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remake，第11次”

兒時的那臺手術(shù)，主刀醫(yī)生和護士們知道這個幾乎整個腰背的肌肉和神經(jīng)都深受重創(chuàng)的女孩子本來是學(xué)芭蕾的，于是特地用上了當時并不常用的無痕線對創(chuàng)口進行縫合，盡管他們清楚這個小女孩即便痊愈也很難再度以那樣的身姿站上舞臺，至少對身上各處小肌肉需要極其精準控制的芭蕾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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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三十多公分的疤淺得，在之前的一次remake和乃琳一起淋浴時混在水滴之中，沒被看出來。而更之前住一個屋子里的時候，她們倆還沒親密到現(xiàn)在這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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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自詡算是見多識廣的學(xué)姐，望著貝拉的后背也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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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這位在不太恰當?shù)臅r間被自己叨擾依然愿意出手相助的學(xué)姐，貝拉只有感激，將衣服整理好后，躬身謝了一遍又一遍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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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貝拉！”學(xué)姐在貝拉走到實驗室門口時又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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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學(xué)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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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逼鋵嵄緛硐胝f的是“加油將乃琳找回來”，但是在看過眼前這只比自己小了一兩歲的女生拿起劇毒化合物夾著鼻子仰頭就往嘴里灌的樣子，看過那道以苦痛記憶刻下的印記，明明只見過幾面也不由得被觸動，臨時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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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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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確實也沒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距離乃琳第一次消失已經(jīng)快一周了，小時候演出的那個劇場并不在枝江，就算訂最早的機票也只能是第二天才能回到自己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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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這倒也不算什么問題，因為貝拉老家并不是什么三四線小縣城，反而是華中偏西最大的幾個城市之一，旅游業(yè)服務(wù)業(yè)發(fā)達，每天往返于枝江的航班也不在少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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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不要告訴家里人呢？這兩年多讀書培訓(xùn)直播按部就班沒出過什么意外，之前也跟家里溝通過今年夏天不回去了……在林蔭道上正循著風(fēng)的軌跡踩著月光踏出步點的貝拉用手機看著出行APP準備訂票，想到的問題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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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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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最后并沒有通知家人，只跟幾位隊友通了氣，就收拾行李上了飛機，走之前她又去了一次乃琳的房間，考慮到這一次remake的條件，猶豫著要不要帶上那條衣柜里的芭蕾舞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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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留著到生日那天吧。合上柜門的那一刻，任何關(guān)于“不定”的情緒都被她自己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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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之后，下了飛機出了機場，沒有先找酒店落腳，而是打車直奔劇場，一路上通過和司機的攀談了解到最近沒安排芭蕾舞劇的表演，只有在周末夜里會有幾場話劇和脫口秀的開放麥，大部分時間舞臺應(yīng)該是閑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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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想要進去并不是什么太難的事，只是想要控制舞臺升降的話就需要找到開關(guān)。而作為那場表演的主角，像那樣需要前后臺配合的細節(jié)，貝拉恰好能知道她需要知道的，這個劇場怎么說也算是自己的大半個主場，制定計劃并不是什么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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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一副背包客裝扮的貝拉沒有馬上直奔劇場內(nèi)，而是先到旁邊的舞蹈工作室按照自己的身材租了一套舞裙、褲襪和舞鞋，再是給兒時的指導(dǎo)老師打了個電話，希望能夠?qū)で髤f(xi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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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意外，對方還是希望先面談，貝拉也清楚目前這個狀況想急也急不來，就近約到了個火鍋店，就先提著衣裝找酒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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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服過程倒是比貝拉想象中要簡單許多，雖然十來年過去老師也上了年紀，對那些聽起來相對超自然的事情沒能夠確切理解，但這個曾經(jīng)在整個舞團里最被看好的女孩回來了，提的也不是什么太過分的要求，只是像當年那樣按下開關(guān)而已，吃過飯就能帶著貝拉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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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持續(xù)四周半的轉(zhuǎn)體就是這位老師設(shè)計的，事故發(fā)生時除了同在臺上的其他舞蹈演員之外，站在后臺的她就是最近的目擊者。這么些年過去，她也還是能想起那場演出和那次坍塌，盡管最后查明其實是升降臺零部件的原因，但作為整個舞團和節(jié)目的指導(dǎo)老師，她未曾停止過對自己的質(zhì)疑，甚至因為心懷愧疚而時常噩夢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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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沒過多久她也卸下了舞團指導(dǎo)的相關(guān)工作，專心于劇場舞臺的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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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好是最能幫到貝拉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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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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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師引路，毫無障礙就進入了劇場的貝拉，先是到更衣室換了衣服，很快就站到了升降臺的位置，僅有的區(qū)別大概就是舞臺的木板早已都換成了新的，被尚未完全沒入地平線的殘陽經(jīng)由大片的玻璃窗拉出橘紅的絲線，泛起不同于木色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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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關(guān)于兒時那段舞劇里的舞步已經(jīng)在回憶里散落得支離破碎，好在那個持續(xù)四周半的轉(zhuǎn)體她是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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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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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身對著后臺喊了一聲，示意自己已經(jīng)準備妥當之后，貝拉在腦海里自行模擬了一段音樂，然后閉上眼，等待舞臺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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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不到十米的高度，將近二十秒的時間，還是和之前一樣。等到腳下傳來一陣輕微的抖動，貝拉的身體開始動起來。一圈、兩圈、三圈、四圈，跟舞臺上升的時間比起來，轉(zhuǎn)體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而為了完成任務(wù)，貝拉一開始就比臺上標記好的位置要站得稍微往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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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比旁人更清楚的是，現(xiàn)在的她在單腳支撐的情況下其實最多一次性只能轉(zhuǎn)三周多，比原本的動作少了將近一圈。做動作時腰并不會痛，但就是無法完全控制需要用到的肌肉群，貝拉自己也不好說這反應(yīng)是源于生理還是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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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腳尖的踮起又下落，貝拉在這個劇場里從出現(xiàn)到再次消失前后不過十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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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在后臺按下按鈕后就已經(jīng)走回到了舞臺上，在她的視角里，貝拉最后是被本該嚴絲合縫的木板上突兀出現(xiàn)的黑洞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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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貝拉被完全吞噬的瞬間，黑洞也隨之消失。這就是那個空間內(nèi)，僅有的旁人所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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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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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上一次remake，貝拉其實又一次沒有太清晰的回憶，至少一開始通過乃琳的主視角進行的那一段，感覺上和夢中夢的那一次很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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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被攪渾的漿糊差不多？至少于她而言是最為精確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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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來的身份互換，貝拉也作為觀眾見證著。乃琳沒成功她一點都不意外，很多事情并不是純靠努力就能做到的，尤其是在一些藝術(shù)相關(guān)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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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貝拉并沒能看完最終結(jié)果就被強行送回到了化學(xué)實驗室里，只有手機里的那兩三行小字提供了一些潦草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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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她終于又見到了乃琳，在一家醫(yī)院的重癥病房外，隔著一扇門兩扇窗，護士告訴貝拉手術(shù)尚算成功，生命體征穩(wěn)定，隨時可以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不過可能由于落地時頭部遭受沖擊因此暫時還沒醒過來。如果將時間線往回撥到差不多十年之前，躺在那里面的不是別人，正是貝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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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這里當然不能更熟悉了，當貝拉感覺到后背有實感時就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身上的衣服也從舞裙變回了原來穿的那一套，大概是連晃悠悠都覺得穿成那樣到處游蕩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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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確認環(huán)境，口袋里的手機就先震動了起來，解鎖，啟動微信，點開和晃悠悠的聊天窗：“喚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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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時間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再起身看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落在了一棟建筑物的天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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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趕緊起身推開門往樓下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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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貝拉那次腰傷后被第一時間送往做手術(shù)的醫(yī)院，已經(jīng)不用再怎么用心思考也已經(jīng)能明白那三個字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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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親友探視為由很容易就獲得了乃琳的住院信息，而且正好術(shù)后觀察的時間也快到了，已經(jīng)準備轉(zhuǎn)到普通病房，所以盡管錯過了重癥病房的探視時間，目前看來關(guān)系似乎也不大，總歸是能很快就到乃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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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此刻被擋在病房外只能站在走道里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乃琳，貝拉除了將雙手扶在窗沿，別的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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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滴到手背上的淚都忘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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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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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你說我要是小時候不學(xué)芭蕾舞的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受這么重的傷了，想了想，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傷成這樣。而現(xiàn)在的我，除了就這么看著你，最多就是到晚上再幫你擦擦身，別的什么都做不了。而那些你提到過的你眼中關(guān)于我的閃光點，有太多都發(fā)生在舞臺上和直播里，我就算現(xiàn)在想做給你看，你好像也見不著?！必惱斐鍪种笇⒛肆盏拈L發(fā)撥了撥，讓那因為少了血色滋潤而變得慘白的臉在午后的陽光里終于顯得不那么病態(tài)，其實乃琳挺怕曬的來著，貝拉也記得，于是邊說著邊轉(zhuǎn)身去拉上一層紗簾，嘴上卻沒停：“所以你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我再接著跳很多很多舞給你看，我們再一起約歌，好不好？你不看著，不聽著，我不就少了一位離我最近的聽眾和對我來說最重要的觀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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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又坐到病床邊上，貝拉伸手撫上乃琳沒被插有留置針的左手，輕輕將她的手指舒張開來，然后反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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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remake里過去的時間好像是和現(xiàn)實掛鉤的，在這里我們一起過多久，回去之后也會過去多久。這幾天我除了正常的吃飯睡覺之外，幾乎是一有時間就在想著趕緊找到合適的地方去滿足進來的前置條件，你應(yīng)該也都有看到的吧。不過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我為什么要這么趕，你消失那天是六月下旬，離我的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月，現(xiàn)在又已經(jīng)過了一個禮拜，嗯，其實是我自私了，我是想著要是能在我生日之前把你給找回來，是不是我就能讓你親手給我穿上那條裙子，然后我再給你跳上一段我最好看的芭蕾作為對你的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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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看到你這樣，我好難受。我知道這個傷有多痛，雖然我每次在直播里被問到這件事的時候都不會展開來說，也是怕你們擔(dān)心，也省得讓觀眾們操心，因為我總覺得這種事在那樣的公開場合拿出來說有點太過于賣慘了，別人沒有經(jīng)歷過又怎么能感同身受呢，對吧？過了那么久，我也不想別人這么來認為或者定義我，畢竟我也很早就已經(jīng)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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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發(fā)現(xiàn)，自從開始remake了之后，被迫承受更多苦難的總是你。我怎么都想不到你這么好的女生居然也會因為外貌而在學(xué)校里被那樣子欺負，你還為了我殺了人，現(xiàn)在又……比起學(xué)跳舞，我都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來找你了，窒息到全身無力不受控制的時候確實很難受，吞藥的時候胃里辣辣的像是被火燒一樣很難受，跟你說哦，上次進來之前喝的那瓶氫化物有股淡淡的杏仁味，我都沒想到這樣的東西居然只要一點點就能讓人死掉，至于觸電的那一次實在太快了，我應(yīng)該是沒什么感覺就死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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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比起這些，我更不想看到你受這樣的傷，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不想你太快醒過來，因為真的太痛了。我很難用什么比喻來形容那樣的程度，等你醒過來之后我一定要跟你約好，再有像這樣的情況，你倒不如直接放棄算了。我身體協(xié)調(diào)性比你好，現(xiàn)在也比小時候更會保護自己了……啊，明明都自殺了那么多次還說這樣的話有點怪怪的。乃琳，你也不用那么快醒的，我都已經(jīng)想好了，要是沒能趕在7月17號之前回去，那我們就都在這待著好了，正好趁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偷偷懶，多陪陪你好了，這樣子感覺也會是一個很不錯的生日，你覺得呢，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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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最近這兩三個月真的很開心，好多觀眾都說我單獨直播的時候沒有節(jié)目效果，不好看，公司把你安排來和我一起直播，我感覺面對鏡頭的時候都沒有那么緊張了，而且有你在旁邊，好能接梗，總算是讓我不那么尷尬了，還和我合唱了那么多首好聽的歌，觀眾們都說我們倆好配，聲線很搭，氣質(zhì)也是。他們還給我們湊了個CP，叫‘乃貝’，奶貝，一種還不錯的小甜食，你也挺喜歡吃甜食的，正好。不過這些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他們還給我們寫了好多故事，畫了好多好多的畫，你早就看過了吧。其實我在看的時候還在想，我和你以后真的也能過上像奶貝那么甜的日子嗎？然后我就看到了好多寫我們BE的文，他們怎么能那么壞，難道就不能盼著點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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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合唱的那些歌里好像也基本上沒幾首圓滿的，我再給你都唱一遍吧，你要是氣不過了，就起來跟我約點別的能預(yù)示好結(jié)局的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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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彎彎，痛得心碎了一半，月光把這些年，染得那么藍，等不到圓滿，都怪我們不勇敢，你在我生命留下的遺憾，怎么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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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海風(fēng)咸咸的氣息，踩著濕濕的沙礫，你說人們的骨灰應(yīng)該撒進海里，你問我死后會去哪里，有沒有人愛你，世界已然將你拋棄，總愛對涼薄的人扯著笑臉，岸上人們臉上都掛著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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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嘴唇，還留著淚痕，這不是胭脂紅粉，可掩飾的傷痕，破碎的心靈，流失了多少的情，彌補的謊言，償還的借口，我不會去當真，愛的心路旅程，只能夠你我兩個人，不可能是我獨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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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y if it's just wonderful,incredible.Baby irrational,I never knew it was so sad.Just so sad.I'm so sorry,Even now I just cannot feel you feel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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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還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咫尺遠近卻無法靠近的那個人，要怎么探尋，要多么幸運，才敢讓你發(fā)覺你并不孤寂，當我還可以再跟你飛行，環(huán)游是無趣，至少可以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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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就算是醒不過來也沒關(guān)系，至少現(xiàn)在我可以一直在這里陪著你，可能在喜歡的程度上我現(xiàn)在還比不上你，但是我會加油的，努力很長很長很長很長很長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如果說我想將這段時間的跨度拉長到我們倆生命的終點，直到真正的死亡把我和你分開，會不會有點太霸道了點？可我畢竟是隊長，你肯定會聽我話的吧，乃琳?！?/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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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算是自言自語的一整個下午，沒有其他人的唐突叨擾，病房就是只屬于貝拉和乃琳的小世界，握住的雙手沒有松開，本身因為性格以及經(jīng)歷原因在面對一些事情上總會換上更堅毅的神情來替代眼淚的貝拉，在哼唱到那些她和乃琳合唱過的歌曲時，情緒也不免有些失控，“不善表達”是不少人曾經(jīng)給貝拉貼上過的標簽，但是面對著為她付出同樣不在少數(shù)甚至細數(shù)起來可能更多的乃琳，貝拉終于是沒藏著掖著了，大概也是因為現(xiàn)在乃琳處于沒法和她拌嘴的狀態(tài)，讓她能夠安心地自顧自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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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我喜歡你。”一句對她來說放在平時不太容易輕易說出的一記直球，也趁著這樣的一個時機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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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不太安分的還有她的雙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睡美人》的啟發(fā)，貝拉起身將自己的嘴貼到了因為remake身體還處于幼年的乃琳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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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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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谖枧_上的貝拉雙手抱頭，內(nèi)心不斷抱怨著那個被吻醒的臭狐貍竟然只用了兩句話就輕而易舉地打破了原本寧靜卻不乏溫馨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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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好肉麻哦，一點都不像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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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哭著唱歌調(diào)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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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壞女人……粉絲們說的沒錯，乃琳就是個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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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想到這個壞女人逗完自己之后，馬上就把手放到自己頭上一邊輕撫著那絲絲秀發(fā)一邊說：“可這樣的你我也很喜歡呢，貝拉，你一定要把我親手接回去，我等著你，好不好，不然我就再也不聽你話了，和你分手?！必惱X得自己心情的切換鍵已經(jīng)被對方完全掌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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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也只能回答道：“嗯，好，我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貝拉哭笑著說完，幼年乃琳身上就被一團柔和的白光籠罩，待到光暈消散，身體就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原有的身高和曲線，手術(shù)后本來裹了一身的繃帶也在無聲中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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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執(zhí)意要乃琳轉(zhuǎn)過身去，乃琳實在拗不過這個嚴肅起來絕對說一不二的隊長，還自己主動伸手把衣服拉高，疤痕也還是留下了，完全原樣照搬的一道，被傳送前剩余的最后那一點時間乃琳只能趕緊以身體和話語并用著開導(dǎo)貝拉，免得她鉆進名為“自責(zé)”和“內(nèi)疚”的死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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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貝拉還在回味，褲袋里裝著的手機又是一陣震動，這一次發(fā)來的信息終于不是“未完成”了：“貝拉，第10次remake，完成。第11次remake觸發(fā)條件：被利刃穿過身體?！?/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