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從南到北》番外:病
蒲熠星住院了。 起因是蒲熠星堅持每天只睡4個小時后,終于把自己折騰進了醫(yī)院。 “嘖嘖嘖,年輕人也太拼了吧?!眲⑿Z站在病床邊看著蒲熠星打點滴,“要是遇到啥事兒了,好哥哥們幫你啊。” 別再說風涼話就是你對我最大的幫助了。蒲熠星頭疼欲裂。 27歲的年紀,焦慮得像個庸碌的中年人,蒲熠星在床上看著窗外飄搖的梧桐樹葉,自動屏蔽了劉小慫的嘮叨,獨自“頭腦風暴”思考著“人生哲理”。 “喲,郭文韜問我你在哪個病房呢?!眲⑿Z說道。 本來一直走神的蒲熠星適當其時地只聽到了這一句話:“別跟他說?!? “我一提郭文韜你就理我了?剛才跟你說那么多全當耳旁風了唄?虧我處處為你著想!”劉小慫佯裝生氣。 “反正你別告訴他,或者別讓他過來?!逼鸯谛菦]精力再和劉小慫多扯皮。 “那你囑咐晚了,我已經(jīng)告訴他了。”劉小慫說道,頗有些狡黠地一笑,“而且他在半路上遇見JY了?!? JY本來去幫蒲熠星交費,此時在走廊上正看見郭文韜在護士站詢問蒲熠星的病房號。 “文韜?” 郭文韜聞聲抬頭,手里還拿著些什么。 “你怎么在這?”JY問道。 “我來做體檢,順便來看看蒲熠星,聽說他也病了。” 正好順路的二人閑聊著,走近了蒲熠星的病房。安靜的門口響起腳步聲,還是兩個人的,蒲熠星頓時警覺。 劉小慫話音剛落,換了姿勢翹起二郎腿,病房門就被推開,原本在床上“葛優(yōu)躺”的蒲熠星瞬間“彈起”——調整成一個看起來不那么狼狽的坐姿,裝作精神百倍的樣子。 劉小慫被嚇一跳:這就是南大校草藝人的專業(yè)素養(yǎng)嗎? “喲,精神不錯啊?!盝Y說道。 “……嗯。”蒲熠星看向郭文韜點頭示意。 “來得急,也沒給你帶點慰問品什么的?!惫捻w撓撓頭,蒲熠星看到了他藏在背后的那只手里捏著體檢單,白得刺眼。 “嗐,你人來了就行……”劉小慫話音未落就被蒲熠星一個咳嗽打斷。 郭文韜不明所以。 JY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里明鏡似的,識趣地拉走劉小慫:“我們一會兒還有事,先走一步啊,你們倆聊?!? 劉小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JY起身拽走關門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帶出了房間。留下來的兩人氣氛尷尬:人多時被大家起起哄,兩人還能“秀一秀”;私下里,所有曖昧的舉動似乎都沒了緣由。 “要不,我給你削個蘋果?”郭文韜坐在蒲熠星床前的凳子上,問道。 “好?!? 其實蒲熠星沒那么講究,也不一定非要吃削了皮的蘋果。但郭文韜削的蘋果,恐怕自己是吃一次少一次。 窗外的綠意在搖晃著,發(fā)出的聲浪是屬于春天的幻想。 春風,總是引人遐想?yún)s不自知。 郭文韜的體檢單被隨手放在桌子上,蒲熠星明明沒有看到內容,單是這一抹白色就讓他心煩意亂。 頭更暈了。蒲熠星想著,終于忍不住問道:“體檢單,我能看看嗎?” 問完后,蒲熠星就后悔了:自己以什么立場看呢?自己能夠心平氣和地以朋友的身份看嗎? “嗯?!比欢?,郭文韜沒有拒絕,他正在專注于削蘋果皮——不能削的太丑,還不能讓人看出來他手法不熟練。 “北大也不教削蘋果啊。”郭文韜腹誹,根本沒注意蒲熠星說什么。 郭文韜自認自己應對社會生活還算游刃有余,但偏偏到了蒲熠星這里卻處處“敗北”:節(jié)目里總會被年紀小的弟弟照顧,總要靠他為自己解圍——蒲熠星的光芒太盛,蒲熠星總是無堅不摧。 直到剛才。 蒲熠星的臉上難掩疲態(tài),手上的針頭似乎因為劇烈活動隱約能看到回血。郭文韜知道,他還是那么愛“裝”。 其實,郭文韜有很多問題想問蒲熠星,但似乎一旦問出口,兩人之間那層若有若無的界限就會被打破,像鏡子的兩塊碎片,再也不能復原了。 所以,郭文韜不敢問,也不敢給彼此的領土重新畫界,任由它隨時間慢慢風化、模糊,直到這段微妙關系消失的那一天。 “喏,削好了。”郭文韜把蘋果遞到蒲熠星面前,在心中默默為自己擦汗。 “謝謝。”蒲熠星把體檢單放回桌上,接過蘋果。 一間病房,兩個病人,病因都不在自己身上。 “我差不多該走了,”郭文韜起身,“你……” “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請了護工?!逼鸯谛钦f道。 郭文韜點點頭,拿走了自己的體檢單。 “你還在打針?”蒲熠星突然開口。 “嗯。”郭文韜背對著窗戶。 “但沒什么效果?!? “不打會更糟糕。” “可是……” “先管好你自己吧,都住院了,”郭文韜笑笑,“回頭出院,再一起吃飯?!? 白色窗欞和梧桐樹一動不動,房間里的蒲熠星看著關上的門,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瘋狂跳動著。 某人只是剛離開視線,自己就已經(jīng)開始想念。 床上的手機突然一震,是劉小慫的消息。 “咋樣?” 蒲熠星放下手里已經(jīng)氧化的蘋果,回了個“有病吃藥”的表情包。 自己的這些“好哥哥”們還真會瞎起哄 。 蒲熠星此時頭暈得厲害,放下手機,重重倒在枕頭上,閉上眼睛。 有些病總是無藥可醫(yī)的。
悄咪咪說:愛也是病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