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上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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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救贖/雙向暗戀/雙向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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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歲年齡差預(yù)警/戰(zhàn)線極長(zhǎng)的單向變雙向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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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度可能有點(diǎn)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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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sh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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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瞎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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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專業(yè)知識(shí)皆為杜撰，勿上升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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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源:《in your light》《oh my angel》《有一種悲傷》《sonder》和《奔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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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眶超載的眼淚，乘客是絕望和心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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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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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噤了聲，故事戛然而止，我看到他輕微皺起的眉。那瞬間我一句所謂的故事都不想再聽了，我感受到他牽著我的手在那一刻有小幅度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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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易就能撥動(dòng)我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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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出后面的故事多半就是他們兩個(gè)對(duì)彼此如此消極態(tài)度的原因，下一秒我將腦袋靠在宋亞軒寬厚的肩膀上，像只小貓一樣不安分地蹭著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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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點(diǎn)點(diǎn)餓，剩下的故事下次講給我聽吧，好不好？”軟下聲音，我不想他再回想那些不愿意想起的故事，“你是不是也還沒有吃早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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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出了我是不想讓他再?gòu)?qiáng)迫他自己想起那些有些灰暗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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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頓了一下，淺笑著，他微微側(cè)側(cè)頭，手輕輕使了些力氣捏了捏我的小指，而后接著我的話道：“好，你有想吃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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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我小指的動(dòng)作溫柔也繾綣，我墜入一片粉霧海，飄飄悠悠著潛入柔情蜜意的海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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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乖巧地抬起頭，唇瓣與他溫?zé)岬牟鳖i擦過，我停頓一瞬，有些害羞地往后縮了些，緊接著小小聲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我們下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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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停頓一瞬，耳尖泛紅，卻依舊帶著些年長(zhǎng)者的沉穩(wěn)冷靜，他站起身，順帶著拉起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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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等等我，我去換個(gè)衣服?！彼麪恐疫M(jìn)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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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沒有等他很久，不過片刻就聽到他推門的聲音，我轉(zhuǎn)過頭看向他，他的穿著是一如既往的黑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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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地走去他身邊，將手里的盲杖遞給他，而后牽著他的手往外走：“你怎么這么喜歡黑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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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椴恍枰鎰e顏色，怎么搭都好?！彼曇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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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片刻，思索著點(diǎn)頭，裝作聽不懂：“你長(zhǎng)得帥，確實(shí)怎么搭都好，紅配綠也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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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宋亞軒聽見我的話，沒忍住笑出聲，“你對(duì)我的濾鏡未免太重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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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每對(duì)卿卿每銷魂吧，我暗自偷笑，接著想起那句西施眼里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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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眼里亦是閃著光的英雄，不然怎么會(huì)有能力一次次將我從絕望痛苦里撈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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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的思緒愈發(fā)地發(fā)散，電梯逐漸到達(dá)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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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清晨的小區(qū)比冬夜人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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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保持著良好的習(xí)慣，帶著耳機(jī)正在晨跑；也有高中生背著背包，腳步匆匆要去上課，嘴里還小聲嘟囔著“怎么又要聽寫”；趕早班的青年人眉頭緊鎖，聽著那邊領(lǐng)導(dǎo)有些無理的要求，卻迫于生計(jì)點(diǎn)頭認(rè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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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徐徐，熱氣隨著太陽升起降落人世間，逐漸將城市包裹在高溫之中，枝頭的花和綠葉都顯得沒了生氣，有些蔫蔫的。鳥兒撲騰翅膀，動(dòng)著腦袋靈氣可愛，在樹枝上蹦跳著，接著便從枝頭抖落一城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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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早餐的那條街上充斥著陣陣嘈雜聲音，碗碟碰撞和人們的交流聲音交織出一片煙火氣息，各種美食的氣息沖進(jìn)鼻腔，迅速地勾起我的食欲，那瞬間仿佛閉上眼眸都可以想象到此時(shí)此刻是如何的熱鬧場(chǎ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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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這條街上，我的視線在兩邊不斷游走著，卻又遲遲決定不了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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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大概知曉了我的猶豫，他側(cè)側(cè)頭問我：“想好要吃什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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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沒有，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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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吃包子？”他給出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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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蔽覍?duì)早餐沒有過于挑剔，所以吃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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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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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在我答應(yīng)他的提議的下一秒就抓緊了我的手，大概是不想我像上次我們兩個(gè)一起下樓買早餐時(shí)那樣將他一個(gè)人留在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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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這么久，我多多少少能摸得清楚他對(duì)于安全感與別人不太一樣的需求，已經(jīng)明了我不該讓他一個(gè)人呆在四周都摸不到墻壁的空曠地方——看不見眼前也摸不到身邊的感覺，真的極其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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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一瞬間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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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緊了他的手，以此方式試圖讓他放松下來：“嗯，一起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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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都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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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在吃早餐時(shí)跟我說起，他答應(yīng)了他爸爸，要乖乖學(xué)習(xí)如何去管理企業(yè)，因?yàn)檠劬Φ脑?，他爸爸同意他平時(shí)不需要每天都去公司，但也給出了每天必須按時(shí)按量完成工作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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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專門請(qǐng)了翻譯盲文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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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做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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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也說過，不想他爸爸媽媽再替他操心太多，所以服從了所有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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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的心尖密密麻麻泛著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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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些事的根源是什么，和他走在回家路上時(shí)我都不斷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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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家門前，我看著摸索著找到指紋鎖位置的他，熟悉的心疼情緒又一次泛濫成災(zāi)，我居然沒有忍住問他：“會(huì)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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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門以后，伸手去放盲杖的動(dòng)作停頓一瞬，側(cè)側(cè)頭，眉眼低垂，聲音輕柔而溫和：“什么會(huì)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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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猜出了我問題的主語是他那雙極其好看的眼睛，所以聲音才會(huì)那樣輕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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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片刻，接著搖搖頭否認(rèn)：“沒什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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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沉默片刻，似乎將我那句沒什么聽了進(jìn)去。他伸手去關(guān)了門，牽著我的手站在玄關(guān)處，并沒有往房間里走，接著他緩慢地低下頭，仿佛對(duì)視一般，他的眼眸直直撞進(jìn)我心里，我看到他笑得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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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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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huì)了?！彼穆曇艉幂p，輕得我發(fā)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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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下來，心里還在后悔沒有思考就說出口的問題，斟酌要不要道歉，我還以為他不會(huì)繼續(x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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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平靜，卻又不像是接受的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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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武警醫(yī)院到國(guó)內(nèi)很厲害的專家，甚至到國(guó)際上都享有名譽(yù)的眼科醫(yī)生，給出的結(jié)果都是不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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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聲線的緣由是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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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攥著的手機(jī)隨著我的動(dòng)作輕輕地磕在玄關(guān)處的桌臺(tái)上，聲音不大不小，在房間的安靜下襯托出巨響，與剛剛出門時(shí)沒有關(guān)掉的空調(diào)的聲音交錯(cuò)，最后死死纏繞住我的心，慢慢的收緊以至于我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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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會(huì)在我們進(jìn)門來的第一時(shí)間出現(xiàn)的二月此時(shí)此刻也沒了蹤跡，房間里安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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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逐漸高掛，透過落地窗灑進(jìn)房間，但那道極其熱烈的暖橙色光芒在此時(shí)此刻都顯出幾分凄冷色彩。空氣里逐漸充斥了冰冷，我的思緒泛濫，卻也始終抽離不開這突如其來的冷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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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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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比我還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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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是感知到我的抱歉和失落，下一秒眉眼彎彎，又是溫和與柔軟，他大概是想說些什么來安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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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我已經(jīng)很習(xí)慣現(xiàn)在的生活了，所以并不會(huì)覺得很難過很失望，你也不要難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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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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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沒想出能說些什么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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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眼睛，我的手指憐惜又輕緩的拂過他微顫著的睫毛，下一秒我伸出雙臂，環(huán)過他有力的腰身，我鉆進(jìn)了他的懷里，我聽見他滯了一瞬的呼吸，我伸手順著他的背脊輕緩的安撫，想要他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不那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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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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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壓抑了，也太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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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我懷疑哪怕有人站在他面前，指著他罵他瞎子他都不會(huì)有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較為明顯的情緒波動(dòng)——是啊，畢竟被最親近的人那樣狠狠戳中痛楚，他都是自己一個(gè)人迅速消化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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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很痛苦，哪怕很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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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失控情緒太少見了，兩年里，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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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算不上是真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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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在發(fā)現(xiàn)自己情緒不對(duì)的第一時(shí)間就將所有人都趕離身邊，一個(gè)人躲在角落里舔舐傷口，將如同尖利魚刺一般的苦澀痛楚生生吞入咽喉，哪怕已經(jīng)疼痛難忍，哪怕已經(jīng)滲出駭人血跡，下一秒他都能迅速斂了泛濫的壓抑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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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次被人當(dāng)作需要寸步不離照顧的孩童，在這樣煎熬的日子里，焦灼痛苦也輾轉(zhuǎn)反側(cè)，卻又只有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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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次的爆發(fā)無非是因?yàn)槿棠筒蛔〉谋?，朋友們天天圍著自己轉(zhuǎn)，他覺得自己是剝奪好友自由的罪人。那些朋友們避之不及的、極其能夠傷害到他自己的話被他那樣輕易就說出來，可接著卻又能沙啞著喉嚨和寧晚說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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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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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懂得如何讓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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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忍淡漠，強(qiáng)大理性，卻也溫和柔軟，細(xì)膩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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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真的曾經(jīng)有哪怕那么一瞬間真正窺探到了那個(gè)真的卸下偽裝，只剩下疲憊和痛苦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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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gè)與平日溫柔疏離的他反差極大的落寞身影在此時(shí)此刻愈發(fā)清晰，心疼情緒化作一群啃食心臟的螞蟻，蠶食我心臟的柔軟角落，要我痛得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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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不清楚那些讓他感到痛苦和煎熬的過往，可我知道每當(dāng)他想起那些事，他就會(huì)在深夜輾轉(zhuǎn)反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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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cè)眸看到他脖頸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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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可疤痕卻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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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收緊了雙臂，仰著腦袋，我定定看著他的耳垂，接著踮起腳尖，我緩慢又虔誠(chéng)的親吻他脖子那道短短的、刺眼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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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受到他的背脊在這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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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逐漸蓄滿藏進(jìn)眼眶，我將淚花生生忍了回去，蹭蹭他的脖頸，我輕聲說：“有我在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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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你的身邊，所以偶爾也請(qǐng)?jiān)囍揽课野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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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難過。真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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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言突兀，聲音也別扭又僵硬，甚至于在我偷偷看他的那一眼時(shí)發(fā)覺，他已經(jīng)紅了眼眶，眼尾的那一抹粉紅格外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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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很想哭，我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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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這兩個(gè)字有些明顯的欲蓋彌彰，他仿佛要說服自己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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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抱我抱得愈發(fā)收緊的雙臂也出賣了他其實(shí)并沒有那樣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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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的失望與難過，我也不想要強(qiáng)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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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呀，你現(xiàn)在就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累了而已。”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柔聲安慰，“很正常的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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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發(fā)覺，他對(duì)于那些負(fù)面情緒總有負(fù)擔(dān)，仿佛擁有負(fù)面情緒的他罪大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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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安靜了好久，久得我被空調(diào)吹的有些冷，他才終于松開了我：“謝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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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恢復(fù)往日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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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替他撫平那些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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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這樣驕傲又堅(jiān)強(qiáng)的人，怎么會(huì)輕易將自己的傷口暴露給我看呢。更何況這些傷口化作木屑，已經(jīng)扎得快要深入骨髓，輕輕觸碰就是鉆心削骨的痛，我沒有那樣堅(jiān)定的底氣能夠替他撫平這些過往狠狠留下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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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想要替他承擔(dān)這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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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為點(diǎn)亮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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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重新牽起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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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書房里一個(gè)多小時(shí)，可已經(jīng)接近一個(gè)月未曾這樣乖乖坐在桌子前看書學(xué)習(xí)，我居然有些不適應(yīng)起來——盡管我只是在他身邊玩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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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無聊，我索性轉(zhuǎn)過頭去，一直盯著宋亞軒的側(cè)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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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低垂眉眼的溫潤(rùn)模樣，我又想起他剛剛粉紅著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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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已經(jīng)很難過了，卻還是笑著安慰我說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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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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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描淡寫的一句很習(xí)慣了，一筆帶過了這幾年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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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溫，你又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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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的聲音響起，將我從泛濫的情緒里拽出，我看到他習(xí)慣性地挑眉，接著我移開視線，臉不紅也心不跳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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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我就是有點(diǎn)無聊，發(fā)呆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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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啞然失笑：“你去客廳等我吧，看看電視，遙控器在桌子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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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索片刻，不想被他察覺我的心疼和難過，我索性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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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開電視，只是靠在沙發(fā)上，抬頭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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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知道這件事時(shí)，有多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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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性格來說，大概只是很平靜的說知道了，接著轉(zhuǎn)身忍住心里的絕望和委屈，一個(gè)人去消化這些無力感，而后又笑著去安慰身邊這些為了他難過的人，說沒關(guān)系，說他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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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擺設(shè)依舊簡(jiǎn)潔利落，可卻依舊有曾經(jīng)的他的影子，柜子里擺放著的，是金燦燦耀眼的獎(jiǎng)杯獎(jiǎng)牌、那個(gè)格外顯眼的格擋里，是他從前記錄生活的攝像機(jī)和單反、照片里穿著賽車服的他，手里抱著頭盔正定定地笑著看著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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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前的生活五彩斑斕也瀟灑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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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會(huì)再一次成為以前那個(gè)始終閃閃發(fā)光的、眾星捧月的人群焦點(diǎn)的時(shí)候，他又花了多久時(shí)間去習(xí)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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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huì)不會(huì)在某個(gè)夜晚懷疑過，懷疑他自己曾經(jīng)那么努力成就了一個(gè)那樣優(yōu)秀的自己，都只是為了失明以后的那兩個(gè)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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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時(shí)候，他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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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在冰冷空氣里揪成一團(tuán)，我胡思亂想著的這些，是他真真實(shí)實(shí)一步一步經(jīng)歷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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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終于有了幾分暖意，我發(fā)覺乖巧的二月正趴在角落里，二月緩慢睜開眼睛，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我，他搖著尾巴，又將爪子按在我的膝蓋上，像是在笑。接著小二月窩在我腳邊乖巧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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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輕柔緩慢的順著小二月身上的柔軟毛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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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看向窗外的陽光，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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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也會(huì)照進(jìn)陰影死角，總有一束光芒會(huì)點(diǎn)亮漆黑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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