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逸‖你好,陌路人(下)

“你現(xiàn)在的事業(yè)如日中天,聽姐一句勸,真沒必要為了他放棄這一切?!苯?jīng)紀人在微信里絮絮叨叨的。敖子逸到不在乎,這么多年了,自己的經(jīng)紀人什么性子他還不知道嗎?
敖子逸把手機扔一邊,煩心事兒一撥接一撥地來,手機有時候還真是個負擔。
電視里的小情侶互相曖昧著,敖子逸看了嗤之以鼻,偶像劇可謂是最無聊的東西了,連《新聞聯(lián)播》都比這個有看點。
電視劇一集結(jié)束,眼皮也逐漸沉重下來。明天一定換成《新聞聯(lián)播》,敖子逸心里這樣想著睡了過去。全然不顧外界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
“家里人定的婚事,你也這樣欣然接受了?”馬嘉祺夜半醒來看著隔壁床上還在安排婚事的丁程鑫,好笑中倒有些不解。
“好歹把婚禮辦好了,做個樣子給家里人看,也是做個樣子給他看?!倍〕迢晤^也不抬地回著,婚禮是最無關(guān)緊要的事了。相比之下,敖子逸至今還模糊的態(tài)度才是最重要的,媒體和營銷號的壓力已經(jīng)給到最大了,敖子逸那邊還能坐的住也是在丁程鑫的意料之外了。可就算敖子逸坐的住,經(jīng)紀人呢?他的經(jīng)紀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要是婚禮結(jié)束了,敖子逸還沒出現(xiàn),你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了?”馬嘉祺歪頭過來,這倆人的感情史也是個大瓜了,縱然是馬嘉祺這種輕易不湊熱鬧的也逐漸好奇了起來,這么多年了,像追電視劇一樣,有意思,實在有意思。
“只要不是他,我都愿意和李總過一輩子。不都一樣?”
“你自己可想好了昂……”馬嘉祺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輕微的鼾聲傳來,讓丁程鑫熄了和他講話的欲望。
說是操辦婚禮,不過也就是失眠而已。左右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把婚禮安排妥當。再讓營銷號放出去,但凡他敖子逸對自己還有一丁點的感情,也應(yīng)該坐不住了。
“為了操辦婚禮深夜不眠?”敖子逸看著微博里的熱搜詞條笑了,丁程鑫可真是玩得一手的好手段,像丁程鑫這樣慣愛到處尋花問柳的人,要說能對自己的婚禮這樣上心。敖子逸是怎么也不信的。
兩人都不是當年那個被世事無常擺布的小孩子了,但凡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里混久了的人,手段都是一等一的高。更何況是像他們這種混出了名堂的,要說丁程鑫沒打算拿這場婚禮謀取一些什么利益,便是玩笑話了。
心境不如從前了,感情也一定不如從前了。天知道他還在執(zhí)著個什么,或許經(jīng)紀人說的對,趁早放手總比將來徒傷悲要強。如果當年他根本就沒有去參加新年音樂會,現(xiàn)在兩個人的關(guān)系或許還能保持著表面應(yīng)該有的親密。
那次的新年音樂會不似從前,敖子逸收到丁程鑫喊他去吃夜宵的語音條后,便匆匆忙忙地去了。只是不同于以往,偌大的餐桌上只有丁程鑫一個人,當時的關(guān)系,不似今日,兩人說說笑笑,你來我往。
丁程鑫點了兩瓶酒,敖子逸嚇得說自己還未成年。
“等我成年那天還不一定見到你呢,今天權(quán)當是提前陪我喝一杯了。”丁程鑫慣會這些“下三濫”的伎倆,罷了,一杯就一杯,縱使敖子逸心里百般抵擋,也架不住丁程鑫的花言巧語。
丁程鑫的酒量極好,好的讓敖子逸懷疑他是不是特意給自己設(shè)了個局。
“丁……丁程鑫你跟我交個底這些年除了我以外,你到底還喜歡過多少人?!卑阶右莶碌牟诲e,這場酒確實是丁程鑫給他設(shè)的局,都道酒后吐真言,丁程鑫不是敖子逸外斂內(nèi)熱的性子,他自然受不了跟敖子逸這樣曖昧不清的關(guān)系,想著更近一步。
只是敖子逸的疑問讓丁程鑫生了氣。什么叫他這些年到底喜歡過多少人?
“我這些年喜歡過很多人!這是你想要聽的答案嗎?”丁程鑫的酒量雖大,但敖子逸的酒量也不虛。半熏半醒之際,丁程鑫也是被氣的失了理智。
“好……很好,這就是丁程鑫你對我的態(tài)度。”敖子逸強撐著身子,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口。但僅有的一絲理智讓他明白,他現(xiàn)在的樣子不可能憑自己回家。打了電話讓經(jīng)紀人來接自己,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的丁程鑫。本來想著讓馬嘉祺還是誰把他接回去,但一絲的不理智讓敖子逸直接甩手走人。他丁程鑫厲害的很,身邊桃花無數(shù)。就算自己不幫他找人過來,時間一長了,自然有人過來找。
在車上,經(jīng)紀人看著一身酒氣的敖子逸,張了張嘴,但罵他的話到底沒有說出口。他已經(jīng)很累了,只要藏的好,并允許他有一個消遣的方式吧。
敖子逸到底還是沒有把丁程鑫捅出去,在電話里只是說自己一個人郁悶出來喝醉了酒。至于丁程鑫怎么回去,這不是他該關(guān)心的事兒。他有什么名?有什么分?關(guān)心丁程鑫什么時候成了他的分內(nèi)之事?
次日醒來,敖子逸只覺頭昏腦漲。但醒來的第一反應(yīng)依舊是打電話問馬嘉祺,丁程鑫到底怎樣了?馬嘉祺也是很迷惑,丁程鑫不是說自己一個人出去喝悶酒嗎?怎么敖子逸也知道他喝酒的事兒呢?
婚禮當天,丁程鑫并不像其他新人一樣激動,而是異常平靜,平靜地讓人害怕。按照流程,他該去接新娘了。丁程鑫長舒一口氣,算了,請柬也發(fā)了,媒體和營銷號的壓力也給了。如果這樣還不能讓敖子逸明白自己的心思的話,那他也該認命了。
新娘也是一早就被丁程鑫的幾個兄弟施壓,她知道自己的新郎心里其實有另一個人,但她不在乎,人是她的就好了,至于心,她管不住也不會管。
司儀是很有經(jīng)驗的老人了,但這樣面和心不合的新人他也是很少見。流程主持到最后一步,司儀舉起話筒對著丁程鑫說:“請問丁程鑫先生,從今天起,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體弱,你都愿意陪在這位女士身邊嗎?”丁程鑫焦急地瞥了一眼臺下,臺下賓客如云,但他等的那個人依舊沒有來。
丁程鑫僵在了臺上,半晌不做回應(yīng)。司儀無奈只好再次舉起話筒說:“請問丁程鑫先生,從今天起,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體弱,你都愿意陪在這位女士身邊嗎?”
他還是沒有來。
“請問丁程鑫先生,從今天起,無論你是貧窮還是富貴,健康還是體弱,你都愿意陪在這位女士身邊嗎?”
拖不下去了,今生就這樣吧。
“我愿——”
“我不愿意!”
丁程鑫扭頭看去,是敖子逸!
“這門婚事,我不同意!”敖子逸站在臺下,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丁程鑫說。
遠遠的伸手過去,似乎是要讓丁程鑫跟著他走?,F(xiàn)場一片寂靜,誰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似乎是一場鬧劇,就像是為婚禮的高潮部分準備的節(jié)目而已。
敖子逸的手依舊伸著,沒有半點收回的意思。眾人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這不是節(jié)目。時隔多年,敖子逸回來了。現(xiàn)場一片嘩然,新娘焦急的讓保安進來,但丁程鑫和隊友早已商量好,六個人護著丁程鑫和敖子逸上了車。也不管網(wǎng)絡(luò)上掀起了怎樣的腥風血雨,現(xiàn)場又是怎樣的混亂不止。
“你終于來了?!?/p>
“不然呢,看著你說我愿意嗎?”敖子逸過來,卻不代表他不生丁程鑫的氣。
“你再不來我就真的認命了?!?/p>
“我都安排好了,一切跟著我走就對了。”
“不要這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嘛,笑一笑?!倍〕迢巫灾硖?,便竭盡全力的討好敖子逸,只為讓敖子逸原諒他多年前的錯誤。
“別多想,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跟她結(jié)婚而已。”
“那你怎么來了?”
因為我……放不下你啊。
“咱倆現(xiàn)在不是一條船上的人,你不覺得一個殘局沒有什么玩下去的意思了嗎?”
“那就推翻重新來好了。你好,我叫丁程鑫,敖子逸的丁程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