的天氣很涼爽，多云，不曬，風(fēng)溫潤一路，小羊身上的氣味一陣陣飄向他，颯颯臉有點紅，因為坐在小羊身后，手沒找到地方放維持平衡，又不敢抱他，小羊還騎得賊快，只好手指死死摳住摩托座墊后面的邊緣，隨時做好被顛飛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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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姿勢很奇怪，有些不可描述……這段路颯颯坐得有些別扭，身子一直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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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羊摩托只配了一個頭盔，給颯颯戴著了，所以一路上還得躲著點交警，颯颯覺得有點刺激又有點搞笑。小羊還說下次要多準備一個頭盔了。颯颯不知道他說的“下次”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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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颯颯一眼就愛上了小羊家的裝修，像個動物園一樣，充滿各種淡彩色的家具，看上去到處都是PerPer的地盤，整體色調(diào)是奶油色的，柔軟又可愛，充斥著棉花糖的氣息。臺面上收拾得特別干凈，沒有雜物，是很溫和的極簡風(fēng)。

嗅到家里來了陌生氣味，小貓四處跳著，一會兒鉆到紙盒里躲，一會兒又興奮地竄出來，塌著腰抓貓抓板，時不時從桌椅背后探出腦袋暗中觀察，又蹬走追小球自娛自樂假裝沒見著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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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叫了Per一聲，它就停下忙碌搖了搖尾巴緩緩走過來，頭蹭著他褲腿，叫了一聲，又去颯颯那兒嗅了嗅，拿身子來回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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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第一次見到這么主動的小貓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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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標記你呢，蹭上我的味道你就是我的人啦！哇咔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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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蹲下去把PerPer抱起來，颯颯臉更紅了。雖然他知道剛才小羊是在假裝小Per說話，但還是止不住代入是小羊?qū)ψ约赫f的…又開始胡思亂想，我也想蹭上你的味道……呃啊什么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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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以前摸過德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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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害怕小心思被看穿，颯颯自亂了方寸：“??？沒、沒有…只摸過流浪貓，emm有一次朋友帶我去貓咖還摸過布偶和無毛……德文還沒摸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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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摸摸看，完全不一樣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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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誒！好舒服啊這個毛....”颯颯有點不相信手上的觸感，熱乎乎軟綿綿的，又多摸了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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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小Per一臉懵圈兒，我還沒蹭完呢你給我抱上來摸啥，虧了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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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一樣誒，跟其他小貓的感覺都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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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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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Per眼前有個從未見過的鏟屎官，感覺很好奇，大耳朵向前豎著收集信息，眼睛睜得瞪圓。雖然有點陌生，但他性格特別好，也不抗拒別人的撫摸，被摸了一會，頭湊過來舔颯颯的手，一直舔同一個地方，舌頭很軟但上面的倒刺刮得颯颯手都紅了，颯颯沒經(jīng)驗，還在想著呢為啥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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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被他呆到?jīng)]脾氣，哈哈大笑著把懷里的PerPer放了下去，解救颯颯彈鋼琴的“纖纖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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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還在疑惑為啥不讓摸了，看到手上一條紅印子才反應(yīng)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手插進自己頭發(fā)里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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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讓他自己玩兒。餓了嗎，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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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你方便就行……哦對了，早上那個粥，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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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哼哼！再給你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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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的飯菜，但成色很好，蔬菜都晶瑩剔透的，保留了原本的色彩，紅燒翅中醬油色不深不淺，肉很嫩，入口即化，還有最簡單的西紅柿雞蛋湯，颯颯也會做這個，但是遠遠沒有小羊做的好看，蛋和湯汁融為一體，加了淀粉勾芡，口感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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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米飯也顆粒分明不失彈性，颯颯添了一碗還想再添，但沒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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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也吃完了，貓也擼過了，聊了點浮于表面的東西，颯颯覺得自己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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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聊，而且小羊家實在是太舒服了，比他自己那個租住的房子好一萬倍！很想多待一會兒，四處參觀一下，光是這個軟到一坐整個人都陷進去的沙發(fā)，颯颯就想賴在這里躺一天不走……可是..這不合適，他們并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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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意思再讓他送，颯颯打開手機搜地鐵該怎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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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慢吞吞，論誰都能看出他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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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當然也能看出來，但好像沒有合適的理由留他了，家里好玩的都是給貓的，對人來說有些無趣，也沒有電視和游戲機，除了書柜各種書，好像也沒其他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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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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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颯颯，”

“額……你想不想看書？可能有點無聊，不過種類挺多的，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題材，可以拿回家看看，反正我都看過了，放在家里也是落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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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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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家里東西不算多，但到處都擺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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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帶著颯颯介紹每個角落的書，從客廳到書房，最后是臥室，颯颯有點不自在，這里是禁地般存在的地方，小羊就這么輕易分享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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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香薰很好聞，跟小羊身上的味道還不一樣，比較溫和，跳進柴火棉花垛里的感覺，很快安撫了他不安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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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放著幾本他最近在讀的書，有一本小說，一本人物自傳，還有一本心理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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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所閱讀的書籍，也許可以窺探到一個人的內(nèi)心，所以是件非常私密的事，小羊就這么向他全盤托出，颯颯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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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喜歡看書，但看得很少，都是憑緣分，如果偶然喜歡上了一本書，就反復(f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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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現(xiàn)在紙質(zhì)書太貴了，都是偶爾去書店或者圖書館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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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看看這本嗎？”颯颯指著那本研究心理學(xué)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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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這本還可以，但我還沒看完，不過你喜歡可以先拿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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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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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接過來，看了看封面寫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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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學(xué)嗎？原來小羊也會看這種類型的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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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尋找幸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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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呢，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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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感覺錯的話，小羊是往他這里挪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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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實在是…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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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僵在臉上，颯颯被小羊問得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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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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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

“其實..不想走的話可以留下來的，跟隨自己的心意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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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留下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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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不敢看他眼睛，只好看著他的嘴唇，可想想那好像更冒犯了…“我的心意..不重要的，還是看你呀，不想打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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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擾呀，我一個人在家也是沒事做，你來我很開心?！?/p>

熟悉的感覺漸漸逼近，颯颯下意識起了戒備心理。他不想再錯第二次…… ?

“你別再靠近了、小羊……”

“為什么不喜歡還對我這么好，會誤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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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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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直很想問…你..你那天親我的時候，有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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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哦哦…害，怎么說呀……如果我說沒有，你會不會不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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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我知道了。我該走了…謝謝你推薦的書，我就不帶走了，我自己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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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看他好不容易被安撫好的心情又失落了下去，開始找補：“不..可能是因為那天太快了，沒好好感受…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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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人又像之前那次一樣向他壓了過來，絲毫不給商量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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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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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反應(yīng)過來向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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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羊干燥光滑的嘴唇還是猝不及防地貼了上來，輕輕地觸碰、按壓，停留了一會會兒，就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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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移開腦袋，歪頭“嗯？”了一聲，眼神很無辜：“有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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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得太直接，好像在做科研，第三視角旁觀記錄數(shù)據(j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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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胸口起伏很大，微張著嘴唇，呼氣和吸氣之間在打架。他沒有說話，但震驚又迷離的眼神正告訴小羊，他問了句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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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生得太突然了，颯颯還沒準備好，小羊又這樣自作主張，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怒火：“不應(yīng)該是我問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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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還好誒……是不是姿勢不對，這樣試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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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已經(jīng)分不太清小羊是在跟他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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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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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抬起手捏開颯颯一側(cè)嘴角，用舌探進他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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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腿軟下的瞬間，小羊另一只手摟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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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感是造物者對生命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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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用是否具有情感、是否會使用工具、制造工具，等等行為試圖將自己與動物劃清界限，封給自己一個“高等動物”的名號，而結(jié)局總是被科學(xué)的一步步發(fā)展一次次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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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曾經(jīng)持有的觀點是人類也許是地球上唯一會為了快感而交配的動物，但后來發(fā)現(xiàn)，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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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費精力證實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有什么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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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就是同樣的粒子編配而成的組合，花鳥蟲獸，也不過是這自然中的一枚分子，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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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就放任自己做一頭獸，總比戴上面具粉墨自我，爭作高貴血統(tǒng)，妄圖脫離獸性，反而喪失人性，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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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羊的閾值比颯颯高指數(shù)倍，能讓他感到心動的強度，對颯颯來說..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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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還很貼心地讓颯颯向后坐下去，小羊一只腿跪在床邊，俯身控制變量試驗著自己的感覺。颯颯雙腿把他膝蓋夾緊，手不自覺地拉緊他的衣領(lǐng)，涎液流出嘴角又被舔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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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聲的器官也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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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小時，接吻。其余什么都沒做，就是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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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很用力地緊緊閉住，感受對面的沖撞、啃咬、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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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強烈襲來，颯颯貪婪而紊亂地呼吸著，心里想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千萬別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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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快樂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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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小片區(qū)域的接觸，為什么混身都在發(fā)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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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熟練地掌握氣體交換，知道在什么時候換氣。而颯颯就不一樣了。他很努力維持穩(wěn)態(tài)，時不時張嘴吸很大一口氣進去，又被摁回來死死堵住。是想讓對方的氣息進入更多，也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忘記呼吸而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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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總是跟小羊打架，颯颯有點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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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笨啊…這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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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移開吻了吻他的臉龐和耳朵，給他點喘息的機會。颯颯閉著眼睛在黑暗中突然失去了依附，不安地探尋著，摟緊了小羊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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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第一次被吻耳朵，那里甚至比嘴唇還要敏感。想起他第一次對小羊心動的時刻，也是因為他的頭發(fā)，剛好蹭到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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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恍惚間還會想起，不久前他們才說好的，只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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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曖昧令颯颯有些不安。更是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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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還沒有跟他確認任何關(guān)系，他甚至也沒有信心覺得，這一吻過后，他們就能有什么飛躍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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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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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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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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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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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停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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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颯颯感覺到疼痛難忍，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小羊的衣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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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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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脹滿，碰一下都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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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小羊光吮吸還不夠，還要上牙齒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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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太害羞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親嘴會把嘴親腫的。實在太羞恥，抿著嘴不想讓小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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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到是不可能的。況且小羊早就用別的感官查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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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扶著腦門輕聲笑他：“看上去還好，沒有那么嚴重，很可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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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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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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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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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先喝點水吧，還有，還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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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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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才…有…有感覺了嗎……”颯颯還在調(diào)整呼吸，很不自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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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是鼓起勇氣才問出了口。是時長給的他勇氣。要是不喜歡，誰會跟根本不喜歡的人親一個多小時，為了完成任務(w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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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啊……對啊，什么感覺呢？”小羊又露出他標志性的壞笑，眼神露骨，看著颯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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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感幾乎是隨著他的視線，在臉頰、耳旁、頸側(cè)來回滑動。颯颯看不到自己的臉蛋，已經(jīng)紅透了，連著整個脖子、耳根，還有看不見的里面，都，熱到發(fā)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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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颯颯很軟、很甜、很香……”

“很害羞、很讓人憐惜、不忍心欺負他、又想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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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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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面回答問題，就知道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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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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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輕輕拽住他衣角，低頭看自己的手指，避開小羊直白的視線。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腿很不禮貌地緊緊貼在對方的膝蓋上，連忙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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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看他慌亂的樣子，又笑。颯颯有點生氣又有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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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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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向的小孩是這樣的，終于在幼稚園里找到可以陪他玩耍的玩伴，小心翼翼又倔強固執(zhí)地依賴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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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其實我一直都不太明白什么叫作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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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沉默了一會兒，幫颯颯把凌亂汗?jié)竦陌l(fā)絲整理到耳后，又俯身輕輕親了一下他沁滿汗珠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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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挺想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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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小羊再去工作室的時候，倆人氣氛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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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殼挑著一根眉毛，左右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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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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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cp和了怎么沒人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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