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頭】最佳演員
啊啊啊我忘記在這邊發(fā)了!??!雖然不是什么好看的東西但還是對不起b站的各位小伙伴!?。。ň瞎?br>
--大少爺x大小姐
--含偽骨科、替身文學(xué),不喜請勿進(jìn)入
--集狗血,俗套于一身的無營養(yǎng)流水賬
(很久以前的一個腦洞,自己寫來玩的,猶豫了很久要不要發(fā)出來orz……時間倉促,沒有重讀修改,劇情都是沒有邏輯經(jīng)不起推敲的,但我秉承著寫了就發(fā)的原則……
后面等我覺得羞恥了再刪,謝謝大家)

1.
“哥,你還記得肖文不?就是那天你在公司忙沒見著面、我后來給你看照片的那個長得和你很像的大學(xué)生。”孫穎莎漫不經(jīng)心地用刀叉捅咕著盤子里的牛排,醞釀了好一會兒,終于在飯桌上開了口。
王楚欽聞言抬起頭:“哦,有點兒印象,不就肖叔的那個遠(yuǎn)房侄子嘛,怎么了?”
“嗯,就是……”孫穎莎猶豫地閉了閉眼,然后豁出去了般一鼓作氣說道,“我和他在一起了。”
餐廳里一時間陷入了真空般的寂靜。
“你說什么?”數(shù)分鐘后,王楚欽終于弄明白孫穎莎方才那句話的意思,握緊了拳頭質(zhì)問她,“你說你跟誰在一起了?!”
“就肖文啊,肖叔的侄子?!?/p>
恰逢肖叔端著一盆盆栽路過餐廳,聽見這句話嚇得把手里的花都扔了:“小姐,你說什么?!”
孫穎莎被兩個人的大驚小怪弄得有些無所適從:“哎呀,我就是談個戀愛而已,用得著反應(yīng)這么大嗎?我這個年紀(jì)了也該談個戀愛了吧?人肖文比我小兩歲呢,朝氣蓬勃的,跟他在一塊我覺得自己都年輕了。”
“不行,我不同意?!蓖醭J放下手里的餐具,把它們在盤子上叩得叮當(dāng)響。
“你憑什么不同意?”
“憑我是你哥?!?/p>
孫穎莎撅了撅嘴:“你又不是我親哥,再說了你也就比我大半年而已,咱倆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是一樣大。”
王楚欽和孫穎莎并不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兄妹,兩個人的父母是多年的老朋友兼商業(yè)合作伙伴。在孫穎莎年紀(jì)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因為拓展海外市場過于忙碌顧不上她而把她寄養(yǎng)在了王楚欽家里,那時候起王楚欽便仗著自己大她半歲以哥哥自居。倆人十六歲那年,王楚欽的父母也一起出了國,只留下了一位可以放心托付的老管家肖叔照顧二人起居。
孫穎莎所說的肖文是肖叔一個遠(yuǎn)房親戚家的孩子,論輩分該喊他一聲大伯,正在本市一所學(xué)校讀大三。他知道肖叔服務(wù)多年的這個家庭開有自己的公司,這個暑假就因為找實習(xí)單位的事情而找上了他。
肖叔也有些懊惱。其實他對于這位遠(yuǎn)房侄子并不熟悉,只在他年幼時見過幾面,后面很多年都一直無甚聯(lián)系。他找來家里的時候少爺不在,只有小姐在家,她便十分熱情地手一揮把這事兒安排了:“正好我家公司那邊最近要招一批實習(xí)生,你把你簡歷發(fā)我,我給負(fù)責(zé)的邱哥說一下,給你招進(jìn)去就是?!?/p>
他以為這件事也就這么了結(jié)了,沒成想自己這侄子居然借著發(fā)簡歷要到了小姐的聯(lián)系方式,還膽大包天的跟她談起了戀愛。
“別說大你半年,就算只大你半天我也是你哥,你就得聽我的?!蓖醭J用左手食指扣著餐桌的胡桃木桌面,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再說一次,我不同意你和這種來路不明的人在一起?!?/p>
他撂下這句話,飯也沒吃完就起身離開去公司了。孫穎莎在他背后沖他扮鬼臉:“略略略,從小到大沒少拿哥哥這身份壓我,這次就不聽你的?!?/p>
王楚欽走后,肖叔一臉愁容地端著手里的空花盆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小姐,那個,肖文他……”
“你放心肖叔,這事兒跟你沒有關(guān)系?!睂O穎莎明白他的顧慮,她是孫家獨女,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到外人的耳朵里,怎么聽怎么都像是肖叔貪圖她家的家業(yè)主動把自己侄子送上門來企圖吃絕戶。
“我知道的?!睆男】粗鴮O穎莎長大,肖叔十分明白她的性格和為人,自然相信她絕對不會把自己置于如此尷尬的地步,“我的意思是,肖文他的長相……實在和少爺太過相像了,可能只有個頭稍微矮了一點,氣質(zhì)上差了些,小姐你不覺得——”
“嗯?我覺得挺好的呀?!睂O穎莎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因為剛才吃飯久坐壓出的褶皺,“長得那么像我哥,但是性格又跟他完全相反,你不覺得超級有趣嗎!”
孫穎莎這么講,肖叔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只能抱著花盆瞪大了眼睛看著孫穎莎拿過手機給肖文打電話:“喂,肖文,你在哪兒呢?等會我去找你呀~~”
就這樣,一直被王楚欽調(diào)侃是“家里蹲小姐”的孫穎莎戀愛了,從原來最喜歡窩在家里看書畫畫變得三天兩頭就要找肖文約會,要么就是去逛街買約會要穿的衣服鞋子,常常早上很早就出門,直到天黑透了才一臉不舍地回來。
王楚欽自然對這個莫名其妙來了家里又莫名其妙把自己妹妹勾搭走的贗品充滿了敵意,但又無奈自己現(xiàn)在接手了家里公司在國內(nèi)的大部分業(yè)務(wù),順帶還要一起管理孫家的部分業(yè)務(wù)——孫穎莎從小被驕縱慣了,總是習(xí)慣把一些繁瑣的工作丟給他做,“你不總說你是哥哥嘛,哥哥幫妹妹點忙也是應(yīng)該的”,她這么說。
不過她本人也不是個沒有一技之長十分游手好閑的富二代,她最擅長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畫畫,還曾經(jīng)舉辦過個人畫展。
她有一本很寶貝的小冊子,里面都是一些極簡風(fēng)格的速寫。有一次她出門見肖文回來把衣服包包扔得到處都是,王楚欽跟在她后面進(jìn)了門,順手一件件幫她撿,正好看到了那本小冊子。他把它打開,前面基本都是一些風(fēng)景,或者漂亮的小甜品之類,后面不知道從哪頁開始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他皺了皺眉,認(rèn)出那是和自己長得很像的那個肖文。
王楚欽看見這張和自己有九分相似的臉就煩。這么多年來他對孫穎莎疼愛有加,不止是因為她是年齡小于自己的妹妹,更是因為他從很早開始對她有著超越朋友感情之外的情愫。他能插手她家公司的事務(wù)也絕不僅僅是因為她懶得操心那么簡單。畢竟是生意場的大事,但凡能得知內(nèi)情都得是獲得了孫伯父孫伯母的支持的。
畢竟兩個孩子在一起這事,大家都翹首以盼喜聞樂見,甚至早就默認(rèn)了。孫王兩家的生意如今是屬于相互纏繞難分難解的關(guān)系,拋開老朋友舊相識這一層來講,如果兩個孩子能走在一起,把他們從真正意義上變成一家人,那就真可謂是錦上添花、天作之合。
這也是當(dāng)初他們一拍即合地把孫穎莎留在王家的原因之一,青梅竹馬的情分嘛,旁人輕易是比不上的。
可如今這朵在王楚欽的精心呵護(hù)下開出的花卻要被一個半路竄出來的陌生小子折走,他又怎么能甘心如此把她拱手他人。
孫穎莎見王楚欽看了她的速寫冊子,也不惱,笑瞇瞇地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哥,肖文是不是和你長得很像?反正我覺得超級像,簡直像雙胞胎?!?/p>
“什么雙胞胎,我媽可就生了我一個?!蓖醭J的態(tài)度冷冰冰的,“而且這種大學(xué)期末考試都掛過科的人怎么可能和我有關(guān)系,你哥讀書的時候成績可沒掉下過班級前三。”
“你調(diào)查他了,你找人調(diào)查他了對不對?”孫穎莎聽到他這么說,表現(xiàn)得更興奮了,“那你一定拿到了很多他的照片吧?是不是每個角度都和你很像?唉可惜人家比你年輕,是男、大、學(xué)、生哦,還會追著我叫姐姐呢,嘻嘻?!?/p>
“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是……”王楚欽皺著眉看孫穎莎掛在自己胳膊上回味肖文甜絲絲地喊她姐姐的場景,“難以理喻?!?/p>
他把那本速寫冊子往孫穎莎手里一塞,揉著太陽穴上樓回房休息了。
孫穎莎蹦蹦跶跶地追到樓梯口,扒著扶手沖他的背影喊道:“把你拍到的照片也給我看看好不好,求你了哥~”
2.
孫穎莎和肖文在一起差不多三個月的時候,她的父母忽然從國外回來了。她滿心歡喜,但父母愧疚地表示這次回來是要和一個客戶簽一筆很要緊的單子,談完就要抓緊飛回去,那邊也有人在等。所以她二話沒說買了父母要談生意的城市的機票,盡可能地抓住一切可以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
從前覺得漫長的一周在這七天過得尤其快,父母談完生意又飛走后,孫穎莎也收拾了行李回了王家。
彼時正是晚上,她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沒見著王楚欽,就問肖叔:“肖叔,我哥呢?”
“少爺他前天就出國去了?!?/p>
肖叔告訴她王家在國外那邊的生意現(xiàn)在有一點小問題,他趕去幫忙了。孫穎莎問他什么時候回來,肖叔說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少爺給她留了張紙條,就在她房間的梳妝臺上。
“又不是沒有手機沒有微信,非得整什么紙條留言,老土?!睂O穎莎在心里狠狠腹誹了一番,找到那個躺在自己梳妝臺上的鎏金信封打開,里面的便箋上只寫著八個字:好好吃飯,少找肖文。
少找是不可能少找的。哥哥不在身邊,肖叔又一向比較溺愛,總是幫她瞞著她不想告訴家里人的消息,孫穎莎徹底放圈沒人管了。王楚欽在的時候天天給她設(shè)門禁,但凡出去玩都要報備,如果是去找肖文的話就會用各種方法不許她出門,所以她和肖文看似談了三個月戀愛,其實更多的還是在手機上做網(wǎng)友,見面次數(shù)并不多。
但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王楚欽那邊忙得很沒時間再在這些瑣事上限制她,其它時間甚至連她的消息都沒空回復(fù),只有每天晚上雷打不動的一通電話撥過來。
“你累不累啊,天天都計算時差在我睡覺前給我打電話嘮叨,那邊還大早上呢吧。還讓我好好吃飯,你好好eat breakfast了沒?”
“我這不僅是為了給你嘮叨,我還得查崗,看看肖文那個臭小子有沒有跟你在一起。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生活起居,你哥的健康習(xí)慣比你好一百倍?!?/p>
“切,誰擔(dān)心你了,自作多情。”
這邊王楚欽對肖文敵意越大,那邊孫穎莎就越發(fā)地和他親密起來。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當(dāng)初隨手把他安排進(jìn)自家公司實習(xí)簡直明智極了,這樣她就能找他找得方便快捷,找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公司里的人都說最近這孫大小姐不知怎么轉(zhuǎn)性了,居然天天來上班,還打卡。直到有一天有員工在樓梯間碰見她和肖文接吻,茶水間里又開始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孫大小姐最近包養(yǎng)了個小白臉,通過裙帶關(guān)系把他安排進(jìn)公司當(dāng)實習(xí)生,還給他開巨額工資,實際上工作是假,方便兩個人幽會是真。
孫穎莎對這些完全不在意,她只擔(dān)心那些流言會不會傷到肖文的自尊。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她發(fā)現(xiàn)肖文這個人十分能干,悟性又強,是個可造之材,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公司的中流砥柱,所以她想讓他畢業(yè)以后正式入職。
果然,肖文對她這個想法表現(xiàn)得很猶豫:“現(xiàn)在只是實習(xí)就已經(jīng)有那么多非議了,往后如果我真的到這里上班,豈不是每一次升職加薪都會被說是靠著你的關(guān)系?我不想這樣?!?/p>
孫穎莎也理解,聽他說這些話時,她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哥哥的影子。王楚欽就一直是個倔強的人,她記得高三那個暑假他第一次嘗試去處理公司事務(wù),因為沒有經(jīng)驗,結(jié)果并不太理想。公司里幾個位高權(quán)重的老員工雖然表面上沒說什么,但私下還是陰陽怪氣地奚落了他一番,被他不小心聽到了,自此之后奮發(fā)圖強,這才有了如今的能力和成績。
她拍拍肖文的臉:“你越來越像我哥了,他那么厲害,你以后也會跟他一樣厲害。”
肖文反握住她的手,說道:“我就是我,不是別的任何人?!?/p>
孫穎莎笑著在他手背上親了一口:“好,你就是你,我就是喜歡這個你,不喜歡別的任何人?!?/p>
說完她還在他面前比劃了一下,苦惱地表示二十三竄一竄到底是真的假的,感覺他好像又長個了,自己二十三的時候怎么一點都沒長。
肖文又露出他最拿手的乖巧里面透著點委屈巴巴的笑容,抵著她的腦袋,把手指插進(jìn)她的指縫:“我天天跑上跑下又是送文件又是買咖啡的,鍛煉很多,哪像姐姐出門車接車送,恨不得腳底都沾不到地,當(dāng)然不長個啦?!?/p>
過了一段時間,公司里舉辦全民強身健體活動,肖文在孫穎莎的慫恿下報了籃球比賽。
“我打籃球真的不太行,要說乒乓球羽毛球什么的還能揮幾下拍,籃球真不行?!迸R上場前肖文還在打退堂鼓,被孫穎莎連哄帶騙地推了上去。
“沒事啦,你就隨便打打,籃球誒,男大學(xué)生無師自通的項目好不好,隨便打打都很帥的!”
事實證明肖文并不是在過分自謙,他打籃球的技術(shù)坦白來講連公司里快退休的幾位后勤電工大叔都比不上。好不容易運著球順利抵達(dá)籃筐前,結(jié)果在準(zhǔn)備跳起來扣籃的時候被人事部一個人高馬大的小伙撞了一下,馬上就丟了球,面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肖文!”孫穎莎驚呼,扔下手里的應(yīng)援棒就沖到場上要查看他的傷勢。
肖文躺在地上,用身體掩住自己剛剛被撞到的左臂,任憑她怎么扒拉都不愿意把它亮出來給她看:“大庭廣眾的,這么拉拉扯扯不好,你快回去吧我沒事兒?!?/p>
“不行,我就要看。”孫穎莎倔勁兒上來了,強勢地去扯他捂住左胳膊的右手,但他紋絲不動。
她關(guān)心則亂,不免疾聲厲色起來:“肖文,我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把手拿開,我要檢查你的胳膊!”
這時候不僅場上的隊員,場下觀賽的人也三三兩兩地湊上來了,這讓本就覺得有些羞赧的肖文越發(fā)局促。只見他忽然坐起身子,沖著孫穎莎大喊:“我們普通小職員也不是什么命令都非得聽的,你這是以權(quán)謀私騷擾下屬!”
“你!”孫穎莎被他這句話氣得不輕,“行吧,隨便吧,愛怎么樣怎么樣,沒人管你死活!”
她轉(zhuǎn)頭就走,兩個人也因為這件事陷入了冷戰(zhàn)。
3.
“這個肖文真是的,我好心好意關(guān)懷他,看見他摔倒急得不行,他倒好,給我上價值觀了還,還什么‘你這是以權(quán)謀私騷擾下屬’,我真的無語啊!”孫穎莎躺在床上,拿著手機跟電話那頭的小姐妹喋喋不休地抱怨。事情已經(jīng)過去將近兩個星期了,這期間她拉黑了肖文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包括他托肖叔傳話也一概不聽不理,就算這樣也還是不解氣,每天閑暇的時候沒別的事做,就是到處找人吐槽。
“笑死了,寶貝兒,你平時騷擾他騷擾的還少嗎,也不差這一時。”電話那頭的這位是孫穎莎從小就認(rèn)識的好朋友,這已經(jīng)是她本周內(nèi)第四次聽這幾段說辭了。她并不對此感到厭煩,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孫穎莎氣成這樣,且新鮮著呢,每次通話都要錄下來,打算等她結(jié)婚的時候刻張光盤送給她做新婚禮物。
“哎算了不跟你講了,你老抓不住重點。”孫穎莎氣鼓鼓地翻了個身,“你干什么呢,我怎么覺得你那邊環(huán)境有點吵?”
“我弄頭發(fā)呢,今天晚上有個酒會?!毙〗忝渺`機一動,“哎莎莎,你跟不跟我去玩?會有很多帥哥哦,你去釣個青年才俊回來,氣死肖文?!?/p>
“算了吧,沒那個心思?!?/p>
“哎呀,你也別想太多,他們男的思想成熟本來就晚點兒,肖文又比你小,還沒出社會,有點小孩子脾氣很正常。” 小姐妹又出主意,“他不是你家肖叔的侄子嗎,你去跟肖叔聊聊唄。”
孫穎莎嘆了口氣:“別提了,肖叔都讓我聊怕了,這幾天看見我都躲著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姐妹樂不可支,“那就沒辦法了,我估計現(xiàn)在愿意聽你說這些的也就你哥了?!?/p>
我哥?孫穎莎眼睛一亮,對哦,最近他工作忙存在感不高,怎么把他這個廢話垃圾桶忘了?!澳阏f得對,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就是嘛,俗話說……”小姐妹還想再跟她說幾句,但電話那頭已然是被掛斷的忙音,“哼,重哥輕友的家伙!等你結(jié)婚我要把你那些哭哭啼啼的通話錄音公放?!?/p>
孫穎莎打給王楚欽的電話向來都是被秒接的,不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她在膝蓋上敲著手指,聽到話筒里“嘟”了好幾聲,王楚欽帶了點疲憊感的聲音才姍姍出現(xiàn)。
“怎么了莎莎,今天想起來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你還在工作嗎?”孫穎莎聽到電話里略顯嘈雜的背景音,抬頭看了眼房間里的掛鐘,捏起指頭算了算時差,“你那邊都凌晨了吧?還在公司?”
“不然呢,事情這么多,你又不愿意來幫我,我只能加班到深夜嘍?!?/p>
孫穎莎一個激靈從床上站了起來:“哥,你說得對,我去幫你吧?”
王楚欽顯然被她嚇了一跳:“怎么,忽然對你哥這么好,我還真有點兒不習(xí)慣。這邊可忙呢,你來了可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回的,你舍得拋下你那個小白臉?”
“切,我跟他吵架了。肖文那種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甭犚娡醭J提起肖文,孫穎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具體的等我們見了面再細(xì)說吧,正好我出國換換心情,讓他到處都找不著我,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王楚欽在電話那頭嗤笑:“我就知道,要不是為了那小子,你哪能想起來你哥我呢?行啊,你來就是,我?guī)湍阌啓C票。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你來,我就歡迎?!?/p>
說走就走,孫穎莎飛快地打開衣柜收拾了行李,跟肖叔交代了自己去王楚欽那邊散散心之后就拉著箱子出了門。前腳剛踏出門檻,她就看到院子的籬笆外面似乎蹲了個人,耷拉著腦袋,穿著格子衫牛仔褲,一手抱著大腿,另一只手在薅地上的草。
“這草皮是王叔叔從澳大利亞運來的,挺貴的,薅一根兒三百塊?!彼驹谂_階上遙遙開口。
底下蹲著的人猛地起身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她,精神看上去有些萎靡,眼睛也紅紅的,是肖文。
“怎么穿成這樣,我以為來幫忙修后院監(jiān)控的程序員呢?!睂O穎莎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這是她覺得肖文最不像王楚欽的瞬間,因為王楚欽從來沒有過如此形容頹廢的時候。
他似乎有兩天沒怎么刮胡子了,看上去有點不修邊幅,頗有那種小說里為情所困的窮小子的感覺。左臂上綁著一塊紗布,看位置,大概是那天打籃球受的傷。
“你要出門嗎?”肖文看見她手里的箱子一愣。
“對啊,我現(xiàn)在要回我哥身邊去了,他很需要我。”孫穎莎晃著腦袋開口。
肖文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睂O穎莎答得干脆,拖著箱子走到他身旁,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說道,“意思就是我把你甩了,現(xiàn)在你可以消失了?!?/p>
肖文呆在原地,目送她拎著箱子裊裊娜娜地開上她的愛車,開了沒幾米又停下來倒回他面前:“走吧,送你回公司先,上班時間偷偷溜出來,小心邱哥扣你工資?!?/p>
肖文上了車后就一直一臉?biāo)阑业囟⒅约浩贫磁W醒澊笸壬系钠贫纯?,孫穎莎瞄了幾眼,終于忍不住笑出聲:“怎么,你一直盯著它它就能自動補起來還是咋滴?”
肖文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車嘎吱一聲停住,孫穎莎瀟灑地摘下墨鏡對他說到了。他正疑惑從她家到公司的距離什么時候變得如此之短,抬頭便看到面前還是王家十分氣派的宅子。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孫穎莎下了車往門口走,見他沒跟上,還回過頭來喊:“走啊,難道要我親自給你開車門嗎?”
肖叔是第二個對于孫穎莎折回來感到驚訝的人,但在看到她身后的肖文時,他仿佛又理解了一切。
“不出國了?”他問。
孫穎莎手一揮:“不去了,我哥那邊我會自己跟他解釋。哦對了,肖文今晚住在家里?!?/p>
肖叔聽聞此言十分震驚,肖文更震驚,他也是剛剛才得知自己今晚要住在這里。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肖叔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只能眼神示意肖文趕緊跟上她,多說點兒好話,別再惹她生氣了。
孫穎莎帶著肖文來到二樓自己房間門口,示意他進(jìn)去。肖文連連擺手:“不不,這不好。”
而她也懶得再費口舌,直接伸手把他推了進(jìn)去,坐在屋角的一張真皮沙發(fā)上。
她的房間很大,除了床、衣柜和梳妝臺這些之外還有一塊繪畫區(qū),上面擺著一副沒畫完的肖像,那畫上的人看起來和肖文頗為相似,但肖文知道那并不是他。
“這,是小王總嗎?”他試探著問。
“對啊。”孫穎莎說,“我哥出國好久了,他從來沒離開我這么久過,我特別想他,就想著給他畫一幅畫像,等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我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我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認(rèn)真真看過他的樣子,很多細(xì)節(jié)拿捏不準(zhǔn),還好有你。”
說著,她一個轉(zhuǎn)身直接坐在了肖文腿上,伸出手刮了刮他的鼻尖:“你倆長得真是像,在這之前我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兩張非親非故卻如此相像的面孔?!?/p>
肖文跟被電了一樣一把推開她站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時,時間不不不早了,趕緊睡睡睡覺吧?!?/p>
“睡覺?這才幾點,你平時作息這么健康?”孫穎莎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姐姐嚇到你啦?都快大學(xué)畢業(yè)了,怎么還這么純情?”
肖文被肖叔安排在三樓的一間客房住。
回到房間洗漱完躺下,肖文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思緒萬千。就在這個失眠的檔口,他的房門忽然被緩緩?fù)崎_,孫穎莎穿著睡衣抱著自己的枕頭溜了進(jìn)來,掀開他的被子就嗖地一下鉆進(jìn)了他的被窩。
肖文又像被刺扎了一樣滾下了床,坐在地板上看著床上蒙著帶有他體溫的被子的孫穎莎道:“你你你干嘛?”
孫穎莎趴在床上捧著臉:“我怕黑,你陪我睡。”
“你以前都是怎么睡的?”
“以前?以前都是我都跟我哥一起睡?!?/p>
“???!”肖文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得精彩,他知道孫穎莎的這個哥哥跟她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哈哈哈哈哈,騙你的啦!”孫穎莎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咯咯地笑出聲。
肖文這才將信將疑地貼著床邊坐下,小聲說道:“你老騙我,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你說的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p>
他背對著她,這話說完后聽她半晌沒出聲,以為又惹她不高興了,連忙轉(zhuǎn)頭去看她的表情。
只見孫穎莎抱著被子靠坐在床頭,一雙葡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你就沒騙過我嗎?”
他心頭閃過一絲疑惑,剛要張嘴,但所有的語言都被她的下一句話全部堵了回去。
孫穎莎把剛才那句話又重復(fù)了一遍,只不過,這次在句末帶上了稱謂。
“你就沒騙過我嗎,哥?” ?
4.
在孫穎莎炯炯目光的注視下,王楚欽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悠悠開口道來原委。
其實肖文早就被他打發(fā)走了,在孫穎莎飛去外地找父母的那一個禮拜。那人并不是什么心思單純的大學(xué)生,在王楚欽拿出一張金額不菲的支票之后就十分干脆利落的放手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普通人和富家女是不可能會有結(jié)果的,與其等著被門第或者其它因素拆散,還不如現(xiàn)在就拿一筆錢主動離開。
所以自那以后,孫穎莎身邊的肖文就都由王楚欽來扮演了,這也是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出國的原因,也是孫穎莎為什么總覺得肖文的長相和身材越來越像他的原因,因為那根本就是他本人。
“你為什么跟我吵架?”孫穎莎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就算王楚欽今天依舊不坦白他的身份,她估計也憋不了幾天了。
王楚欽倒是實誠:“以前從來都沒跟你吵過,想試試?!?/p>
“結(jié)果呢?”
“結(jié)果不好,以后我們別吵了?!彼貞浧鹉莾蓚€星期的冷戰(zhàn),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她可以跟所有人控訴肖文,卻唯獨很少在和他的通話里提及。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以為我會分不清你和他嗎?”孫穎莎跪坐在床上,用膝蓋和小腿慢慢蹭過來,雙手攀上王楚欽的肩膀。王楚欽沒有動,如果是扮演肖文的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一臉驚慌地躲開。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他微微側(cè)臉,避開她送上的唇。之前以肖文的身份和她在一起時他們總是用這個姿勢接吻,但現(xiàn)在他不是肖文,他是王楚欽,這個姿勢讓他想起她和肖文這個身份在一起時的親昵,這讓他心里有些不免回味,但又覺得別扭。
“當(dāng)天晚上?!睂O穎莎答,“哥,雖然我跟肖文見面次數(shù)有限,但你不會真的覺得你的演技能完全模仿他吧?”
王楚欽笑了一聲:“確實,我又不是演員,演成這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孫穎莎復(fù)又湊上來,這次是把他推倒在層層疊疊的被子里,自己則欺身而上跨在他腰間:“你是不是覺得和我接吻會讓你想起肖文?那不如我們來創(chuàng)造點別的記憶吧,只屬于孫穎莎和王楚欽的,如何?”
她把王楚欽襯衣上的扣子一顆顆解開,露出他胸口緊實的肌肉。她怎么會不認(rèn)識這些肌肉,這是長年累月在健身房鍛煉出來的成果,肖文那種整天在圖書館或者宿舍窩著的宅男大學(xué)生怎么可能擁有。
她還注意到他左胳膊上纏著的繃帶,便伸手把它扯開:“你的傷是被人撞的,又沒傷到骨頭,休息休息就好了,根本不需要包扎吧。當(dāng)時在場上你非不讓我看你的胳膊,就是怕我看到上面的疤,對吧?”
繃帶被一圈圈解開,底下被遮住的一截前臂上果然有一道小指長的疤。那是小時候?qū)O穎莎調(diào)皮,去海邊露營時不小心打翻了燒烤架,王楚欽為了護(hù)住她,自己擋在她身前,被烤紅了的鐵簽燙的。
孫穎莎小心翼翼地?fù)崦堑酪呀?jīng)被時間沖淡了許多的疤痕,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上面親了一下。
王楚欽的皮膚很燙,被她嘴唇冰涼的觸感一碰,瞬時打了個激靈。
孫穎莎又撫上他的睫毛:“哥,我愛你?!?/p>
王楚欽的體溫?fù)诫s著迷醉,眼神卻尚還清醒:“你想清楚,你愛的究竟是我,還是我扮演的肖文?!?/p>
“有區(qū)別嗎?”她問。
他一個翻身把她換到下面,道:“區(qū)別大了?!?
“可是哥,我從來就沒有愛過肖文。”孫穎莎繼續(xù)伸手解王楚欽的襯衣扣子,“我和他說好的,讓他來扮演我男朋友氣一氣你。我知道你喜歡我,早就知道,但你偏偏就是不開口,總不能讓我先說吧。我就想找個人來激將法一下,正好他就出現(xiàn)了,和你長得那么像,不用來氣你可惜了?!?/p>
“嗯?這樣嗎?”
“對啊,誰知道后來你把他打發(fā)走了,自己鉆進(jìn)他的身份里,我只好將錯就錯嘍?!睂O穎莎曲起兩根手指在王楚欽胸口打圈,“就是便宜他了,我付了他一年份的工資,他卻只幫我演了這么一小段時間,臨走之前還收了你的封口費,這些加起來,對一個普通大學(xué)生來說算是個天文數(shù)字了?!?/p>
王楚欽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開始上下摩挲:“就是說一開始你打算騙我一年是吧。”
“一年起步,我打算騙到你跟我告白為止呢?!睂O穎莎故作輕佻地摸著王楚欽的臉,“快說,你愛不愛我?”
“我說過很多次了?!?/p>
“那是用肖文的身份說的,不算數(shù),我想聽王楚欽再說一遍。”
王楚欽在生意場上沉著果斷的頭腦總是很輕易就被孫穎莎拿捏:“愛,我當(dāng)然愛你。”
他的清醒在她的溫情軟語里眩暈,搖搖晃晃地伸出左手去解她睡衣上的紐扣,被她握住指尖輕聲嘲笑:“哥,你的演技漏洞很大哦,肖文是右撇子,但你每次喂我吃早飯都用左手?!?/p>
“你這么大個人了,吃早飯還得別人喂?!被謴?fù)了自己身份的同時,王楚欽也恢復(fù)了他的那份絮叨,但他嘴上雖然在絮叨,眼睛里卻填滿了笑意。扮演肖文的這段時間,雖然他不能亮明自己的身份,但也確實假借這個大學(xué)生的名義和她一起度過了許多過去不曾擁有的快樂時光。這段日子兩個人就像隨處可見的最普通的小情侶那樣,她不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他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少爺,他們不再并肩出現(xiàn)在高級餐廳,而是穿著白t恤牛仔褲手牽手在湖邊散步唱歌,說笑打鬧。
“但是哥,你把這個人設(shè)設(shè)定的也太純情了?!睂O穎莎用胳膊纏繞住王楚欽光裸的脊背,沖著頭頂?shù)臒襞牧藘上掳驼疲瑹艄鈶?yīng)聲而滅。隨后她在厚厚窗簾隔斷出的黑暗里再次按住了他要解她睡褲帶子的手,“回你房間吧,哥。”
王楚欽停下動作,問道:“有區(qū)別嗎?”
“區(qū)別大了。”孫穎莎答,溫?zé)岬臍庀湓谒鳖i上,“我肖想你那張床很久了。”
5.
春天的太陽總是升得很早,孫穎莎被床簾縫隙里漏進(jìn)來的陽光照了眼睛,哼哼唧唧地往被子里躲。王楚欽洗漱完從衛(wèi)生間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笑了一下,走到窗邊把窗簾拉嚴(yán)實。
之后他便叉起腰環(huán)視周圍。他終于又回這房間了,自從變成肖文后他就不得不住在肖叔給他安排的那間便宜的一居室小出租屋里,整套房子的面積還沒有他一個臥室寬敞,說實話并不習(xí)慣。
“哥,肖文怎么辦,要不干掉吧?!彼谜愕膶O穎莎忽然嘟囔了這么一句,把王楚欽嚇了一跳,細(xì)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是在說夢話。
這丫頭,做的夢還怪刑的。王楚欽想起昨晚兩個人鬧得正起興時孫穎莎也問過他要怎么處理肖文這個人的事兒。
“要不給他一筆錢讓他去整容?我不想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像你的人存在?!彼f。
王楚欽沒料到這個身份沒讓自己煩擾,反而成了她眼里的一根刺,咬著她的耳朵說放心吧他會處理妥當(dāng)。孫穎莎黏黏糊糊地嗯了兩聲,又嬌氣地?fù)е弊诱f哥你輕點兒,我疼。
王楚欽看著還在睡夢里的孫穎莎,低下頭在她劉海凌亂的腦門上親了一口,他扮肖文的時候最喜歡這么干。
“不管你是愛王楚欽,還是愛肖文,都不要緊。同樣的,不管是王楚欽愛你,還是肖文愛你,也都沒差?!彼麕退春帽唤牵帜罅四笏梢活w小包子的臉蛋,“因為他們都是我。不管你愛誰,都是在愛我,不管誰愛你,都是我愛你?!?/p>
他從自己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當(dāng)初他以肖文的身份被肖叔帶著出現(xiàn)在家里后,孫穎莎找到他,要求他扮演自己男朋友時給他的。
“小丫頭挺會替我爸要價啊,說什么薅一根兒草三百塊,喏,這里面的三十萬還你,以后陪我薅它個一千根兒?!?/p>
把銀行卡放到她的枕邊,他掏出手機給肖叔發(fā)了個消息:把那間出租屋買下來吧,就當(dāng)給肖文這個角色留個紀(jì)念。
畢竟花了他三個晚上琢磨人物背景性格,又花了接近一年的時間隆重出演,也是實打?qū)嵉馗冻隽瞬簧傩难?
發(fā)完消息,王楚欽輕輕掩上自己臥室的門,哼著歌下樓了。他要去看看阿姨做了什么早飯,再試試今天用右手喂孫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