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赫斯《心狠手辣的解放者莫雷爾》:拐賣黑奴的惡棍

心狠手辣的解放者莫雷爾是《惡棍列傳》中的一篇文章。莫雷爾是拐外黑奴的惡棍,博爾赫斯為其列了傳記。
源遠流長
在心狠手辣的莫雷爾拐賣黑奴之前,受苦受難的黑奴的歷史就早已源遠流長。
一五一七年,西班牙的神甫十分憐憫在金礦上過著非人生活,勞累致死的印第安人,于是他向西班牙國王建議,運送黑人頂替,讓黑人在金礦過非人,勞累致死。
至此西班牙神甫這一菩薩心腸的行為,后來引起了無數事情:黑人民樂布魯斯的產生,東安的黑人畫家在巴黎的成名,林肯神話般地偉大業(yè)績,美國的南北戰(zhàn)爭,黑人的塑像,電影《哈利路亞》,黑人巫師的宰羊血祭等等。
此外,還有就是這個心狠手辣的解放者莫雷爾的事跡

惡棍莫雷爾
被奴役的黑奴
世界上最大的河流,密西西比河,是這個惡棍莫雷爾表演的舞臺。
密西西比河將眾多河流匯合于此。它的源頭混雜,每年夾帶四億多噸泥沙經由墨西哥灣入海。經年累月,這許多泥沙積成一個三角洲。
十九世紀初期,密西西比河兩岸一望無際的棉花地是黑人起早貪黑種植的。他們饑餓沒有自由。他們在工頭的鞭子下彎著腰,排成一行行。
他們經常逃亡。他們經常被人與獵狗追捕。每個黑奴沒有自由,每個黑奴都渴望自由。莫雷爾由此看到了“商機”。
相比于居住在大別墅里富裕的農莊主,窮困潦倒的白人住在不能夠種植,退化為沙的貧瘠地。可是盡管他們窮苦,可是自比黑奴高人一等,為他們僅存的血統(tǒng)感到自豪。莫雷爾就出生在此。
莫雷爾年輕時其貌不揚,嘴唇薄哦,眼睛太靠攏,并不給人好印象。后來,歲月給他添上了那種上了年紀惡棍和逍遙法外的罪犯所特有的氣派。他反倒像南方的老財主,盡管他的童年窮苦艱辛。
莫雷爾可以一本正經地煞有介事,讓人人知道他是色鬼,拐騙黑奴的騙子,可就是信服他了。
他偷馬,可是在他偷馬只是個小插曲。真正讓他覺著大顯身手還是拐賣黑奴的“生意”。

拐騙黑奴
莫雷爾手段卑鄙殘忍,玩弄希冀的心理,使人死心塌地,又像一場噩夢似的逐漸演變發(fā)展。
莫雷爾威風的時候手下曾有千把發(fā)過誓,鐵了心為他賣命的人。兩百人組成最高議事會發(fā)號施令,其余八百名惟命是從。擔風險的最下面的人,他們多半是混血兒,或落在官方手里受法律制裁,或被扔進濁流,還以防浮上來給腳上綁上石頭。
他們在各大莊園之間走動,有時亮出金閃閃的戒指,給別人看。他們選中一個倒霉的黑奴,說是有辦法讓他自由。辦法是叫黑奴從舊主人的種植園逃跑,由他們買到另一個莊園。賣身的錢一部分給他本人,然后再幫他逃亡,最后把他們帶到一個廢除黑奴制度的州。
那個黑奴心動了,為了自由,他冒著獵犬的追捕和鞭打的危險。
過了幾年,莫雷爾打算洗手不干這門子買賣。一方面,保不齊處于感激或愁苦,黑人會吐露真情。一方面,那幾年正好有個廢奴黨在北方大吵大鬧,鼓吹黑人自由。
莫雷爾既不想冒無謂的危險,也想和那些無政府主義者平起平坐。于是莫雷爾的手下心領神會,給黑奴來了個徹底的解放:讓他們無知無覺,遠離塵世,不被希望作弄,免卻流血流汗。
只消給他們一顆子彈,小肚子上捅一刀。

大禍臨頭
解放行動
一八三四年初,靠著心腹,七十來名黑奴已得到“解放”。
還有很多黑奴需要追隨“先驅”。范圍擴大了,需要吸收新的人手。宣誓效忠的人中間有個名叫弗吉爾·斯圖爾特的青年,不久,一八三四年八月,他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檢舉了莫雷爾和其他人。莫雷爾鉆了空子逃了出去。
他深藏在古老的宅邸有了一個近似瘋狂而大膽的想法。他想利用仍然對他有敬畏心理的馴順的南方黑人,來一次把罪惡拔高到解放的,好載入史冊。他策劃一次遍及全州的解放運動。
中斷
莫雷爾率領那些夢想絞死他的黑人,莫雷爾被他所夢想率領的黑人隊伍絞死。然而詩意的對稱并沒有發(fā)生在莫雷爾身上。
莫雷爾最終因肺充血死在了一家醫(yī)院。
當時有幾個種植園的黑奴打算起事,但沒有經過大量流血就被鎮(zhèn)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