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4-EP2：威廉·退爾（4）

?

??????? 遠征軍躺在已經(jīng)拿到手的戰(zhàn)利品上睡覺的日子很快就結(jié)束了，最先從長官們的命令中察覺到異樣的是生活在宇宙戰(zhàn)艦或空港中的飛行員們，任何一場戰(zhàn)斗都少不了他們的活躍。洞悉戰(zhàn)場全局是飛行員們的基本素質(zhì)，這也讓他們或多或少地能夠理解遠征軍的下一步計劃在整場戰(zhàn)爭中起到的作用。

??????? 即便如此，迪迪埃·博尚仍然為遠征軍過早地出動而感到驚奇。雖說許多指揮官在上個月夸下?？诼暦Q要在2059年2月結(jié)束之前徹底擊潰叛軍，稍微熟悉士兵情況的指揮官都可能把這一期限延長到5月甚至是6月，理由無外乎遠征軍士兵相較叛軍而言更少——這也迫使遠征軍在戰(zhàn)斗爆發(fā)時把疲憊不堪的士兵一次又一次地扔上前線。

??????? 留在康提奧工業(yè)園區(qū)附近休整的這段日子對于陸戰(zhàn)隊士兵和飛行員們而言都是愉快的假日，他們可以暫且隨心所欲地去訪問服務于不同作戰(zhàn)部門的朋友，并和自己的同伴共同用康提奧工業(yè)園區(qū)中儲存的物資過著花天酒地的日子。沒錯，若是要用這些物資去滿足工程隊的日常需求，那確實是一樁難事；可要是把物資留給士兵去浪費便能消除士兵的不滿，每一個指揮官都會樂意讓自己的手下繼續(xù)去享受勝利的。

????? “我本以為他們會稍微晚些下令繼續(xù)進攻，想不到咱們這么快又要和叛軍交戰(zhàn)了?！辈┥凶龊昧藴蕚洌屯閭兣浜现鴻C械師一起檢查戰(zhàn)斗機的狀態(tài)，“不過，最近我也聽說此次出擊并非是遠征軍迫切希望打垮叛軍所致。”

??????? “有被叛軍圍困的外星人向我們求援，咱們不能見死不救?！?/p>

??????? 約書亞·康本來想把事情的經(jīng)過向博尚說個清楚，但穿著便服的富蘭中校已經(jīng)進入了機庫，周圍的飛行員和機械師見了，紛紛向著他敬禮問候。留著大胡子的富蘭中校很是隨意地回敬著屬下的敬意，站在一架戰(zhàn)斗機附近，打開了揚聲器對著這些忙碌著的軍人說道：

??????? “大家聽好了，有一群溫德米爾人（Windermereans）被這些叛軍關押在林努拉塔（Linnunrata）附近，既然他們和他們那落后的文明現(xiàn)在接受我們新統(tǒng)合的庇護，若是我軍對他們的困境不管不顧，恐怕會讓我們船團被新統(tǒng)合指責……各位盡力就好，不必強求?！?/p>

??????? 博尚聽得莫名其妙，他很難理解為什么遠征軍會為了另一群外星人而更改原有的作戰(zhàn)計劃。在博尚眼中，這些和這個世界的地球人一樣被原始文明創(chuàng)造出來的外星人更像是人類的競爭對手而不是合作伙伴，其中不少外星人在首次和地球人接觸時給地球人制造了各種令人不忍回憶的慘案，比如目前似乎已經(jīng)融入了新統(tǒng)合人類社會的杰特拉帝人。

??????? 為了潛在的危險因素去讓自己的士兵承受更多的風險，不應該是明智的指揮官采取的策略。

??????? “長官，咱們?yōu)槭裁匆ゾ冗@些……溫德米爾人？”等到富蘭中校講完了情況，博尚連忙上前追問，“大家還需要繼續(xù)休息，化為廢墟的工業(yè)園區(qū)也沒有恢復正常，而叛軍雖然丟掉了行星首府，卻還有【無瑕者】艦隊作為外援?！?/p>

??????? 若是換成其他指揮官站在機庫里，博尚自然是不敢主動去詢問詳情的。一來，這會讓他們的【無知】進一步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二來，并不是所有指揮官都像富蘭中校這樣平易近人。不把士兵當成人對待的指揮官多得很，只不過他們平時將這份暴戾留給了叛軍和當?shù)仄矫窳T了。

??????? 富蘭中校聽罷，鄭重地點了點頭，又打開揚聲器繼續(xù)解釋道：

??????? “我知道你們可能懷疑這一作戰(zhàn)行動的合理性，但目前溫德米爾人處在我們的保護之下，這是最近三十年以來我們每年得以從他們的母星抽取大量資源和產(chǎn)品的口頭保障。如果事實證明我們新統(tǒng)合軍不能履行義務，溫德米爾人勢必會對此不滿，到時候引發(fā)的連鎖反應說不定會被新統(tǒng)合推到我們Nexus船團頭上?！?/p>

??????? “但是他們的母星離這地方很遠哪?！迸赃叺募s書亞·康抬起了頭，他的臉上還沾著一點機油，“更不用說溫德米爾王國被折躍斷層包圍著……”

??????? 大胡子中校哈哈大笑，這使得機庫里的緊張氣氛緩解了不少。

??????? “我也不清楚這些人為什么會來到索米-3，或許是他們天生喜歡冒險……不，溫德米爾人其實根本不鼓勵他們的同胞出去進行星際旅行?！眲偞蛩阏页鰝€合適說法的富蘭中校猛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連忙改口，“那就更加證明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是另有隱情，這可能對于我們未來對付叛軍和他們背后的【無瑕者】而言是至關重要的情報?！?/p>

??????? “了解，長官。”已經(jīng)獲取了足夠信息的博尚恰到好處地收回了好奇心，“我們一定會把這些外星友人救出來的?！?/p>

??????? 不過，救出被困的溫德米爾人對遠征軍而言并不簡單，因為林努拉塔工業(yè)園區(qū)同樣處在叛軍的控制下。這處工業(yè)園區(qū)是通用銀河的科考隊在索米-3行星上的第一個登陸點，也是第一處工業(yè)園區(qū)所在地，但它卻并未發(fā)展成為索米-3最大的工業(yè)園區(qū)，那全是由于附近地形復雜、山區(qū)尤多。

??????? 【無瑕者】艦隊還在行星另一側(cè)的高空軌道上虎視眈眈地等待著，遠征軍沒有把握將其全部殲滅或是擊敗，雙方都在等待著時機。溫德米爾人的求援仿佛是向著平靜的湖面上扔出的石子，不僅攪動了湖水，還讓蟄伏在湖中的巨型湖怪終于探出了腦袋。

??????? 迪迪埃·博尚完成了檢查工作，進入戰(zhàn)斗機內(nèi)，等待著戰(zhàn)友們。片刻過后，隨著機庫大門開啟，博尚輕車熟路地駕駛著戰(zhàn)斗機離開了【托涅拉】號戰(zhàn)艦，駛?cè)肓嘶椟S的天空中。他們不能從大氣層外接近目的地，因為【無瑕者】的艦隊就在林努拉塔正上方。出于安全考慮，參加行動的航空隊指揮官們共同研究決定從略低于高空軌道的高度靠近叛軍控制區(qū)腹地。

??????? 出發(fā)之前，博尚特意關注了一下目的地附近的天氣。席卷索米-3并終日肆虐的沙塵暴對于阻擋叛軍的陸基防空火力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戰(zhàn)場條件，博尚此前就多次靠著這種掩護躲過了來自地面的危險。負責匯總氣象情報的軍官不耐煩地告訴他，最近一段時間沙塵暴仍然猖獗。

??????? 不料，博尚的好心情在航程接近一半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在下方緊隨著他們的沙塵暴一下子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清澈明朗的天空。從這個角度，博尚可以清楚無誤地看到下方的谷地和山峰，想必站在地上的叛軍士兵也能看到這些像穿著斗篷的死神一樣劃過天空的不速之客。

??????? “……天氣預報錯了？”約書亞·康也有些擔憂，他們都知道好天氣在這顆行星上反而是壞事，“奇怪，過去兩個月從來沒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p>

??????? “不管怎么說，我們必須執(zhí)行命令，至少要了解那些外星人被困的地點附近的叛軍活動狀況，在那之后就把工作交給陸戰(zhàn)隊吧?！辈┥写蚨ㄖ饕庖员Ｈ陨碜鳛槭滓繕耍瑏G了性命的王牌飛行員有再多的功績也只是陣亡名單上的縮寫。

??????? 單憑航空隊根本不可能救出這些被叛軍關押的人質(zhì)，真正的解救行動還要依靠陸戰(zhàn)隊來完成。但是，如果對應地點附近的叛軍掌握著制空權或是有著足以讓常規(guī)空降作戰(zhàn)行動失敗的防空火力，那么陸戰(zhàn)隊也只能硬著頭皮選擇從地面路線強行進攻，等他們打到林努拉塔工業(yè)園區(qū)時，那些溫德米爾人估計早就被叛軍殺了滅口。給叛軍的空中力量和陸基防空火力造成嚴重打擊以便讓陸戰(zhàn)隊更加輕松地介入戰(zhàn)場，正是博尚等人的工作。

??????? 只不過，路上的不祥之兆還是讓博尚心中有些猶豫。氣象瞬息萬變，這道理他當然明白；同樣的錯誤既然能出現(xiàn)一次，就能出現(xiàn)第二次，一旦林努拉塔附近根本不見沙塵暴，到時候就輪到孤身闖入叛軍控制區(qū)的飛行員們自嘆倒霉了。

??????? 想到這里，博尚連忙把自己的憂慮告訴了約書亞·康，并提議屆時靈活地變換成更容易撤退的陣型以免遭受損失。

??????? “長官不會同意的?！绷硪粋?cè)的約書亞·康撇了撇嘴，博尚面前的全息投影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 “別開玩笑了，他可不是什么愿意為了功績和榮譽而丟掉性命的人，咱們勸勸他就好?！辈┥兴坪跛銣柿税Ｌm戈萬少校會聽取他們的建議，放心大膽地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報告給長官。然而，他剛想接通埃蘭戈萬少校，頭盔內(nèi)的所有畫面突然全部消失了。

??????? 短暫的驚慌過后，博尚迅速地恢復了冷靜，他首先意識到戰(zhàn)斗機仍然在正常飛行，而戰(zhàn)斗機駕駛艙中的儀表也能正常工作，那么出了問題的只是他自己的頭盔而已。又過了幾秒鐘，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只是掃描結(jié)果讓茫然失措的飛行員們頓時緊張起來。

??????? “長官，剛才是——”

??????? “我的頭盔也出了問題，也許我們同時被敵人盯上了?！卑Ｌm戈萬少校沒顧得上說頭盔的事情，扯著嗓子向?qū)傧峦ㄖ獢城?，“注意，有大量伐折羅正在接近我們，它們看樣子完全不是順便路過——”

??????? 整齊劃一的隊形變得大亂，被伐折羅的威脅弄得不知所措的飛行員們失去了鎮(zhèn)定，他們曾經(jīng)多次擊敗那些叛軍，但伐折羅完全是另一種敵人……整個新統(tǒng)合軍上下也找不出對付它的有效辦法。以前他們尚且可以選擇逃避，可是今天這批伐折羅好像正是沖著他們而來，他們就算是想要逃跑也沒有機會。

??????? 博尚沒有參與戰(zhàn)友們的爭吵和議論，他只顧著按原本的飛行路線繼續(xù)前進。幾分鐘之后，從伐折羅的飛行軌跡上，博尚終于能夠斷定，這些外星異形怪物確實是在追擊他們。

??????? “本以為他們是被自己嚇死的，沒想到伐折羅確實盯上了我們。”博尚雙手操控著飛機，眼睛則用目光鎖定了接通埃蘭戈萬少校的全息投影按鈕，“……長官，咱們的速度比伐折羅慢，轉(zhuǎn)頭往回跑肯定是來不及了，就算僥幸暫時逃脫追殺也會給艦隊招來災難；我建議大家仍然執(zhí)行命令，沖到叛軍的控制區(qū)，讓這些外星異形怪物去禍害那些叛軍吧！”

??????? “也只能這么辦了。”埃蘭戈萬少校既沒有斥責也沒有夸獎博尚，而是直接下達了新的指令。保存遠征軍的有生力量才能讓他們戰(zhàn)勝叛軍，只要他們拿出這一條理由去解釋，艦長們也無法指責他們的【膽怯】。就這樣以原本的節(jié)奏沖鋒到叛軍控制區(qū)上方，到時候誰能逃脫就各憑本事了。同時面對叛軍的陸基防空火力和背后的伐折羅固然是九死一生，但被伐折羅最終追上更是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 戰(zhàn)斗機恢復了原本的陣型，并不試圖和伐折羅交戰(zhàn)，只是偶爾發(fā)射導彈牽制伐折羅的注意力。這些導彈似乎完全沒有給伐折羅造成任何傷害，被擊中的伐折羅無不是沖出濃煙繼續(xù)追趕著自己的獵物。盡管博尚因天氣原因而看不到任何激光束，他還是在傳感器的實時偵測結(jié)果中多次發(fā)現(xiàn)高能粒子流幾次貼著他的戰(zhàn)斗機劃過。

??????? “跟這種怪物戰(zhàn)斗簡直就像是和死神下棋一樣……地球上最兇險的空戰(zhàn)在這樣的戰(zhàn)斗面前都變得溫和了?！辈┥凶匝宰哉Z著，“不過，這才是我喜歡的世界……拋棄那些把人類束縛在大地上的借口，真正地開啟一個新的探索時代?！?/p>

??????? 博尚并非對地面上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多次從戰(zhàn)友們的口中聽到陸戰(zhàn)隊用何等手段對付叛軍和叛軍治下的平民，其殘暴程度令人發(fā)指，即便是從來不想刻意地關注詳情的博尚也有些無法忍耐了。于是，幾天前他在和戰(zhàn)友們聊天時裝作無意地說道：

??????? “我這人心善，見不得這種慘狀……以后你們就不要說了?！?/p>

??????? 如此一來，博尚的耳邊清凈了不少，再也沒有同情心泛濫的飛行員在他面前向他復讀陸戰(zhàn)隊的暴行了。至于麥克尼爾或者是伯頓有沒有卷入沖突，那和博尚毫無關系，他相信兩位戰(zhàn)友的能力和判斷力，也相信執(zhí)著于更為宏大的目標的他們不會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而搭上自己的前途。

??????? 博尚還在暢游在太空時代的夢想中，那些跟著他一起執(zhí)行任務的飛行員卻個個面如土色。他們需要時刻避免自己被伐折羅鎖定，然而這些外星異形怪物的行動規(guī)律又不是用來對付同樣的戰(zhàn)斗機的電子設備能夠預測的。操作稍有不慎或是運氣不夠好，就會直接在他人看不見的光束中化為灰燼，連說遺言的機會也不會有。

??????? 埃蘭戈萬少校的脾氣雖然不太好，近在眼前的考驗證明了他是一位出色的航空隊指揮官。即便伐折羅緊追不舍，埃蘭戈萬少校并未因此而自亂陣腳，他接二連三地發(fā)號施令，告訴自己的手下根據(jù)當前的需要變換陣型并躲避伐折羅的攻擊。這種考驗在下方終于出現(xiàn)了叛軍的防空激光炮后達到了最高難度，被迫同時躲避來自兩個主要方向的攻擊的飛行員們手忙腳亂，有些人就在轉(zhuǎn)瞬之間丟了性命。

??????? “喂，你剛才的提議不錯，不過下面的叛軍現(xiàn)在越來越多，不知道你有沒有想出新的辦法？”埃蘭戈萬少校也許直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平時一向不守規(guī)矩的博尚值得信賴，再加上博尚破天荒地真的從頭到尾都聽從長官的命令，他便對這個以前被忽略的下屬多了一份倚重。

??????? “……嗯？”

??????? 博尚的反問把埃蘭戈萬少校弄得有些尷尬，其他聽到這段對話的飛行員們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但沒有人當真會笑出聲來。他們的性命正如風中殘燭，隨時會熄滅最后一線燈火。

??????? “抱歉，長官，我剛才在考慮這附近什么地方適合進行空降作戰(zhàn)?！边@不是博尚的借口，而是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可惜埃蘭戈萬少校全然不會相信一個飛行員會在疲于奔命地躲避敵人的攻擊時還有閑心去思考空降作戰(zhàn)這種處于本職專業(yè)知識之外的事情，“目前看來，叛軍在這一帶的陸基防空火力過于密集，我們直接沖過去的生還概率接近于零。因此，我建議全體作戰(zhàn)單位轉(zhuǎn)移到高空軌道——”

??????? “那不是直接和【無瑕者】艦隊撞上了嗎？”約書亞·康驚恐萬分，“就算是尋死也不能這么胡來——”

??????? “不管是對于伐折羅還是敵人的艦隊而言，我們作為目標都是最小的?！辈┥须m然用著商討的口吻，卻已經(jīng)驅(qū)動著戰(zhàn)斗機脫離隊伍、逐漸轉(zhuǎn)入高空軌道，“如果不想立刻被敵人的激光打中，那就先轉(zhuǎn)移吧——沒有別的辦法?！?/p>

??????? 艦隊和伐折羅都是巨大的靶子，相較而言，戰(zhàn)斗機反而微不足道了。繼續(xù)在高空軌道下方飛行會讓他們被埋葬在叛軍修建（或是從通用銀河處奪?。┑暮Ａ筷懟揽占す馀邶R射之下，即便沖上高空軌道似乎也意味著自尋死路，馬上去世和稍后去世總歸有些差別。

??????? 地面上的防空炮不會仔細地區(qū)分目標，更不會放過這些外星怪物。憑著那股令人恐懼的氣勢沖進了防空火力網(wǎng)的伐折羅登時遭受了迎頭痛擊，即便伐折羅據(jù)稱能夠在戰(zhàn)斗中實現(xiàn)群體進化并免疫此前的攻擊手段，它們終究還沒有進化成徹底刀槍不入的神話生物。隨著幾只伐折羅被激光炮擊穿并徑直向著下方隕落，一大批明顯地被這種挑釁激怒的伐折羅改變了方向，朝著叛軍的陣地移動。

??????? “好哇，這回他們都可以快活地打一架了?！奔s書亞·康大喜過望，“博尚，你說咱們?nèi)绻@一次不考慮自保，能不能引導著剩下的伐折羅把敵人的艦隊直接殲滅在高空軌道上？”

??????? 令人心悸的壓迫感讓博尚渾身吱嘎作響，更大的加速度帶來的作用力讓他險些失去意識。憑借他以往的經(jīng)驗，博尚斷定即便是以前的自己也不可能保持清醒，唯一的解釋是Nexus使用了某種手段對全體士兵進行了生物改造，這也許可以在他們的紅色眼睛中找到答案。

??????? “……不行，如果我們在這里全軍覆沒，艦隊就不可能知道附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伐折羅的動向?qū)嵲谑窃幃悾覀兊冒阉宄拍馨残牡馗八??！?/p>

??????? “聽你的?！奔s書亞·康沒再多嘴，“我們能活著已經(jīng)是奇跡了?！?/p>

??????? 逼近【無瑕者】艦隊的戰(zhàn)斗機群給對方帶來了極大的壓力，導彈和激光束紛紛向著新統(tǒng)合軍戰(zhàn)斗機群所在的方向射擊，又有一些技藝不精或僅僅是運氣不夠好的飛行員不幸地被擊中并成了又一批被記錄在K.I.A.中的歷史人物。這些攻擊沒有威脅到博尚，暫時擺脫了加速度帶來的壓迫感后，博尚僅用了半分鐘就奪回了對軀體的完全控制權，繼續(xù)讓他駕駛的戰(zhàn)斗機在刀尖上跳舞。緊貼著激光束飛過的戰(zhàn)斗機讓他的戰(zhàn)友們頓覺心驚肉跳，只有真正敢于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博的飛行員才能坦然地做出這樣的冒險。

??????? 到了這時候，埃蘭戈萬少校總算明白了博尚的想法。迪迪埃·博尚并沒有在這樣的險情中乖乖地聽話，他反而拿出了一種只能讓他自己最有可能活下去的解決方案——先把伐折羅引到叛軍防空火力網(wǎng)中，然后帶著剩余的伐折羅沖擊敵軍艦隊，最后又在敵軍艦隊前方回轉(zhuǎn)、逃離戰(zhàn)場，這恐怕是只有博尚一個人才能完成的任務，其他人想要效仿的結(jié)果就是成為陣亡數(shù)字中又一個記錄。

??????? 但是，他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繼續(xù)跟隨博尚前進。即便明知這是一條希望渺茫的道路，奮勇作戰(zhàn)的飛行員們依舊和博尚一同行動，在【無瑕者】艦隊前方開始進行轉(zhuǎn)移（或稱之為逃跑）。

??????? 博尚的賭博成功了，根本來不及逃離也不可能逃跑的【無瑕者】艦隊已經(jīng)向著后方的伐折羅開火，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 “現(xiàn)在我沒心思找你麻煩，回去再說?！卑Ｌm戈萬少校的威脅完全沒有氣勢，“……你是不是也提前準備好了撤退的路線？”

??????? “算不上是提前準備，隨機應變而已。”博尚終于松了一口氣，折損過半的戰(zhàn)斗機群已經(jīng)逃過了伐折羅的追擊。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在內(nèi)心慶祝一下自己的勝利，就被頭盔內(nèi)部的投影屏幕右上角彈出的警告驚擾了。

??????? 一艘友軍宇宙戰(zhàn)艦折躍進入了叛軍控制區(qū)一側(cè)半球的外太空。

?

TBC

EP2偵察林努拉塔場景曲目：http://music.163.com/song?id=28762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