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鳴X王子茹】二次淪陷*追妻火葬場/一發(fā)完
二次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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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憨批劇情刺激過后的追妻火葬場/我虐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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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網(wǎng)傳拍攝通告單上的后續(xù)劇情私設(sh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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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我給某憨鳥人設(shè)還美化了美化了/要按照那張通告單上的劇情寫還追個屁直接焚化爐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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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希望周日的劇情別真跟那張通告單一樣不然這劇組主創(chuàng)都該進焚化爐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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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匯的夜從來都不是冷情的,陳一鳴趴在黃浦江邊的圍欄上靜靜看著江面偶爾來往的船只與對面東方明珠周圍光污染嚴重的高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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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衣兜里手機響動他拿出看了一眼并沒有接,不是他所想的那個號碼,自動掛斷后擾人的聲音接二連三鍥而不舍,陳一鳴無甚表情突然抓起手機往前一揮直直扔向了江面隨后捂著臉慢慢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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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不時有行人路過偶爾會側(cè)目在他身上流連一眼而后又轉(zhuǎn)開,沒有誰會上前哪怕一步。上海這座城市就是如此,它有時殘忍現(xiàn)實的會讓你的骨血從外頭涼到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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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有時又能帶給你無限美好讓你拼了命的想要扎根,想要在這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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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的差別只在于你遇到了哪些人哪些事,有沒有人和事能成為你必須留在這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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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蜷著腿把臉深深埋進掌心,他想他此時此刻才是終于應(yīng)該離開這個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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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他唯一僅剩的理由也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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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曾經(jīng)很明確的跟李思雨講過他幫她的底線,為了兄弟與她這個朋友他可以將之前的房子賣了借給他們當作創(chuàng)業(yè)資金,也可以盡力為他們拿回?zé)o膜電池這個項目,但唯獨有一點便是不能將那段實驗室的視頻公布出來并且也不能追究她的法律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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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知道王子茹對獨步做的事與龔敬是她的人后,他怨她怪她與她大吵完負氣離開但他無法真正將她推向風(fēng)口浪尖去傷害她,而之所以選擇幫助獨步更多的只是為了彌補王子茹所做的事情,他覺得他有責(zé)任來承擔(dān)她的行為所帶來的影響,畢竟,他還是她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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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發(fā)布會上的失控是他所沒有預(yù)料到的,李思雨竟然毫不顧忌與他的約定將那段視頻放了出來只為了給無膜電池是他們獨步所研制的這一已然能夠證實的事實上再添一項有力證據(j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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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間,他大腦空白,他下意識的看向臺上那個瞬間被媒體蜂擁而至團團圍住的女人,她好像并不慌張,還是跟平時一樣有著常年上位者的強大與自信,即使是聽到方展在旁邊當場宣布將她踢出綠寶時,她的表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只是撩起眼皮精準的朝臺下與她對立的他望了一眼,隨后在龔敬的護送下快步離開了會議現(xiàn)場,沒有留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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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他的那一眼里無悲無喜,淡漠淺薄就像又回到初初見她時,讓人半點堪不破那雙眼眸里隱藏了什么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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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眼讓陳一鳴心慌的口干舌燥,他察覺到好似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流逝不僅是抓不住的無力虛脫感,更是仿佛血液被抽干后徹骨的寒冷。他邁開微麻的雙腿想要追上去,但身邊被李思雨一干人等還有眾多媒體圍住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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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奮力掙扎像是在海水中逆浪而行的人,等他最終撥開條道突出重圍后卻早已不見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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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跑出先是開車去了天曳,在前臺處得知她沒有回來后他便坐在接待大廳等著她,他根本理不清腦內(nèi)繁雜的思緒,也不知道真正見到她時該說些什么…說視頻放出來不是他的本意,他不想傷害她的?這話蒼白的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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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此時唯一渴望就是想見她,即使只看一眼確認她狀態(tài)如何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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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中午等到下班時間也沒有等到那個瘦削高挑的身影,期間他無數(shù)次拿出手機想要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卻怎么也不敢點下?lián)芴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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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魂落魄的離開天曳又匆匆趕往她的別墅,本應(yīng)燈火通明的別墅此時暗沉一片,他翻出還放在身上的鑰匙打開門順手按亮電燈開關(guān)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進門處的掛衣架與拖鞋架上空無一物,心中的不安達到頂點抿著嘴往里走將大廳與所有房間翻找一遍后陳一鳴走回客廳頹敗的坐進沙發(f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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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除了家具,其他都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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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良久身后傳來腳步聲,他有些欣喜又有些緊張的彈起身往后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兩個手拿電棍神情戒備的保安,他臉上的表情凝滯住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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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那位是認識他,他朝旁邊保安做了個手勢一起收起電棍隨后轉(zhuǎn)向他疑惑問道「陳先生您怎么在這里?王小姐沒有跟您說她的房子已經(jīng)要賣掉了嗎?」陳一鳴渾身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上前幾步問道「什么時候的事?」保安撓撓頭雖然不解眼前狀況但還是實話說道「王小姐是兩周前搬出去的,前幾天剛開始出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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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前,他們最后那次爭吵。陳一鳴倒退幾步差點被沙發(fā)扶手絆倒,他慌忙拿出手機撥號,聽筒里冰冷女聲一遍遍的關(guān)機提示讓他渾身發(fā)冷,保安看他狀態(tài)不對有些擔(dān)心「陳先生您還好嗎?王小姐什么都沒有跟您說嗎?」他咬著唇頭皮發(fā)麻,原來她從那時就做好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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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著迷茫的眼睛看向四周,他曾在這里住過不短的一段時間,入眼的每一處都發(fā)生過大大小小的故事,她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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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陳先生,您手上還有一把鑰匙對吧?方便的話最好還是交由我們保管。畢竟房子已經(jīng)要易主了?!龟愐圾Q將鑰匙遞給認識的那個保安有些虛脫的往外走去,走到玄關(guān)的掛衣架時他停了停閉眼深吸了口氣走出了門,他聽到身后大門輕輕閉合的聲音,連同與她的那些回憶都落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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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游蕩在上海街頭看著萬家燈火又一次陷入了那段最為失意的時光,那時還有她強勢的領(lǐng)著他走出深淵而后以柔情為網(wǎng)一步步將他捕獲,安撫他、呵護他、給他尊重、給他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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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呢?他又到哪去找一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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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想起別墅玄關(guān)處那個掛衣架,他還記得第一次到她家時的無所適從,他可笑的自尊心總是喜歡體現(xiàn)在這種無謂的地方,但她柔柔的纏上來將他的大衣脫下掛好又自然的蹲下身子為他找出備好的拖鞋將他換下的鞋子擺整齊,就像是他們已然成婚多年,他是那里的男主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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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們一起住,他每次進門時她都會如此侍候,除了第一次的感激外時間久了他竟然也習(xí)慣了漸漸忘卻她是那個自己進門時會由阿姨幫忙根本連眼都不用低的強勢女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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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無底線的在縱容他,而他就是仗著她的縱容才會如此任性妄為的將自己的想法與道德底線強加于她身上,這是他現(xiàn)在才參悟透的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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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她的心機手段讓他無法接受,但他從未試圖站在她的角度考慮過,一個能駐足在金融圈這個斗獸場的女人沒點心機與能力那怕是會被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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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這么自以為是,以為自己的道德基準線便是最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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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黃浦江邊坐了一整晚,在天光破曉時他昏昏沉沉的抬頭吸了吸鼻子,他像條游魂一般又游蕩到天曳樓下,在等到上班時間后他第一時間來到接待大廳,正好碰到來上班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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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切的將人拉住打聽王子茹的下落,但安妮頗為奇怪的盯著他反問一句「打聽王總干什么?你們把她害得還不夠慘?」要說她這位上司,安妮是打心眼里佩服的,金融圈里女性本身就少更別說是能在上海金融圈里站穩(wěn)腳的女性了,可以說王總是她絕對的奮斗目標。當然除了一點,她看男人的眼光是真不行,這是安妮在從王總手里接過無數(shù)次有關(guān)面前這個男人的工作任務(wù)后所得出的結(ji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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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xiàn)在,他甚至聯(lián)合外人給了王總致命一擊,還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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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是王子茹一手帶出來的,她怎么可能容忍有人能這么輕易把她拉下神壇!「她到底怎么了?」安妮的話讓受了一夜江風(fēng)本就臉色慘白的人又白上幾分,剛冒出不久的青色胡渣貼在下巴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頗為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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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搖搖頭,這男人真是太可笑了?!溉绻皇悄菞l監(jiān)控視頻直接拍到了她以她的能力是有轉(zhuǎn)圜余地的,但是你們!不僅要拿回項目還要置她于死地!她昨天連夜將天曳全權(quán)交給手下副總,割裂了她與天曳的關(guān)系把綠寶事件的影響降到最低。」她自然知道他真正想問什么,但是她半個字也不會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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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她現(xiàn)在人在哪里?」喉嚨陣陣發(fā)癢,他低聲咳嗽卻急切無比的問著,安妮瞇著眼睛再出口的話已沒有該有的禮數(shù)「在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綠寶和天曳都容不下她了,她留這里干什么?等著被你們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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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甩開他抓著她胳膊的手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辦公室,陳一鳴腳步虛浮踉蹌幾步喉嚨干澀的彎腰咳了很久,最后竟兩眼一黑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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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意識時他眼皮沉重的只能微微睜開一條縫,隱約中看到身邊有個女人正忙忙碌碌,他下意識喊道「子茹…」聽到聲音那人一頓身子僵在原地半晌才訥訥回道「一鳴,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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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思雨,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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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雖然此時渾身乏力但還是吃力的做出了反應(yīng),他不顧手上正打著的點滴側(cè)過身體完全不想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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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鳴你別這樣,你知不知道你是急性肺炎?我接到天曳打來的電話時都快嚇死了!」她的聲音沒有往常的咋呼,的確是滿滿的擔(dān)心,在提到天曳時還是停頓了下。側(cè)過身那人沒什么反應(yīng),他們相處了五年,李思雨自然是了解他的,知道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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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沉默著,她張了張口不知該如何往下說?!咐钏加辏也磺纺闶裁戳?,子茹她也不欠你什么了?!顾_口,一個叫全名一個叫昵稱親疏立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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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雨苦笑無言「那個視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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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咳嗽的打斷她的話「咳…不用再說了,之前以為就算做不成情侶也能做朋友,但現(xiàn)在不必了,我們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了,無論如何還是希望你能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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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把話說的這么不留余地,李思雨哪受得了這種委屈,雖然自知理虧但還是氣沖沖的拿起包快步走出了病房,臨走前留下一句刻意的嗆聲「傷她最深的是你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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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她還是能這么理直氣壯肆無忌憚的踩著他的傷口,陳一鳴劇烈咳嗽著將頭埋進枕下任由淚水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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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茹我該去哪里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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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城郊這棟別墅是我的私產(chǎn),您安心在這兒養(yǎng)胎,天馬已經(jīng)啟動流程了,您不用擔(dān)心公司初期我會撐著,等風(fēng)頭過去您再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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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點頭難得歉意的輕嘆「龔敬,這次是我連累你了?!箾]想到到頭來她的身邊只剩下他與安妮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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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敬搖搖頭笑道「當初如果不是王總注資我父親公司,我們家早就被要債的逼跳樓了。我很清楚那時我父親公司根本沒有任何投資價值,是您心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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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善?她自嘲的一笑,沒想到有天也能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詞來描述她。的確,更早時候她還不是如此性格,只是遇到了太多人太多事后她才覺得當一個純粹重利的商人沒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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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xiàn)在,即使經(jīng)歷了事業(yè)與愛情的雙重打擊后她也能因為極度重利從而快速調(diào)整狀態(tài)來進行新的嘗試開拓新的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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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她低下頭手掌放上還未凸顯的小腹感受著掌下的溫暖有些躊躇,留下它似乎是必然結(jié)果,這個年紀還能自然受孕是很難得的事情,而她又不需要靠男人養(yǎng)孩子。只是以她自己的性格能教育好一個孩子嗎?她其實很清楚她三觀是有缺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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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如果是他應(yīng)該能將孩子教育的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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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的怨氣在最后一次的爭吵中就釋放完了,發(fā)布會上的結(jié)果她早已預(yù)料到,她太了解他那頑固不化的道德基準線了,所以才會早早搬出將房子掛上出售同時吩咐龔敬啟用一直備用的天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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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非要刻意躲他,只是他們之間如此收場如果她執(zhí)意要留下這個孩子,不避著他些總會牽動沒必要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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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這兒已然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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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向來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要讓她安安分分待在城郊養(yǎng)足十個月著實是難為她王總了,所以在三個月胎坐穩(wěn)后她便低調(diào)入駐天馬總部。因為綠寶事件余波未平,她的出現(xiàn)除了被她從天曳直接挖來的安妮與龔敬還有天馬總部的員工知道外并未讓他人知曉,對外生意一直是龔敬在接洽,安妮則做了他的副手。而她現(xiàn)在只是個盯著股票走勢與各個行業(yè)發(fā)展前景的閑散總裁,這讓她覺得回到了剛做風(fēng)投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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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產(chǎn)檢之前是安妮聯(lián)系醫(yī)院幫她預(yù)約完與幫傭阿姨陪著她一起去的,結(jié)果在六個月左右時檢查出胎位不正加上又是高齡產(chǎn)婦所以一段時間內(nèi)醫(yī)院來去的頻繁,而安妮在新公司的事務(wù)煩多便只有阿姨與司機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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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肚子已然顯懷,之前因為孕吐胃口不佳所以迄今為止除了肚子外她還是很瘦,瘦到連阿姨都天天忍不住嘆著氣變著花樣給她做吃食只為了她能多填下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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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產(chǎn)檢完結(jié)果倒是不錯,胎位算是穩(wěn)定下來但她的體重還是過于輕了多補充營養(yǎng)的同時也要適當保持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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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醫(yī)院時司機跑前幾步去開車而阿姨發(fā)現(xiàn)少開一種藥急忙跑回去補。今日陽光充足,又因產(chǎn)檢結(jié)果不錯使得人心情格外舒暢,王子茹稍稍扶著腰慢慢吞吞踱著步往停車的地方走去結(jié)果下樓梯時身后兩個嬉笑頑皮的孩子一路打鬧就那么剛好蹭到了剛踩在下一階臺階的她身上,重心不穩(wěn)眼見就要摔倒時背后被人輕輕攬住同時熟悉到讓她渾身忍不住一抖的聲音在后邊響起「撞到人家姐姐怎么辦?家長呢?下次可不能在臺階上打鬧了,自己滾下去就知道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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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想過會在這種場合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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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場急性肺炎后陳一鳴的身體就落下了些小毛病,他最終還是沒有離開上海,不僅僅是因為這里有著他難以割舍的回憶還因為他出院后再去天曳想找安妮時她就已然離職了,他有種預(yù)感,她是跟著她走的,而她,一定還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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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那么多的大起大落他的心也漸漸安分下來,他接受現(xiàn)狀找了個相對穩(wěn)定的工作,一家規(guī)模不錯的金融機構(gòu)的分析師,薪資雖然沒有達到預(yù)期標準但是較為規(guī)律的上班時間以及能接觸到金融行業(yè)各個公司的上層讓他尋人更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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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急性肺炎后他的身子變得頗為嬌貴,平時一受凍準能咳很久,所以他也成了偶而要往醫(yī)院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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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醫(yī)院大門時兩個小孩子從他身邊嬉笑著穿過跑下樓梯打鬧著,他皺著眉頗為不贊同,剛想上前阻止往下便掃到了個背影,那背影纖長消瘦短發(fā)順直隱隱透著熟悉,眼看孩子打鬧中要撞倒那個女人時他來不及多想便快步走上去撐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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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的確很頑皮,在他斥責(zé)下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就跑了,陳一鳴很是無奈的搖搖頭,現(xiàn)在的熊孩子都是因為家長不教才會這么惹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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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身前女人很快速的調(diào)整好站姿脫離了他的手臂僵硬的說了句「謝謝」,陳一鳴難以置信微微低頭盯緊面前女人的頭頂,她沒有回頭下一刻便想邁開腿又一次逃離他,他一下抓住她的手臂轉(zhuǎn)到她的面前,果然是她。才幾個月的時間沒見她就又瘦了大半圈,細俏的下巴尖的厲害原本稍卷的棕黃色頭發(fā)被盡數(shù)拉直,而更不容忽視的是她此時正下意識護住明顯突出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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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像是被一記重錘砸懵了一般「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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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設(shè)想里,再次遇見他應(yīng)該是在她正大光明重回金融圈后,她能平靜的對他說一句「好久不見,我還沒你們打敗呢」而不是如此情況下,她還懷著…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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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所有情緒化入低頭的莞爾一笑「是啊,剛五個月?!顾桃馓岬皆路莶r間壓后與還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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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腦中轟鳴看著她略低著的笑顏上閃著母性的光輝,他見過她太多種模樣,工作上的凌厲颯爽生活里的體貼細致、溫婉大氣,當然也見過她最后的歇斯底里與冷漠淡然,卻不知道有一天她會與母性一詞掛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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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您怎么了?」阿姨從醫(yī)院大門口跑過來攬住王子茹的身子往邊上靠了靠警惕的看向陳一鳴,陳一鳴蹙著眉看向她眼神瞬間就帶上了控訴「你結(jié)婚了?和誰?」明明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那么抵觸安定下來,為什么換個人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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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只是因為幫傭阿姨看她年紀比較大雖然家里沒有男主人但還是要喊她一聲太太比較合適,王子茹也沒解釋抬頭微微頷首淡淡道「龔敬,當初我最為狼狽時陪著我離開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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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如墜冰窟,原來她還在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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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什么精力應(yīng)對這人,說完便由阿姨護送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yī)院,返回郊區(qū)別墅后王子茹一覺從下午睡到天黑才稍稍恢復(fù)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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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想好這么快這么直接在他面前暴露后的應(yīng)對方法,又或者人家早就跟他的前前女友親親愛愛又怎么會在乎她這個前女友懷孕還是結(ji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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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失魂落魄的趕回公司后工作頻頻出錯,他將辦公椅往后一推有些崩潰的仰面躺在椅背上面向天花板,遲緩的理智當下才運轉(zhuǎn)起來他怎么想怎么覺得這事不對勁,半晌思慮無果后他找到了公司內(nèi)消息靈通的前輩專門低頭拜托別人想要查龔敬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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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便查到了天馬頭上,在得知天馬公司與天曳是同個時間段注冊但卻是五個月前才開始正式運轉(zhuǎn)時,陳一鳴自嘲的笑了笑,果然是算無遺策的王總,她總能快別人幾步將路走出花來,又在他的刻意詢問下搞清楚了天馬當家副總龔敬的基本情況,重點在,他沒有結(ji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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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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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線頭一旦扯住順著拉一圈便能得到很長一段線,邏輯也是如此,她如果真的結(jié)婚了那便沒必要在結(jié)婚對象上騙他,而如果她沒結(jié)婚,那她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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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猜想如同閃電一樣劈入他的腦海落地生根越長越繁茂,巨大沖擊讓他手足無措,他想起他們在一起最后的那段時間里她不怎么好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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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她難得有一天靜下心來在家邊曬太陽邊好好看著那些對她來說有些催眠的育兒書籍,或許真是懷孕之后反應(yīng)變遲鈍了,在聽到阿姨走過來說那天醫(yī)院門口那個小伙子來拜訪后她著實有一段時間的怔愣,片刻后她才意識到是誰…他竟然這么快就找到這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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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后她連性格都軟了很多,早就放下了那些愛恨,其實她根本不介意他知道一切,或者說她不在乎,這個孩子是她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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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跟著前面的阿姨進入這間比她以前別墅稍小些的房子時刻意到處掃了一眼,的確沒有其他男人存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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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此時正在露臺上蓋著薄毯悠閑的曬著太陽,而她手邊小茶幾上蓋著本沒翻幾頁的育兒手冊。阿姨上完茶后便自覺退了出去,王子茹又拿起育兒書開始翻起來淡然冷漠好似并沒并沒有察覺到身邊的他,兩人靜默良久氣氛逐漸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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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還要騙我?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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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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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得干脆一下將他后續(xù)的話都堵在了舌根,他深呼吸幾口憋紅了眼睛「為什么要消失?為什么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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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偏過頭看著陽光下他微微發(fā)紅的眼尾覺得有些好笑,她惡意回問「告訴你干什么?商量去哪里打掉?」這話實在誅心,直戳陳一鳴的肺管子讓他氣的咳紅了臉,他咬牙道「王子茹,別當著孩子面說這種話,我是孩子的爸爸,怎么可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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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托著腮端起茶幾上的茶遞給他,撐著下巴淡然的與他對視「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沒有爸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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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茹,你別這樣…那件事我…我曾經(jīng)唯一條件就是不公布視頻,但是他們竟然私下拷貝了那段視頻?!顾Z無倫次不知該如何去表達他絕沒有想刻意傷害她的意思,王子茹只是盯著他不說話,她也的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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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預(yù)料到了與他之間的局面,但不代表她就能夠坦然接受。她不怨他,也無法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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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說著說著在她冷漠的眼神里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太自以為是了?!鼓苈牭剿@么一針見血的認錯王子茹還是挺受用的,她掛上了真心的笑「都過去了,一鳴,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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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抬頭一個一米八多的高大男人此時臉上還掛著淚痕「怎么會好?懷孕是多辛苦的一件事,沒有人陪著你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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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張姨、安妮還有龔敬,司機胡師傅也對我很好?!顾钦娴挠X得現(xiàn)在的日子很不錯,或許也是受小孩子的影響,她格外容易滿足,雖然對于一個商人來說滿足意味著懈怠,可活了大半輩子了,懈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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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陳一鳴將未說出的話咽入喉嚨,她身邊的人再好,可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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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候在醫(yī)院門口陽光下那張笑得燦爛的臉,王子茹瞥了眼身邊有些心虛的張姨,這是她第四次給他通風(fēng)報信了,都快形成戰(zhàn)線聯(lián)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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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沒有再說什么便走了,王子茹以為他們之間這樣也不錯,話說開了各自安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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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之后幾次在她來產(chǎn)檢時守時的堵在醫(yī)院門口那人極為不見外的包攬了一切流程跑上跑下又特意每次都細致的找醫(yī)生了解她的情況隨后又事無巨細的轉(zhuǎn)達給她,還是讓她沉寂的心泛起了些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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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用上班嗎?」之前因為他的意外到來,安妮特意跑來過一趟將現(xiàn)在所有能調(diào)查到的有關(guān)于他的資料都交于她,她當時翻著白眼啃著手中的蘋果若無其事的給出了「多事」兩個字的評語,安妮如今并不怎么怕她了嘆口氣無奈道「我還不知道你?他就是你的克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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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說著硬氣話但得空時她還是翻了翻所以知道他現(xiàn)在基本穩(wěn)定、朝九晚六的生活。「我們公司有陪產(chǎn)假,我向上面申請過,老板批了?!雇踝尤愎之惖目戳怂谎邸改銈兪裁垂景??沒結(jié)婚就能批什么陪產(chǎn)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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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眉毛略低下頭再抬頭時桃花眼內(nèi)耀出點點情深「我跟領(lǐng)導(dǎo)說,我惹女朋友生氣她懷著孕跑了,最近才找到人,所以需要體貼一點把人追回來,老板看我可憐就批了陪產(chǎn)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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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徑直往醫(yī)院里走去,陳一鳴跟在身后委委屈屈的絮叨「真的,怕老板不信,我還給他看了你的照片,他還罵我說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珍惜活該追妻火葬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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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王子茹勾起嘴角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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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的,或許有一天在他的努力下她能敞開心扉再次接納他,到那時她也不會彷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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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衷于自己內(nèi)心是她王子茹的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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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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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茹,你到底會不會換紙尿褲?要不還是我來?卿卿哭的我心都痛了!」陳一鳴圍在嬰兒床邊上看著王子茹笨拙的動作急的抓耳撓腮,小床上他們的女兒陳念卿此時正哭的小臉通紅,王子茹也咂舌不已,想她生意場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沒想到一個小小面團就能逼得她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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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息一聲她認命的讓開了位置,陳一鳴忙上前先是習(xí)慣性的輕拍女兒的小肚子,那里是最快能安撫她的地方而后等小面團的哭聲漸漸平息便麻利的將紙尿褲套上她蘿卜般肉嘟嘟的小腿,調(diào)整好位置后他抱起女兒趴在他寬厚的肩上拍著她的背輕哄,小面團此時正好和爸爸身后幾步遠的媽媽大眼瞪小眼,竟然張著那口還沒長牙的小嘴噗嗤樂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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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頭疼的撫了撫額頭一次生出如此挫敗感,不過看著女兒揮著小拳頭咿咿呀呀朝她作怪她也不覺心軟成春水,她伸出手指給陳念卿肉乎乎的小手抓住,這也是她最近養(yǎng)成的習(xí)慣,睡覺要爸爸抱著哄手里還非要抓住媽媽的手指,兩個輪換個崗位也不行,能哭的震天動地,這小丫頭都成人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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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女兒哄睡后陳一鳴輕輕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王子茹也拔出手指眷戀的蹭了蹭她的額頭而后將小面團放回嬰兒床上,兩人悄然離開嬰兒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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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下女兒后王子茹終于同意帶著女兒搬進他新買的房子,房子跟她所住的別墅當然不能比但相對較小的格局反倒顯得溫馨,尤其是他特意為陳念卿準備的嬰兒房,那是真的用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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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從落地窗里撒下溫暖著整個客廳,在帶上嬰兒房門后陳一鳴便黏黏糊糊的貼了上來從背后摟住王子茹的腰,帶著她一步步在到落地窗前,逆著光望著遠處城市里的處處高樓,他終于在上海扎下根有了一個「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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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埋進她的肩窩,王子茹感受到頸間細微的濕濡搖頭嘆息,這只小鳥的情緒總是這么跳脫。「姐姐,我都跟你求多少次婚了你的氣怎么還沒消!現(xiàn)在女兒都生了該答應(yīng)我的求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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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懷孕后期脾氣怪的可怕,總是喜歡把舊事翻出來細細數(shù)落最后能氣的一天不吃飯,一開始被折騰時他一臉懵懂,次數(shù)多了便也察覺出她是在刻意搓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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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什么辦法呢,他自知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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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閉著眼睛享受此刻的溫馨寧靜施施然開口「看你表現(xiàn)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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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陳一鳴磨磨蹭蹭更為黏膩的纏繞上的她耳垂「姐姐昨天晚上都快把我榨干了,我表現(xiàn)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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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茹暗自運氣忍了再忍還是用能掀翻屋頂?shù)囊袅颗鸪雎暋戈愐圾Q你今天給我滾去沙發(fā)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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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淪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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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主創(chuàng)是不是要進焚化爐就看周日了,反正在我這里,他就活該追妻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