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烽煙四起

自驍勇善戰(zhàn)的英王“獅心”理查逝世后，其繼任者“無地王”約翰便與曾經(jīng)的盟友法王“狐貍”腓力反目成仇，金雀花一卡佩戰(zhàn)爭的硝煙再次彌漫于西歐大地，而戰(zhàn)事卻一邊倒的向著對法蘭西有利的方向發(fā)展。

1200 年，腓力通過《佩羅內(nèi)條約》增強了他對抗約翰的能力，足智多謀的法王贏回了佛蘭德斯的鮑德溫的支持。1201 年，他又與布洛涅的雷諾達成協(xié)議，雷諾的女兒嫁給了腓力的私生子菲利普·胡里佩爾。他把以前屬于約翰的莫坦縣授予雷諾。1202年，腓力封布列塔尼的亞瑟為爵士，并鼓勵他在阿基坦反對約翰。按照計劃，亞瑟應(yīng)該娶腓力的女兒瑪麗。

腓力要求約翰以臣子的身份向自己效忠，但約翰置若罔聞。腓力使用了他祖先屢試不爽的策略，在訴諸武力之前先使用法律手段。隨著君主現(xiàn)在擁有的權(quán)力與威望與日俱增，這種方法取得了更大的成功。腓力聲稱對他所有的封臣擁有毋庸置疑的管轄權(quán)，但約翰拒絕出庭。1202 年，皇家法院莊嚴宣布約翰在阿基坦和普瓦圖的土地沒收。

南方的貴族們權(quán)衡利弊，隨后在向誰俯首稱臣這一點上放棄了約翰轉(zhuǎn)而選擇了腓力。到了1203 年秋天，由于約翰的地位仍然脆弱，腓力乘勝追擊繼續(xù)征服諾曼底。他瞄準了理查在萊安德利斯建造的蓋拉德城堡。菲利普于 1203 年 8 月開始攻城。他占領(lǐng)了 Les Andelys 周圍的一些據(jù)點，將其孤立。這座雄偉的城堡建在河上的一塊巖石上。

從它的位置很難接近，理查用一系列的三個圍欄使它變得更難，人們必須通過它們才能到達要塞。腓力封鎖了城堡，約翰通過陸路和塞納河運送救濟品。由于水軍被潮汐阻擋，兩軍未能協(xié)同進攻。陸軍部隊在夜間發(fā)起進攻，在第二支部隊拂曉抵達前被擊退。弓箭手向他們射擊，重物從橋上落下。兩艘船被擊沉，兩艘被俘獲，其余的撤退了。當法王的兵馬如潮水般涌入這個金雀花封地時，約翰仍留在英國。

?屢戰(zhàn)屢敗后，約翰很難得到英國貴族的支持，但他在 1206 年回到了拉羅謝爾和他縮小的大陸土地。一些波伊特文貴族回到他身邊。1206 年 10 月 26 日，雙方同意休戰(zhàn)兩年。約翰保留了加斯科尼和波伊圖的一部分，但是安茹帝國的其余部分丟失了——實際上它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第一節(jié):狹路相逢

而在十數(shù)年的被動挨打后，約翰終于組織了一個西起英格蘭，東抵德意志的堅定的同盟。除去約翰，其中為首的便是在國內(nèi)飽受質(zhì)疑受到羅馬主教施加的神罰詛咒、被革除教籍、褫奪帝位的奧托四世。其次便是對英王忠心耿耿的老臣子“長劍”索爾茲伯里伯爵威廉，以及對法王滿腹怨氣的佛蘭德伯爵斐迪南和布洛涅伯爵雷諾。

1214年初，法軍開始沿卡塞爾、伊普爾和布魯日行進，然后圍攻根特。締結(jié)同盟的喜訊再次燃起了約翰的希望，因此他開始準備入侵法國并收復(fù)失去的省份。英國貴族最初對這次遠征并不熱心，導致他推遲了出發(fā)時間，因此直到 1214 年 2 月，他才在拉羅歇爾下船。這場戰(zhàn)役是由約翰策劃的，他是聯(lián)盟的支點；他的計劃是將法國人從巴黎向南拉向他的軍隊，并讓他們繼續(xù)占領(lǐng)，而奧托四世皇帝領(lǐng)導的主要軍隊則從北部向巴黎進軍。約翰的計劃最初得到了遵循，但北方的盟軍行動緩慢。約翰在與法國人兩次相遇后，于7月3日退守阿基坦。7月23日，菲利普召集了他的軍隊，組建了一支由7000名騎兵和15000名步兵組成的軍隊。而皇帝也最終成功地將兵力集中在瓦朗謝訥，盡管這不包括約翰所部

這幕名垂青史的大戲的舞臺位于布汶橋周遭，這座橋地處要沖，是當時唯一處可以跨越馬爾克河谷,繼而踏上向東通向圖爾奈和埃諾、向南通往阿拉斯和皮卡第的道路。處在眾高原之間的馬爾克河谷較為寬闊,底部積滿死水。布汶橋通行不便,尤其在冬春兩季多雨時節(jié)，1214 年恰好是這樣的天氣。在這個歷史十分悠久的跨越;河谷的必經(jīng)之路上,有一座屬于圣阿芒修士的村莊、一片樹林、一座小教堂,不遠處還有加洛林時期建起的錫蘇萬修道院。

過橋后把橋封堵住,便是在身后建起了一道可靠的屏障。之后,便可安營扎寨,休整部隊,以逸待勞，菲利普·奧古斯都在布汶之戰(zhàn)的兩天前就是這樣做的。橋東是一處寬一古里、長五古里的高原，四周樹木林立,中部是大片種植著小麥的優(yōu)良耕地。7月27日,小麥已經(jīng)開始收割,正適合策馬奔馳。這里的風光景致頗具皮卡第風情,但是彼時此處屬于佛蘭德斯伯國范圍。再向東幾公里,埃斯科河劃出了法蘭西王國和神圣羅馬帝國的邊境。在橋的西面,不遠處就是阿圖瓦的菲利普第一任妻子的嫁妝,那時已成為國王長子的領(lǐng)地。布汶是佛蘭德斯、神圣羅馬帝國和卡佩王朝領(lǐng)地的交匯點。

法王率軍折返出乎奧托和他的軍隊的意料,他們倍感驚詫,隨即內(nèi)心涌起一陣恐懼。敵人的大軍轉(zhuǎn)向道路右側(cè)，向西行進,鋪展到戰(zhàn)場的大部分區(qū)域。軍隊面朝南時停止了前行，陽光直射人敵軍眼睛,而這天的太陽較之，以往更加熾熱刺眼。法蘭西國王列隊布陣,命令軍隊停在敵軍的正前方。法蘭西軍隊坐南向北,陽光正好落在士兵們的肩膀上。兩軍蓄勢待發(fā),對壘之勢已然形成。法蘭西國王位于中軍,立于自己隊伍前方,諸名強將分列左右兩側(cè)，他們身兼騎士美德和高超的戰(zhàn)斗力。國王軍中所有人對國王忠心耿耿,驍勇善戰(zhàn),主要負責保衛(wèi)國王的安全。

法國軍隊有1200–1400名騎士，以及5000一6000名步兵?？傆?，皇家軍隊約有6000至7000人?；始臆婈牱譃槿糠?，即“戰(zhàn)斗”。右翼由香檳和勃艮第的騎士組成，由勃艮第公爵尤德斯及其副手指揮。右翼前方是來自勃艮第、香檳和皮卡第的武裝人員和民兵，由蘇瓦松的150名騎警率領(lǐng)。中心戰(zhàn)役由腓力·奧古斯都和他的主要騎士，在國王和他的175名騎士面前，有2150名來自法蘭西島和諾曼底的步兵。左翼由德魯斯的羅伯特領(lǐng)導，蓬蒂厄的威廉伯爵支持。左翼的主體由布列塔尼人和來自德雷克、珀西、蓬蒂厄和維梅的民兵組成。布維恩橋是穿過沼澤的唯一退路，由150名軍士把守，他們也組成了法國預(yù)備隊。

在敵陣中,奧托位列中央。上為黑鷹、下為金龍的旗幟高懸在旗桿頂端。他的軍隊中有大約1300至1500名騎士：600至650名佛蘭德騎士、425至500名海瑙特騎士和275至350名來自其他地方的騎士。他還派出了大約7500名步兵，總兵力不到9000人。同盟軍也由三部分組成：聯(lián)軍左翼是由佛蘭德伯爵斐迪南指揮的低地步騎兵，中軍則由神羅皇帝奧托和一眾王公貴族坐鎮(zhèn)，它包括許多來自布拉班特和德意志的步兵。在戰(zhàn)斗的前沿站著德國的長矛方陣，英國步兵組成了第二條防線，奧托與50名德國騎士站在中間。右翼由布洛涅伯爵雷諾指揮，包括布拉班特步兵和英國騎士，后者由索爾茲伯里伯爵長劍威廉指揮。

第二節(jié):血雨腥風

戰(zhàn)斗的第一波攻擊并未在國王身邊打響,在國王的隊伍和他的親隨大舉壓上之前,有人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右翼同斐迪南和他的士兵交戰(zhàn)了,而國王并不知曉。率先發(fā)動進攻的法蘭西先頭部隊如上文所述位于右翼,覆蓋了戰(zhàn)場上1040羅步長的范圍。蓋蘭修士這位桑利“準主教”全副武裝,但并非為了戰(zhàn)斗，而是來勸導大貴族和騎士們?yōu)樘熘鞯臉s光、為國王和王國的榮脊而戰(zhàn),為自身安危而戰(zhàn)。

勃艮第公爵厄德以及其他貴族也參加了戰(zhàn)斗。圣波爾伯爵也在戰(zhàn)場,他曾被懷疑與敵人暗中勾結(jié)。他本人對此懷疑心知肚明,所以他對蓋蘭修士說過這樣的話:“今天國王會發(fā)現(xiàn)我是個好叛徒?！庇乙碥娭羞€有一百八十名來自香檳地區(qū)的士兵,均昕命于蓋蘭。他將其中一些士兵從軍隊前方遣至后部，因為這些人在他看來疲軟懦弱、缺乏斗志;同時把一些驍勇果敢、渴望戰(zhàn)斗的士兵安排在前方,他對他們的英勇充滿信心。蓋蘭對他們說道:“騎士們,疆場廣闊，大家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以防敵人圍擒。況且沒有人應(yīng)該給別人當盾牌,所以大家要注意保持陣型,以便在同一時刻形成同一戰(zhàn)線一齊出擊?！彼f完后,聽從圣波爾伯爵的建議,派出一百五十名騎兵軍士打頭陣。他這樣做是為了打亂敵人陣腳,方便我們上面列出的那些法蘭西貴族騎土隨后的進攻。

戰(zhàn)斗欲旺盛的佛蘭德斯人和德意志人不齒法方首先派遣軍士而非騎士前來應(yīng)戰(zhàn)。因此，他們根本不屑移動位置,而是選擇原地等待,給對方沉重一擊。法方軍士的大部分馬匹被殺,士兵們也多有受傷,但僅有兩人傷重不治。這些軍士來自蘇瓦松河谷地區(qū),無論是騎馬作戰(zhàn)，還是徒步作戰(zhàn)，都十分勇敢堅毅。

希斯特爾的戈捷和比里當這兩位英勇的騎士激勵本方陣營中的騎士奮勇作戰(zhàn),提醒他們不要忘記先輩和朋友所創(chuàng)下的功績。他們看上去沒有--絲恐懼,好似戰(zhàn)場與一.般騎士比武無異。他們將一些軍士挑落馬背,并且沒有停歇地繼續(xù)殺向戰(zhàn)場與法方騎士交鋒。他們遭遇了來自香檳地區(qū)的隊伍,雙方展開激烈的廝殺。此時,雷米的皮埃爾和他的士兵加入戰(zhàn)斗,將希斯特爾的戈捷和比里當二人俘獲帶走。

然而此時,二人隊伍中一位名叫馬朗然的厄斯塔什的騎士開始傲慢地高聲喊道:“殺死他們!殺死法蘭西人!”法蘭西士兵將其團團圍住,其中--名士兵抓住了他,用手臂將他的頭牢牢卡在胸前,扯下了他的頭盔,另--名士兵用刀刺中了他的下巴和頭盔下部護甲之間的部位，直至心臟,讓這個揚言要殺死法蘭西人的傲慢之徒嘗到了痛苦死去的滋味。

厄斯塔斯被殺,希斯特爾的戈捷和比里當被俘,法方士氣高漲,無懼無畏,全力奮戰(zhàn),仿佛勝利已是囊中之物。繼蓋蘭修土派遣的騎兵軍士發(fā)動攻擊后,圣波爾伯爵戈謝也率領(lǐng)本部騎士出發(fā)了 。這些騎士經(jīng)過精心選拔,個個英勇善戰(zhàn)。圣波爾伯爵有如殺人鴿群中的惡鷹,甫人戰(zhàn)圈，他便猛攻敵人,但.也同時受到敵人的夾擊。強大的內(nèi)心和強韌的身體在此刻發(fā)揮出強大的威力,只要接近他的,無論是士兵還是馬匹,他無- -不將其置于死地,而沒有俘虜一人。他和他的士兵們左突右沖大開殺戒,把敵軍撕開一道口子,然后他從另一側(cè)重新突人敵軍,將其包圍在中間。

第三節(jié):激戰(zhàn)正酣

就在此時，佛蘭德伯爵斐迪南被打倒在地,全身多處受傷,他和他的騎士被捆綁在一起，淪為階下囚。長時間的戰(zhàn)斗讓他精疲力竭,再也無力為繼,只得向馬勒伊的于格和他的兄弟讓投降。斐迪南剛一被俘,他的陣營中在戰(zhàn)場這一翼作戰(zhàn)的士兵立刻四散而逃,一-些人被殺或被俘。

斐迪南大軍潰敗后,圣德尼軍旗返回中軍，戰(zhàn)斗之前已經(jīng)前行至營地的公社兵團緊隨其后,其中包括科爾比、亞眠、阿拉斯、博韋、貢比涅公社,他們向國王的中軍急速趕來。國王的部隊由一名騎士高舉王室的藍底金百合花旗。持旗騎士名日蒙蒂尼的加隆,他身體強壯,是一位優(yōu)秀的騎士,但并不富有。公社兵團前進至騎士隊伍和國王的前方,與奧托及其軍隊對峙。奧托部下的騎土亦十分驍勇善戰(zhàn),公社兵團被迫后撤到國王的隊伍中,后被奧托大軍逐漸打散。奧托大軍趁機徑直殺向國王。巴爾的紀堯姆以及其他貴族騎士屬于國王的陣營,肩負著保衛(wèi)國王安全的特殊使命,當他們看到奧托和他手下的條頓人無視一切,直取國王,便立刻擋在國王身前,阻擋條頓人的猛攻。他們將國王擋在身后,怕其有失。

當他們與奧托大軍交戰(zhàn)時,敵軍前鋒步兵突然突至國王身邊，鐵鉤與長矛齊揮,將國王胯下的戰(zhàn)馬殺死。若無至高無上的美德和身披的特制護甲，國王可能當場殞命。幸運的是尚有數(shù)名騎士留在國王身側(cè)。蒙蒂尼的加隆屢次揮舞軍旗呼叫援兵,皮埃爾·特里斯坦則主動跳下戰(zhàn)馬來到國王身前保護。他們最終將這些步兵全部殺死。國王很快站起來,跨上了另一匹戰(zhàn)馬，身手之敏捷超乎所有人的預(yù)料國王重新跨上戰(zhàn)馬之際,所有之前將國王擊落馬背的步兵都已被殺死,國王和奧托的部隊開始激烈交戰(zhàn)。

法軍與敵人鏖戰(zhàn)，毫不退縮,逼得奧托軍隊連連敗退。法軍趁機殺到奧托附近，莫瓦桑人皮埃爾善用武器又十分機智,他抓住奧托戰(zhàn)馬的馬轡繩，將其拉出戰(zhàn)圈。他十分清楚,因為戰(zhàn)局混亂且有大批士兵圍攏在周闈,他無法活捉奧托。野豬熱拉爾此時正在旁邊，他用手中一把出鞘的刀刺向奧托胸部,當他發(fā)現(xiàn)刀無法刺穿難以刺透的重鎧時，他又刺下了第二刀,來彌補第一刀的失誤。正當他以為刀能夠刺中奧托身體時,卻不料撞到了高高抬起的馬頭,帶著偉大美德刺出的這--刀正中馬眼,順勢插人了馬的頭顱。戰(zhàn)馬因劇痛而受驚發(fā)狂，將頭轉(zhuǎn)向來時的方向,奧托趁機逃脫了。黑鷹、軍旗和奧托帶到戰(zhàn)場上的其他物品成為了法方的戰(zhàn)利品。

第四節(jié):勝負已分

在這些事件發(fā)生之后,奧托陣營的人數(shù)開始減少。魯汶公爵、林堡公爵和博沃的于格已經(jīng)逃走,只有布洛涅伯爵雷諾沒有放棄抵抗,仍舊拼盡全力作戰(zhàn),以至于無人能夠戰(zhàn)勝或擊垮他。他將自己的部隊擺出了一個新的陣形:兩排全副武裝的步行軍士緊密地組合成形似車輪的環(huán)狀陣形。進人圓環(huán)內(nèi)部的通道只有一條,當他想要休息或被敵人緊追不舍時,就可以從這條通道進人圓環(huán)內(nèi)部。這一招他屢試不爽。

跟隨在他身旁的只有六位騎士,他們沒有拋下伯爵,而是和他英勇地并肩作戰(zhàn)。拉圖爾內(nèi)勒的皮埃爾,一位勇敢無畏的軍士,在敵人將他的馬匹殺死后只得徒步作戰(zhàn)。他朝伯爵沖去,掀起伯爵胯下戰(zhàn)馬的護甲,將長劍狠狠地插人馬身,直至內(nèi)臟。與雷諾伯爵一同戰(zhàn)斗的一位騎士目睹了這一幕,連忙抓住伯爵戰(zhàn)馬的馬轡繩,費力地將仍不愿放棄的伯爵帶離了戰(zhàn)圈。

這名騎士以最快的速度向前策馬外逃,但被隨后追上來的孔丹的克農(nóng)和讓兩兄弟打落馬背。雷諾伯爵的戰(zhàn)馬因重傷難以支撐,伯爵本人被甩落在地，右腿被壓在馬頸下。這時,方丹的于格和戈謝以及壯漢讓同時出現(xiàn)了。當他們彼此爭吵由誰來俘獲伯爵時,內(nèi)勒的讓從另一邊趕來了。內(nèi)勒的讓是一位身材壯碩、外貌俊美的騎:士,但是他的勇氣與其俊美的外貌或健壯的身材并不相襯，他這一天還沒有和任何人交過手。他也加入了騎士們的爭吵,想要將雷諾伯爵這號大人物帶回去討得本不應(yīng)屬于他的贊賞。如果蓋蘭沒有出現(xiàn)的話，他極有可能已經(jīng)從騎士們手中搶走伯爵。雷諾伯爵一看到蓋蘭，就將手中的長劍交給了他,向他投降,央求饒命。

第五節(jié):塵埃落定

至此,敵軍所有的騎士都已被殺、被俘,或者逃走,奧托的私家騎土都已逃跑。戰(zhàn)場上只剩七百名勇敢的步兵軍士，他們來自布拉班特地區(qū),被派遣到最前線充當擋箭牌,抵御對手兇猛的攻擊。國王發(fā)現(xiàn)這些人后,派出圣瓦萊里的托馬與之交戰(zhàn)。托馬是一位.勇氣可嘉的貴族騎士而且還頗有學識。他的隊伍中有五十名與他同鄉(xiāng) 的忠誠騎士和兩千名步兵軍士。他和部下披掛整齊后,就如餓狼撲羊一般沖向敵人。 雖然他們在這一天中經(jīng)歷了多次戰(zhàn)斗,早已疲累不堪,但托馬和他的部隊仍勢不可擋地打敗并俘獲了所有敵人。更令人驚嘆的是,勝利后清點人數(shù)時,托馬的部隊只有一人失蹤，人們后來在尸堆中發(fā)現(xiàn)了這名幸存的失蹤者。他被帶回到營地交由醫(yī)生治療,不久便痊愈了。

毫無疑問,1214年7月27日星期天發(fā)生的事件極為重要。這是一個世紀以來法蘭西國王首次敢于發(fā)動“平原上的戰(zhàn)斗”一雖然國王始終猶豫不決,最終在迫不得已之時才作出迎敵的決定。這是卡佩王朝的國王首次取得勝利。在人們的記憶中,從未見過如此果斷干脆的決定、如此豐厚的戰(zhàn)利品以及對王權(quán)合法性如此擲地有聲的確認。布汶之戰(zhàn)后,再也無人質(zhì)疑法蘭西王室領(lǐng)地的大幅擴張,也沒有什么能夠阻止邑督大肆剝削降服的省區(qū),例如他們“奴役統(tǒng)治整個被路易繼承的佛蘭德斯領(lǐng)地,聽說此事之人無不驚訝于當?shù)厝司尤荒軌蛉菰S和忍受這樣的事情”。

整個王國內(nèi),再沒有一個諸侯國膽敢反抗。布汶之戰(zhàn)后,隨著奧托的潰敗，腓特烈二世一路高奏凱歌，在卡普阿修建了城門和頭戴桂冠的雕像* ;隨著無地王約翰的失敗.英格蘭的貴族終于在蘭尼米德草地上揚眉吐氣。繼那瓦斯德托洛薩和米雷之戰(zhàn)后，布汶之戰(zhàn)確定了未來若干世紀內(nèi)歐洲各國的命運。

參考資料:

《The Capetians Kings of France, 987-1328》

《Constructing Kingship The Capetian Monarchs of Fr》

《The Capetian Century》

《The Government of Philip Augustus_ Foundations of French Royal Power in the Middle Ages》

《Philip Augustus King of France 1180-1223》

《布汶的星期天》喬治·杜比

《法國史》喬治·杜比

《法蘭西世界史》帕特里克·布瓊

《法國文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