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皮皮好耶

? ? ? ? ?我向暮光咨詢她是如何應(yīng)對賽拉斯蒂婭和露娜的離開。我們數(shù)次交流，她甚至告訴我，我能放手小蝶，這很讓她驕傲。暮光自始自終都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們懷疑也許小蝶一開始就知道我在阻止她的衰老死亡。她明白我還沒有準備好她的離開，所以才等待了那么久再叫我結(jié)束她的生命……

　　我很感激暮光，當她意識到我在延長小蝶壽命時并沒有阻止我。也許是我和小蝶在一起的時光讓她明白，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這份來之不易的愛情。如果她想用武力把小蝶從我身邊帶走，我可能會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干掉她。

　　暮光也感知到了魔法正在衰退，可能會有很多威脅利用艾奎斯陲亞現(xiàn)在如此的虛弱干壞事。她迅速制訂了應(yīng)急計劃——正如過去那么多回。當她在擔心全艾奎斯陲亞的小馬時，我卻早已失去了我唯一關(guān)心的那只小馬。

　　她解釋說，魔法有完全消失的可能。那時我突然想到，如果魔法消失，和諧也將不再，混沌也會消逝。畢竟，我們這些魔法生物，因魔法而存在。這可能是我穿越死亡的邊界再次見到小蝶的一個機會。我思索了很久，我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死亡，像小馬那樣因死亡而不再存在，還是……

　　我試著把我的想法解釋給暮光聽。沒有魔法就沒有諧律，沒有混沌某些惡棍也沒法再回來對艾奎斯陲亞造成威脅，就剩下小馬這類平平無奇沒有暴力或邪惡的平和的種族。生命依舊長存，沒有暮光沒有我，這世界也沒多大變化。但這么一說，暮光也得放下。

　　她并不贊同我的觀點。友誼魔法仍是她最重要的職責，她會想方設(shè)法恢復(fù)魔法，她的做法會剝奪我選擇遺忘痛苦達到幸福的權(quán)利。所以，我無情地拒絕了她將那些諧律精華委托給新世代小馬的提議。就算魔法消失，艾奎斯陲亞也不會怎么樣。暮光也有斯派克和凝心雪兒陪伴她度過一切難關(guān)。

　　但對于陷入無盡悲傷的我來說，僅僅拒絕幫助遠遠不夠……

　　那次對話之后，我出發(fā)尋找能夠永遠結(jié)束友誼和魔法的方法。這個世界現(xiàn)在只是一座搖搖欲墜的木屋，就等著我那一吹風了。三只小馬嘛。

　　總的來說，為了逃避痛苦，我讓友誼魔法消失了——哼，典型的無序風。

　　當然，我確保魔法消失后所有生物都安然無恙——天馬可能有點麻煩，祝他們好運吧——除了我。我很快就要消失了。在我陷入沉睡前，我聽到了暮光的呼喚，她的聲音里沒有憤怒，滿是失望和惋惜。當我正想回應(yīng)時，我陷入了黑暗……

　　我最沒想到的是，暮光那傻傻的應(yīng)急計劃居然真的起效了?，F(xiàn)在不知過了多久，我又蘇醒了，獨自重生在一個新世界。我的痛苦已經(jīng)減弱，但遠未消失。此刻，五只小馬正拼命地向我證明，友誼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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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皮聽到了敲門聲，迅速在梳妝鏡面前再次整理了下妝容。她可不能掉鏈子——在無序決定是否將赫馳變回原樣之前，她是最后一只要給他留下好印象的小馬——責任重大啊。

　　就算赫馳最后變不回來……以“小蝶”模特般的身材、優(yōu)質(zhì)歌者的天籟之聲，皮皮非常確信她能讓赫馳成為社交媒體上的網(wǎng)紅——當然，她并不希望這真的成為現(xiàn)實。

　　又一聲敲門，皮皮迅速上前開了門，外面卻半個馬影都沒有。

　　“哦？我終于能看看這東西能干啥了。這些是游戲嗎？天馬聯(lián)盟（Pegasi Legends）, 蹄球塔防（Poones TD）, 原獨角神（Unicorn Impact）, 陸馬傳奇（Earth Pony Crush）……”

　　皮皮轉(zhuǎn)過身，看到無序正坐在她的床上，頭頂有個抱枕搭的堡壘。她湊近了看，注意到那些抱枕上印的生物有點像小馬，但他們的皮膚黝黑，蹄子上還有窟窿？真是奇怪。而堡壘之下，無序正抱著一團龐大的粉紅色毛絨絨，皮皮也看不出這一大坨蓬松是什么物種。

　　“請小心一點！我的iPone 13可不便宜！” 皮皮提醒道，同時爬上床向那座堡壘挺進。

　　“請放心，我會小心的?！?/span>

　　皮皮笑著說：“我信你啦！不過，赫馳呢？我原本以為你們會在一起來著?！?/span>

　　“哦，她和琪琪在樓下好著呢。”

　　“她們在做什么呢？從昨天一開始我沒見過你們和我姐了?！?/span>

　　無序解釋道：“沒事，就是一些瑣事，潤滑啦鏈條啦皮革啦什么的。我敢相信，她們此刻正汗流浹背呢～”

　　“呃……”皮皮莫名地臉紅了，“你說啥？”

　　他打了響指，變出發(fā)射艙那里的景象。琪琪正在將鉚釘固定在支架上，一旁的赫馳累趴在滿是發(fā)動機油的地面上。

　　“哦，感謝上天?！逼てに闪丝跉猓坝心敲匆凰查g我還以為你在描述什么過不了審的東西?！?/span>

　　“過，不，了，審？”無序輸入進了蹄機里，“哦賽拉斯蒂婭在上！你怎能憑空污我清白？！我可比你年長幾十萬歲呢！”

　　皮皮從無序手中奪回自己的蹄機，然后立刻清除了自己的搜索記錄：“無序？你明白這些軟件怎么玩嗎？”

　　“啊哈？”他聳了聳肩，“這有啥難的？這蹄機里的玩意兒不是挺直白易懂的嗎？我倒是想聽你說說關(guān)于互聯(lián)網(wǎng)的事兒?！?/span>

　　“哦吼？正期待你問呢?！?/span>

　　皮皮向無序簡要介紹了幾種不同的社交軟件，以及互聯(lián)網(wǎng)的運行。

　　“Ok，所以是天馬用了一大堆電子管發(fā)明了世界上第一臺計算機？就幾個書呆子擱那兒研究研究，科學技術(shù)就像大爆炸一樣飛速發(fā)展啦？還居然只過了四十多年？真是夸張……精彩，精彩?！?/span>

　　“沒錯，就是這樣～”皮皮說道，“而現(xiàn)在，每只擁有特殊天賦的小馬都能通過蹄機擁有屬于自己的粉絲。例如，我剛剛上傳的這首歌——”

　　皮皮朝著無序的方向，打開了蹄機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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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需要有誰陪伴，我也能是那個誰……

　　如果你需要誰陪伴，我就在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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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序聽完了皮皮的最新熱門單曲：“你確定？又一首關(guān)于友誼的歌？不過也算恰到好處符合你們小馬的胃口了?！?/span>

　　她點了點頭說：“嗯哼，自從你出現(xiàn)以后，我就把這個點子告訴了幫我制作歌曲的小馬，我們一起發(fā)行了這首友誼之歌。我想了很久該怎么向你表達你能再交新朋友，我們可以一起度過超多美好時光。最終，我選擇了用歌聲，用音樂！”

　　無序很滿意地說：“真是貼心啊，我原來還以為你很膚淺呢……不要感到冒犯，你只是只年輕的小雌駒，我這個混沌之神當你爺爺都綽綽有余了?！?/span>

　　皮皮尖叫道：“膚淺？！我……我才沒有！”

　　抱枕堡壘里傳來一陣笑聲～無序往下翻了翻：“哦，這些是什么？給你的評論？”

　　皮皮靠近了些，躺在那團毛絨絨的粉色小馬身上，和無序一起閱讀那些評論：“是的，每只小馬都能點贊或點踩，又或者發(fā)個笑臉表達‘你是我見過最棒的小馬！’。有的網(wǎng)站還能給作者發(fā)個HighPraise什么的?！?/span>

　　“那這個數(shù)字……”無序敲了敲屏幕，“你擁有一千多只小馬的關(guān)注？”

　　“嗯哼～有了互聯(lián)網(wǎng)，你可以和成千上萬只小馬聯(lián)系在一起。未來我們會將網(wǎng)絡(luò)，傳播到艾奎斯陲亞以外的種族和遙遠的村莊去?！?/span>

　　“嘿，看看這個——”無序大聲讀出了其中一條評論，“你毫無天賦，就像是個無聊音樂盛典上的流量明星?！?/span>

　　皮皮皺了皺眉：“呃，那就是個引戰(zhàn)的釣魚評論，最好忽略。”

　　“他刷了好多這種評論唉，這么努力的嗎？你看這條——”無序挑了挑眉，“這歌詞寫的，我都不敢大聲念出來！我曾經(jīng)在坎特洛特表演過這首歌，然后他們的晚會就再也沒邀請過我啦！”

　　話音未落，他就開始打起了字。

　　皮皮連忙搶回了蹄機：“無序等等！別回復(fù)他們，這些刷黑評的最好別管他們！你一回復(fù)，就中了他們的陷阱！你不能滋長他們的——”

　　無序笑了笑打斷說：“滋長他們？別傻了我的小馬駒……他們反倒會滋長我的混沌魔力?！?/span>

　　他打了個響指，連帶著抱枕堡壘就消失了？皮皮環(huán)顧四周，終于在她的蹄機里發(fā)現(xiàn)了一條小龍？！無序正回復(fù)那個粗魯?shù)拇笤u論家——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明白你想做什么。但我有種強大的魔力——能把你和你愛的所有小馬全都變成獅鷲屁股后面的臭屁跳蚤！??！

　　“不，無序！”皮皮憤怒地敲打蹄機，試圖用蹄子觸碰里面的無序。

　　“別擔心！I'll be back！”

　　只見無序從屏幕中消失，皮皮連忙往下翻動緊跟他身后，無序最終溜進了一道超鏈接。

　　“老天，出大事了！”皮皮迅速縮小應(yīng)用，按下快速撥號鍵，給她認為唯一能幫上忙的小馬打去了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那一段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微風高鎮(zhèn)（Zephyrburg），請問需要什么服務(wù)？”

　　“我們有了一個大麻煩！我剛才似乎往服務(wù)器里上傳了一個混沌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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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馳用一塊干凈的抹布擦去了臉上的油，他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鬃毛沾上了更多的油，粉紅的長發(fā)有點打結(jié)。

　　突然，他的脖子后面瞬間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

　　“你那邊還好嗎警長？”琪琪正忙著調(diào)試一個協(xié)助控制飛艇升降高度的復(fù)雜壓載系統(tǒng)，見她的朋友似乎遇上了點小麻煩便停了下來。

　　赫馳解釋道：“啊這個，我只是感覺到一股……魔法？大概是無序在我身上施的那種，或者其他什么的?！?/span>

　　琪琪迅速放下工具，跑到赫馳身邊：“唉，你有什么感覺？”

　　“嗯……好像有一千個聲音在痛苦中尖叫，卻又立刻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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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皮和微風高鎮(zhèn)正位于馬書（Ponybook）的數(shù)據(jù)中心。面前，是幾臺顯示網(wǎng)站狀態(tài)的大型顯示屏。另一組屏幕上，幾百條評論同一時間涌出。

無序發(fā)言：

您好啊，xXx_hugecockadooledo69_xXx, 您的家鄉(xiāng)來電，有個白癡迷路啦?。?！

　　“我去，他幾乎同時吸引了超過9000名用戶！這會影響我們第四季度的利潤的，快做些什么?。。?！”微風高鎮(zhèn)大喊道。

　　他身邊有著一只猴子喝咖啡的可愛標記的雌駒，正以最快的速度敲擊著鍵盤：“我在努力！但他是從防火墻里面闖入的！我要跟不上他了！”

　　另外一只戴著眼鏡的雄駒走到她的身邊：“我來幫你，AB?。ň馓炱?？）”

　　兩只小馬在同一塊鍵盤上操作，眼花繚亂看起來超炫酷的東西都在一塊顯示屏里發(fā)生，皮皮已經(jīng)跟不上他們了。

　　“快！否則，我們的節(jié)日派對就取消！”微風高鎮(zhèn)威脅道。

　　“我們必須做些什么！試著繞過路由器！將固態(tài)硬盤重置！”

　　“我做不到！他已經(jīng)改用三進制了！”

　　一秒鐘后，監(jiān)視器變黑——皮皮拔下了插頭。

　　微風高鎮(zhèn)以蹄掩面：“你只是拔了顯示器的插頭，他馬的已經(jīng)在主機里了！哎喲……”

　　“哦？”皮皮嘆了口氣，說道，“為了防止某個傻瓜實習生不小心碰到就會切斷整個服務(wù)器機房的總電源，你應(yīng)該有設(shè)置……開關(guān)？還得拿膠帶綁起來的那種？”

　　微風高鎮(zhèn)恍然大悟：“對??！就是這個！快放了那個實習生！”

　　“太遲了先生！”那只雌駒說道，“他跟著另一條超鏈接跑出去了。”

　　“跑去哪兒了？”這位CEO懵了。

　　兩只程序員小馬喘了幾口氣，面面相覷無奈地說道：“Well，反正不是我們馬書?！?/span>

　　皮皮湊近看了看他們的機子，感到一陣胃痛。

　　“完了完了，無序跑到微信（Ponychan）里啦！”皮皮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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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皮走出馬書總部前往皇宮，她要去那里警告她的母親——海雯女王（Queen Haven），現(xiàn)在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在去往皇宮途中，她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成百上千的小馬全都變成了灰色，黯淡無光悶悶不樂地行走在大街上。他們就像還在高中時那樣總是emo一番。更奇怪的是，那些灰色小馬一接觸到草，就恢復(fù)了正常？

　　草？

　　她飛回城堡，原計劃找她母親，但聽到了從她的臥室里傳來了呻吟聲。皮皮迅速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只見她床上又躺回了一只無序。他的肚子脹了起來，就像吞了整頭飛象。

　　“無序！我超擔心的好嗎？你是不是把互聯(lián)網(wǎng)玩壞了？你還好嗎現(xiàn)在？”皮皮問道。

　　他點了點頭，打了個飽嗝隔出了片黃色的云朵，開始如飄雨般灑了滿屋子涂了黃油的爆米花。

　　“是啦……自從太陽屁屁月亮屁屁結(jié)束了她們的混亂統(tǒng)治之后，我就再沒有享用過這么美味的食物啦～”

　　“哈？誰？”

　　“不重要。”無序回答說，“但多虧了你，我恢復(fù)了全部的魔力?！?/span>

　　皮皮跳到床上，讓無序又是一陣呻吟——他似乎吃撐了，動彈不得?！澳阌袀Φ狡渌●R嗎？”

　　“生理上的話，沒有?！彼执蛄藗€嗝，噴出一團綠色的火焰，還掉出了幾卷卷軸。那些羊皮紙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聲，然后飛快地跑出了房間。“但心理上……嘛，不用擔心，那些釣魚者曬曬太陽就能恢復(fù)如初啦?！?/span>

　　皮皮松了口氣說：“也算是個好消息了。要是我媽知道我第二次差點把互聯(lián)網(wǎng)玩壞，我就慘了?！?/span>

　　“所以我們現(xiàn)在為什么不一起看場電影什么的？沒消化完這一大股美味的混沌，我可是不會離開這里的哦！”無序說道，“至于赫馳和琪琪，她們的體力消耗大著呢?！?/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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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邊，赫馳和琪琪在飛艇上忙活了兩天。她們剛收拾干凈，一起坐在發(fā)射艙后面的豆袋上，像學校里閨蜜閑聊那樣，不時發(fā)出咯咯的嬉笑聲。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能讓你告訴我這件事呢？”琪琪說道。

　　“我？你可別告訴晴晴，要是她發(fā)現(xiàn)了的話，就沒完沒了咯?！焙振Y笑著說道，他的臉紅將他的小臉蛋染成了可愛的橙色。

　　琪琪笑了笑，瞥了眼赫馳?！耙雇磉€沒有結(jié)束哦！”一道攝像頭的閃光燈閃過——

　　赫馳倒吸了一口氣，迅速環(huán)顧四周找到自己的鞍包拿出了蹄機，也給琪琪拍了張照片：“同生共死！”

　　她點頭道：“很公平嘛警長?，F(xiàn)在別動，我?guī)湍闶岷米酌?。?/span>

　　赫馳按照琪琪的要求一動不動，順便捧著琪琪的鬃毛，一束一束編成了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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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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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所提到的游戲和軟件，分別捏他自：

　　英雄聯(lián)盟（League of Legends）

　　氣球塔防（Bloons TD）

　　原神（Genshin Impact）

　　糖果傳奇（Candy Cr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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