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教同人丨(修改版ver.2.0)如果路哥在11.5卷向帆波告白:第二章(1)
寫在前面:這章是完全的新故事,時間線在體育祭(修改版第三章)之后。如果您沒讀過原版或修改版,也完全沒有關系,只需要知道下面這兩件事就可以:(1)南云針對綾小路不成反被退學,以2000萬私人點數(shù)和300點班級點數(shù)為代價取消了退學懲罰;(2)綾小路在體育祭中擊敗了八神。如果對如何打敗他們的細節(jié)感興趣,可以將文集的滾動條滑到最上面,找到修改版的第三章。
早已是秋天。
學生會例行會議結束后,她被南云留了下來,她坐在南云對面,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位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學生會長。在體育祭中敗北之后,南云向學校請了一周的病假。她曾一度苦惱、責怪南云為什么要在體育祭上如此針對清隆,不過在見識了戀人的完美表現(xiàn)后,那些聚積許久的負面情感須臾間便消散了大半,第二天,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文化祭結束后的那段時間。體育祭結束的那天晚上,她睡不著,也不想睡著,她躺在床上,感到十分幸福,可她并不知足,她還想體驗萬分的幸福。她試圖去回憶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可眼前浮現(xiàn)的卻只是剛才和他身體交融的場面,她搖了搖頭,想將這害羞的回憶甩開,可它卻好似烙在了她的腦海,任她如何努力,都揮之不去。她嘆了口氣,他早已離開,她伸出食指,輕輕觸碰自己的嘴唇,想要通過觸覺的方式體會他告別時遺留在自己身體上的余溫。如果可能,她真想將他留下,她想讓他再陪陪自己,她想繼續(xù)在他的懷中撒嬌,想枕著他的臂彎睡著。他這么早離開,讓她不禁感覺自己有些廉價,她明白,他其實離開得不早,可在她對永遠的渴望面前,任何時間都顯得太過渺小。她理解他,他們正身處“高度育成”這個伊甸園之中,他們必須小心,因為他們偷吃了禁忌的蘋果,并以此為樂。所以,她理解他??伤€是蠻不講理地希望他能更任性一些、能更照顧自己的任性一些。如果她能和他共度漫漫長夜,哪怕只有一次,那該是多么幸福的事??!如果他說想整夜陪著自己,哪怕只有一句,那該是多么令人滿足的事啊!可這一切統(tǒng)統(tǒng)不曾出現(xiàn)。她明白,在這感情的天平中,他是成熟的一方,而她則相反,是幼稚的一方。在家中,她是長女,是小葵的姐姐,在班級,她是班級委員,她喜歡并熱愛著自己承擔的這些角色,卻也不得不因此而變得成熟。他是她的王子,是她的英雄,在他面前,她可以安心去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兒,為此,她感到深深的滿足。可她現(xiàn)在并不滿足,她信賴并依靠成熟的他,卻也希望那個成熟的他能更信賴自己一些,依靠自己一些。她又回想起文化祭,回想起那首協(xié)奏曲,以及他鉆研樂譜時眼眸中閃爍出的轉瞬即逝的光芒和欣喜。她迫切想?yún)⑴c其中,希望自己也能令他展露如此的笑容。對他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喜悅,她也想分得一些,可現(xiàn)在的她還力所不及,于是,她決定自明天起更努力一些。
預感到今晚必定是一個無眠之夜,她走下床,輕輕推開陽臺的門窗。清輝灑落在她身上,微風吹得樹葉窸窣作響。她閉上雙眼,將視界同這寂靜的夜隔絕,全神陶醉于空氣中彌漫著的花香。不知過了多久,她火熱的心情終于開始冷卻,可她還舍不得同這夜晚告別,仿佛明天起床之后,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就會是另一個截然相反的世界。天氣微涼,突然,她想聽聽肖邦。她靜靜聆聽著那綿延舒緩的旋律,仿佛自己即將與這黑夜融為一體??蓻]過多久,她開始體驗到一種相反的感覺(Op.9 No.3),雖然仍是寧靜的夜,其中卻開始蘊藏著一些詼諧。這令她想起了小時候聽媽媽講過的童話:在看似無色的空氣中,其實活動著無數(shù)的小精靈,它們撲騰著微小卻又堅實的翅膀,在夜中活動并玩樂著。也是自那時起,她開始相信萬物有靈,花草樹木、桌椅文具無不有著自己的生命和感情。于是她雙手合十,在內心中為自己這位不速之客而道歉。夜其實并不幽靜,恰如她那早已平復了的心情。
她又想到這次的體育祭,想到他的安然無恙,想到自己和B班的得失,想到南云會長。說來奇怪,在得知南云遭受退學處分之后,她不僅沒有絲毫的暢快感,甚至為南云感到擔憂。她驚異于自己的這份心情,因為這不啻于對他的背叛。她應該恨南云,可不知為何,她對南云始終恨不起來。自始至終,她在意的僅僅是戀人的安全,既然清隆不會退學,那么便一切都好。她從未有過“恨”與“被恨”的體驗和經(jīng)歷,在愛中長大令本就純潔無瑕的她徹底喪失了恨的能力。
得知南云會長將在今天復歸,她感到高興,卻也不免為即將和會長相遇而忐忑。會長會不會因為自己是清隆的女朋友而刻意針對自己呢?她試著相信會長絕非這樣的人,卻始終無法徹底說服自己。可當她見到南云的時候,她不再緊張,也不再擔憂,她只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盡管相貌還是原來的樣子,卻隱隱透著一種深邃和成熟。她確信,會長和原來不一樣了,因為在例行會議上,南云的言行舉止要遠比之前穩(wěn)重。
會長將自己留下,到底為了什么呢?那些早已消散又再度于胸腔中凝結,她的心撲通撲通跳著,為接下來的談話感到緊張。
「放心,帆波,我不會因為體育祭的事給你穿小鞋。毋寧說我甚至要感謝你和你的男朋友,因為在那之后,我才明白了,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強大?!拐f完開場白,沒有給她任何的反應時間,南云又說道,「還有幾個月,我就要從這所學校中畢業(yè)了,所以,我不得不考慮新會長的人選。帆波,你想成為學生會長嗎?」
她輕輕點頭,成為學生會長,知曉高度育成的真相,并和這所學校的大家一同成長——春天以來,她片刻也不曾放棄這個夢想。
南云站起身來,朝落地窗走去,不再直視著她,選擇去正對夕陽。
「將“高度育成”打造成真正的實力至上主義學校——這兩年多來,我始終有這樣一個夢想。這所學校的使命在于為國家培養(yǎng)棟梁,可即便是即將在A班畢業(yè)的學生們,也仍然無可救藥地平庸。堀北前輩不贊同我的方案,我只有一年的時間,對實現(xiàn)這個夢想來說,實在是太短。」
「南云會長,是希望我成為您的繼任者嗎?」沉默了好一陣,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你答應的話,我會推舉你成為下一屆會長。雖說會長經(jīng)由內部投票產生,但歸根結底,還是由我一人說了算。」
她早就預感到有這么一天。她從來都不擅欺騙,但為了權力,為了信念,為了同學們能盡可能少地退學,她有義務虛與委蛇??伤幌脒@樣做,也不覺得應該這樣做。她反對南云的理念,卻也深諳自己缺乏實踐經(jīng)驗,所以,她其實并不知曉何為真實,何為正確。他的協(xié)奏曲讓她明白,真理的產生從來都不是靠妥協(xié)和折中,一如她自孩提時母親反復告誡她的那樣:謊言的盡頭,不會有真相。
她拒絕了南云的提案,她清楚這樣做的后果:她放棄了光輝的坦途,而選擇投身于荊棘之中。退出學生會室時,她想到了《簡愛》,想到了寓意著荊棘地的桑菲爾德(Thornfield)。
她注意到,她的手正在顫抖。她并不后悔,只是萬分恐懼和擔憂。
可她仍對未來滿懷期待,因為在那里,也許真的會有圣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