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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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救贖/雙向暗戀/雙向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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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年齡差預(yù)警/戰(zhàn)線極長的單向變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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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度可能有點(diǎn)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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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sh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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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瞎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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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種悲傷》《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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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想著我們之間關(guān)系的遠(yuǎn)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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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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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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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聲音的第一瞬間我愣了片刻，思緒慢慢回扯，我看到背著光站著的寧晚，寧晚正笑著，走到我身邊，十分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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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邊的宋亞軒聽到寧晚的聲音，先是側(cè)側(cè)頭，臉上原本的淺淺笑意迅速的收起，片刻后轉(zhuǎn)身就走，像寧晚上次一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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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仿佛有些僵硬，我看著宋亞軒離開的背影，伸手推了推寧晚：“你不跟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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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輕嗤一聲，放下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轉(zhuǎn)而坐在了露臺的搖椅上：“他不需要，他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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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的話幾乎沒什么真情實(shí)感，說著他自己可以，卻又像是賭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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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坐在搖椅上，手里攥著手機(jī)，上下滑動卻一點(diǎn)不帶停歇，一看思緒就不在手機(jī)上，眉眼低垂，柔順的發(fā)絲滑落，給她增添許多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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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尷尬，不知道再說些什么，寧晚突然的嘆氣聲在本來安靜了些，只剩下音樂聲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突兀，她揉了一把發(fā)絲，看上去煩躁不已，我伸手輕輕拉下她幾乎要拽下頭發(fā)那樣使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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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這樣呢……”寧晚的聲音多了幾分痛苦，我猶豫了片刻，坐在她旁邊，攬住她的肩膀，像她好幾次安慰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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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好的?！蔽也淮蠖趺窗参咳?，也不知道她和宋亞軒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組織語言好半天也只是說出了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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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一聲，被我拉著的手又幾分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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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吵架了?！睂幫韲@口氣，和平常一樣的笑里卻帶了幾分無奈，“你知道今天下午他說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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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寧晚，安安靜靜的等著她的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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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寧晚像往常一樣，說出算了兩個字的時(shí)候，宋亞軒出聲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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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宋亞軒有些突然的改變，寧晚有些驚訝，但也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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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宋亞軒認(rèn)識這么久，她也算是了解他的，他根本就不是接受了才那樣平靜，恰恰就是還沒有接受，反反復(fù)復(fù)的被爸爸媽媽拽著去醫(yī)院，一次又一次聽見幾乎沒什么變化的抱歉，他早就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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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不在乎了，他太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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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在所有人嘴里都是那樣優(yōu)秀，外人提及他就是羨慕，興趣亦是廣泛，大多數(shù)也讓他鉆研出來些深度，性格雖說有些慢熱，但總歸有少年的朝氣和如驕陽般似火的傲氣，但后來，那些所有所有，都只剩下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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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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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局眼里是可惜，在隊(duì)友眼里是可惜，在朋友眼里也是可惜，在陌生人眼里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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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顯得那樣冷漠，仿佛所有事情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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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曾經(jīng)那樣耀眼那樣優(yōu)秀，都只是為了換這一句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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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喜歡的攝影早就被拋諸身后，那些他認(rèn)真拍下的驚艷景色，原本掛在他家里的墻面上的精致相框，將房間襯得像曾經(jīng)的他那樣溫暖又熱烈，但后來，那些相框在宋亞軒提出要直接扔掉以后，整間房子就顯得冷清又單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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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相框，其實(shí)都在寧晚和劉耀文家里——怎么能扔掉呢，那些如畫般的青春，在相框里留存的溫度，一層層屬于他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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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扔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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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帶著濃厚色彩的，那些如歌似的回憶，怎么扔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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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扔掉的，根本就不是墻上相框，是那些濃墨重彩的曾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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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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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無數(shù)次想和他說些什么安慰的話，但所有安慰的話又好像都是徒勞的蒼白。寧晚很多次叫著他的名字，想要把他從苦海里拽出來，但在最后看著他的眼睛，卻也只是張了張嘴，喉嚨干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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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困在那一天的何止是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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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寧晚一個人在醫(yī)院，躲在角落里，耳邊一次次循環(huán)著王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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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xiǎn)些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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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愛人在這次行動里與警隊(duì)的聯(lián)系中斷，徹底失聯(lián)，在敵窩之中生死未卜；好友的檢查報(bào)告顯示恢復(fù)可能幾乎為零；就連劉耀文都受了些傷還在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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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倒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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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一聲不響，將所有興趣也都盡數(shù)隱藏，將悲傷全部藏起來，裝作無所謂，只是想要宋亞軒和劉耀文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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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她幾次問宋亞軒要不要一起去，都只是想把曾經(jīng)的他找回來罷了，希望他別再困在那個陰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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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該上哪里找曾經(jīng)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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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找不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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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寧晚對于宋亞軒突然的變化才那樣驚喜，她以為他就要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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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他嘴里說出的話又那么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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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圍著我轉(zhuǎn)了，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該圍著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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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圍著我轉(zh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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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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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痛了，寧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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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在醫(yī)院第一次知道消息一樣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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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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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這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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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瞎子而已，不值得你們一直費(fèi)盡心思讓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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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被硬生生氣笑了，手里攥著的手機(jī)都快要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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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們當(dāng)什么啊？誰會愿意為了你一個人費(fèi)盡心思要你緩過來??？你說得對啊，真是，太對了，我怎么會為了一個瞎子這樣費(fèi)盡心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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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摔門出去的時(shí)候，她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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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醫(yī)生早說過他的創(chuàng)傷性應(yīng)激障礙太過嚴(yán)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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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和他一般計(jì)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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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聽到他那樣自怨自艾的話，寧晚恨不得把他的腦袋都打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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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建筑圍墻將自己牢牢鎖住，窄窄的圍墻卻也不止困住了他自己，高墻里還有那些愛他在乎他的人，也被鎖住在這座高墻之中，但他閉上眼睛，關(guān)上耳朵，不看亦不聽，像一只渾身是刺的小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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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觸碰，就豎起渾身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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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時(shí)知遙，寧晚都幾乎要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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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對我粗略說了些，我只是沉默了片刻，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他可能，也希望你能快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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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苦笑，搖搖頭看向我：“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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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下來，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我抱著寧晚，像她那天晚上抱著我一樣，伸手又揉了揉她的發(fā)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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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慢嘆口氣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朝我笑笑：“進(jìn)去吧，一會你和他一起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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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片刻，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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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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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還有幾分燥熱，我和宋亞軒肩并肩走在街上，街上零零散散的行人，身后幾米遠(yuǎn)的是被劉耀文推著往前走的寧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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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不情不愿的往前走，本想出去住的心思被劉耀文看穿，說什么都要讓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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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出一口氣，手掌滲出點(diǎn)點(diǎn)冷汗，身邊的人自始至終臉色都不似平常那般溫和，始終夾帶著幾分冰霜般的冷意，卻又不太完全看得出來，如果不是知道寧晚和我說的那些，我?guī)缀跻詾樗皇峭媪艘幌挛缢阅樕喜耪慈旧蠋追志胍鈦怼?/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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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隱隱穿著寧晚和劉耀文聊天的聲音，寧晚的聲音夾雜著的無奈，我們之間的距離時(shí)小時(shí)大，所以她的話語隱隱約約也聽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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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熱氣慢慢滲透，我伸手將散落了的發(fā)絲重新整理好，轉(zhuǎn)頭看著身邊的人，想要說些什么，但也因?yàn)榻裉鞂幫淼脑挾鵁o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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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兒輕舞，樹葉在空中飄飄搖搖，燈光散落一地柔軟的盈盈水波，卻照不亮這條街上走著的人的心，燈光下還能看到幾片飛舞著的影子，只是微小塵埃，被照亮片刻就又匆匆落幕，在光芒之下，顯得那樣渺小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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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始終安靜，對于這樣的場景我依舊不知道還如何應(yīng)對，心底慌亂著不知道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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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馬路的邊上我都沒牽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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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這段時(shí)間一直一起散步，所以習(xí)慣性的在過馬路前看向了他，看到他照舊皺起的眉頭，我才回過神來，又抓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間大概是我看錯了，他的表情柔和不少，被我抓著的手也微微緊了緊，反握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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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柔軟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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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和寧晚一直到我快要開學(xué)時(shí)都鬧矛盾，我總歸是年紀(jì)太小，夾在他們兩個中間，什么都說不了。只是每次在他們兩個都在的場合沉默著消化那樣的詭異尷尬，也暗自想著，大人的世界里，情緒總藏的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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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直在因?yàn)檫@件事情不開心，但幾次見寧晚，她都和平時(shí)沒有任何的區(qū)別，宋亞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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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宋亞軒的夜間散步始終都在繼續(xù)，延續(xù)了將近兩個月，早就形成了習(xí)慣，就連偷看他都成了習(xí)慣，每一次偷偷看著他的時(shí)候，我總是難免要出神，比如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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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昏暗，我看著身邊的人，思緒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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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要開學(xué)，高三的課業(yè)不比高二，之前學(xué)校里的高三的姐姐與我們一起舉辦活動，嘴里都還念叨著感謝學(xué)校給他們放風(fēng)。也許還是有休息時(shí)間，但在周內(nèi)，一定會忙得沒時(shí)間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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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的突然不太想開學(xué)。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我從來沒有過——難道是我叛逆期推后了，突然有些厭學(xu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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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搖頭，想將腦子里這樣混蛋的想法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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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宋亞軒牽著我的手緊了一下，他問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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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他得臉突然就明白了心里那樣奇怪的想法是從何而來，我抿抿唇，靠他近了幾分：“開學(xué)以后，我們兩個就不能每天一起在街上溜溜達(dá)達(d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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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淺笑著：“沒關(guān)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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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沒關(guān)系??！”我語氣急了幾分，認(rèn)為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瞬間就低落下去，垂著腦袋，下一秒索性松開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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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了一瞬，手往前探了幾分，卻因?yàn)槿颂嗯虏恍⌒挠|摸到別人縮回手，轉(zhuǎn)而皺起眉，臉上多了幾分無奈之意，微微勾著嘴角，小小聲叫我的名字：“有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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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沒聽見我的回答，他眉頭皺的深了幾分，臉色顯然已經(jīng)有些蒼白。我看著他忽變的臉色，也慌了幾分，迅速的牽住他的手，我握得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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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頭忽而散開來，放松了不少，表情也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生氣，只是側(cè)側(cè)頭，臉上還掛著幾分笑意：“余溫，你開學(xué)以后，也可以隨時(shí)找我陪你一起，這件事你不用那么在意?！?/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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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這句話的時(shí)候，牽著我的手還有些緊，生怕我又一次松開手一般的，他將我的手牢牢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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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知后覺剛剛我?guī)缀跛愕蒙显跓o理取鬧，但是卻也因?yàn)樗蝸嗆幠菢訜o奈又帶著笑意的表情，心里已然在雀躍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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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今天晚上的風(fēng)太過滾燙，撲面而來的熱氣迅速的染燙了我的臉頰耳尖，天邊的一團(tuán)蓬松柔軟的云被即將落下的太陽暈染成一片粉紅，順著空氣慢慢溜到我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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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著他的手也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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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已經(jīng)亮起來了，柔和灑下包裹住我們的身子，在地上灑落一片陰影，牽著手的影子靠得極近，影子和前面牽著手的情侶慢慢重合，心底軟成一團(tuán)，初次牽著他的那樣緊張又帶著強(qiáng)烈喜悅情緒的感情又一次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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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現(xiàn)在，也好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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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寧晚和宋亞軒被劉耀文按在桌子兩邊，就連我也因?yàn)槭俏ㄒ恢槿诉@樣的理由被劉耀文強(qiáng)制留在這樣的“審判現(xiàn)場”呆著，我?guī)缀鯇擂蔚南胍苯鱼@地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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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一個月了，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劉耀文臉有幾分黑了，靠在椅子背上，臉上多了幾分認(rèn)真，手搭在桌子上，像宋亞軒的習(xí)慣一樣，時(shí)不時(shí)敲敲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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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拽我來宋亞軒他們家的時(shí)候就跟我解釋了，這樣面對面解決問題，是他們幾個高中時(shí)就約定好的，只要有兩方鬧矛盾，一定要面對面解決了問題，然后和好，絕對不可以把問題遺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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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凝固了幾分，寧晚冷著臉，看都不看宋亞軒，翹著二郎腿：“這種小時(shí)候用的和好方式不管用，除非他先道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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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錯什么了？”宋亞軒挑眉，轉(zhuǎn)而也靠在了椅子背上，手搭在腿上，時(shí)不時(shí)又習(xí)慣性的動動指節(jié)，手指輕輕點(diǎn)著大腿，表情淡漠，竟然多了幾分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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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才知道，這些習(xí)慣，都是他當(dāng)時(shí)在警局養(yǎng)成的，我也算是從現(xiàn)在的他身上，看到了曾經(jīng)那樣耀眼隨意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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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兩個人話語里的寸步不讓，我縮了縮身子，幾次看向門口，想要逃離這里，卻也半天沒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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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聽見宋亞軒的話，冷哼一聲，手里的手機(jī)撂在桌子上，發(fā)出不大不小卻又格外尖銳的聲響，空氣里彌漫起的冷空氣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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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看上去幾乎說得上是劍拔弩張，我縮在座位上，半天也沒換一個姿勢，連聲音都不敢發(fā)出，盡力將我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值，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能說些什么，所以我干脆發(fā)起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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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溫對這件事也知情，你怎么看？”寧晚突然提及我的姓名，我渾身都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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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題瞬間從他們那里被推向我，我覺得有一把劍懸在我的頭頂，這樣一道幾乎等同于“寧晚和宋亞軒同時(shí)掉水里我救誰”這樣的送命題，讓我有些不敢回答，我呆呆的搖搖頭，視線迅速掃過他們?nèi)齻€，卻發(fā)覺他們都看著我，就連宋亞軒也面朝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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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捏著耳垂，試圖將緊張感壓下：“我……我覺得……晚晚姐也是因?yàn)閾?dān)心亞軒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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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表情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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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亞軒哥肯定也是因?yàn)樵诤跬硗斫懵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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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們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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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看著我，朝我笑笑：“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他們兩個不敢怎么樣，有我呢，他們倆打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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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的笑看上去溫暖，話語里也該讓我有安全感，但此刻卻讓我有些不寒而栗，我?guī)缀醺杏X到背后的冷汗要浸濕我的衣服。我干笑幾聲，搖搖頭，攤手表示我沒別的想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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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我補(bǔ)上一句：“我真的就是這么想的，沒別的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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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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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是和寧晚一個戰(zhàn)線吧，我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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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文清了清嗓子，伸手敲敲桌面，坐著身子：“你們兩個互相道歉，就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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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錯。”寧晚挑眉，索性直接背對著劉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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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和寧晚面對面，我朝她尷尬笑笑，轉(zhuǎn)而又一次低下頭看著我的手，索性將他們都屏蔽在我的視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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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彼蝸嗆幍穆曇舻蛦　?/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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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僵住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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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的瞬間，背脊僵直，抬起頭的瞬間就看到了同樣愣住了的劉耀文和寧晚。劉耀文側(cè)眸看著寧晚，又朝宋亞軒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寧晚快點(diǎn)和宋亞軒說抱歉。寧晚抿著唇，剛剛還冷漠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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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沉默片刻，低著頭扣著自己的指甲，好半天才小小聲的開了口，“抱歉……我只是，不想你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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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組織了半天語言，卻也不知道該選定哪一個詞語去接上自己的話。她只是皺著眉頭，白皙好看的指尖也被她揉捏的泛白，燈光在她臉上灑下一片柔柔的光芒，低垂著眼眸，她有些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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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讓我看出幾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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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笑了一下，打斷了寧晚的話，大概是不想再聽：“我明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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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緩慢的嘆口氣，拿起手機(jī)：“不說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呢，在這里浪費(fèi)我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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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晚恢復(fù)往常那樣，但我卻在她站起來的瞬間看見了她眼底晶瑩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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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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