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下杯杯的最后一塊肝臟時,少年乙剛好回來
我擦擦嘴,傴僂著腰站起來
“哥哥,周圍半公里都找過了,一點吃的東西都沒有”少年乙擰著眉,“年寶好餓?!?/p>
“是啊,哥哥也好餓?!?/p>
我一邊說,一邊用腳輕輕撥動雜草,蓋住身后殘碎的尸體。
說完,我舒暢地打了個飽嗝。
“哥哥你在吃什么?”
“我在吃我對年寶的愛?!?/p>
“騙人,你的愛怎么臭臭的?!?/p>
“因為悶在心里太久。”
“哥哥真好?!?/p>
“年寶真乖?!?/p>
在危地馬拉的叢林里,迷失方向意味著死亡。
所幸在山溪的指引下,我們找到了一塊平坦的地方。
我消耗了不少體力,準(zhǔn)備補(bǔ)充一下食物。
我知道這里有熊出沒,計劃和少年乙一起布置一個陷阱。
少年乙負(fù)責(zé)挖掘,我負(fù)責(zé)指揮。
挖完以后,我疼惜地拂去少年乙額頭被汗水浸濕的發(fā)絲,把他踹進(jìn)了陷阱里。
雞肉味,嘎嘣脆。
在危地馬拉的戈壁上,缺水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很快,我們在戈壁灘上找到了一頭駱駝的尸體。
我取出駱駝的膽囊,它散發(fā)出惡臭,但我知道里面的膽汁可以救我們的命。
我目測了一下膽囊的容積。
嗯,是救我們其中一個人的命。
雪雪花了兩個小時收集足夠的枯枝、必要的工具和引火物,累得滿頭大汗,我站在旁邊也守護(hù)得滿頭大汗。
雪雪做了一塊有孔厚木板,把板固定,手握木棍不斷轉(zhuǎn)動,一邊把干苔蘚放入取火孔之中,不斷的用嘴往孔里吹風(fēng),這非常需要耐心,一個半小時后,取火孔處開始有煙出現(xiàn),雪雪把火星倒入一團(tuán)引火物中,小心地捧在手里吹,又過了大約兩個小時,火苗慢慢地燃了起來。
我夸獎了雪雪,掏出打火機(jī)點了根煙,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趁著火剛生起來,我們抓緊時間準(zhǔn)備早餐。
雪雪把霸王洗凈去皮,把內(nèi)臟取出來備用,然后用獵刀把肉切割成塊,我們用刀插著肉放到火上燒烤,劈啪作響。
很快,其中一頭霸王背部的肉被我們吃光了,雪雪把它翻了個身,繼續(xù)切割它的腹部,突然她驚呼了一聲。
只見霸王的膀胱被切開后,滾出四只足球大小的蛋。
原來我們殺死的,是一只懷孕的母霸王。
“太好了,可以吃煎蛋了?!?/p>
我捧起一只霸王蛋,突然發(fā)現(xiàn)掌中熱乎乎的,隔著蛋殼似乎能感覺到生命的脈動,難道蛋里的幼崽還活著?我又摸摸另外三只,好像也都活著。
看來吃不成煎蛋了,我無奈地苦笑,這畢竟是嶄新的小生命,我這個人雖然殘忍,但也畢竟是有底線的。我把蛋遞給雪雪:“荷包蛋?!?/p>
做荷包蛋需要油,上哪找油去呢?
我試著擰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半天才擰出兩毫升油來,看來行不通。
我和雪雪憑記憶沿路返回,很快找到了我們的汽車拋錨的地方,我實在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汽車說:“油箱給我?!?/p>
雪雪臉一紅,扭捏半天,說:“討厭!”
我一愣:“叫你把油箱給我!”
雪雪臉更紅了,忸怩半天,聲音細(xì)如蚊吟:“scx_chuanqi@163.com”
我解釋了很久,雪雪才聽懂,臉更紅了,小屁股一顛一顛地跑過去,抱著一桶汽油回來。
我指著汽油對雪雪說:“你看,這個寫著清潔汽油,只有清潔的汽油才可以吃,不清潔的不能吃,知道嗎?”
雪雪崇拜地看著我:“哥哥你什么都懂?!?/p>
“哥哥是男人,哥哥要保護(hù)雪雪,當(dāng)然要懂?!?/p>
剛吃了一口,我猛地跳起來,指著雪雪背后:
“小心,又一頭霸王!”
雪雪扭頭一看,一坨巨大的黑影離她不足兩米,她嚇得哭起來,我大喊:“雪雪你別怕!”沖上前與霸王搏斗。
這頭霸王的體型比剛才的還大,看來是一頭雄霸王,我大喝一聲:“孽畜,休得猖狂!”展開七十二路廣播體操,與它斗了個難解難分。
雪雪又驚又奇:“哥哥,原來你這么厲害!”
我給了她一個慘然的微笑,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我的微笑。
“背后有什么要保護(hù),男人就能不敗。”
說完,我眼前一黑,整個人被霸王咬進(jìn)了嘴里。
耳邊雪雪的哭喊聲越來越遙遠(yuǎn),意識模糊前,最后留在腦海中的三個字是:嘎嘣脆。
霸王把我吃掉后,轉(zhuǎn)身沖向雪雪,跑了兩步,突然痛苦地蹲下來,一把尖銳的獵刀從它腹中探出,拼盡全力剖開了它的肚子,霸王搖晃兩下,倒在地上。
雪雪停止了哭喊,踢踢霸王的尸體,又踢踢手執(zhí)獵刀、已經(jīng)死在它肚子里的我,掩袖一笑。
“漸強(qiáng)哥哥這么笨,你的肉一定很好吃。”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