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哈啊……哈啊……哈……”

? ? ? ?少女雙手撐著膝蓋，調(diào)整著紊亂的呼吸。

? ? ? ?汗珠順著泛紅的臉頰直直墜向腳邊，在被自己影子覆蓋的泥地上一點接一點地綴染著轉(zhuǎn)瞬即逝的水漬。

? ? ? ?心臟在起伏的胸口下瘋狂泵動，宛如被風箱吹鼓的烈焰，隨時準備沖破束縛跳躍而出。

? ? ? ?“素質(zhì)，沒事吧？”

? ? ? ?如果不是縈繞在耳畔的嗡鳴有所減緩，素質(zhì)恐怕就要把丸善斯基的慰問一并當作噪聲了。

? ? ? ?她揉了揉耳朵，盡可能地斂起面容間的疲態(tài)，然后抬起頭。

? ? ? ?“還……還好?！?/p>

? ? ? ?“可你的尾巴很沒有精神呢?！?/p>

? ? ? ?“?。?”

? ? ? ?耷拉在少女身后的栗紅色尾巴聞言一下子倒豎而起，緊接著又垂落下去——像極了一條垂死掙扎的魚兒——最終不安地擺動在她的身側(cè)。

? ? ? ?“唔——”素質(zhì)按捺住了撥弄自己頭發(fā)的沖動。

? ? ? ?“哈哈，開玩笑罷了，覺得很累才正常啦，”丸善笑了笑，“你的感覺如何？”

? ? ? ?感覺……

? ? ? ?當邁步前就已經(jīng)預料到的失敗成為現(xiàn)實，自己心里似乎并沒有多少挫敗感?

? ? ? ?不，不對，不是這個……

? ? ? ?“丸善前輩，我……感覺還是沒明白你說的那個事情，抱歉……”她的聲音有些低落。

? ? ? ?“沒事哦，這種事情慢慢來就好，你能去思考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是一種進步了呢，放輕松～”

? ? ? ?丸善將手在素質(zhì)的肩頭輕柔地拍了拍，隨后看向正朝著這邊走來的赤林，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 ? ? ?“啊，看來要被那家伙說了，剛才果然還是有點亂來。”

? ? ? ?“亂來是指？”

? ? ? ?“總感覺有些不太好解釋呢，讓那家伙給你說明白吧?！?/p>

? ? ? ?話音剛落，素質(zhì)就聽見了赤林那逐漸清晰的腳步聲，她連忙順著丸善的視線看去。然而赤林已經(jīng)來到身前，他率先開口，語氣與平常略微有些不同。

? ? ? ?“體力如何？”

? ? ? ?“完全耗盡了，最后一段已經(jīng)開始跟不上了?！彼刭|(zhì)苦笑道。

? ? ? ?“丸善呢？”

? ? ? ?“感覺還剩下一些，不過再像剛才那樣跑一趟肯定是不可能了?！?/p>

? ? ? ?丸善看起來是一副打趣的模樣，但她實際上正小心地觀察著赤林的表情。赤林的反應出乎她意料的平靜，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 ? ? ?“這樣么，拿好毛巾，先休息下喝點水，今天下午的訓練就到這里。收拾下?lián)Q身衣服，等會兒來看臺上找我，我先去準備點東西。丸善你也要跟著過來，明白嗎？”

? ? ???赤林一如既往地進行著慣例的安排，然而他那最后一句話讓丸善有些措不及防，一時間和赤林對上了視線。

? ? ? ?那鏡片下毫無波瀾的雙眼看起來應該不是在開玩笑。

? ? ? ?“啊……好吧，反正我之后也沒別的安排了，素質(zhì)醬我們?nèi)Q身衣服吧？”丸善對著素質(zhì)招了招手，隨后轉(zhuǎn)身先行邁步，雖然赤林剛才看向自己的眼神并沒有什么責怪的意思，但是她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

? ? ? ?看來等會要好好地給這家伙解釋一下才行。

? ? ? ?“哦，好的，那赤林先生，我們先去更衣室了?！彼刭|(zhì)有些意外地望了眼丸善的背影，在向赤林報告之后連忙轉(zhuǎn)頭跟上。

? ? ? ?“嗯，快去吧，順便也好好回想一下剛才并跑的細節(jié)，等會我也有事情要問你。”

? ? ? ?在注視著兩人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后，赤林若有所思。

? ? ? ?“丸善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 ? ? ?他對并跑訓練的結(jié)果早有預想——結(jié)果一點都不重要，并跑過程中能夠記錄的東西才是關(guān)鍵：經(jīng)過每一弗隆的大致速度，總通過時間，以及種種能夠在之后的訓練計劃中進行具體細化調(diào)整的數(shù)據(jù)。

? ? ? ?心態(tài)、臨場決策、步頻節(jié)奏把控等等能夠?qū)@些數(shù)據(jù)產(chǎn)生影響的因素，在這場實力差距巨大的并跑訓練中應當被盡可能的忽視，所以他讓素質(zhì)不要在意結(jié)果，只要全力去追逐丸善就行。

? ? ? ?然而兩人都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尤其是丸善斯基。

? ? ? ?她并沒有依照自己的安排展現(xiàn)全力，而是刻意為素質(zhì)保留了能夠被追上的可能性……

? ? ? ?素質(zhì)雖然確實在盡力，但是她從自己所說的全力追逐變成了跟隨著丸善的節(jié)奏，這就導致了自己眼下拿到的資料似乎不是那么精確，而且自己可能要因此改變些思路。

?? ? ? ?這家伙，真是亂來啊……

?

………………

?? ? ? ?片刻后，看臺。

? ? ? ?“所以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先講講你自己的理解吧。”

? ? ? ?赤林坐在椅子上，腿上放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雖然他在對著素質(zhì)說話，目光卻一直集中在屏幕上。素質(zhì)十分好奇赤林關(guān)注的東西，但因為站在他的身前，以她的視角也什么也看不見，只好老實地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 ? ? ?“應該是前輩的節(jié)奏吧，感覺和我平常的節(jié)奏好像差不多的樣子，是這方面的問題……嗎？”

? ? ? ?當時，自己在出閘的瞬間就已經(jīng)落后了，隨后一直都在想辦法追趕丸善。出乎意料的是丸善那時的速度并沒有快到難以跟上，反而是一直保持著和自己大概2個身位的距離?？杉幢闳绱耍约阂餐耆珱]有追上她的機會，距離就一直被維持著直到終點。

? ? ? ?“嗯，能想到這個說明你認真思考過了，雖然說對于擅長這個節(jié)奏的馬娘來說剛才的情況只能算是基礎(chǔ)水平，但對于你這種還沒有正式參加比賽的孩子，剛才的那段節(jié)奏就已經(jīng)夠你分析很久了，先看看這個吧，我去跟丸善聊聊?！?/p>

? ? ? ?赤林說著將電腦遞給素質(zhì)，自己隨后起身拍了拍衣服，向著在不遠處觀望的丸善走去。

? ? ? ?“雖然猜到你會亂來，不過這樣做還是出于某種原因吧？不準備跟我解釋一下么?！?/p>

? ? ? ?“嗯？你指的是？”丸善將眼神從訓練場上收回，對赤林的話略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 ? ? ?而赤林顯然不吃她這一套：“裝傻在我這里沒用，丸善小姐，請你來是為了幫忙指導的，如果我們兩個沒法統(tǒng)一思路，那么往后的計劃可能會出更大的差錯?！?/p>

? ? ? ?“那你的意思是，我剛才引發(fā)了什么問題？”丸善蹙了蹙眉頭。

? ? ?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要知道你怎么想的，僅此而已?！背嗔謹傞_雙手。

? ? ? ?“哼，算你態(tài)度好，我只是用我覺得合適的辦法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而已，要是按照你之前的安排，她估計剛跑出500米就失去跑下去的動力了吧，那樣做有什么意義嗎？”

? ? ? ?“我只是想讓她先了解現(xiàn)役運動員應該達到的水平罷了，對于這種事情總要有自己的體驗，才能成逐步成長為合格的選手?！?/p>

? ? ? ?“所以才說你死腦筋啊，”丸善說著用食指戳了戳頭側(cè)，“就算你說再多的‘別有壓力’，對那孩子來說，突然接觸自己能力之外的事物也依然會讓她感覺到沮喪，你就不考慮這種后果嗎，還是說你究竟多么有自信能解決她的那些焦慮？是誰給了你這種錯覺？”

? ? ? ?赤林難得的沉默了，他就那么看著身旁的丸善，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長嘆一聲。

? ? ? ?“好吧，你是對的?！?/p>

? ? ? ?“還以為你會跟我據(jù)理力爭呢，我可沒有多少腦回路跟你爭論下去，沒準就被你說服了呢。”擺出一副說教模樣的丸善忽然吐了吐舌。

? ? ? ?然而赤林沒有回答，哪怕對著自己說話的丸善已然用起了輕松調(diào)侃的語氣。他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無論是對于素質(zhì)，還是對于他自己。

? ? ? ?“所以說你果然還是有些著急，對吧？”丸善忽然前傾身體，看向赤林的眸子里滿是擔憂，這回倒是赤林逃開了目光，他扭頭看向訓練場，神情復雜。

? ? ? ?“是啊，我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繼續(xù)慢慢來的話，也不知道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子。況且.....”

? ? ? ?“嗯？”

? ? ? ?“嘖，沒事，那個事情的話等后面有空再聊吧，你等會去給她講講你的思路，沒準就能解決問題。”

? ? ? ?“你在讓她看什么？”

? ? ? ?“并跑的錄像，剛才把你們支走就是為了騰出時間整理這個，運動場的四個角落都有攝像頭，調(diào)取錄像之后稍微剪輯一下，就可以作為定點錄像來觀看了?！?/p>

? ? ? ?“還有這種方法啊……我記得是為了防止晚上有學生私自進行自主訓練所以在訓練場安設(shè)了那些攝像頭，你是怎么想到的？”

? ? ? ?赤林總能在一些細節(jié)的地方讓丸善感到驚訝，就像他剛才所說的，很難想象在和別人注視著同一個事物的時候，這個家伙的腦子里究竟在思考什么。

? ? ? ?“前幾天剛來的時候把學校跑了個遍，當然也包括保衛(wèi)處，順便就把每個攝像頭的位置都差不多記下來了?！?/p>

? ? ? ?“你真的不是來當小偷的么，感覺這個學院你比我都熟悉……”

? ? ? ?“只是建立在‘力所能及’這個范圍內(nèi)罷了，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會出現(xiàn)很多問題，就比如說你剛才所說的。”他收回視線的同時掃了眼素質(zhì)，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落寞卻被丸善所捕捉到了。

? ? ? ?“啊啦，不會一認錯就立刻開始沮喪了吧，你這語氣就像是不懂青春期孩子煩惱的老父親一樣?！?/p>

? ? ? ?“那也只能證明我真的老了，開始擔驚受怕，開始恐懼不可知的未來?！?/p>

??? ? ?“哇，沒有這么嚴重吧……話說，雖然聽千明解釋過，但我還是想問你一下你回來的理由，可以告訴我嗎？”

? ? ? ?“你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 ? ? ?“只是在擔心你這家伙罷了，所以想看看你給自己找了個什么理由?！?/p>

? ? ? ?丸善的神色難得的透露出認真，但她的話語卻讓赤林一時間有些難以回應。自那天和千明在天臺上談話之后的一切記憶光速般地在腦海中閃現(xiàn)，這讓他不自覺地想要點上根煙來平靜心緒。然而那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的他早就不能靠那些東西來麻痹自己，所以在片刻的考量之后，他沒有選擇回避。

? ? ? ?“只是希望自己能少說點‘抱歉’罷了?！?/p>

? ? ? ?“欸，醫(yī)生不是職業(yè)地位挺高的嗎，你這理由聽起來像是個被壓榨的上班族。”

? ? ? ?呵，果然……自己還是沒法認真起來面對這個家伙。

? ? ? ?赤林如此思索著，不知不覺間笑出了聲。

? ? ? ?“真是敗給你了，什么時候都是這樣?！?/p>

? ? ? ?“哼哼，既然承認自己失敗了，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吧，讓我這個年輕的姐姐去解決年輕人的煩惱，你這個老家伙就給我把基礎(chǔ)和后勤工作做好??！”她捶了下赤林的肩膀。

? ? ? ?“啊，好好好，那你打算怎么做？”

? ? ? ?“首先從最初的部分開始好了，至少我們賽馬娘想要跑的更快，這個東西可不能缺少呢?！?/p>

? ? ? ?“你指的是？”

? ? ? ?“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解釋的話，就是我們對于奔跑的熱愛吧，我認為來到這所學院的賽馬娘，沒有例外的都熱愛著奔跑哦，只不過有些孩子暫時忘記了而已，這種時候讓她們想起這些可以說是最優(yōu)先的事項呢，你不是我們，所以不理解也正常，”丸善眼珠一轉(zhuǎn)，“不過，我記得你說過吧？”

? ? ? ?“我說過什么？”

? ? ? ?“你喜歡看我跑步，對吧？”

? ? ? ?“是的?！?/p>

? ? ? ?“那接下來我就要讓素質(zhì)在你眼中也能跑出那樣的感覺來，明白嗎？”

? ? ? ?“我還以為你把我中午的話都忘得一干二凈了，沒想到還記得啊?！?/p>

? ? ? ?“哼，我才沒有那么健忘，你如果想看我跑的話，我有的是時間跑給你看，只不過現(xiàn)在這種時候，素質(zhì)醬怎么跑肯定得由我來決定，你要是還想多做要求，就自己上場跑去！”

? ? ? ?她做了個鬼臉，然后不等赤林回答便轉(zhuǎn)身朝著素質(zhì)的方向走開。

? ? ? ?赤林見狀苦笑。

? ? ? ?看來自己在某些方面確實不擅長，那么還是交給她們的“同齡人”來處理好了，自己接下來在這邊或許可以先松口氣慢慢思索。

? ? ? ?他又瞥向不遠處的二人，發(fā)現(xiàn)她們似乎已經(jīng)聊開了話題，看起來相談甚歡——

? ? ? ?“那條街上原來有面包店嘛？”

? ? ? ?“是的，而且每天晨練結(jié)束的時候，剛好就能趕上剛出爐的點心，拿來當早飯也很合適?！?/p>

? ? ? ?“嗯~~因為不住宿舍，我對這邊還真沒那么熟悉呢?！?/p>

? ? ? ?“丸善前輩的公寓在哪里??？”

? ? ? ?“啊，在府中那邊，其實離這里也很近啦，我自己跑過來10分鐘都不要呢?！?/p>

? ? ?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素質(zhì)的手，一臉期待地問道。

? ? ? ?“明天一起晨練怎么樣？正好帶我去看看那家店?！?/p>

? ? ? ?“欸？為什么？”

? ? ? ?“嘛，最近有點不想自己做早餐呢，學院里面的早餐又只有那些，正好換個口味。所以說怎么樣，明天可以——??！赤林你干什么啊?！?/p>

? ? ? ?丸善的腦袋忽然被筆記本輕輕一拍，她說出一半的話被打斷了。

? ? ? ?“我就說看著感覺不對勁，怎么聊到早餐這種話題了？”

? ? ? ?赤林靈巧地躲開丸善的反擊，不解地將眉梢微挑。

? ? ? ?“啊，丸善前輩打算約我明天晨練來著，所以順便聊到早餐罷了，明天早上赤林先生有安排嗎？”

? ? ? ?“嗯，器材室的肌肉訓練肯定是不能少的，不過那也是在9點之后，之前的時間我說過——任你安排，記住留有余力就行，畢竟已經(jīng)定好的訓練計劃可不會因為計劃之外的訓練過量而調(diào)整?！?/p>

? ? ? ?“只是晨練啊，你這不懂變通的家伙，說得我們好像是要去比賽一樣?！?/p>

? ? ? ?丸善在一旁不甘示弱地補充，赤林則默默翻了個白眼。

? ? ?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順帶一提，素質(zhì)你等會結(jié)束后還需要去醫(yī)務(wù)室么？”

? ? ? ?“欸？還有什么要去醫(yī)務(wù)室的事情嗎？”

? ? ? ?素質(zhì)不解，她的思維還停留在剛才的話題上，絲毫沒有意識到赤林在問什么，直到赤林接下來的話說了一半，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 ? ? ?“就是昨天下午——”

? ? ? ?“啊啊啊啊，那個我今天晚上回去自己來處理好了，不麻煩赤林先生了！”

? ? ? ?少女的臉頰一下子泛起紅暈，她著急地大聲呼喊著，試圖制止赤林把剩下的話說完。赤林面對她這樣的反應雖然有些驚訝，但最終也只是輕笑著不再多語。他合起放在一邊的筆記本電腦并塞回包中，站起身。

? ? ? ?“嗯，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正好去辦點事情，她就交給你了，丸善。”

? ? ? ?“好，不過我也不準備再多安排什么了，今天下午足夠了，等晚上或許可以再跑一圈試試？”

?? ? ? ?然而赤林的身影已然遠去，丸善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沒有被他聽見。她聳了聳肩，旋即一臉好奇地扭過頭。

? ? ? ?“素質(zhì)醬是有過什么傷病嘛？”

? ? ? ?“啊，原來體檢的時候查出來過骨膜炎，不過很早以前就好了?！?/p>

? ? ? ?“額？那他剛才說的是什么？”

? ? ? ?“啊，就是……大概是……定期檢查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沒必要再麻煩赤林先生了?！?/p>

? ? ? ?“嗯？真的是檢查么？剛才你的臉好像很紅的樣子。”丸善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揶揄的神情向素質(zhì)步步緊逼。

? ? ? ?“唔……真，真的。”為了避免穿幫，素質(zhì)索性將頭直接埋了下去，然而這種動作顯然更可疑。

? ? ? ?“那家伙不會是多做了什么事情吧？”

? ? ? ?“沒有，完全沒有！”她猛地抬起頭，堅定的語氣聽起來分外老實，丸善不禁再度笑了起來。

? ? ? ?“這樣嘛，還以為那家伙當了幾年醫(yī)生會不會開竅了些，看來還是那個死腦筋?！?/p>

? ? ? ?見丸善似乎沒打算追究這個話題，素質(zhì)自己也想起了些好奇的事情，便小心地回問道。

? ? ? ?“啊……丸善前輩是什么時候認識赤林先生的？”

? ? ? ?“嗯？他之前不是解釋過嗎？”丸善一時有些不解。

? ? ? ?“感覺赤林先生在談到他自己的事情的時候總會把話說得模棱兩可，所以想聽聽丸善前輩知道的?！?/p>

? ? ? ?“啊，這個我懂，那家伙每次都是這樣，聊自己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被他糊弄過去了，不過雖然他在我現(xiàn)役的時候就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他其實是在退役之后，當時他因為成績優(yōu)異，作為實習訓練員來特雷森提前實習，距離現(xiàn)在大概有七、八年了吧?！?/p>

? ? ? ?“這樣啊……”

? ? ? ?“那個時候的他完全不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雖然做起事來和現(xiàn)在一樣可靠，但是他表現(xiàn)得總會讓人覺得他很不靠譜。具體點說的話，那家伙那時候的舉止言談，該說是張狂還是自信呢……他和當時特雷森的訓練員們關(guān)系糟糕的不行，屬于特立獨行過頭的家伙。啊，這樣想來現(xiàn)在也差不多，不過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蓖枭瞥錾竦馗锌?/p>

? ? ? ?“當時的赤林先生有擔當?shù)鸟R娘嗎？”

? ? ? ?“哈？他沒跟你說過？”丸善的雙眸微微瞇起，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 ? ? ?“沒，只是說過他曾經(jīng)在特雷森學院實習?！?/p>

?? ? ? ?原來如此，他還真不打算把那些過往再說出來，明明是自己的事情，連承認都不敢了嗎。

? ? ? ?她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快，其根源是赤林似乎不愿意直面那段對自己和魯?shù)婪蚨远纪瑯又匾臅r光。

? ? ? ?“那個，素質(zhì)，接下來我告訴你的事情，在那家伙親口說出來之前，不要說出去啊。”

? ? ? ?“嗯？”

? ? ? ?“那家伙當時的擔當馬娘就是……”丸善神秘兮兮地湊到了素質(zhì)耳邊。

?? ? ? ?素質(zhì)見狀神情緊張地將耳朵立起。

?? ? ? ?“……魯?shù)婪蛳笳??！?/p>

?? ? ? ?被刻意壓低了聲音的姓名，一瞬間在少女的腦海中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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