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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搭順風車去了丹東，在鴨綠江旁邊的酒店住下。吃完晚飯后到江邊的公園散步，這里還挺熱鬧，有人釣魚有人拍照，還有必備項目廣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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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摸摸裝滿韓國料理的胃，脫了鞋很愜意的盤腿坐在長凳上，心情很好的拍了一張黃昏上傳到作家動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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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的手機同時響了一聲，他掏出來看了看，笑著道：“颯哥，你變得有煙火氣了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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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瞥他一眼，表情有些復雜：“我也沒成仙??？那我跳支舞是不是就成保護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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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樂了，低頭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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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撐著腦袋打量他，從側(cè)臉一路往下看，肩胛骨，手臂，翹起的二郎腿，兩個膝蓋骨彎折出棱角分明的漂亮的直線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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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腿真長。颯瞇了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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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劃著屏幕，把最新的一篇文章看完了，凝神思考了一會兒，扭頭問到：“颯哥，你寫的這兩個人…打不打算給他們一個happy ending?。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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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看命吧?！憋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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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一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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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最后什么樣就是什么樣。”颯閉上眼仰起頭吹風，不是很想討論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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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看著他，欲言又止，沒等說什么，颯突然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說：“走，回酒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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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兩個人輪流洗澡，十辰于邊看視頻邊擦頭發(fā)，準備好吹風機一會兒給颯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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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后颯披著浴袍走出來，身上的水沒完全擦干，順著腳踝流下暈染在地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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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吹頭發(fā)?！笔接诳粗?，覺得迎面撲來一股不可言說的吸引力，連忙把目光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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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也沒客氣，一屁股在床邊坐下，貓咪一樣窩在十辰于懷里，舒舒服服的享受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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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風機的聲音和溫度都調(diào)到適中的檔位，十辰于輕嗅著時隱時現(xiàn)的蘋果味發(fā)香，覺得呼吸都清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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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舔嘴的樣子跟伯爵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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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fā)吹的差不多了，十辰于關掉機器，房間里頓時涌入極度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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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哥?！彼麗瀽灥慕辛艘宦暎髅鳑]吃辣的，聲音卻像上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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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颯微微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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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雙臂穿過他腋下將他整個緊緊環(huán)住，啞聲說：“我想要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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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一怔，反應過來后露出一個狐貍般的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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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過身將他推倒在床上，低頭俯視著他，說：“你會嗎？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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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哥教教我?！笔接谝恢皇挚圩∷哪X袋往下按，壓在自己嘴唇上，一邊吻一邊用虎牙輕輕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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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的呼吸亂了拍子，有些不穩(wěn)的起伏著，十辰于笑得像一只得逞的貓，眼睛彎成皎月，漆黑的瞳孔中閃著明明滅滅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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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讓著你啊。”颯說，從包里摸出一瓶東西，欲蓋彌彰的去捂十辰于的眼睛，又抓著他的手扶住自己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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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不懷好意的眨眼，睫毛掃過手心癢癢的，颯咬牙切齒道：“安分點！該你動的時候再動?！?/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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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上寬松的浴袍讓雙手很容易地滑入、攀升、撫摸，颯被他毫無章法的動作弄得有點難耐，一口咬上他凸出的喉結(jié)，挑起了貓科動物最原始的捕獵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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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經(jīng)驗，颯哥，疼就咬我，使勁咬。”十辰于抱著他，手覆在脊梁骨上，努力撫平他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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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不舍得咬他，或者說一直以來的經(jīng)歷讓他習慣性的忍著，喉間斷斷續(xù)續(xù)溢出幾聲沒關住的壓抑和悶哼，在逐漸感受到暢快之后化成喘息，懶懶的自唇間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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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吻著他，在耳根、鼻尖和嘴巴流連。一切開始的太突然，他們沒顧得上調(diào)節(jié)燈光和空調(diào)，也沒想過這樣做有什么后果，僅僅是一個對視后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將事態(tài)變成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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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已然不受自己控制，肆意撒野進攻，被頂起又跌落。颯引導他玩弄自己，十辰于摟著他，始終注視著他的眼睛，不讓自己的視線離開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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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這個人，骨子里的愛，此刻衣衫盡褪，他們屬于對方，靈魂在磨合間找尋最契合的形狀，最灼熱的焦點，找到了就不再放開，牢牢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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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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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颯在他懷里顛簸，一滴眼淚砸到頸間，順著脊背緩緩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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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別哭，我好心疼?！笔接谕Ａ藙幼鳎局紦砭o他，密不透風的將他裹在自己的氣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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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哭的更厲害，只是很快又抽噎著停住了，偏頭吻上他的嘴角：“我們繼續(x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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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扣住他彈鋼琴的雙手，十指相握，二人跌進白色被褥中，氣溫升到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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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淅淅瀝瀝下了一場雨，快到天亮時才停。十辰于起來上廁所，摸了摸颯熟睡的臉，走到窗邊把紗窗關緊，不讓潮氣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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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倒是一改太陽曬屁股才起床的風格，早早就醒了，半睜開眼睛聚了聚焦，扭頭看見十辰于站在窗前，站在那片自上而下灑落的柔軟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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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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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嗓子啞了，第一個字的音節(jié)差點沒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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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在扭頭的同時迅速拉上窗簾，走到床邊去摸他的頭發(fā)：“怎么醒了？光照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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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搖搖頭，抓住他的手腕往被窩里帶，用嘴型念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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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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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心頭一軟，迅速躺平摟住他，看著颯打了個哈欠重新光速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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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昨天晚上結(jié)束時颯抓著他的手腕，迷迷糊糊的說，對我好點，他當時沒來得及細想這句話就低頭親了下去，后來兩個人都睡著了?，F(xiàn)在想起來，倒是品出了一絲別的意思，颯不是個樂意表達情感的人，別人也難以捉摸他的情緒，十辰于常常覺得他眸中有一整個四季，看膩了復蘇和凋零，變遷與輪回，很多東西他在擁有的同時就做好了失去的準備，而不打算長久相處的，一開始就不會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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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覺得自己很幸運，借著為數(shù)不多的機會進入了颯的生命，占據(jù)了他心里的一席之地，看見他哭，看見他笑，看見每個與他擦肩而過的人永遠看不到的許多面，可他還是沒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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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太易碎了，他漆黑的瞳孔有時像一汪死去的海，仿佛下一秒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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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颯有許多事沒有跟他坦白，颯不愛說話，他就在颯文章的字里行間尋找答案，找那些不易察覺的，細致入微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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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這個人做什么都看心情，但是絕對不會草率的對待他的作品，可能這就是藝術家天生的責任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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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好點”，既然颯這樣說，那他就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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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這么想著，輕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昨晚這一遭，究竟是將颯推得更遠，還是讓彼此的羈絆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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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愛他，陪著他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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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颯把全丹東美食都吃了個遍以后，終于在十辰于的催促中回了家。伯爵從大老遠看到他們的身影就開始叫，聲調(diào)高昂哀怨，聽起來像狼嚎，颯把它抱在懷里揉捏，說：“知道你想我了，但是你這樣叫隔壁鄰居會以為我在殺豬，乖，安靜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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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喋喋不休的沖著颯叫了快一個小時，颯忍無可忍，把它前平舉到眼前，直視著那雙鉆石藍的碧眼，說：“再吵，就燉了你吃肉?！?/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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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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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颯哥，別這么兇?！彼焓职扬w機耳的伯爵抱走，放到地上讓它自己去玩，轉(zhuǎn)身抱住了颯，往他脖子里親了一口：“開心點，不是要去旅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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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蹭了蹭他，打開手機訂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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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兩人一貓就這樣踏上旅途，颯有錢，訂的都是最好的酒店，三餐頓頓豐盛，伯爵也跟著吃了不少新鮮海味。颯從不虧待自己的胃，哪兒有美食哪兒有他，十辰于看他這樣，尋思著自己要不去學個做飯當個廚子，讓颯隨時都有好吃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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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一帶細雨纏綿，淅淅瀝瀝的雨聲縈繞在耳邊一整天，倒也不覺得煩，反而別有一番韻味。颯嗅了嗅潮濕的空氣，坐在小樓里喝下午茶，心情難得的好，偶爾還會望著天彎彎嘴角。十辰于沒忍住拿相機抓拍了幾張，悄摸摸低著頭翻看，心情跟著直線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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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第一次來到濕潤氣候地帶，一下不怎么適應，夜里有點失眠。對此颯表示運動做得不夠，多出點汗就不難受了，于是趁他不備把他按倒開始耍流氓。十辰于在那一刻突然感受到了某些差距，在颯不讓著他的時候，并不是力氣上的差距，而是老練程度的差距。他和颯板上釘釘差了十年，到底姜是老的辣，輕輕松松就燎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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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這個人潔身自好，平時都是自己疏解，沒怎么去找過那些你情我愿的床伴。但是年長者的身份擺在那里，很快就掌握了規(guī)律和要害，從陌生變得契合，從冰冷變得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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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經(jīng)歷著從未感受過的這一切，覺得最性感的一幕是颯單手將自己撐起，另一只手伸過來摸了摸他的眼角，桃花眼盛著笑意，說：“小十爺也會哭??？”話語間能清晰的看見汗水滑過鼓動的喉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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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洗完澡重新躺回床上膩歪，過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颯拿到面前看了一眼，頓時皺起眉頭，翻身下床走到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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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把自己包成湯圓，露出一顆腦袋看颯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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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人是絨絨，颯估計是出什么事了，不然他不會無緣無故聯(lián)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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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颯接起電話，直奔主題，沒有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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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早就習慣了他的態(tài)度，也不拐彎，說：“公司經(jīng)濟危機，總經(jīng)理想辦法聯(lián)系到我，讓我找你幫忙?！?/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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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問了句廢話?！憋S道，“不幫。他不是很厲害么，自己解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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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不了主，畢竟名義上公司的董事長是你?！苯q絨說，“立風哥，我看要么就趁機一了百了，把他趕出去吧。董事會現(xiàn)在意見很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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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還是一樣的回答：“不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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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沉默了一會兒，半晌道：“你就眼看著老華總的企業(yè)敗在他手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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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笑了，眼神有點冷：“他用盡心思不就是想得到我爸那筆錢么，他死都不會想到公司資金已經(jīng)全部轉(zhuǎn)到我這兒了。十多年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守的是一處空庫，大難臨頭才開始拆東墻補西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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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這只是一具空殼，他那些骯臟的手段，公司早就里里外外爛透了。”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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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一個公司，如果不是出現(xiàn)巨大緊急的危機，斷然不會接到絨絨的電話。因為董事會那幫人也并非聯(lián)系不到他，只是得經(jīng)過重重程序，這次應該是火燒眉毛，臉面都得丟了來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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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管自食其果的事?！憋S從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又從衣架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打火機，咔嚓一聲點燃，走回窗邊看著白煙順著縫隙融進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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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絨聽著那頭的動靜，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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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掛了電話，直接長按關機，坐到床邊繼續(xù)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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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伸出兩只手摟他，隔著浴袍摸摸他后背，說：“事后煙少抽，對身體不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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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聽完樂了，又抽了兩口把煙掐滅扔到垃圾桶里，俯下身掰過他的頭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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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十辰于嗆了兩聲，看著颯那雙彎彎的狐貍眼，沒好氣推開他鉆進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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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精神頭不錯啊，還不困呢?！憋S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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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等男朋友一起睡么?！笔接谡f，看著颯掀開被子在身側(cè)躺下，“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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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司。我舅舅當年接手了我父親的產(chǎn)業(yè)，運轉(zhuǎn)不下去了，現(xiàn)在急需資助。”颯雙手枕在腦后，看著漆黑的空間，說，“我父親當時腦出血，那王八蛋趁虛而入，后來人走了，就霸占著公司，一直到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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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沉默了一會兒，“這是你第一次跟我說起你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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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去了，說說也無妨?！憋S朝他勾了勾唇角?！坝行┦虑樘珢盒模也幌肽阒??！?/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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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是實話，但十辰于很想說我不介意知道，希望我們彼此能夠完全坦白，共同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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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颯的經(jīng)歷他并不了解，他不敢輕易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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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舅那人心眼多，從小到大一事無成，只會搶別人的東西，或者撿別人丟掉的垃圾?！憋S的表情有些嘲諷，“他就像個吸血鬼，最后把我媽也逼死了，帶著我三歲的妹妹。當年我十八?！?/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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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目瞪口呆，他完全想不到颯有這樣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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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聰明，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提早把所有財產(chǎn)都轉(zhuǎn)入我個人名下，合理受到法律保護。”颯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講故事?！艾F(xiàn)在公司危機，我舅舅才發(fā)現(xiàn)問題，想來找我要錢修補漏洞?！?/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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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辰于默然，半晌慢慢摟住他，嘆了一口氣，道：“這么多破事辛苦你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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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結(jié)束了?！憋S說，腦袋埋進他懷里，喃喃低語道，“很快就結(jié)束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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