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棺記》第八章 沈清平
?衣櫥門“吱呀”一聲一下子被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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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前卻并沒有如我們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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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開的,居然是隔壁的衣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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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程子同時(shí)松了一口氣,但是看著隔壁透過來的光亮,我們還是不敢有一絲絲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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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shí),我突然想起第一次下來時(shí)聽到的“噠噠”聲,忽然腦海里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gè)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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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那個(gè)打開衣櫥的人說話了。是沈清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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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想的沒錯(cuò),隔壁還有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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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說完之后,并沒有人回應(yīng)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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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接著說道:“沈清平,我勸你別掙扎了,要怪就怪陳碧如太不小心了?!闭f完,她輕輕哼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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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說話的那個(gè)人是誰(shuí)?衣櫥里的又是誰(shuí)?陳碧如又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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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就算你們守著這個(gè)秘密死不開口,等你永遠(yuǎn)被埋在這地底下,咱們之間這幾十年的恩怨很快就能到頭了?!鄙蚯迤浇又鴮?duì)“沈清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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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你最好老老實(shí)實(shí)的呆在這里,我不想殺人,但是你最好不要給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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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說完,重重地把隔壁的櫥子門一關(guān),我和程子注視著手電光跟著腳步聲越走越遠(yuǎn),然后隨著那扇門的關(guān)閉而徹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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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程子這才長(zhǎng)舒一口氣。我這才感覺到我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噶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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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已經(jīng)舉酸了的手,一放松下來,剛才腦子里接受到的信息突然爆炸式地開始被自動(dòng)處理,我的頭一陣強(qiáng)烈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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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談?!背套雍苄÷暤亟辛艘幌挛?,然后指了指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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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我們躡手躡腳地打開衣櫥門出去,我深呼吸一口,把隔壁衣櫥的門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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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緊盯著我們。是沈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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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gè)沈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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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上午見到的,到底是誰(shu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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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櫥里的沈清平被五花大綁著,嘴巴被膠帶貼住了,整個(gè)人非常狼狽,頭發(fā)一縷一縷地黏在額角上,還隱約可見血污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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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并不清楚他是誰(shuí),但是人會(huì)下意識(shí)地相信弱勢(shì)的一方,而且我覺得衣櫥里的這個(gè),和我們今天見到的那個(gè),并不是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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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打火機(jī)把沈清平腳上的繩子燒斷,但她顯然以一個(gè)姿勢(shì)在這里太久,居然幾下都沒有站起來,我只好上手扶著她,程子在前面開路,把她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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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門直接鎖上了,萬(wàn)萬(wàn)沒想到,這次下地窖居然橫生如此枝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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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把這個(gè)沈清平嘴上的膠帶揭下來,然后問道:“我第一次下去的時(shí)候,是你發(fā)出的聲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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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這個(gè)沈清平很冷靜地看著我們回答道,“我是真的沈清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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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子里那個(gè),是假的咯?”程子指指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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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點(diǎn)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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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談,那我們還是報(bào)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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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報(bào)警?!鄙蚯迤酵蝗灰幌伦訃?yán)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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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程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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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先把我解開嗎。”沈清平對(duì)我說,但強(qiáng)硬的口氣讓我一愣,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強(qiáng)勢(shì)的沈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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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證明你就是真的沈清平?”我保持著冷靜,問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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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爺爺是不是談光清先生。”我話音剛落下去,她就出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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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的?”我下意識(shí)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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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橹挥姓劰馇逑壬胖劳ㄍ@個(gè)地窖的另一個(gè)門?!彼V定地說道,說完,她愣了一下,嘆口氣道:“你應(yīng)該是他后人吧。我還真是命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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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底怎么回事?你認(rèn)識(shí)我爺爺?你到底是誰(shuí)?”我一股腦地問了一串問題,又覺得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邏輯可言,我甩了甩頭,問回最初的問題:“為什么不能報(bào)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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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沈清平繼續(xù)保持著恐怖的冷靜:“理由我現(xiàn)在沒法告訴你,而且也無(wú)法一下子全都告訴你,但是我能向你保證的是,無(wú)論你在地窖里看到了什么東西,這件事情不是警察來就能解決得了的,相信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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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diǎn)心存疑惑,但是沈清平對(duì)我爺爺自然的敬稱讓我有點(diǎn)相信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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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談光清先生的后人,那么你和這件事情的關(guān)系到你爺爺那兒就停止了。”她繼續(xù)說道,“絕對(duì)不要再下這個(gè)地窖了,趁你們現(xiàn)在還沒有陷入太深,最好立刻停下來對(duì)這個(gè)地窖的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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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正在慢慢相信她的話,但是她如此篤定且強(qiáng)勢(shì)的說話方式又讓我覺得有種被看輕的感覺,雖然我逐漸相信她就是沈清平,但是她和我認(rèn)識(shí)的那個(gè)小學(xué)妹又好像完全不是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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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這地窖是你們家的啊。”程子可能也被沈清平的語(yǔ)氣搞的有點(diǎn)無(wú)語(yǔ),脫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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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點(diǎn)點(diǎn)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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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地窖的主人不是姓陳嗎,可你姓沈?。俊蔽揖o跟著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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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這句話,我看到沈清平有點(diǎn)驚訝,但緊接著回答道,“我媽媽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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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碧如?”我想起在地窖里聽到的那個(gè)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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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果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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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爺爺怎么會(huì)有你們家的鎖和鑰匙,還能進(jìn)你們家的地窖?”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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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想知道答案,能不能先把我解開。”沈清平輕嘆口氣,“你們想知道的,能說的我一定都會(huì)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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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程子交換了一下眼神,程子從包里掏出打火機(jī),把沈清平身上的繩子燒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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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揉著被松開的手腕,明顯略微放松下來:“談哥,作為交換,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cè)诘亟牙锒及l(fā)現(xiàn)了什么,經(jīng)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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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duì)她話題的轉(zhuǎn)移,和語(yǔ)氣突然軟下來叫我的一聲“談哥”一時(sh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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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談哥,我得知道現(xiàn)在到什么時(shí)候了。”她看著我,但眼神卻垂了下來,配上她狼狽的臉色,居然有些楚楚可憐,讓我有點(diǎn)……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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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她打來干凈的溫水,讓她收拾一下自己,然后把我從發(fā)現(xiàn)地窖,到今天在下面遇到的一系列事情,包括見地面上那個(gè)假的沈清平,省略了一些可有可無(wú)的細(xì)節(jié),然后盡量簡(jiǎn)潔地一一道來。這段時(shí)間里,程子默默在一旁清點(diǎn)著他的工具,不時(shí)補(bǔ)充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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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平聽著,臉色還保持著平靜,但是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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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之后,她輕輕嘆口氣,臉上居然顯現(xiàn)出一副不合年齡的老成,道:“你爺爺把鑰匙帶進(jìn)土里,顯然是不想再讓他的后人知道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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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么想。”我說,“但是我發(fā)現(xiàn)鑰匙又那么巧合,就像是我爺爺特地提醒了我然后把鑰匙交到我手里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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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本來也是我們家里的事,你確實(shí)不該摻和進(jìn)來。”她看著我,繼續(xù)說道,“把我送出村,然后趁假的沈清平?jīng)]發(fā)現(xiàn)你之前,趕緊離開這里,你還有脫身的機(jī)會(hu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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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這么說,一直以一種近乎警告和恐嚇的語(yǔ)氣企圖把我往外推,雖然說出來的話好像是對(duì)我有利的話,但是此時(shí)我已經(jīng)有些煩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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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什么?”一旁的程子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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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程子神情疑惑地從背包里拿出一個(gè)核桃大小的東西,顯然不是他的什么儀器或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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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看見沈清平轉(zhuǎn)頭看見程子手里拿的東西之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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