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貝|貝貝珈|珈特琳】輕刀快馬(33)

其西林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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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人雖斷左臂,可動(dòng)作真真迅捷:右手拖持一柄巨劍,沒有絲毫花哨、猶豫,提刃便向阿冷顱前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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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冷細(xì)細(xì)回憶團(tuán)長的動(dòng)作,卻暗道聲不好。也許是因著受魔化長年腐蝕,巨人此時(shí)動(dòng)作、發(fā)力已和百年前阿冷身前驕傲的團(tuán)長大相徑庭了,單憑觀察根本無法判斷他下一步目標(biāo)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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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冷只好連退幾步,確保自己不在巨刃斬?fù)舴秶鷥?nèi);不等穩(wěn)定身形,阿冷就覺察到后腿一陣劇痛。不老泉寒功可謂冠絕天下,阿冷自封命門以狼身相搏,這負(fù)荷早不是一具殘破身軀可以承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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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人看準(zhǔn)阿冷趔趄一步,左腿猛向前戳,逼進(jìn)阿冷右腳后跟;他又甩起左手,靠著慣性向阿冷上身抽去。顧不得疼痛,阿冷只得俯身翻滾,向巨人內(nèi)圍移動(dòng),盡量破壞動(dòng)作意圖。阿冷有些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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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纏斗,何時(shí)能相機(jī)破開丸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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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節(jié)奏中,見阿冷偏開鋒芒,他也不急,向后一個(gè)空翻,剛好落在阿冷面前,右手翻轉(zhuǎn)劍刃就是一記橫斬。阿冷多少有些招架不及,身上疼痛愈發(fā)深重,只好舍棄重心完全躺倒,兩條腿夾住那巨人一條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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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落下自然沒有碰到阿冷分毫,可巨人卻不像先前那樣果決了。阿冷看他眸子里紅光弱了幾分,不禁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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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那貓妖遠(yuǎn)遁了,并不在近處施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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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機(jī)會阿冷匍匐狼身,狼爪狼牙一同沒入巨人左腿,叫那身軀不禁吃痛,半跪地上。阿冷不敢怠慢,運(yùn)些寒毒逼進(jìn)巨人體內(nèi),徹底定住一條左腿。他又爬到巨人左肩,控住手臂,叫那巨人張開了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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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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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粉紅色光柱從阿冷懷里直直飛進(jìn)巨人口中,一囫圇就不見光影了。巨人很快四肢癱軟下來,伏在他左肩的阿冷也如釋重負(fù)一般從他身上掉下來,同樣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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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tuán)長,可累煞我這一身散骨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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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yuǎn)處,兩具貓妖的尸體就被掛在樹上,眼看是被利刃劈開,黑色的血水滴答著,快要凝成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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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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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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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人國皇都,完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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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坐在阿草背上,雖然還沒有完全從混亂中恢復(fù),可已經(jīng)有些控制力了。她強(qiáng)迫自己坐直,不顯露虛弱姿態(tài)。畢竟旁有生人,珈樂單騎了一匹沙行馬,跟在貝拉身后,此時(shí)似乎要上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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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緊咬下嘴唇,一邊抵抗虛弱一邊朝珈樂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珈樂懂了意思,退回到貝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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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尊使、珈樂尊使,前方便是我桑人國理會大殿,女皇、九千歲皆已等候了。二位雖貴為國母御使,參駕禮數(shù)可少但不能無,殿前還請二位單膝下跪,以額頂輕觸女皇手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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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頭的禮官中土官話說得很地道、很流暢,珈樂和貝拉理解起來很快。只是珈樂生長荒野,不通這禮數(shù)如何,總想問問。貝拉只好輕輕拉一拉珈樂,示意照做就好,才堵上珈樂這張小嘴。貝拉揉了揉隱約作痛的太陽穴,總感覺頭腦中有什么東西要迸發(f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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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勞禮官大人相告,入鄉(xiāng)隨俗,我等也該向女皇、九千歲表表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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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學(xué)著貝拉的樣子,坐在馬上拱手鞠了半躬。該說是不熟,動(dòng)作還是有些滑稽,引得隨侍幾名宮女發(f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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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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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國母御使現(xiàn)在殿外聽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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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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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雪此時(shí)冕旒下俏臉微微發(fā)顫,不同于與九千歲周旋時(shí)的恐懼,這是按耐不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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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國母御使進(jìn)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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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人國朝堂編制精簡,不似中土上朝總要文武百官分列西東,只有一個(gè)大概十人左右的議事會落座金殿兩旁。前走貝拉后跟珈樂,兩人在禮官身后分行,那女皇也起身下走,站在龍臺正中;龍臺稍飛離地面,女皇立于其上,向前伸出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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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先上了前,單膝下跪,用額頂觸碰女皇纖纖玉手。事畢,貝拉起身拱手,卻沒有抬頭。這倒是與中土一致,龍目萬不能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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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使節(jié),貝拉,覲見女皇…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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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有些焦急,她腦中還是混亂,居然一時(shí)間不知道下接什么話術(shù)才好,就這么僵住了。奈雪聲音有些顫抖,她也略帶焦急地?fù)荛_冕旒,打量著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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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使不必多禮,御使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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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女皇的興奮勁兒就有些維持不住了。她剛剛是在打量貝拉該生狐耳、狐尾處,卻發(fā)現(xiàn)沒有半點(diǎn)兒狐貍跡象,多少有寫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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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和珈樂還是沒搞清這國母御使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貝拉清楚杜向早不會耽擱太久,必須在此講明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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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貝拉不才,此次出使是受了中土皇室所托,有要事相商!可否請陛下單獨(dú)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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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自然不曾與皇室有什么牽連,這套話術(shù)是杜向晚臨行前教給貝拉的。向晚實(shí)在是機(jī)靈,不但強(qiáng)調(diào)了“皇室”,更講明要“單獨(dú)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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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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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女皇作答,一旁坐于議事會首席的九千歲起身向貝拉躬身,右手輕撫左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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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貴使有所不知,我桑人國中議政向來是擺于廳堂,沒有后廳一說。若是貴使擔(dān)心人多眼雜,大可不必。我們這朝中不似中土,不設(shè)那么多閑席。在場議事堂成員,皆是國之棟梁,國榮我榮、國損我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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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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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雪嘴唇有些發(fā)抖,她把剛剛撩上去的冕旒放下來,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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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九千歲,相國屠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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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列發(fā)出一陣怪笑,讓珈樂聽了很不舒服,在一旁站著卻忍不住想把他撕碎。也許是察覺到貝拉身后珈樂的銳利目光,屠列正了正色,好像要輕松一下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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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列不才,得前朝女皇庇護(hù),蒙百姓擁戴這才坐上議事會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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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奈雪,后者暗暗握拳,但很快松開,沒有教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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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與國有功,特封為…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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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列又笑了,這次笑得有些淫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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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是奉了國母親命出使,多少算晚輩,屠列應(yīng)該處處關(guān)照才是啊,哈哈哈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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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和珈樂都有些被這低劣的玩笑冒犯到,可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此時(shí)也只好陪著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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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列收起一副色棍樣貌,陡然換了面龐,有些教人發(fā)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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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二位貴使,此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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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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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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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早入夜就不出來了。他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屋中,不知道折騰些什么。老管家也不管他,自己一個(gè)人走到后院馬廄處,提著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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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佯裝喂馬,卻從草料堆里翻出一只法鴿,看了看四周,確保無人在側(cè),才要放出法鴿。法鴿飛出院子,正要朝西北方走,忽然就被一黑影攔下。管家一怔,全然沒有看到細(xì)節(jié),就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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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正愁手上沒有見面禮,你這老東西就撞上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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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清晰地看到,從對過的黑影里,浮現(xiàn)出一雙冷冽的瞳孔,隨后跟出一只貓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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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法鴿突然像是會說話一樣,把老管家藏在其中的信息全部講出,嚇了老管家一條。緊接著,一雙鐵灰色的貓眼從之前的橘貓身后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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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的,老管家就沒看見了。橘阿困挖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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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