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 21 (染羨忘,腹黑君主染|耍嬌作精羨|天然黑白蓮花湛,染不潔)
藍湛倒是睡飽了,氣完神足,進門看到墨染的臉色,納頭便拜,顯然是早有準備。
“為什么?”墨染隱隱咬牙,有些壓制不住怒意。
“唐王求娶,居心莫測。然則,畢竟是南靖之主,若真以國禮相聘,也不好輕駁其顏面。最好的辦法便是搶在南靖使團入京之前,為臣定一門親事?!?/p>
“你倒是想的周到?!?/p>
“云家于我父親有恩,我如今青云直上,氣勢如虹,而云姑娘命在旦夕。就當是我父親想報恩,借我的運勢為姑娘沖喜。家父向來有些迂腐,好虛榮,這事兒也不是說不過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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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沖成了怎么辦?”墨染冷笑道,“要我?guī)湍惆阉o殺了嗎?”
藍湛有些意外:“云姑娘自幼身體孱弱,陛下不必……”
“還沒過門呢,就護上了?”
“陛下明知道,臣如今于男女之事,并無可能。即便是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您的藥,我與那云家娘子不過是掛名夫妻,您又何必如此介懷呢?”
“你知道了?”墨染微微一愣,“誰說的?”
“臣在西境守關(guān)的時候,察覺身體有異,求醫(yī)時,知曉的?!?/p>
“你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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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禮節(jié)周到的跪拜下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信不過臣,那自然是臣做得還不夠讓陛下信任?!?/p>
墨染忽然笑了,他撐著御案站起來,眼神幾乎有些蒼涼:“你以為,我給你用藥,是怕你在西邊給我偷人嗎?”
藍湛心底一涼,終于有些慌了起來。他并不怕墨染發(fā)火,但卻是真的恐懼這種笑容。
可是,不應(yīng)該??!墨染雖然城府深重,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終究還是講理的,不應(yīng)該在這樣明顯理虧的地方斥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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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怕你偷人,我給你這種藥有什么用?你不能睡女人,還不能睡男人嗎?你覺得我應(yīng)該更在意哪個?”
“可是……”藍湛本想說我怎么可能讓其他男人近身,話到嘴邊才發(fā)覺不對,墨染若是信不過他,自然防男更勝過防女,這才是人之常情。
墨染從御案后面繞出來,一步一步地走近藍湛,直到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你當年看起來并不很得趣,并不像我和阿羨那般熱衷此道,就好像那些侍奉的宮人,忍耐多過歡愉。阿羨是個瘋子,而我又不想讓他,我怕日子久了,你再怎么忠君也要厭惡的?!?/p>
“陛下……”藍湛細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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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宮里所有的女人都厭惡我,也不妨事,甚至厭惡好過愛慕,可我卻不想讓你厭我。我也不想看你忍耐,我想讓你與我們一般的沉迷,想讓你的身子也如我一般的渴望,想讓你主動纏著我,沒有我不行?!蹦镜哪粗讣毤毴嗯{湛的嘴唇,“管事的內(nèi)官說這個藥在前朝一直有人用,并不傷身,我信不過,又找人來試了。他們說這個藥用久了離不得男人,我那時從沒想過會放你遠去,總覺得有我和阿羨兩個人在,怎么可能喂不飽你?!?/p>
“陛……”
墨染用拇指撬開藍湛的牙關(guān),指尖攪弄著,讓他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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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在西邊熬不住,私底下用幾個男人,只要別養(yǎng)在身邊,我即便是不喜,也不至于真的惱了你。但,你說你要娶個癆病鬼老婆,你覺得,你不會碰他,我就不生氣了。不,她當了你老婆,占著名份,你就會顧念她。身體還不好,你又會憐惜她,這種女人,就不該在你身邊出現(xiàn)?!蹦居昧δ缶o了藍湛的下巴,“我要的,不只是你的身子,我要你這個人,全部的心意。阿羨是我親弟弟,你爹和你大哥是我沒辦法,但我絕對不會讓你心里再多一個人?!?/p>
“陛,下……”藍湛艱難的吐字,卻又被墨染按住了。
“真是難為你,還愿意與我親近。”墨染感覺怒火在他每一條經(jīng)脈中燃燒,幾乎要壓抑不住,那種熾烈的怒意,甚至讓他眼中浮出淚光,“你不要以為,像這樣觸怒我,我就會厭了你,就能放過你。我不管你是忠君也好,為了阿羨,為了你們藍家上下,你為了什么都好,你是我的,你從生到死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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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錯了!你罰我吧!”藍湛用力掙開墨染的鉗制。
這一聲“哥哥”總算是讓墨染冷靜了幾分:“為什么?你明知此事會惹我不喜,為何還要自行其事?即便你真心認為這是一條妙計,也該與我商議才是。難不成,你當真以為我會把你嫁給那唐王?”
“天地為爐,萬物為銅,人為芻狗,都得在秤盤上稱量。我寧可受罰,也不想等您在權(quán)衡利弊之后,為我尋一門親事?!?/p>
墨染心頭一震,幾乎有些茫然:“阿湛?”
“是我錯了,哥哥,只是我不后悔。我終究是要錯這么一次,才能明白以后該怎么做?!?/p>
“阿湛!”墨染牽著手把人拉起來,看到藍湛下巴上的紅痕,伸手撫了上去,“我弄疼你了嗎?”
“不疼的?!?/p>
墨染伸手將人拉進懷里,嚴絲合縫的抱緊:“傻瓜!我日日夜夜的,只怕你厭了我,怎么舍得讓你娶別人?”
藍湛雙手合腕,交到墨染掌心:“哥哥你罰我吧,罰的狠些,讓我記得教訓?!?/p>
墨染牢牢握緊他那雙手:“等阿羨回來一起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