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寫下這樣的故事并不會有多容易。

就好像從裝滿錢幣的撲滿里拿出所有的六便士。

在取出硬幣之前，所有的小豬都會碎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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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個故事吧。女孩說。

你想聽什么樣的故事？

只要是你寫的。

那我給你講一個有關(guān)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吧。

這么老套的嗎？

老套的故事比較好編嘛。

你總是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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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石英鐘敲響了十一個音符，月色便為那一場盛大的舞會拉開了帷幕。舞池中的輕盈地閃爍著靈動，剛剛開場，一首他很熟悉的鋼琴曲，班得瑞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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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你筆下的王子喜歡班得瑞？

也許他僅僅是喜歡初雪。

OK~我想你是偷看了我的MP3……

那我們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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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腳杯隨著旋律輕輕晃動，王子倚著墻壁看著貴族們都已帶著舞伴往舞池中去了。

殿下，您不去跳舞么？侍從在一旁輕聲地詢問。

王子搖頭。他的侍從無法理解王子對舞會上嬌美的貴族小姐的不屑一顧，只有他的女巫朋友知道他的心思——

——他們的王子陛下不可救藥地愛上了一個農(nóng)夫家的女孩兒，他的女巫承諾會幫助他。

女巫從箱子里翻出折疊的晚禮服，將象牙塔外的白馬與南瓜馬車縮小藏在了袖子里，敲開了農(nóng)夫家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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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個姑娘一定叫辛德瑞拉。

也許。

一定是因?yàn)楦窳滞挷恍枰Ц栋鏅?quán)費(fèi)用。

說不定。

請多說兩個字好嗎？你的QQ是按照字?jǐn)?shù)收費(fèi)的嗎？

那我接著講。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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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告訴灰姑娘說，王子喜歡她。

可是我不喜歡王子。灰姑娘說。但她最終還是去了聚會——在女巫的懇求下，告別了愛她的父親、繼母與兩個姐姐，坐上了開往王宮的南瓜馬車。

我覺得你需要一雙合腳的鞋子，繼母說著，找到了她的水晶鞋。我們認(rèn)為你長大了，就叫老比利給你做了一雙。

謝謝媽媽?；夜媚镄ζ饋?，像初雪后微笑的鈴蘭。

王子看見笨重的盔甲推開了半掩的殿門，守衛(wèi)的騎士將灰姑娘領(lǐng)到了王子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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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灰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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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拎著他的長槍走了。于是便剩下有些局促的灰姑娘，左手捏著右手的手心。

那黑色的晚禮服透著他無法移開目光的純凈與優(yōu)雅。這時時鐘緩緩地又敲響了十二下。

對不起，我遲到了。灰姑娘說。

不，舞會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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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住手，這根本不是灰姑娘的故事！

好的，我停住了。

哪里會有不喜歡王子的灰姑娘！

說不定呢。

你又故作高深。

那我……

那你繼續(xù)講。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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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之后的灰姑娘依舊不喜歡王子，不喜歡王子的灰姑娘喜歡星星，灰姑娘也喜歡幫著愛她的繼母與姐姐們收拾散落在房間的豆子——

——她說，那會有種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星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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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勤勞的辛德瑞拉，喜歡撿豆子。（記筆記）

嘿，快住手，你這樣根本不是聽童話！

好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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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女巫朋友認(rèn)為這是一件很麻煩而且不快樂的事情，于是請了螞蟻們?nèi)椭夜媚?，但她的螞蟻們回來后告訴她灰姑娘真的喜歡這樣做。

于是女巫去了王子的象牙塔，這時候王子正對著空氣發(fā)呆。

好吧，殿下，女巫嘆了口氣，你的灰姑娘喜歡星星。

真的？王子的眼睛亮了。

那么請給我星星吧。

那種東西……女巫搖了搖頭，我怎么可能會有。

于是王子的眼神又黯了下去，是么……

……女巫看了王子很久，她的目光透過薄薄的面紗，看到王子眼中浩瀚的星海。

終于，她轉(zhuǎn)過臉去，杰克的豌豆通向巨人的城堡，那兒可以摘到星星。

王子沖出了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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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篡改童話了，女孩攪動著咖啡杯。

嗯……有嗎？

所以王子喜歡灰姑娘，但是灰姑娘不喜歡王子？

嗯……啊？嗯。

噫，我總感覺你在敷衍我。

王子去給他的灰姑娘摘星星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太陽怎么樣？

這個簡單。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停在當(dāng)場。

開玩笑的。女孩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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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矮人來的時候女巫正在象牙塔上百無聊賴地擺弄她的掃帚與水晶球。

陽光被女巫一遍遍地從陽臺外掃進(jìn)來，于是氤氳了整個屋子的溫暖。

巫女殿下，小矮人鞠了個躬，請?jiān)徫业奶仆唬蚁胧欠衲苎埬ヒ惶宋覀兊拇遄幽兀?/p>

很榮幸被，我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女巫欠了欠身，念著含糊不清的咒語，水晶球漂浮著收集陽光的色彩。

可是你要知道我暫時不能離開這兒，我是說，王子殿下會在不久的將來回來，我會在這兒迎接他。

我很抱歉，如果您是要等王子殿下的話……小矮人小心翼翼地整理著措辭，我想……

嗯？女巫手上的動作緩了下來，雖然隔著面紗，但小矮人絲毫不懷疑她是在蹙著眉——陽光突然就冷了。

好吧，我是說，小矮人嘆了口氣，殿下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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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小矮人，女巫的水晶球與掃把都瞬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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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有很久沒見過他了，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一般，他突然消失在了這個城市。

兩天，三天，五天。直到她找到他的朋友。

你知道他的消息？她撲到朋友面前。

朋友點(diǎn)頭，他一直在家呢。

在家……

是啊，他腦子抽了，大半夜里一個人去爬紫峰大廈，下臺階的時候腳下一滑，就兩條腿都打上石膏了……

朋友仰著頭回憶，轉(zhuǎn)過神來女孩已經(jīng)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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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世無爭的村落。小矮人們被突然出現(xiàn)的女巫嚇了一跳，她卻沒有絲毫的心思去安撫這些受傷的生靈——女巫的目光望向花樹——花樹下晶瑩的容器里，她的王子安靜地睡著，身上覆著晨露與芳草。

怎么會這樣。女巫輕聲地，好像在自言自語。

殿下從我的豌豆爬上去，得到了星星，但兇殘的巨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杰克默默地站在水晶棺前，小聲地說著一個好像很平淡的故事，王子和巨人于是開始了搏斗，殿下的劍刺瞎了巨人的獨(dú)眼。

我是說，她依舊柔聲細(xì)語，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失去了獨(dú)眼的巨人發(fā)了瘋似的攻擊它所能碰到的一切事物，城堡，我，以及殿下，城堡毀了，我與殿下一起被巨人從云端打飛……對不起，我的豌豆一次只能接一個人……

是么。她沉默了。

小矮人們救起了殿下，他們悉數(shù)治療了殿下的傷，但殿下依舊昏迷著……

杰克，她兀的打斷了杰克的言語，望著沉睡的王子，如果殿下無法醒來，我會燒了你和你的豌豆。

可是，巫女閣下……我明白了。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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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辦法，小矮人長老突然說。

是的，杰克凝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那方法……

沒有別的辦法了么？女巫皺起了眉。

是的，杰克說。

她于是輕聲地，那么，我去請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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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一種藥劑，喝下它的沉睡者會被他所深愛的人的吻所喚醒——但那藥劑有著不可逆的副作用——當(dāng)太陽落山，依舊沉睡的人將化為泡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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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后的一種方法。

他們決定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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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喜歡王子，灰姑娘說。

但她最終還是去了小矮人們的村落——在女巫的懇求下，再次告別了愛她的父親、繼母和兩個姐姐，坐上了女巫的掃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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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吻上去嘛？

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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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喂王子喝下了湯藥——那種可以被沉睡者所深愛著的人的吻喚醒的藥劑——于是灰姑娘閉上了眼睛，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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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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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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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癱坐到了地上，她看著漸漸西去的太陽，對著空氣一個人發(fā)起了呆。沒有人能阻止太陽的西去，即使是巫女也不行。她知道，當(dāng)太陽完全沉默到遠(yuǎn)山之下，水晶棺內(nèi)的他，將化為升騰的泡沫。

巫女殿下……杰克捧著帽子來到她的身邊，站立，豌豆種子在帽子中靜靜地臥著。

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她輕聲說。

于是杰克抱著帽子離開了，留下她與沉睡著王子的水晶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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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地走遠(yuǎn)了，山的影子在黃昏中拉的很長很長。女巫看見王子的軀體變得愈發(fā)晶瑩起來，她知道，時間快到了。

你知道嗎？女巫苦笑著，殿下，我一直喜歡著你啊。

王子沉睡著，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是晶瑩的面孔逐漸變得透明，仿佛就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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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她突然瘋了一般，她無法接受她深愛的王子將要離開她的事實(shí)。

陽光，陽光……

遠(yuǎn)山，陽光只剩了一個尾巴，靠著山谷的云被染得通紅，仿佛溢出的鮮血。

陽光！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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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水晶球！她毫不猶豫地砸碎了她的水晶球，瞬間，她收集的陽光重新照亮了整個水晶棺。

王子的軀體凝實(shí)了些，但只片刻，便又開始消散。

不，不能，不能這樣，女巫慌亂著，我不接受……你不能……我不接受！

?她于是慌亂地卸下了自己的面紗——她全然忘了王子為了灰姑娘不顧一切去摘星星的事實(shí)——她深深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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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癡啊你！

大晚上爬什么紫峰？你瘋了嗎？

對不起哦……沒注意看路……他小聲地道歉。

笨蛋！看路都不會！笨蛋笨蛋笨蛋！

對不起哦……他撓撓頭，我沒想到你會過來看我……

還好意思說！你當(dāng)你在玩人間蒸發(fā)嗎！一下子消失個三四天，連聲招呼都不打！說，晚上去紫峰干什么？

沒……他支吾著，并守著房門不讓她往里面看些什么。

喂，我說，你不會在你家藏了別的女人吧？

沒！他頓時從房門移了開去。她懷疑地往里面看去。

沙發(fā)，電視，冰箱，電腦，桌子……桌子……

她看見窗簾緊閉著，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光線?？恐块g里側(cè)的桌子上，雜亂無章地鋪著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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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底片，都記錄著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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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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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時……開玩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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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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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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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和女巫從此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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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姑娘呢？

很多年后，女孩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問了他這樣的問題。

他于是笑笑，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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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別玩手機(jī)。

嗯？

日落了，很漂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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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我要說的，女巫與六便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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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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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回來了啊。

故事已經(jīng)講完了。

我不會再講一遍的。

別點(diǎn)了。

你知道，童話最溫馨的時刻，在于人們與童話的第一次相遇。

那之后一些人決定重溫。

因?yàn)樗麄円呀?jīng)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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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什么？

是啊……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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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聽？

那就再講一個故事吧。

也不是很長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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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一個沉默寡言的騎士，愛上了農(nóng)夫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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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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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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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WhileWeSleepw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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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雷蒙德，我們倆是鄰居呢！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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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怎么了？突然把我叫出來。

我……我可以做騎士了……

哇，這么厲害，是王子的騎士嗎？好棒??！

明天就要去王宮任職了，我還……我覺得我還缺點(diǎn)什么……

唔……缺的就要補(bǔ)起來呀，說說看，還缺什么？

我……我還缺一個女朋友……你這樣的……

哈？

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哈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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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你有沒有想過，其實(shí)我們不太合適？

嗯……沒有。

那如果有呢？

……沒有。

噗，雷蒙德你看起來好傻。

??？哈……

?

?

雷蒙德我們之間隔了好遠(yuǎn)哦，你看你在王宮，離我這么遠(yuǎn)，一個月都沒辦法來看我一次……

啊……

下次我去王宮附近看你吧！你要好好招待我哦！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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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蒙德！你是不是傻啊！知道我要來也不提前把旅店訂好！

我……我以為會有空房……

你！這！個！榆！木！腦！袋！

……下次我會注意的……

你還想有下次?。?/p>

??？我沒……

哼！沒！有！下！次！了！

嗯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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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雷蒙德你怎么這么快回來啦！

我……嘿嘿，想你了就過來看你了……車費(fèi)其實(shí)也不是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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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我媽媽說我們是不可能的呢。

啊……嗯……

我年紀(jì)也比你大呢。

啊……嗯……

吶，以后還要養(yǎng)家，你從王宮服役回來我都快三十歲了……

笨蛋。等我。我會娶你的。

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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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

?。繛椤?/p>

我們倆不合適。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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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能做朋友么？

可以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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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雷蒙德雷蒙德！

啊……

王子要在王宮舉行舞會誒！

……你又不是公主。

你在王宮幫王子看門嘛！你有辦法的！

我沒有……

雷蒙德~

嗯……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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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前面的路怎么了？

回稟殿下，通往鎮(zhèn)中心的一號大道正在施工，請?jiān)试S我們臨時地調(diào)換一下回宮殿的路線，還請殿下……

嗯，沒事，反正原來那條路我也走膩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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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那個女孩是誰！

回稟殿下，她是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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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灰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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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雷蒙德便離開了灰姑娘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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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常聯(lián)系。

我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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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不說話，2018年11月，中國，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