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lán)檔案同人】【怪文書】距離先生消失還剩100天(23)

78日?????黃昏 ????圣三一車站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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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yán)滹L(fēng)穿過鋪著鐵軌的車道,圣三一站臺(tái)上的旗幟迎風(fēng)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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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只小鳥撲棱了一下翅膀,啾啾叫了幾聲,似乎無法忍受喧鬧嘈雜的學(xué)生們,晃了晃腦袋,就展翅朝著天空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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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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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雷聲從濃密的云層深處響起,陰郁的灰色籠罩在基沃托斯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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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聽到了號(hào)角的召喚,雨滴淅淅瀝瀝的落在來往學(xué)生們的傘上,衣服上或者帽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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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卻沒有人抱怨這突如其來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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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盛夏下雨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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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沃托斯,陰雨天永遠(yuǎn)來得猝不及防,所有人都習(xí)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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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谷日富美靠著窗,看著窗外因大雨而神色匆忙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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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約定的人應(yīng)該在路上了,不由得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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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wù)生已經(jīng)開始布置咖啡桌,日富美靠在那張絨布躺椅上,期盼著下一秒,約定的人就會(huì)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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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永遠(yuǎn)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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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早已經(jīng)歷了許多戰(zhàn)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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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沃托斯總是不缺乏沖突,像是邊境潛伏的傭兵,醫(yī)院旁坐落的黑市,還有三大學(xué)院那些見不得光的角落里,充斥著的陰謀和暴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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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沒有資格自稱平凡,卻在咖啡廳里感到莫名的戰(zhàn)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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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來她一直在成長(zhǎng),或者更直接地說,她在訓(xùn)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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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地訓(xùn)練自己,提高自己,向先生請(qǐng)教著戰(zhàn)場(chǎng)指揮的方式,嘗試著跟上他天馬行空的指揮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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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這樣,那些慘痛失敗的回憶,就不會(huì)追上她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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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感覺從指尖開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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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起了手,閉上雙眼,卻無法阻止寒意順著血管神經(jīng)向全身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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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戰(zhàn)栗越發(fā)嚴(yán)重,耳畔仿佛呼嘯著尖銳的風(fēng)聲,摻雜著嘶啞的、瘋狂的、痛苦哭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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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地明白,一旦她選擇了那條無比艱難的道路,她的耳畔只會(huì)回響著更多恐怖的聲音,無數(shù)不堪回首的記憶,將會(huì)把她的腦子攪成一團(tuán)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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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命運(yùn)就是這么有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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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無法被阻攔,任何試圖阻止它的嘗試,都只會(huì)讓它以更加出人意料的方式實(shí)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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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jié)局早已注定,剩下的,就只是如何抵達(dá)終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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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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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的門被驟然推開,凄風(fēng)冷雨伴隨著冰冷的空氣倒灌進(jìn)來,門上的風(fēng)鈴在糟糕的天氣中高聲地鳴叫著,仿佛永遠(yuǎn)不會(huì)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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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墻邊綠植的縫隙里,日富美的目光順著冷風(fēng)的方向往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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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風(fēng)雨交加的門廊口,看見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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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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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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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收起那把波浪貓雨傘,僵硬地站著,側(cè)開臉躲避日富美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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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shí)起,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大步流星地狂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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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歪著頭,上下打量了舊時(shí)的好友一番,然后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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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說話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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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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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機(jī)械地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日富美后面,靠坐在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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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看起來比日富美印象中更加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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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單薄虛幻,似乎已經(jīng)置身于不同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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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時(shí),日富美還會(huì)好奇,這個(gè)充滿神秘氣質(zhì)的女孩,身上會(huì)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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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兩人都已經(jīng)知根知底,不用再探究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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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們之間的隔閡,已經(jīng)如此涇渭分明,連一聲朋友都叫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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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加入了格赫娜的軍事委員會(huì),白洲梓則加入了圣三一高層的近衛(wèi)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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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爭(zhēng)的氣息已經(jīng)籠罩著基沃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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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年輕的學(xué)生們還在學(xué)院的庇護(hù)下,不知道風(fēng)雨的滋味,命運(yùn)也已經(jīng)敲響了角斗的鐘聲,宣告著更加殘酷的章節(jié)已經(jīng)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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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看,也不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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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橫貫天空的鐵幕已然落下,再也沒有討論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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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音樂從窗臺(tái)邊傳出,像是上好的絲綢劃過耳邊,令人愜意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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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窗邊,還有許許多多的學(xué)生在交談,一陣又一陣歡快的笑聲,讓這地方更加春風(fēng)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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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日富美用冰冷的目光看向?qū)γ娴陌字掼?,明明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卻遙遠(yuǎn)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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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qǐng)問你們要來點(diǎn)兒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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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不加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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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就可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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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約而同的回答,讓服務(wù)生臉上的表情相當(dāng)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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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名半工讀的服務(wù)生本著客戶至上的原則,沒有說什么,轉(zhuǎn)頭就向吧臺(tá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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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掃了一眼桌上插在香精瓶里的塑料花,在被雨水打濕的窗臺(tái)邊,散發(fā)著幽雅的薰衣草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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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令人昏昏欲睡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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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上下眼皮直打顫,想就這么睡過去,不理世事,不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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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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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富美對(duì)面坐著的,已經(jīng)不是她曾經(jīng)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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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她這些天在基沃托斯日?qǐng)?bào)上看到過的,在頭版頭條的相片里,占據(jù)了顯眼位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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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因參與圍獵星野一事的功勞,已經(jīng)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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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wèi)軍的職務(wù),基本上已經(jīng)是阿里烏斯出身的她,以士兵身份能夠獲得的,最大程度的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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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顯然,白洲梓本人,并未覺得此事有一絲一毫值得夸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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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衣衫不整,銀色的長(zhǎng)發(fā)一縷縷地黏在骷髏般蒼白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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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陷的眼眶中,那雙淡粉紫色的眼瞳失去了光澤,只有無盡深邃與絕望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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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而逝的光芒,也不過是狂熱的信仰,燃起的虛無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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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的視野忽然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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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身影與燈光混雜著,碎成一片,卷過那些模糊卻又清晰的,過往的美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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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背去摸,拭去眼角呼之欲出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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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居然真的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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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烏斯的叛徒,圣三一的戰(zhàn)士,先生的學(xué)生,堅(jiān)守自己道路的踐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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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gè)虛無縹緲的未來,她竟然真的放棄了所有曾經(jīng)堅(jiān)持過的一切,親自動(dòng)手,獵殺一名和她無冤無仇的學(xu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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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盡全部的手段,所有的力量,只因那名孤身闖入戰(zhàn)陣的學(xué)生——小鳥游星野,有可能將她那虛無縹緲的未來,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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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的......決定了?要跟圣三一就這樣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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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廢了很大的勁兒才終于說出第一句話,但這也讓她眼角的淚水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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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故人的身影終于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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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白洲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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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是一名士兵,只是不再選擇做一個(gè)人。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在修羅惡鬼的道路上,走得比任何人都要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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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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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的神色冷得令人難以置信,仿佛日富美說的都是些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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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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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壓低了聲音,胸膛不斷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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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圣三一已經(jīng)陷入了狂熱,難道先生那次演講時(shí)你不在現(xiàn)場(chǎng)嗎?她們會(huì)摧毀一切擋路的敵人,她們會(huì)招致自身的徹底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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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會(huì)讓我的先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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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狠狠地用拳頭砸著桌板,像一只猛獸般狂躁地嘶吼著,這讓日富美下意識(shí)地向后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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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見證這個(gè)未來,誰都別想攔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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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富美也早已面對(duì)過無數(shù)可怕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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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盯著白洲梓的眼睛,毫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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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倚仗,能讓必死之人獲得生機(jī),但我知道,那肯定是一種邪惡得無法形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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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們大可不必遮遮掩掩,更不必把星野學(xué)姐打得重傷瀕死,更不用給阿拜多斯的那些孩子們,送去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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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學(xué)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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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的眼中閃過一抹愧疚,但下一刻就被陰鷙和厭惡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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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你不知道我們掌握了何等程度的技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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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學(xué)姐的靈魂安然無恙,并且,她只會(huì)比以前更強(qiáng)大,強(qiáng)上無數(shù)倍——而且,心甘情愿地為我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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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赫娜很快就不會(huì)再安全,甚至不會(huì)再是個(gè)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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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鑒于保密條款,我無法跟你透露更多的信息。但是你若再留在格赫娜,只會(huì)給那群家伙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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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從來沒有見過白洲梓這么兇狠地,如同對(duì)待敵人一般,看帶著自己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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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她渾身發(fā)抖,掌心里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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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富美的大腦卻意外地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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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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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洲梓真的絕情絕義,把她當(dāng)做敵人,那又何必冒險(xiǎn)來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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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忽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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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bǔ)習(xí)部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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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稍顯平靜,用冷淡的語調(diào)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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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花子,她們都同意參加圣園未花的計(jì)劃。如果我們?cè)趹?zhàn)場(chǎng)上再會(huì),我們都是不會(huì)手下留情的,日富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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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shí)間,咖啡廳里寂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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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日富美粗重的呼吸聲,伴隨著她瘦小的胸膛不斷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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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你們就放馬過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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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忽然有點(diǎn)想笑,但她一扯嘴角,眼眶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濕潤(rùn)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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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里,她逐漸學(xué)會(huì)了控制回想過去的次數(shù),可當(dāng)她每次一不小心觸碰到那段補(bǔ)習(xí)部四人團(tuán)聚的美好回憶,她仍然難以把控住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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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拿著餐刀在自己剛剛結(jié)痂的心中疤痕上,再狠狠地捅上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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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腦子有問題?放棄圣三一的學(xué)生生活,放棄救活先生的唯一機(jī)會(huì)......可是.....可是......你們的所作所為,讓我能相信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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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淡淡的問句,到最后,已經(jīng)變成了咬牙切齒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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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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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在她們相處的短暫時(shí)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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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頭一次露出了除仇恨與漠然外,難以言說的錯(cuò)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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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zhuǎn)瞬間,陰霾與憎恨又占據(jù)了白洲梓的眼睛,她直勾勾地盯著日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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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不會(huì)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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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cuò),我是動(dòng)了殺心的sha(1)人犯,是我伏擊的星野學(xué)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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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的神情幾度變化,表情尖銳得仿佛經(jīng)受著巨大的痛楚,狠狠地咬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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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也一樣,日富美.......如果你擋在我面前,我也會(huì)毫不猶豫地殺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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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實(shí)在是太過違心,連日富美那愁苦的臉上,都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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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的冰冷外殼開始破碎,她仿佛一只得了戰(zhàn)后應(yīng)激障礙的小獸,拒絕接受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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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你不會(huì)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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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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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她在這幾天已經(jīng)聽無數(shù)人對(duì)她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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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三一的學(xué)生也好,躺在醫(yī)院里的傷員也好,支持圣三一的普通市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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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被先生的光環(huán)和功績(jī)蒙住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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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人知道,先生的盛名之下,是一個(gè)何等不堪重負(fù)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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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法控制,胸口中那團(tuán)灼熱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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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不明白!有誰明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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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只是聽說,聽說先生的功績(jī),聽說先生的思想......可是,就沒有一個(gè)人好好去接觸過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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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慶賀,都在狂歡!都慶幸有先生這樣一位全能的保護(hù)者,能夠供她們幻想,供她們利用,可有誰真的關(guān)心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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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低聲地吼叫著,漸漸急促的聲音變得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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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知道!!他就要失去一切了!什么都沒了!該死,我就應(yīng)該當(dāng)初強(qiáng)迫著拉著他的手,從這個(gè)該死的鬼地方逃出去,永遠(yuǎn)不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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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看著她,嘴唇翕動(dòng)了幾下,臉上分明地現(xiàn)出一點(diǎn)悲切,但她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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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佳節(jié)那一天,日富美的青春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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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其他‘正常人’的眼中,也變成了沉溺于過去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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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迫孤身一人踏上艱險(xiǎn)的征途,狼狽不堪地逃離圣三一,直到再一次被曾經(jīng)眷戀的老師牢牢牽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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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所有人都笑著告訴我,先生有救了,基沃托斯的混亂局勢(shì)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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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們?yōu)槭裁?....為什么連一句話都不肯向先生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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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讓我怎么可能相信......我從來不相信!!先生已經(jīng)累得連內(nèi)臟都要被掏空了,你們卻還挖空心思地讓他坐上那個(gè)虛無縹緲的神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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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日富美刻意壓低了聲音,恐怕整個(gè)咖啡廳的學(xué)生都要被她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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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迫使自己抬起頭來,讓自己視線稍微高一點(diǎn),看著情緒激動(dòng)的日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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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被日富美的氣勢(shì)嚇到了,錯(cuò)愕地看著那雙燃燒著火焰的金色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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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嘴,卻被日富美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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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相信,會(huì)有那么方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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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相信,先生還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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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說出這兩句話,就會(huì)抽走她所有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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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現(xiàn)實(shí),鉆心蝕骨,每一刻都在折磨著日富美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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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日富美也不愿在幻夢(mèng)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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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yàn)槲覑壑?,不輸給任何孩子地愛著他......我才能看得清楚,先生真的不是什么神,也無法成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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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個(gè)普通人,堅(jiān)強(qiáng),溫柔,不達(dá)目的決不罷休。但他的靈魂也會(huì)磨損,他的意志也會(huì)被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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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小梓,停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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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先生不要再為你們操心,讓先生......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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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抓著自己的衣襟,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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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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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盯著她,淡粉紫色的眼眸里,光和影在激烈地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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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陰影戰(zhàn)勝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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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都不會(huì)停下來,日富美,死都不會(hu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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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言,是命運(yùn)蛛網(wǎng)上的節(jié)點(diǎn),是某一時(shí)間點(diǎn)上無法被阻止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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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人們?cè)鯓又\劃,如何掙扎,都無濟(jì)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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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命運(yùn)真的能被避免,人類就將全員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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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直到現(xiàn)在,人類與命運(yùn)的抗?fàn)?,?duì)結(jié)局的改變?nèi)匀晃⒉蛔愕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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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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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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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茶匙,跌進(jìn)了空的咖啡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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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喝完了,兩人的未來,也已經(jīng)分道揚(yáng)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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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huì)死的?!卑字掼髦厣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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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如我所愿?!比崭幻佬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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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日富美從容的笑臉后,只有無盡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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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說出數(shù)不清的,珍藏于心的記憶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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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gè)女孩從補(bǔ)課部開始的友情,在圣三一人聲鼎沸的禮堂里,不為人知的暗道邊,陽光下的湖上,雨天的高速公路,還有深夜宿舍里的燈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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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堅(jiān)信不疑,這世界上不會(huì)有比這更牢不可破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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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世界就是在哪里出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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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染滿血色的一天,在她們所有人的心上砸出了一個(gè)大窟窿,無論她們逃到哪,無論她們做些什么,都沒法補(bǔ)上那個(gè)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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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日富美悠悠站起,向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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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dāng)她路過神情呆滯的白洲梓時(shí),她忽然俯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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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小手,輕輕搭在白洲梓肩上,她湊近白洲梓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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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huì)擊潰你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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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搖搖頭,露出了一個(gè)殘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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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前兩天被我們炸得灰頭土臉的?我好像忘了,日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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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的本事,搶個(gè)銀行還能湊合......但在戰(zhàn)場(chǎng)上,你只有被專家碾成粉碎的份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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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面對(duì)她的嘲諷,毫不在意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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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錯(cuò)判了形勢(shì),以我的短處,去攻你們的長(zhǎng)處。下一次就不會(huì)這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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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寒聲道:“我們有一整個(gè)數(shù)據(jù)分析團(tuán)隊(duì),所有指揮官都在以最高效、最科學(xué)的方式,學(xué)習(xí)先生的指揮理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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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先生本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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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漂亮話說了一大堆,現(xiàn)在卻舍得讓先生拖著病體上戰(zhàn)場(chǎng)指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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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會(huì)在必要的時(shí)候,征求他的意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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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富美咬緊牙,笑容充滿覺悟和高壓,牙齒在白洲梓的耳畔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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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我會(huì)投身于永無止盡的游擊作戰(zhàn)當(dā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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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炮火是很強(qiáng),但你們的倉庫呢?電站呢?補(bǔ)給呢?圣三一就那么多人,你們應(yīng)該不會(huì)干出分兵這種蠢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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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們擊退我一千次,我還會(huì)一千零一次地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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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梓,到時(shí)候,你就洗干凈燈籠褲給我等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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