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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暖洋洋2&蔓越莓曲麒】戰(zhàn)損麒心護征程(下)

2023-06-29 00:46 作者:藍胖瘦子通吃的喵  | 我要投稿

不知道過了多久,縮在走廊椅子上伏膝打盹的程蔓,被旁邊的醫(yī)生叫醒了。

“程小姐,治療已經(jīng)結(jié)束,可以進來領(lǐng)藥單了?!?/p>

她趕緊坐起來,揉揉迷糊的眼睛抬頭問道:

“辛苦了。他還好吧?”

“看樣子緩解了一些,后期的療養(yǎng)繼續(xù)跟上的話,問題就不大了?!?/p>

“謝謝您……”


跟著醫(yī)生來到屋里,披著睡袍歇息的孔令麒像剛運動結(jié)束一樣,還掛著水珠的頭發(fā)在燈下透著淡淡的光澤。

見她過來,他在衣服上蹭蹭濕漉漉的手,拉住了她枕得略麻的指尖。

“姐,久等了?!?/p>

“感覺好些了嗎?”

“沒一開始那么疼了?!?/p>

聽到他稍微有力的回應(yīng),程蔓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為他慢慢套好敞著的睡袍,蓋住淤青尚未化開的胸口后,輕輕系上了腰帶。

“我們回家吧,豆豆也擔心一天了?!?/p>

“好?!?/p>


臥室床上鋪了防潮墊,仍然側(cè)躺的孔令麒,靜靜地看著程蔓用熱毛巾一點點給自己擦澡。

“姐,這場仗真沒想到還有復(fù)燃的時候,說實話我當時剛聽到是完全懵圈的,還以為他們就是對赴宴簡單地客套一下……”

“我也挺意外,看來確實低估了你爸的野心……”

“早知道就不去喝這場倒霉催的酒了……”

“事已至此,還是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吧?!?/p>

“我真的不想讓多比又落入他的手里,那個人工智能公司已經(jīng)是前車之鑒了,現(xiàn)在他居然還直接拿來當槍使!”

“你的那個弟弟……能和我多說一些他的情況嗎?”

“就他那慫樣,軟骨頭一個,有什么好說的。”

“他也是敵人之一,雖然可能不是主將,但也是需要重點了解的對手。你敢說當初和我對抗時沒查過資料嗎?”

“查了,被你的履歷嚇到了。”

程蔓笑笑,湊到跟前與他有點害羞的眼神對視著。

“舍得查我,卻回避他們?”

“沒辦法,和那邊的宿怨太深了,而且我爸又是個執(zhí)迷不悟的人?!?/p>

“好好回憶一下有哪些可以整理的情報吧,包括你目前還能信任的臥底,趕緊把對自己有利的資源抓住,別又等到四面楚歌的那一刻,到時候什么都晚了?!?/p>

“來翻個身,我檢查一下腰怎么樣了?!?/p>

他拖著還不靈活的身子吃力地轉(zhuǎn)過去,感受到背后溫熱的滑動,如電流一般傳至前心。

只是胸口依舊沉悶的痛感,讓他無法進入躺平享受的狀態(tài)。

床頭燈照不到的陰影中,愁容滿面的他陷入了茫然的沉默。


香氣四溢的飯桌上,一家人圍坐共享晚餐的氣氛終于又回來了。

只是孔令麒躺坐的椅子邊,多了個自帶的小餐臺,像那種多功能病床一樣可以讓食物離自己更近。

本來程蔓打算給他盛到房間里,但是他不肯,說一家人就要一起吃飯,而且自己也不是沒有手,這頓飯還就得自己吃。

現(xiàn)在真的坐在桌前了,卻好像不是身處溫馨的家里,宛如仍是那天暗流涌動的鴻門宴現(xiàn)場。

機械地往嘴里扒拉飯菜,勉強咽下只覺嚼蠟般無味。

清甜鮮美的魚湯,喝在口中堪比苦辣的濁酒,偶爾還嗆到滿臉通紅又不敢使勁咳嗽,拼命憋回去的同時,巨大的壓力也讓肺里冒出了難忍的腥沫。

田爽在一旁給他用紙巾擦手安慰著,他除了禮貌性地應(yīng)付兩句,更多時候是不敢直視對面停筷的程蔓充滿憐愛的眼神。

草草吃了個半飽,他躲到角落去給親信打電話發(fā)信息,但似乎也沒有幾個可以一直指望的人。


服完醫(yī)生開的新藥后,在程蔓的攙扶下,他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一邊做著外用藥的準備工作,一邊偷瞄著他的狀態(tài)。

“聯(lián)系得怎么樣了?”

“不太樂觀……董事會說杜一鳴抱怨了半天,一個破公司還要經(jīng)歷這樣的折騰,他不想再被威脅了……”

“聽他那意思,這次是真的想撤……”

“撤的話,那些股份怎么辦?”

“還沒確定,不過很有可能又會被我爸卷走……”

“東叔怎么說的?”

“他幫忙攔了,但是能維持多長時間就說不準……這次的變故他也始料未及,多比都開始上市了還逃不掉被覬覦的命運,是真的看不透這場拉鋸戰(zhàn)究竟還有什么值得進行下去的……”

“至于黃毛,他沒再當間諜了,可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低落的情緒讓程蔓也不知道從哪安慰起,只能把身體的問題先處理好。

“別想那么多了,等會我陪你再梳理一下目前的形勢變化。把睡袍解開吧?!?/p>

他抬手一扯,露出了陰云密布的胸口,隨即一聲不吭地閉上了眼睛。


相比昨天略有消腫的胸前,又一次擴散開了溫暖的水波。

只不過之前內(nèi)部翻滾著隨時燃燒的血泉,被小舟緩緩驅(qū)散纏繞浮萍的漣漪所覆蓋。

混合著草藥氣息的味道由淡至濃,一陣一陣飄進了鼻中,漸漸沁入了肺間。

沾著藥劑的手掌,極其謹慎地安撫著正在經(jīng)歷雙重打擊的脆弱心房。

她能直接感覺到那顆本是自己視為珍寶的赤子之心,正瑟瑟發(fā)抖地徘徊在蒼茫海中的一方孤島上,面對天邊一股張牙舞爪隨時可能席卷而來的猙獰海嘯,失去了主動求生的欲望。

“很疼嗎?要不要我輕點?”

指尖像是觸到輕微冒泡的開水,沸騰的震感同樣敲打在她的心里。

“不疼,我能撐住……”

他悄悄在枕頭上蹭了一下眼角。

她加了一點藥,稍微捂熱后敷在了靠近左邊的位置。

“晚點把年前整理的你和你爸那邊的舊材料都調(diào)出來,這仗要從頭打起?!?/p>

“要是實在打不贏就算了,大不了我……”

剛剛到嘴邊的話,被胸前移動的手一碰,磕傷的悶痛又淋漓滲入魂魄,他忍不住縮了一下。

“姐,這次是真的疼……”

“至少疼了知道躲,而不是停在原地被動受罪,說明你還不是完全自我放棄?!?/p>

他有點吃驚地抬起頭,看到了她垂下認真審視自己的嚴肅目光。

“現(xiàn)在還不是徹底的山窮水盡,你還有思想在堅持,心跳在繼續(xù),不要再隨便說這樣的屁話了。忍過這幾分鐘,然后給我認認真真地把你知道的都倒出來?!?/p>

他乖乖地閉上了嘴,慢慢地體會著心中郁積的濁液在她舒緩貼膚的按揉中攪散排開。


根據(jù)上一次留下來的原始調(diào)查材料和近期動態(tài)對比,孔慶杉已經(jīng)把暗地走賬的屁股擦了,但是東藤的控股依然沒變。

并且匯通金控的把柄還是可以啟用,這是一個決定要不要走到彼此兩敗俱傷的岔路口。

而多比的前身都靈商貿(mào)至今還在,這個是最后的底牌,也是孔令麒還能絕對控股的唯一生死符。

對于其他的股東,要么保證他們與自己一致對外,要么就把股份買回自己手上,盡可能鞏固大權(quán)。

當初多比還沒上市,一切利益尚處萌芽,現(xiàn)在要公然和孔式集團叫板,如果不能憑一己之力撼動這座通天帝國的腐朽一隅,那么自己和多比將會永遠被踏成鞋底的粉末,再無立足翻身的那一天。


夜早已深,臺燈下的程蔓還在面對電腦奮筆疾書。

床頭打瞌睡的孔令麒,身上掛著一大堆圖表合同,像一只藏在堆積的落葉里避風取暖的小狗。

夢里的他眼見著多比為一個個慕名而來的客戶設(shè)計好了完美的家庭,自己卻如一間毫無招架之力的空殼廢屋,最終還是倒塌在了光鮮亮麗的霓虹燈影中。

而他也再次變成了一無所有的落魄漢,跌坐在一盞路燈下,頹然仰望著上方幾只繞柱轉(zhuǎn)悠的飛蛾。

這迷一樣的行為,究竟是追光,還是撲火?

空蕩蕩的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遠處的高樓里零星亮著的窗口,哪一扇才是專門為自己敞開的歸屬天堂?

一片枯葉擦著臉頰劃過,鋒利的邊緣在尚未愈合的心上,再加了一道火辣辣的裂痕。

一些熱乎乎的液體順著下巴汩汩流淌了下來,風中翻滾著的葉面,貼著地面發(fā)出了刺耳的窸窣聲……

他一個激靈,從幻覺中驟然驚醒過來。


之前舉在手里的文件滑落在地上,粘于頜下的淚水還沒干透。

那邊小桌上的程蔓已經(jīng)枕著胳膊睡著了,搖搖欲墜的筆仍立在指間。

他突然想起那個本來是倆人美好的初夜,卻被自己跑路搞砸,白白虛度了整個晚上。

但是程蔓可沒有,她利用了這個充滿期待的“碎片時間”,直接完成了大戰(zhàn)前的所有準備工作,令他自愧不如。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圈,歷史又無情地重演了。

這次他算是趕上了后臺的排練,親眼目睹和參與著運籌帷幄的緊張氛圍。

這要擱過去,他肯定會去把她抱到舒適的被窩里躺好,但是現(xiàn)在,自己都幾乎失去自由活動的能力了。

軍師是整支隊伍的核心所在,頭腦的謀略與身體的健康缺一不可。

他不能再原地伸手坐享救援,這具傷痛的軀體還沒有到完全報廢的程度,必須要對得起頭上那面還在寒風中飄揚的旌旗。


他一一撿回所有的紙本分類放下,把身上的睡袍穿好扎緊,忍著上半身的不適一點點坐了起來。

由于腰上還不能直起受力,前傾的體重又瞬間聚集在了持續(xù)放松的胸口,頓時一陣墜落般的壓痛感朝心臟撲來。

差點窒息的他迅速快挪兩步,趕在意識還清醒的時候癱進了床邊的輪椅上。

摸索著調(diào)好了椅背的高度,他拼命壓制住喘息使自己穩(wěn)定下來。同時偷偷瞥著熟睡的程蔓,生怕吵醒了疲憊的她。

緩了好一會,見她沒有動靜,松了口氣的他暗暗擦了把冷汗,轉(zhuǎn)動著輪椅去拿了倆人掛在角落的外套,把她的那件小心翼翼地披在了單薄的肩上。

懸著的筆剛被慢慢抽出擱下,她忽然抓住了他還沒收回的手指。

習(xí)慣性把纖細冰涼的指頭攏入了厚實的掌心,望著對面桌上的她嘴角浮起的一絲滿足的微笑,他如釋重負地卸下了心里的擔憂。

用手機熄滅掉房間里的所有燈光,拉好身上籠罩的大衣后,他把臉埋進了頭枕中合眼續(xù)眠。


耳邊的鬧鐘響起好久了,睡得暈暈乎乎的程蔓才抬頭費勁去關(guān)掉。

脖子和肩背都泛起陣陣酸疼,沒想到自己居然又在桌上睡著了,看來年齡確實限制了熬夜的能力。

感覺到一只手上仍然維持著熟悉的暖意,她轉(zhuǎn)臉一瞧,搭著一條胳膊在臺邊的孔令麒與自己相握未醒,縮在輪椅中的身子在平穩(wěn)的呼吸下靜靜起伏。

她大吃一驚,這家伙怎么跑過來的?

回頭看看空蕩蕩的床上,輕微掀開的被窩已經(jīng)沒有睡過的痕跡,柜面碼放了幾沓整整齊齊的文件和些許翻皺的草稿紙。

摸著背后即將滑落的外套,她內(nèi)心五味雜陳,輕輕地把手從他的指間抽離。

“……姐?”

細微的摩擦還是把他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眼睛。

“早。昨晚怎么不在床上好好睡覺?”

“我睡不著……見你那么累,本來想把你抱回來一起休息,但是我現(xiàn)在只能和你一起加個外套在這邊睡……”

“我沒事,現(xiàn)在你的身體重要啊,你是怎么坐進輪椅的?”

“就像你說的,忍一下就好了……”

“這樣很難受的,我送你回去躺著吧?!?/p>

“別,你坐下……”

突然被他擋回凳子上后靠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她,肩頭多了一只輕柔按摩的手。

“這兩天你太辛苦了,我?guī)湍惆匆幌?,別落枕了?!?/p>

“不用了,你需要休息?!?/p>

“血液循環(huán)也離不開適當活動的,我不能一直這樣保守治療,又不是骨折,可以自己調(diào)節(jié)的?!?/p>

“那你悠著點,不舒服了就馬上停下?!?/p>

讓一個傷病員給自己按摩,聽起來未免有些不人道,但是現(xiàn)在他確實需要一個在身體和精神上疏通久積壓力的釋放點,與其總是把他保護在翅膀下,倒不如給他在能承受的范圍內(nèi)去沖一把。

身子坐不直并不影響他那雙在琴鍵上靈活的手指施展另一種魅力,沉浸于他節(jié)奏感分明的按揉中,就像用全身在聆聽一首特別的鋼琴曲,力度恰到好處的輸出,竟然讓她短暫進入了小睡的松弛狀態(tài)。


等到她再睜開眼,原來披在背后的外套已經(jīng)蓋在了身上。

從衛(wèi)生間里慢吞吞搖著輪椅出來的孔令麒,難得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

“姐,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她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真的舒服多了。

“挺好的,沒那么累了,謝謝?!?/p>

“是我該謝謝你,沒有你昨晚的上藥,我還是個只能單純躺床上的廢柴呢?!?/p>

望著他重新煥發(fā)光芒的眸子,她似乎明白話里的含義了。

“你本來就不是廢柴,你是我最看好的小狼狗將軍?!?/p>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姐,先去洗漱吧,等會我讓阿姨把早餐送上來,咱們繼續(xù)研究接下來的策略怎么樣?”

“好,就等你這句話了?!?/p>

她拍了拍他剛刮過胡子的臉,起身去了里屋。

洗漱臺上已經(jīng)接好了一杯溫水,牙刷上靜靜地臥著一道小巧精致的彩虹。

看著鏡子里還是有些憔悴的自己,她毫不在意地低下頭淡淡一笑,開始梳理起了略顯凌亂的長發(fā)。


吃著熱氣騰騰的雞蛋餅,倆人重新核對了手上掌握的資料后,確定了今天的分頭行動計劃。

“姐,你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覺得他們會隨時在背后盯著你的一舉一動,要不要和啟航打個招呼?”

“沒事,我不怕,這么多年了在圈里也不是沒有受到過威脅。咱行得正坐得端,他們傷害不到我?!?/p>

“姐,我是認真的。我爸現(xiàn)在對我受傷成這樣一點不在乎,孔令杰進了拘留所他也無所謂,很明顯他現(xiàn)在的目的是要通過進一步削弱我的實力去控制你。”

“他可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心軟,我媽這輩子已經(jīng)毀在他手里了,你和她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答應(yīng)我,不管結(jié)果能不能贏,務(wù)必先保護好自己。”

“我公司砸了沒關(guān)系,錢可以再掙,傷可以治好,但是你,一根頭發(fā)絲都不能丟?!?/p>

望著他與昨天判若兩人的堅定眼神,她心里涌起了一股熱流,輕輕拉住了他有點顫抖的手。

“小東西,謝謝你的關(guān)心,我會注意安全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用法律和行規(guī)捍衛(wèi)自身的合法權(quán)益,切記不要感情用事,好嗎?”

“明白。我努力!”

兩只晃動著熱牛奶的杯子叩響了出征的號角,相繼飲下竟有了一種壯士一去不復(fù)還的悲壯氣氛。


“小麒啊,你受傷了可以讓我去你那聊的,咱倆的關(guān)系不用親自跑一趟,對身體不好?!?/p>

東叔吩咐助理給穿戴整齊坐在輪椅上的孔令麒端上了熱茶。

“叔,別客氣,你是我的天使輪首席大股東,憑咱倆多年的交情,我過來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摹!?/p>

“傷好點了沒?”

“好多了,我這都能出門了?!?/p>

“這次的沖突實在是意料之外,我原本以為老孔不會再插手了,現(xiàn)在搞成這樣,只能說他還是要逼你就范?!?/p>

“叔,我不想再和他浪費時間了,這次來就一件事,求您還是站我這邊,跟我一起守住多比最后一程?!?/p>

“實在不行,您把股份轉(zhuǎn)讓給我,不連累您,有事我自己扛著。”

東叔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現(xiàn)在哪有那么多錢?”

“部分也行,只要站穩(wěn)腳跟就好了。”

“別著急,我還是愿意和你一條線的,況且你爸這次做得確實不好看。鑒于我和他的舊情,也不便介入太深,但是他的目標是打算一石二鳥吧?”

“您是說,他還有一個隨時構(gòu)成致命威脅的強敵要攻克?就是……”

“程蔓?!?/p>

這個異口同聲的名字,倆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備受關(guān)注的程蔓,此時此刻正在和杜一鳴的董事會團隊在談判桌上博弈。

第一次與這位大名鼎鼎的女強人正面交鋒,幾個男人也頗有些底氣不足,在桌子對面互相瞅著彼此,最后還是把目光投向了C位的杜一鳴。

“程小姐,女士優(yōu)先,先說說您這次來的目的吧。”

“行,杜總,各位老總,那我就直說了。這次我來想確定一下,你們對多比的投資還打算持續(xù)多久?”

“這個……不好說,雖然多比上市以后經(jīng)營得還不錯,可是如果有新鮮血液注入會發(fā)展得更好的話,我們是不可能反對的,但是孔令麒他不愿意?!?/p>

“你知道的,我們生意人求財為主,至于財由誰來,并不重要。況且他爸的勢力也得罪不起,上次沒賣成股份已經(jīng)給我震懾到了,更不要說這次是他的業(yè)務(wù)要進來。我們要是還站孔令麒這邊做他的絆腳石,怕是大白天都要時刻提防被錘了……”

“所以你們是打算拋售還是轉(zhuǎn)讓?”

眾臉面面相覷,她這是要干嘛?

“能轉(zhuǎn)讓肯定好,問題是東叔那邊不答應(yīng),這兩位老爺子我們誰都惹不起,三天時間也沒有下家敢接這個燙手山芋……”

“就是說,多比在天耀的股份你們有可能不會留到最后,只要等來有膽量的投資方接手也會讓出去對嗎?”

“東叔有想收過去,但我們不敢要他的錢,現(xiàn)在還僵持著……”

“你們讓給我怎么樣?”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場的人都懵了。

“程小姐,您是說真的嗎?”

“真的,轉(zhuǎn)讓也可以,收購我也沒問題,天耀的所有股份都歸我,后面的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p>

“不是……您不擔心自己會被拖進這場無休止的混水漩渦中嗎?”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你們商量一下吧,到底要不要轉(zhuǎn)讓給我?!?/p>

杜一鳴措手不及地看著眼前翻看文件的程蔓,把詢問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董事會猶豫不決的臉上。


“叔,這次的股份大頭除了您和我爸還有東藤,就剩下天耀了。”

“程蔓不是去那邊談了嗎?”

“我覺得她不會留太多外人的不確定因素,很有可能直接把股權(quán)要過來?!?/p>

“以前的她不太可能做這樣高風險的買賣,但是這次,板上釘釘了?!?/p>

“有股權(quán)攥在手里,在公司說話就硬氣,也會受到更多法律保護,可這也給她背上了加倍的壓力……”

“是啊,她前后為了你和多比,付出的遠不止調(diào)查的辛勞,這是要把整個人和事業(yè)都賭上了……”

“叔,要是我這次再失敗了,麻煩您替我照顧好她。有您在,至少我爸會有所收斂……”

“這是干嘛呢?又不是去當炮灰,就交代后事了?”

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他不置可否地笑笑,默默將杯中的余茶仰脖飲盡。


反復(fù)揣摩著程蔓遞過來的合同,杜一鳴遲遲下不了筆。

“杜總,您這邊還有什么顧慮嗎?如果是價錢,還可以再商量的?!?/p>

“這個……不是價錢,能再給我考慮一天嗎,就一天?”

“如果您已經(jīng)物色好了下家,可以直說,我不會浪費彼此的時間?!?/p>

“不不不,沒有下家……我簽就是了?!?/p>

所有手續(xù)終于交接完畢,程蔓站起來與他們一一握手。

“感謝杜總和各位老總,謝謝你們這段時間以來對多比的信任支持,我代表孔總道一聲抱歉。今后還有機會的話,希望大家還能合作共贏?!?/p>

“多謝程小姐,也希望貴公司一切順利。我們就先撤了?!?/p>

目送著天耀一行離去的背影,程蔓再次翻開手里的文件夾,沉甸甸的分量似乎也掛在了她凝重的臉上。


她從包間走到路邊,經(jīng)過一輛黑色轎車時,兩個身著西裝的墨鏡男子不動聲色地尾隨在了身后。

覺察到被跟蹤的腳步聲,她悄悄加快了速度。

轉(zhuǎn)進一個拐角后,兩個男子趕緊追上去,卻和立在兩米開外抱著胳膊的她犀利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倆人一驚,扭頭想溜,一個同冒出來的黃毛碰了個滿懷,另一個直接絆倒在孔令麒的輪椅旁。

“我爸叫你們來的吧,到底想干什么?”

顧不上答話欲跑的他們,被眼前突然圍上來的幾個小流氓打扮的人堵住了去路,只好狼狽地退回原地。

程蔓對孔令麒的空降十分意外,馬上繞到他后面,保持警惕地盯著這倆不速之客。

“大少別生氣,我們只是來傳個話而已……”

“有屁快放。”

“老總說,希望程小姐只是擔任多比的顧問,不要越權(quán)操作,如果可以的話,他后面會重新考慮當初在哈爾濱給她開的條件……”

“還有嗎?”

“沒了……”

“看你們倆這架勢,只是想傳話,沒別的意思?”

“真沒有,我們就是倆跑腿的……”

孔令麒懶得再問了,看看程蔓還有些緊張的樣子,沖倆人不耐煩地揮揮手:

“滾蛋?!?/p>

望著擠出包圍圈落荒而逃的他們,孔令麒伸手拍了一下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

“好兄弟,多謝了,回頭轉(zhuǎn)賬請你們?nèi)ズ染??!?/p>

“麒哥別客氣,我們等你出頭了回來一起喝!”

送走幫手的三人,立刻驅(qū)車往公司趕去。

在后排反復(fù)周圍確認沒有再被盯梢的程蔓,湊到斜靠在枕頭上忙著回復(fù)信息的孔令麒耳邊小聲問道:

“你怎么知道有人跟蹤我?”

“我從東叔那出來就過來等你了,那幾位兄弟以前是和我在街上混時結(jié)下的老把子,擔心有情況人手不夠,就提前讓他們來鎮(zhèn)下場。其實他們早就改邪歸正了,但還是愿意給我這個面子。”

“我爸不是想玩臟的嗎,那我就奉陪到底,反正不能隨隨便便屈服在他面前?!?/p>

她不禁抱住了他的胳膊,耳鬢輕輕貼在了肩頭。

“謝謝你……”

“我說過,保護你是目前最重要的,誰也不準打關(guān)于你的任何主意。”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再次相遇在楚河漢界兩岸的雙方,均已是一副蓄勢待發(fā)的模樣。

孔慶杉呷了一口茶,看著對面仍坐輪椅但精神狀態(tài)煥然一新的孔令麒,淡定地開了腔。

“這幾天時間給你們充分考慮了。說吧,你們的決定是怎么樣的?”

“多比拒絕你集團及旗下的所有合作意向,維持原來的經(jīng)營模式?!?/p>

“你就那么排斥我這邊的優(yōu)質(zhì)資源,不想讓多比越來越好嗎?”

“我當然希望多比越來越好,你愿意發(fā)展業(yè)務(wù)進來,表面上是沒有問題,但是這些業(yè)務(wù)的長期輸入會讓多比產(chǎn)生不可逆轉(zhuǎn)的依賴,而且還會增加你對客戶的控制力?!?/p>

“我們交鋒這么多年,你的基本操作到最后就是要鳩占鵲巢,奪取每一個時期的公司主權(quán)和建立對我的壓制。不管你的資源有多好,我都不可能接受?!?/p>

“程蔓,作為公司的新股東,你也是這么想的嗎?就任由他這樣安于現(xiàn)狀?”

“對公司發(fā)展有好處的做法,我一般都會考慮,前提是要在全程公平光明的場合下正規(guī)進行?!?/p>

“您一開始無視他們兄弟倆的矛盾,對孔令麒使用暴力的行為持默認態(tài)度;私下偷偷聯(lián)系老客戶,企圖替換他們已有的產(chǎn)品服務(wù);挖掘現(xiàn)任員工,干涉公司的日常穩(wěn)定營業(yè),甚至派人跟蹤威脅我。這些從各方面不同程度的侵權(quán)操作,都讓我對您是否真的是從對多比和高管有利的根本目的出發(fā)產(chǎn)生了嚴重懷疑?!?/p>

翻看著眼前呈現(xiàn)的最新證據(jù)材料,包括一些關(guān)鍵的錄音照片,孔慶杉陷入了沉思。

“另外我要通知你一件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一家更值得我信任的人工智能技術(shù)公司在和多比洽談,論綜合實力不比你這邊差。我很早在創(chuàng)辦都靈商貿(mào)時就和對方聊過,現(xiàn)在人家對多比很滿意,簽約是早晚的事情?!?/p>

孔慶杉抬頭盯著勢在必得的孔令麒。

“你要簽?zāi)羌夜???/p>

“沒錯,這幾年他們同樣是穩(wěn)步成長,底子扎實,是一支看得到未來的潛力股。你想把業(yè)務(wù)灌輸?shù)轿疫@邊,擠干我自主開發(fā)的所有新鮮血液,到頭來只要你掐斷資金和訂單往來,就會把多比辛辛苦苦撐起賴以生存的骨架拆垮至少一半,這和你一直對我實行的專制打壓如出一轍。”

“此外,這幾天還有你指使的黑客在公司后臺頻繁進行不正常的動作,是又一次撒開了大網(wǎng)絞盡腦汁要架空我的梅開二度吧?”

面對一頁頁鐵證如山的白紙黑字,孔慶杉也不辯解了,來回掃視著談判桌另一邊靜候表態(tài)的倆人,目光最終停留在了程蔓臉上。

“程蔓,你是我的兒媳婦,我也不想讓你在這個家吃虧。但是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風投家,你真的接受多比未來的股票像這樣平緩甚至可能下跌的趨勢嗎?”

“我明白您的意思,做生意自然有賺有賠,有長期的穩(wěn)進,也有短期的暴利。但無論怎樣,我都不希望自己投入的每一分錢、每一份精力是白費,追求的是根本上健康獨立的活源泉?!?/p>

“我們在家里都是親屬,在多比這都是股東,共同的目的就是希望家和萬事興,投資有回報。但是多比的成長就像培育孩子一樣,過分地依靠家長的控制,吃的永遠是硬塞進嘴里的現(xiàn)飯,久而久之連糧食都不知道從何而來。這樣的孩子即使成人了,也是個被動啃老族,或許還可能反噬家長的血肉,您真的想看到將來這種情景的發(fā)生嗎?”

想起孔令麒之前在書房里控訴自己對他、亡妻和孔令杰的那些話,孔慶杉無言以對。

“總之,你愿意繼續(xù)投資多比的話,我不會反對,但是用那些目的不純的手段想方設(shè)法破壞多比的發(fā)展和我跟程蔓的工作生活,那還是好聚好散吧。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寧愿多吃幾年苦,多繞一些路,也不需要你打著各種旗號的假意輔助。”

“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今天就到此為止?!?/p>

孔令麒打包收拾掉桌上的東西,拉起程蔓驅(qū)動輪椅離開了談判現(xiàn)場。

助理看著關(guān)上的大門,趕緊彎著腰靠過來問:

“老總,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由他們?nèi)グ?,等到理想主義破滅以后,我看他們回不回來找我討飯吃?!?/p>

“話說他們的那些證據(jù)是怎么搜集得這么及時的?”

“有大半肯定是程蔓的功勞,其實小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的腦子要是真的開竅了,給我添點堵也不是什么難事?!?/p>

“人工智能那邊先保持現(xiàn)狀,等小杰出來了再想想以后到底要怎么走。”

“盯著多比的人,都撤回來吧,目前臺面上的優(yōu)勢不向我們傾斜。而且程蔓還掌握了不少我們的把柄,但是她剛才居然沒有拿出來揭老底,算是給了一個臺階,就賣她一次面子好了?!?/p>


太陽曬得暖融融的街道上,程蔓推著懷抱手提包和文件夾的孔令麒慢慢向前走去。

“姐,真的謝謝你又幫我打贏了一次?!?/p>

“我們是事業(yè)和生活上共同成長的小伙伴,當然要同舟共濟了?!?/p>

“以后多比也是我看好的新秀了,要更用心去哺育,聽到?jīng)]?”

“收到,我的富婆大人。”

她寵溺地低下頭,與仰臥在椅背上的他蹭了蹭鼻梁。

而他也順勢微抬下巴,在她的額上留下了一個甜蜜的吻。

“姐,我想試著站起來走走行嗎?”

“你確定能堅持住嗎?”

“沒事,我扶著輪椅就好……”


冬日把倆人合為一體的肩背,在身后刻出了一片密不可分的剪影。

“小東西,這幾天你用自己的身體和能力,為我擋住了很多外來攻擊的痛苦?!?/p>

“說真的,當時發(fā)現(xiàn)那兩個人緊追不舍的時候,我心里其實挺慌的……”

“害怕嗎?我應(yīng)該早點過來的?!?/p>

“有點,但是看到你就馬上放心了……”

“這就像游戲打副本一樣,MT要記住永遠保護奶媽。我負責扛揍,你只管治療和指揮就行了。小末他們也對這次的后臺程序捉蟲貢獻了不少經(jīng)驗,這才是我們一個團隊的正常打開方式?!?/p>

她贊同地點了點頭,伸手又一次挎住了他的左胳膊。

他展開臂彎將她輕輕攬在肩頭,推著輪椅繼續(xù)沿著布滿陽光的磚道慢步前行。

那顆已經(jīng)開始泵發(fā)活力的初心,仿佛凱旋收兵的轟鳴戰(zhàn)鼓,被一雙無形的手敲打在了她掀起陣陣熱浪的腦海中,綻放出了與前幾天截然不同的煙花般的絢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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