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里的吃喝141:血染紅妝宴,無辜弱女遭殘殺,江湖惡人被留情

坐在溫暖香膩的小屋中,面對滿桌的雞鴨魚肉,聽著李巧奴的軟語輕言,緊張辛苦了一路的張順終于略有松弛。
千里求醫(yī),歷經(jīng)辛苦險惡,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張順總算安心下來。至于旁邊的安道全與李巧奴打情罵俏什么的,他也懶得聽,只顧自己飲酒吃喝。
這一路,張順真是吃盡了辛苦,差一點命就沒了。
在北京城下,宋江突然患病。吳用獨自診斷、派人請醫(yī)問藥皆不見效,全軍頓時驚慌起來。張順聽說后,便對吳用說,我母親曾經(jīng)也生過類似的病,是建康府醫(yī)生安道全給治好的,我去請他到來如何?
正在束手無策的吳用立刻生出了希望,他連忙讓人拿出一百兩蒜條金和二三十兩銀子(金子當診金,銀子給張順做盤纏),讓張順直接將安道全請到梁山——他這就下令全軍撤退回山。
于是張順冒著風雪嚴寒,獨自一人,星夜奔往建康城。

張順和哥哥張橫自從江州跟著宋江上梁山后,一直都泯然眾人。不久前,張橫急于立功表現(xiàn),帶人偷襲前來征討的關勝,結果失敗被捉,很是丟臉。張順很想給自己和兄弟掙回面子,不畏旅途辛苦艱難,“舍命而行”。
因為走得急迫,張順連雨具都沒帶,一路澆得渾身濕透、筋疲力盡。好容易來到長江邊,上了一條渡船,沒想到卻是賊船。
船到江心,艄公將熟睡的張順綁了起來,準備殺死。驚醒的張順苦苦求饒不成,最后只得說,那你給我個全尸吧,我的冤魂便不來纏你。
那時候的人都迷信,艄公便放下了大刀,將張順直接扔到江水中,以為他必死無疑。他哪里知道,張順原本也是他的同行,也是在潯陽江殺人劫財?shù)?。他水性極佳,在江中咬斷繩索,游過南岸。
張順上岸后來到一個山村酒店,這一次他遇到了好人,是同情梁山的“活閃婆王定六”父子,他們請他吃上熱酒熱飯,并告訴他,那個在江中害他的人叫“劫江鬼張旺”。第二天,又給他十兩銀子,助他去請醫(yī)生安道全。

見到安道全,說明來意后,安醫(yī)生又嫌路程太遠不愛去,張順只能苦苦哀求,百般懇求,才終于說動了他。
當晚,安道全帶張順來到自己的相好、青樓女子李巧奴處,既是請張順吃飯,也是向李巧奴道別。
李巧奴雖然長得漂亮,但張順對她完全沒有興趣,他只惦記著自己的事兒。忽然,他聽到李巧奴對安道全說,我不要你去!你若不依我,就再也不要上我的門了!
張順一下子就驚醒了,他憤怒地望著李巧奴跟安道全又威脅又撒嬌賣癡,“恨不得一口吞吃了這婆娘”,真是氣壞了!幸好,安道全沒有聽從他,嗯,是不是顧忌自己在旁邊?
好容易喝完了這頓不開心的酒,李巧奴扶著大醉的安道全去自己房中睡去。出來卻來趕張順:我家沒地方給你住,你趕緊走吧。
張順更生氣了,他哪能走呢?他得在這兒看著安道全。李巧奴無奈,只好讓張順在門首小房內歇下——看著李巧奴不情不愿的模樣,張順心中的恨意又增加了兩分。
因為心里有事,因為對李巧奴放心不下,張順夜不能寐,輾轉反側。

初更時分,有人敲門而來,張順聽得耳熟,隔著門縫一看,竟是前一天晚上害他的劫江鬼張旺,他竟然拿著從自己身上搶來的金子,來會李巧奴。張順怒火頓起,強忍到半夜三更,等到所有人都沉睡過去,他從廚房拿了刀斧,先殺了虔婆和兩個侍女,隨即又殺死了李巧奴。這時,張旺發(fā)現(xiàn)不妙,當即推開后窗,跳墻逃走了……
該殺的人沒有殺成,卻殺死了四個不相干的女人。張順干脆蘸著李巧奴的血跡,在墻壁上寫了“殺人者,安道全也”。
然后叫醒安道全,讓他看過四個尸體和墻上的血字,對他說:現(xiàn)在你只有兩條路,一是你叫嚷起來,我跑了,你償命;第二條,跟我一起去梁山,給我宋哥哥治病……
張順帶著安道全一起匯合了王定六父子,準備過江——正巧又遇到了張旺,將他制服后對他說,你前日沒有砍我一刀,我也給你個全尸,也將他綁縛后扔進了長江——不知道張旺有沒有好水性逃出性命來。

相比李逵的殘忍,張順似乎還挺講究,對曾經(jīng)害他的張旺還有來有去;可是,對那四個無辜弱女子呢,他是從沒有生出一點惻隱之心,一點愧悔之念。
她們太卑微了。她們太弱小了。她們太不值一提了!
別說他的憤怒還事出有因,便是什么原因都沒有,只要是為了“梁山大業(yè)”,為了“兄弟情義”,殺了也就殺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會給予她們一分尊重與,一點客氣,一絲慈悲。
還不如壞事做盡、要殺他的壞人張旺呢,他竟還給留了余地。
這個弱肉強食的江湖啊,這個欺軟怕硬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