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的守衛(wèi)者:瀚海狼煙(四十二)

暗渡陳倉(上)
沙特阿拉伯,麥加區(qū)沙漠公路
?????? 一片不懷好意的云從天邊飄過來,掩住了慘白的月亮,天上只剩下點點星光。沙漠公路完全被夜色籠罩,給前來進攻的美軍士兵提供了絕佳的偽裝。借著遠處城市散發(fā)出的光亮,可以依稀辨認(rèn)出這支隊伍的身份和去向。為了達成突襲的效果,所有悍馬的車燈都不準(zhǔn)開啟,連車速也被控制在一定速度內(nèi)。
?????? 烏卡伊迪爾可是恐怖分子其中一個頭目的勢力心臟,其外圍一定少不了探子和哨兵,而且恐怖分子常年盤踞在此,他們也一定少不了跟美國人周旋的經(jīng)驗。像這種規(guī)模的行動,沒等接近就會被發(fā)現(xiàn),等到了烏卡伊迪爾,恐怖分子可能早為此制定好應(yīng)對方案了。
?????? 不過這個道理,美國人也不可能不懂。在你來我往的博弈中,雙方都積攢下來了不少底牌,你會巧防,我也會妙攻,沒有萬無一失的計謀,只有相時而動的出擊。
?????? 只不過,該怎么瞞過敵人的哨兵呢?
?????? 公路在前方分成兩束,一條前往吉達市區(qū),而另一條則向右一拐,通向沙漠中的一個小城:艾沙拉夫。
?????? 艾沙拉夫地處恐怖分子和美軍控制范圍的交接地帶,是另外一座貧瘠的小城。此地仿佛被金錢所遺忘,加上多日的武裝沖突,艾沙拉夫曾一度淪為空城。這座小城曾盤踞著兩個軍閥,而且互相視為仇敵。其中一個軍閥被吸收進了自由陣線,然后消滅了另外一個。但這么大的陣仗也引起了美軍的注意,自從美軍來到這兒之后,勞倫斯上尉他們沒少和恐怖分子干架。隨著美軍勢力的不斷滲透,艾沙拉夫在曠日持久的拉鋸戰(zhàn)中倒向了美軍,除了部分破壞活動外,艾沙拉夫在美軍的經(jīng)營下逐漸恢復(fù)了正常生活。直到現(xiàn)在,艾沙拉夫還有一些美軍部隊駐守,成為楔進恐怖分子控制區(qū)的一枚釘子。
?????? 凱伊知道,艾沙拉夫承受了恐怖分子極大的壓力,城內(nèi)密探眾多,如果有美軍前往艾沙拉夫的動向,相關(guān)情報一定會第一時間呈上敵人指揮官的桌子。而且烏卡伊迪爾和艾沙拉夫的距離并不是很遠,因此蘇萊曼和被俘的大吉嶺在烏卡伊迪爾不會待超過兩個晚上。如果不抓住今晚的機會,目標(biāo)和俘虜就會被敵人轉(zhuǎn)移,消失在茫茫大漠中。
?????? “亨利,你帶著你的人向右轉(zhuǎn)?!眲P伊拿著對講機說道。
“Roger.”第二輛車上的勞倫斯回答。
?????? 隊伍兵分兩路,凱伊和末尾的兩輛車開往吉達方向,其余的悍馬則猛踩油門,大張旗鼓地駛向艾沙拉夫。
?????? 凱伊的車沿著公路開了一小會兒,隨后減慢速度,從公路上離開,然后一頭扎進了沙漠里。
?????? 這是一條之前從未走過的路,為了躲開敵人的哨兵,凱伊讓隊員們橫穿沙漠,以最保險的路線襲向烏卡伊迪爾。為防止意外,他們打開了車燈和GPS導(dǎo)航儀。因為沙漠里不光有沙子,還有很多低矮的植物,這些植物為了尋找水源普遍生出了發(fā)達的根系,這些根牢牢地抓住了腳下的土,而沒有長植物的地方則被風(fēng)吹日曬,沙子被一層一層地撩走,漸漸地形成了一個個草疙瘩。地面的起伏很劇烈,只有坦克開在上面才不會覺得顛簸。
?????? 在搖頭晃腦地駛過一段距離后,凱伊的悍馬停在了一個沙丘的背坡下。此地在烏卡伊迪爾的西北方,距離大約有三百米。
?????? “留下幾個人接應(yīng),其余的跟我來?!眲P伊把手一揮,除了司機和一名機槍手外,其余的士兵全都聽從凱伊的指示,戴好了夜視儀。
?????? 十個人悄悄摸向了遠處還亮著微光的小鎮(zhèn)。說是小鎮(zhèn),其實也不過是美國西部沙漠村莊的水平罷了。晚上的沙漠非常非常冷,而且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刮風(fēng)。風(fēng)裹挾著沙子,發(fā)出凄厲的尖嘯聲。冷風(fēng)刮在人身上,像是被人用小刀在身上揦肉,即使凱伊穿了這么厚重的裝備,仍然感覺的到那剔骨般的嚴(yán)寒。
?????? “發(fā)現(xiàn)五個敵人,一個在信號塔頂上,狙擊手,兩個在屋頂上,兩個在地面上站崗。”一名狙擊手向凱伊報告。
“只有這些?”凱伊問。
“目前只看到他們?!本褤羰只卮?。
“離近些再看看。走!”
?????? 幾個隊員又前進了一段路程。
?????? 凱伊他們一路上并沒有遇見想象中的暗哨。不過這也很好解釋:這里是一片開闊地,城中又有一個視野開闊的信號塔作為制高點,于是便不需要再向外圍派出哨兵。而且凱伊他們攻來的方向背后,是當(dāng)?shù)匦∮袗好囊惶幐瓯跒芏嗌⒈斡露加腥o回。當(dāng)?shù)厝嗣孕?,認(rèn)為那個地方有惡鬼,加上南方的艾沙拉夫威脅較大,恐怖分子便沒有非常重視自己的后背。
?????? “新發(fā)現(xiàn)了七個,一個在左側(cè)白色建筑二樓,兩個在一樓,四個在巡邏,總共發(fā)現(xiàn)十二個敵人?!?br/>“威脅性呢?”凱伊問。
“敵人狙擊手槍不在身邊,站崗的在打瞌睡,巡邏隊也只是在閑逛。”狙擊手說,“小菜一碟。(Piece of cake.)”
“別大意,莫蒂中士,”凱伊看著前方的城鎮(zhèn),“我們今天要救的人曾和你有過同樣的想法?!?br/>“是嘛,八成這哥們命里犯沖吧……”莫蒂嘲諷地笑了兩聲。
“夠了。中士,到那上面繼續(xù)觀察,別的人跟我走?!眲P伊對著身后高大的沙丘努努嘴,要他們掩護隊員們滲透。
“Yes,Sir!”莫蒂中士點起一名副手,兩人走上了沙丘,架好狙擊步槍。
?????? 一聲悶響過后,隨著一顆閃著寒光的黃色彈殼飛出拋殼窗,塔頂上那個擅離職守的家伙見了閻王。
?????? 緊接著是房頂上的兩個。兩發(fā)子彈,兩條人命,一發(fā)擊穿太陽穴,另一發(fā)命中眉心。隊員們的槍上全都裝了消音器,雖然不至于完全無聲,但槍聲早已被悲號的風(fēng)蓋住了。
?????? 凱伊他們到了崗哨的附近。算好巡邏隊的時間差后,凱伊對著狙擊二人組打出一個信號。
?????? 白色建筑二樓窗戶旁的恐怖分子腦袋“啪”地一聲炸開了,趁樓下四個人正好奇地回頭看,兩個隊員迅速干掉了外側(cè)的崗哨,等里邊那倆人扭頭回來時,就被幾個人迎面糊過來好幾槍。幾個恐怖分子死得不明不白。
?????? 隊員們把倒在外面的尸體抬進屋里,然后奔向了下一個地點。
?????? “中尉,你們的一點鐘方向,有三個人在平房里?!边h在沙丘上的莫蒂中士向凱伊發(fā)出警告。
“Roger.”凱伊檢查了一下手里的槍,“莫蒂,能解決他們嗎?”
“只能干掉一個,另兩個人在射擊盲區(qū)?!蹦僬f。
“那就讓我們來?!眲P伊說。
“我可不建議那樣,”莫蒂看著平房前的一扇窗戶說道,“除非他們同意你們在窗戶前大搖大擺地經(jīng)過?!?br/>“那就繞開?!?br/>“嗯~這想法不錯,九點鐘方向有夾墻,可以避開?!?/p>
?????? 凱伊望著黑洞洞的夾墻,發(fā)現(xiàn)里面布滿了油污,石油燃燒過的刺鼻氣味夾雜著一種惡臭,正不斷地鉆進在場所有人的鼻孔,把他們熏得一陣頭暈惡心。但比起被恐怖分子發(fā)現(xiàn),這點臟東西算什么!忍一忍……凱伊心里這樣想著,她把脖子一橫,拼命忍著想吐的沖動,率先鉆進了夾墻里。
?????? 夾墻非常窄,凱伊等人又穿著很多戰(zhàn)術(shù)裝備,能在夾墻里活動已經(jīng)很費力了。這種夾墻也只能勉強讓凱伊和幾個偏瘦的士兵出入,看著身材姣好的中尉和另外幾個人鉆進去都這么吃力,兩個大個子士兵呆立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 “外面的兩位女士動作快點!沙漠夜景很好看嗎?”見那倆人遲遲不進夾墻里,遠處的莫蒂中士有些著急了。
“媽的里面太窄了,叫我們怎么進去!”一名士兵有些惱火地說道。
“莫蒂,……嘔……這是個死胡同,”凱伊在夾墻里對著耳機說,“有別的路嗎?”
?????? 莫蒂端著狙擊槍左右勘察,一個可能鉆空子的地方都沒有。
?????? “中尉,你們先暫停行動,有人來了。”莫蒂說。
“所有人暫停行動,就地隱蔽!”凱伊對著耳機下令。
?????? 平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走出來兩個恐怖分子。其中一個人走到平房前的空地上抽煙,另一個則走向旁邊的過道,過道里再轉(zhuǎn)個彎,就是凱伊他們剛剛停留的夾墻口。
?????? 凱伊他們藏在夾墻里不敢出聲,而大個子士兵們則躲在幾個鐵桶后面。這個恐怖分子正向著夾墻口走來,一邊走一邊解開褲腰帶,準(zhǔn)備在夾墻口解小便。凱伊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而且她似乎也弄懂了那些惡心氣味的來源……
?????? “啦~啦啦……”這個家伙有如廁時大聲唱歌的習(xí)慣,而這個夾墻口就是他小小的舞臺。他一邊歌唱一邊澆灌大地,并且擁有了比往常多上好幾倍的聽眾。只是在今天這個場合,這些聽眾并不想欣賞他的表演,其中一個甚至從腰上掏出鐵管子來,對準(zhǔn)了舞臺上的他。
?????? 歌唱家的歌聲戛然而止,在外面的士兵們把他的尸體塞進了鐵桶里。
?????? “嗯?”另一個抽煙的恐怖分子發(fā)現(xiàn)了異常,這家伙平時很喜歡唱歌啊,怎么突然就沒聲了呢?他丟掉煙屁股,拖著槍也走進了旁邊的過道。
?????? 那人剛剛走進過道里就被蹲守在黑暗里的大個子們打了悶棍,幾個人折斷了他的脖子,尸體照剛才的方法處理。
?????? 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人了,莫蒂狙擊槍上的十字線鎖住了僅剩的那名恐怖分子的腦袋,他的食指輕輕向后一扳,一顆彈丸悄無聲息地飛了出去。
?????? “搞定。”莫蒂說。
“周圍的情況呢,莫蒂?”凱伊問道。
“一切OK。不過中尉,你們待會兒會進入盲區(qū),”莫蒂在耳機里說道,“我們得轉(zhuǎn)移陣地,有大約十分鐘的時間不能提供支援。”
“知道了,你們小心。”
“Roger.”
?????? 凱伊他們從夾墻口出來,經(jīng)過剛才的平房,來到一條相對寬闊的道路前。他們此時躲在一堵墻后,正在偵察后面的情況。幾個人在前面的扇形區(qū)域內(nèi)搜索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恐怖分子。
?????? “報告,沒有敵人。”一名士兵說。
“全體都有,過馬路。”凱伊說。
?????? 在凱伊的帶領(lǐng)下,幾個人慢慢滲透進了烏卡伊迪爾的中心。
?????? 地上有一點細土,印出了剛剛經(jīng)過之人的腳印。這些腳印吸引了凱伊的注意,她一抬手,所有人便在附近停下,士兵們警戒四周,凱伊則蹲在地上研究起腳印來。腳印旁似乎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以及掉在地上的一??圩印?/p>
?????? 凱伊撿起那粒紐扣,放在手里端詳了一陣,又在一枚腳印的腳后跟處劃了一條線,在這條線前方70-80厘米處劃了第二條。
?????? “有八到九個人,三人負重,兩人疑似受傷,其中一人赤腳,被拖行……”凱伊分析著。從血跡的分布來看,這些血滴都來自同一人,而且符合被拖行之人的跡象。但是另一對受傷的足跡呢?看這腳印的深淺程度,它的主人體重應(yīng)該在300磅左右。
?????? 凱伊的腦袋里浮現(xiàn)出了蘇萊曼的大胖身子。她又低頭看著地面,發(fā)現(xiàn)這腳印也不太像受過傷,倒像是一個人肚子疼時邁出的小碎步。凱伊記得前天蘇萊曼犯過膽結(jié)石,而且給他安排的碎石手術(shù)也被強行終止??磥磉@雙腳印……錯不了。而且這拖痕,這血跡,還有這枚紐扣的主人,身份也已經(jīng)清楚了。
?????? 凱伊收起扣子,沿著腳印向前走,發(fā)現(xiàn)腳印在前面的路口處左右分開,血跡也跟著拖痕走遠了。
?????? “蘭伯特上士,”凱伊叫來一個隊員,“我?guī)蓚€人去追蹤血跡,你帶領(lǐng)其余的人去追這雙腳?。 彼钢厣戏浅C黠@的大胖子腳印說。
“Yes,Sir.”隊員點頭。
“湯利,斯旺,你倆跟著我?!眲P伊指了兩個人,他們沿著血跡開始搜索。剩下的人全部歸為蘭伯特上士指揮,他們?nèi)プ粉櫼浑p極有可能是蘇萊曼的腳印。
?????? 八個人在此地分成兩隊,他們分別前往相反的方向。
?????? 凱伊帶領(lǐng)兩名隊員躲避著敵人的巡邏隊,最終停在了一處長條形建筑后。這個建筑只有一層,窗戶上焊著生銹的鋼筋,像是一座古老的監(jiān)獄一般。
?????? “就是這兒了?!笨粗c子消失在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后,凱伊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 凱伊沒有貿(mào)然打開鐵門,而是沿著墻根走。在前面的一個房間里亮著微弱的光,還隱隱傳出人的說話聲。
?????? 三個人抵近了亮著燈的房間,在那扇窗戶前面有一段倒塌的矮墻,凱伊他們躲在這里,可以清楚地聽到里面人的交談。凱伊看見房間里有三個人,其中兩個人站著,一個人坐著。站著的一個男人戴著墨鏡,而坐著的女人身上有十幾道血痕,衣著已經(jīng)十分破爛。
?????? “我不明白,”戴墨鏡的男人說道,“為什么你不肯跟我們合作呢?”
“哼……我們……有……合作的……可能嗎?”女人用虛弱的聲音反問道。
“你可以保命,我們也可以得到聯(lián)合國那邊的情報,這是兩全其美的事。”墨鏡男說。
“這是交易……”女人發(fā)出一聲嘲笑,“而我,不會跟……恐怖分子……做交易,永遠不會。”
?????? “大吉嶺……!”凱伊和兩個隊員聽著屋里的談話,死死地抓著手里的槍,心臟蓬蓬地跳了起來。
?????? 大吉嶺被綁在一張古怪的刑床上,她的兩腿被強行拉直,渾身上下布滿了淤青和傷口。
?????? “我這是在救你,你怎么就不領(lǐng)情呢?”男人忍著性子,企圖繼續(xù)“感化”大吉嶺。
“我不指望……該下地獄的惡鬼……會……會良心發(fā)現(xiàn)?!贝蠹獛X說道,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像是剛剛遭受過嚴(yán)刑拷打一般。
“嘖……”男人的情緒聽起來不太妙,“我再問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們,有關(guān)聯(lián)合國以及美軍內(nèi)部的情報?”
“想要情報……就去睡覺吧,”大吉嶺抬頭輕蔑地看著審訊者,“夢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唔!”
?????? 非常清脆的一記耳光。審訊者的力道很足,大吉嶺感覺脖子都快被折斷了。她的頭歪向一邊,左耳朵嗡嗡地響著,胸口大起大伏。
?????? 凱伊就站在窗外,她的怒火正在向胸膛內(nèi)積聚,咬合肌已經(jīng)微微隆起。此時的凱伊已經(jīng)出離憤怒了,只是理智還讓她保持著清醒,沒有暴露。
“我不想浪費口舌,但是你太令我們失望了,普林斯頓小姐?!蹦腥嘶顒又约旱氖滞?,剛剛那一下連他自己的手都打疼了。
“既……既然明知道……是在浪費口舌,為何……你又要……問呢?”
“我最后問一遍!你到底說不說!”審訊者的聲音開始抬高,他卸下了剛才所有的偽裝。
“我說……可我不能……大聲說話……你離近點,”大吉嶺說,“離近點……”
?????? 男人彎下腰,把臉抵近了刑床上的大吉嶺。
?????? “呸!”大吉嶺對準(zhǔn)了男人的墨鏡,吐出一口帶著血的口水。
?????? “***……”審訊者一把拉下臉上的墨鏡,太陽穴上泛起一道青筋。而大吉嶺則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不知是出于絕望還是疼痛,抑或是只為了激怒面前的審訊者。
?????? 審訊者不再說話,他一抬手,身邊的人便給他遞上來一個瓶子。
?????? “還挺沉……知道這是什么嗎?”男人晃晃手中的玻璃瓶,里面裝著透明無色的液體。
?????? 大吉嶺看著他手中的瓶子,心里明白這是待會對她用刑的道具。
?????? “這是濃硫酸,它的質(zhì)量非常好?!蹦腥说氖职蜗铝瞬A?br/>“你……你想干什么?!”大吉嶺的聲音里透露著一絲恐懼,瞳孔因為這份恐懼而放大了幾分。她在刑床上掙扎起來。
“是你提醒了我呢,我們本可不必浪費口舌。”男人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邪惡的奸笑,“既然我說話不管用,那就讓硫酸先生來幫我勸勸你吧?!?br/>“你……你這個……惡魔……!啊啊啊啊啊啊啊??!”
?????? 男人把手中的瓶子翻了過來,把滿滿一瓶濃硫酸澆在了大吉嶺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