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二)【IL-2&代理人】
*ooc警告
*低水平警告
*書接(不上)上文
(關于伊爾是游牧民養(yǎng)大這件事。非常想看伊爾跳哥薩克馬刀舞,所以寫在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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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這場持續(xù)了三天的大雪只是讓我們回家的路更加困難。
我緊緊抱著伊爾瑟瑟發(fā)抖。Dolls不會受寒冷影響,伊爾的體溫也不能給我溫暖,但總比寒冷的空氣要暖一些。
“就要到了?!?/p>
不遠處皚皚白雪中出現(xiàn)了幾個黑點。伊爾甩了一下韁繩,馬兒加快了腳步,雪地上馬蹄的印記逐漸拉長,但很快又會消失在雪中。
雪中的黑影逐漸變得清晰,那是一個村落,幾間房子稀稀落落的灑在地上。進入村子,伊爾在一間房子前停下,接著把我和行李都丟了進去。
我抖了抖身上的雪,遮風擋雪的斗篷幾乎都被凍住了。伊爾撿了些干柴,點著了壁爐才終于讓我從寒冷中幸存下來。
“呵,威風赫赫的代理人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而是凍死在荒郊野嶺真是令人發(fā)笑?!?/p>
我裹緊毛毯蜷縮在地上,仍然用盡全力動了動干裂的嘴唇。
“那,伊爾,會為我傷心嗎?”
“只會覺得你可悲罷了?!?/p>
“哈哈?!?/p>
實在是沒有力氣斗嘴,姑且干笑兩聲然后停止了活動。
伊爾將罐頭放在火爐里加熱之后,用勺子送進我嘴里,還有純天然融化后的雪水。最后用毛毯捆成了蟬蛹一般。
“好好休息。之后還要趕路?!?/p>
我合上了眼,夢里看到了在白雪覆蓋的村子里,村民們正在宴會上歡聲笑語,小姑娘在人群的注視中盡情舞蹈。
我突然從夢中醒了過來,爬起身看向四周。火爐旺盛地燃燒著,房子中安靜簡潔,除了我們帶來的行李,沒有其他物件。
沒有辦公室的鐘表和書寫聲,沒有指揮室各種儀器和作戰(zhàn)人員的匯報,沒有災獸的哀嚎和dolls的悲鳴。穿過門縫的風是唯一的聲音。我躺回床上,再次閉上了眼,等待著下一次睜眼的時候會有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
不知過了多久,有什么推了推我。
“早上好,伊爾?!?/p>
“已經(jīng)是晚上了?!?/p>
“早上好。如果不是用靴子踩在我身上而是一個吻叫醒我就更好了?!?/p>
“你被凍傻了嗎?”
“我覺得還沒有?!?/p>
“起來吧,該吃晚飯了?!?/p>
我抱著烤熟了的兔子啃了一口。肉的腥咸還有些焦香的氣息。
“這是你抓到的?”
“不然呢?”
飽餐一頓之后將廚余垃圾埋在了雪地里,我們就靠在火爐邊上。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村子的?”我嘗試找些話題。
“這里是我的故鄉(xiāng)。”
我愣了一下。
“你說過你是游牧民養(yǎng)大的。就在這里?”
“沒錯?!?/p>
盡管對于伊爾的情況有些問題總要得到答案,但現(xiàn)在還是不要找麻煩了。
“這里已經(jīng)廢棄很久了吧?!?/p>
“畢竟還在災獸的活動范圍,很早以前這里的人就遷到學聯(lián)去了。”
“那之前你們一直生活在這里嗎?”
“沒錯。在那時候附近的災獸還沒有活動,塔也在發(fā)揮作用。我們的日常生活也不太需要現(xiàn)代文明的產(chǎn)物,所以不會引來災獸的注意?!?/p>
“什么時候從這里離開的?”
“六年前。那場大敗,學聯(lián)失去了維持遠方邊境的力量,塔也損壞了。盡管如此我們還是生活了相當一段時間,直到災獸活動頻繁,學聯(lián)派出同胞保護邊遠的人民離開家鄉(xiāng),前往city?!?/p>
“伊爾,你會跳舞嗎?”
“嗯?會?!?/p>
“我想看。”
“你被凍傻了嗎?”
“有什么關系嘛,就當運動熱身??上也粫t十月的歌謠,也只能干看著?!?/p>
“你是認真的嗎?”
“讓我看看。”
伊爾解開了風帽披肩和身上的防護。她回想著記憶中的舞步,先是試探地踏出腳步,一步,兩步,然后動作變得愈發(fā)輕快,雙腿靈活的交錯踩踏在地上,馬靴的鞋跟和地面碰撞出聲響,接著身體隨腳步旋轉起來,劃過一個又一個完美的圓弧。當狹小的房間足以容納一人的舞蹈之后就變得無比寬闊。伊爾進行了一個漂亮的空翻,接著在停歇的間隙抽出了綁在行李中的刀。輕松的舞步突然變得熱烈,映射著橘紅色火焰的刀刃隨著手腕旋轉,伊爾轉動身體,在房間中劃出一道圓形的軌跡,刀刃隨著身體上下翻飛。如同裝上了發(fā)動機,伊爾的動作越來越快,手中的刀也在一個又一個刀花中化為一道虛影。房間中的空氣和火光也跟隨伊爾的舞蹈顫抖著,發(fā)出凜冽的氣氛,可是伊爾的臉上分明在笑,如同回到那個宴會的夜晚。
突然,木板應聲斷裂,伊爾向一邊倒下去,我抬起身體撲向了她。
在心跳停止了數(shù)秒之后,我抬起頭看了看伊爾。
“我沒有死在戰(zhàn)斗中,也沒被凍死,但差點就要死在你的刀下了?!崩浜拱橹尚?,瞬間就打濕了衣服的內里。
“你是傻瓜嗎!這么危險不要沖過來!要是傷到了怎么辦,你會死的?。 ?/p>
伊爾倒在我身上,她爬起來扯住了我的衣領放聲嘶吼。
“這不是沒事嘛。下次不會了?!?/p>
嘶喊之后,伊爾一頭栽進了我懷里,我感覺到身前的衣服徹底濕透,淚水不斷順流而下。
夜深了,伊爾為馬披上了遮雪的外罩,關好了門窗,為壁爐填上了柴火。
我向一側挪動身體,拍了拍身旁騰出來的床。伊爾不情愿地來到床邊。
“不準亂摸!傷疤也不行!”
我掀起毯子將我們裹在一起。Dolls不畏寒冷也無需睡眠,但身旁的伊爾讓我在深冬的夜晚多一些溫暖。
雪停了。明天還將踏上回家的路途。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