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lán)航線之新【燃燒吧!艦】第二章
? ? ? 手中的劍為何揮動,只能自己去尋找答案。
? ? ? 劍有雙刃,艦有二心。忠誠與背叛,孰對孰錯(cuò)。

某處無名海域,讓·巴爾正開足了馬力,在碧藍(lán)大海上狂奔,在她身后,一眾黑衣的艦?zāi)餆o情地向她開火。
幾枚穿甲彈擊中讓·巴爾的后背,但她畢竟是當(dāng)世一流的戰(zhàn)列艦,這幾枚重巡洋艦射出來的穿甲彈也只是讓她受了些輕傷。
“不要放過她!”
十架轟炸機(jī)緩緩起飛,向讓·巴爾投來重磅炸彈,激烈的爆炸震蕩起幾丈高的水花,讓·巴爾凌空飛到一邊,腹部被航彈撕裂,鮮血狂涌。
前不久,讓·巴爾從一座白鷹遺棄的軍事基地里翻出來許多軍用罐頭和即將過期的彈藥,于是她叫絮庫夫裝載上這些物資返回鳶尾,她在航線上進(jìn)行防衛(wèi),保證物資順利送回,就在即將進(jìn)入鳶尾境內(nèi)的時(shí)候,她們遭遇了一支塞壬部隊(duì),讓·巴爾先聲奪人,用主炮擊殺三名巡洋艦艦?zāi)?,掩護(hù)絮庫夫撤離。
可塞壬畢竟人多勢眾,讓·巴爾缺糧少彈,也不敢火力全開,轉(zhuǎn)眼間落入下風(fēng),慘遭塞壬包圍。
被航彈炸了幾輪之后,讓·巴爾渾身浴血,跪下來蜷縮成一團(tuán),她捂著身子,可血還是不斷地從指縫里涌出。
觀測者一腳踢在讓·巴爾的那幾乎破碎的肚子上,把她整個(gè)人掀翻,帶著一串血花落在海中,“高潔的護(hù)教騎士,此刻零落成泥,碾做塵土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讓·巴爾只是看著遠(yuǎn)處絮庫夫行進(jìn)的方向,淺淺地笑著,“她安全了,就好……呵呵,孩子們又能吃上幾個(gè)月的飽飯了……。”
“還笑!”一名戰(zhàn)列艦艦?zāi)飳χ尅ぐ蜖栔刂氐夭认乱荒_,巨大的沖擊力使她口中噴出一口血來,那塞壬戰(zhàn)列艦用主炮頂在讓·巴爾的后背,來了一輪三炮齊射,給讓·巴爾的身軀打出三個(gè)血洞。
“她還在笑!”
讓·巴爾凄厲的笑聲回蕩在空寂的海上,她像是一個(gè)破罐子破摔的瘋子,癲狂著站起來,整個(gè)上半身都在抽動。
“這個(gè)距離,一輪齊射足矣!”
讓·巴爾八門主炮轟鳴,一瞬間將包圍自己的塞壬艦?zāi)锶哭Z飛,由于她的主炮用的是高爆彈,威力巨大,輕甲的艦?zāi)锂?dāng)場暴斃,而那戰(zhàn)列艦艦?zāi)镆步Y(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發(fā),被擊退幾丈遠(yuǎn),讓·巴爾給主炮上膛,那艦?zāi)镆矊⒆约旱木砰T主炮對準(zhǔn)了讓·巴爾,二人同時(shí)開火,可惜她的穿甲彈在這個(gè)距離上過穿了,只給讓·巴爾打出幾個(gè)窟窿,卻沒有給她造成更大的傷害,而她中了讓·巴爾的高爆彈,全身起火,彈藥殉爆,只一瞬間死無全尸。
“解決了……”
讓·巴爾拖著殘軀,走向帕瑞絲島。
她沒有去碼頭,而是找了一個(gè)人跡罕至的地方上了島,踉蹌地走著,一步一個(gè)血腳印。
碼頭人多,還都認(rèn)識她,大家知道她是海盜,所以沒有人愿意讓她上來,他們不想承認(rèn)自己的一切都是從海盜這里得來的,那樣會覺得手里的東西很骯臟。
讓·巴爾沒別的意思,她只想去買一瓶烈酒,然后,她就離開,在海上召出自己的艦體,躲進(jìn)船艙里。
路上的行人看到她的樣子,都被嚇了一大跳,可卻沒有一個(gè)人肯伸出手來去幫這個(gè)渾身是傷的女人一把,她就這樣孤獨(dú)地走在大街上,人們紛紛避開她踏出來的血跡,一些貴婦人甚至皺著眉頭捏鼻子,好像她的血有多腥似的。
“老板,我要買一瓶朗姆酒……”讓·巴爾虛弱的聲音顫抖著響起,她的手指間捏著幾枚帶血的銀幣。
老板聽到朗姆酒,又看到那幾枚銀幣,頓時(shí)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晦氣,連忙擺手道:“拿走拿走拿走!我不賣你?!?/p>
“老板,擦一下就可以的……”
“滾滾滾,帕瑞絲不歡迎骯臟的海盜!”
他只在乎那銀幣上的斑斑血跡看起來有多么不順眼,卻對眼前人的重傷視而不見。
讓·巴爾怯怯地走了,她越來越累,渾身的傷口突然開始疼了起來,所有的痛感最后都涌向了心臟,她一瞬間知道了萬劍穿心是什么感覺。
天色漸漸陰沉下去,轟隆一聲,雨又下了起來。
讓·巴爾就在淅淅瀝瀝的雨中,默默地走著。路上的人們加快了腳步往家趕,沒帶傘的開始飛快地跑著,跑著,一下撞在讓·巴爾的身上,又一人,踩在讓·巴爾的腳上,卻沒說聲對不起,借過。
她渾身濕透,眼前一片朦朧,雨水蓋住了眼睛,烏云蒙住了心。
忽然間,她感到雨停了,再一看,是頭上多了一把傘。
一位身材高挑健碩的東煌女子站在她身后,手上撐著一把大傘。
“你受傷了?!?/p>
讓·巴爾轉(zhuǎn)過身來,腳下一個(gè)不穩(wěn),就摔倒在雨中,那人伸出胳膊,攬住讓·巴爾的腰,順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鮮紅瞬間染上了她的白衣。
“你,是誰?”讓·巴爾有氣無力地說道,“東煌人來這里,是想,干什么……”
“我是東煌派來訪問鳶尾的使者,濱江?!?/p>
“你……也是,艦?zāi)铩!?/p>
“不錯(cuò)?!?/p>
“放開我吧,弄臟了你的衣服,真是抱歉?!?/p>
讓·巴爾推開濱江,走出她的傘下,踉踉蹌蹌地往海岸走去。
“你的傷很重,需要損管?!?/p>
“不勞你費(fèi)心,東煌的女士?!?/p>
讓·巴爾咬著牙,艱難地在雨中前行。
濱江跟了上去。
撲通一聲,讓·巴爾摔在一個(gè)水坑里,渾身沾滿了青灰色的泥水,給她白皙的皮膚上染上污濁,她想站起來,卻根本使不上力氣。
一只如玉的素手出現(xiàn)在讓·巴爾面前。
一席白衣的濱江,在暴雨之中像她伸出了手。
讓·巴爾卻不敢向她遞出自己的手。
她覺得自己的手不干凈。
濱江蹲下來,輕輕捧起讓·巴爾的臉,“他們不該這樣對你。”
“這是海盜的宿命。我們生來就注定活在陰影之中。”
“我只看到了一個(gè)可憐的棋子。”
濱江從水坑中抱起讓·巴爾,苦笑一聲:“你還真沉啊?!?/p>
極度虛弱的讓·巴爾靠在濱江的肩膀上,昏了過去。
在濱江下榻的酒店中,讓·巴爾緩緩醒來,看著自己渾身的繃帶,嘴角泛起一絲微笑,她望向窗臺,看見月下的濱江正在倚窗長嘆。
“謝謝你……濱江小姐?!?/p>
“你感覺怎么樣?還痛嗎?”
“不痛,一點(diǎn)都不痛?!?/p>
“好好休息吧?!?/p>
翌日,在新楓丹白露宮內(nèi),濱江向鳶尾皇帝路易九世辭別。
“陛下,若有時(shí)間,不妨走出王宮,去親眼看一看你的人民?!?/p>
路易九世苦笑:“濱江小姐,你以為我不知道底層人民的處境嗎?可我這個(gè)皇帝只是一個(gè)空殼,什么都做不了,那些人類貴族才是實(shí)際的鳶尾之主。他們制造出程序單一只會服從命令的艦?zāi)镉脕碇坪馕覀?,又把持著原油和彈藥,掐著我們艦?zāi)锏纳€,我也沒有辦法?!?/p>
濱江淡淡回道:“事在人為,不去邁出這一步,又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現(xiàn)在只希望我們之間的貿(mào)易往來可以長期地穩(wěn)定下去,先解決民眾的溫飽,再考慮其他的事情?!?/p>
“這樣也好,循序漸進(jìn)。那么,在下就告辭了,陛下保重。”
“再見?!?/p>
“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