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著氣緩解剎那疼痛的余韻,常晴努力急中暫時失焦的視線,低頭解開袖口的紐扣,伸手拂上自己的手環(huán)。手環(huán)溫度如常,涼涼的卻并不冰冷,手環(huán)下的皮膚也半點紅腫的異常狀況也沒有,讓常晴忍不住開始懷疑,剛才突起的狀況其實并沒有發(fā)生過??墒?,常晴還在呼吸不穩(wěn)微微喘氣。手在手環(huán)上輕輕握著,忽然,常晴僵住了身體,片刻之后,常晴抬起手,難以置信的把手環(huán)舉到眼前細看,這個自己自小就隨身攜帶的東西,居然無端產(chǎn)生了變化,原本方便取戴的缺口不見蹤影,完全閉合成了圈在手腕上無法脫離的形態(tài)。
常晴站穩(wěn)身子,再次朝主舞臺看去,表演結束,表演者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常晴去看貼在座椅背后標注的姓名,完全是陌生的,印象里并沒有留意過。
到底是怎么回事?常晴心里惴惴地發(fā)緊。想上去找人弄清狀況的念頭在腦子里面猛竄,可常晴明白自己還在安保工作中不能隨意走動,只能隔著宴會的男男女女去看那位表演者,常晴現(xiàn)在只能看到那人的后腦勺,剛才突如其來的時刻常晴甚至都沒看清那人的臉,只是隱隱約約有個大致的輪廓,似乎是比自己還要年輕一些的樣子。常晴是上學放假期間在外面兼職工作,也不太清楚表演之類的年齡限制,但那人確實感覺特別年輕,雖然常晴是臉都沒看清的不知怎么就是這么覺得。
就在常晴視線還在表演者身上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前有人靠近,于是本能轉眼看向來人。
“剛才謝謝你了?!笔悄莻€掉了包的女賓走過來說。
常晴一時沒答話,想著之前不是謝過了怎么又謝?面上還是禮貌地笑了一下。
“不介意的話,交個朋友?”女賓端著酒杯報了自己的名字,又問著常晴,“怎么稱呼?”
常晴看著女賓直望著自己的眼神,有點無奈地回答了姓名。
“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正在上班中,不方便閑聊。”
常晴說完這句話想稍微離開女賓一些。
“宴會也挺無聊的?!迸e飲了一口酒,朝常晴湊近著,“你覺得呢?”
這是被搭訕了嗎?常晴忍不住這么想著,又怕自己想多,畢竟自己才是個學生,對方已經(jīng)是社會人士了。常晴是比較鈍感一些的人,在學校里曾經(jīng)被室友念叨過被人追都不知道,不過室友那幫平時滿嘴跑火車的,說的是不是真話就不得而知了,常晴又不是什么自戀狂,覺得自己普普通通就有人愛,一個福利院長大的人,怎么會自戀呢?此刻常晴是沒有半點喜悅的,只覺得有點尷尬。
“等下宴會結束了有沒有空?”女賓歪著頭沖常晴笑。
正在常晴為難地想要去找安保隊長,看能不能換一個位置的時候,女賓的男伴大步走了過來,不由分說扯了女賓的手臂往后,女賓被扯得往后仰去,常晴眼疾手快地上前接住了女賓正要摔倒的身體,然后就感覺自己的領帶被人拽住往上提,常晴沒有抬眼,靠著身體的反應躲開了男伴揮來的拳頭,扶穩(wěn)女賓的身子立刻撤手,常晴一手按在捏住自己領帶上的男伴的手,一手握住了男伴再次揮來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