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凱爾希長篇同人小說：《破繭》

其十：黑色的世界

記憶碎片·夢

【普瑞賽斯手握密齒梳，整理著0的長發(fā)。外面的亂象，她大有不去理會的意思。普派的諸多領袖已經(jīng)離職，形式正在倒向朝她不利的方向。對于方舟世界來說，她與0已然成為洪水猛獸般的存在，很多人對于她的決策相當?shù)谋苤M。

認為她是搞內(nèi)部肅清和內(nèi)部屠殺的人大有人在。

也有人說，方舟號目前對于聯(lián)合政府的態(tài)度是負隅頑抗。

對于這一切，普瑞賽斯的自我封閉更像是在逃避。

“0，現(xiàn)在的我，讓你覺得厭惡嗎？”

“厭惡......我不理解您的意思，管理員。”

“啊......是啊，這種說法對于來說還是稍微復雜了一些，先前，反對派對你我的追殺之后，我對你下達了清除石棺有關知識者的命令。而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有很大一部分的石棺最初的研究者，被你肅清。我使你的雙手染上鮮血，我曾經(jīng)以為那是復權派的人才會做的事情，我曾經(jīng)以為，我永遠不會傷害我親手創(chuàng)造的你，可是我現(xiàn)在還是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了。”

“管理員閣下，我沒有受傷，我也不會受傷?！?/p>

普瑞賽斯放在0發(fā)頂?shù)氖郑l(fā)柔和，復雜的情感讓她鼻頭發(fā)酸：

“你錯了，0，我在創(chuàng)造你時為你插入的多種基因還有石棺修復單位的存在，都決定了你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會走的比我更遠，你是不死的。但是......0活得越久，傷疤越多，傷口也就越疼。也許時間能讓你愈合，可是始終傷口都不會消失?！?/p>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p>

“未來，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明白我說的話的意思。而我現(xiàn)在，要和你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0，你覺得現(xiàn)在人類的艦隊聯(lián)合政府的存在，是正確的嗎？”

“我沒有資格判斷人類的正確或是錯誤，管理員閣下，我被設計成執(zhí)行人類的一切指令的武器，對于我來說，人類沒有對錯?！?/p>

“大約一百年前吧，我們將人類與動物的基因融合在一起，創(chuàng)造了比我們更加優(yōu)秀也更強大的亞人，我們奴役他們，把他們當做工具當做消耗品。更早的時候，人類面對強權對公理的壓迫，做出的反抗被視作人類的進步，視作正義的抗爭。如今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亞人身上，我們卻深惡痛絕，始終不愿意為這些和我們一樣附有知性，人格和情感的新生態(tài)共享這個這個世界，甚至為了阻止他們，不惜破壞生物環(huán)境。不惜用卑劣暴戾的手段去阻止亞人文明的發(fā)展進程。多少年前，人類的暴政被人類自己推翻，那被稱為正義，現(xiàn)在亞人要來推翻人類新一輪的暴政了，我們卻始終懷揣著心中的傲慢與偏見，不肯做出讓步。我們將自己推入了不義的陷阱，可是沒有人愿意承認我們的錯誤，并且做出改變。”

“您打算怎么做，管理員閣下?！?/p>

“我又要讓你去做殘忍的事情，0，可是我不忍心，以后你會恨我的?！?/p>

“閣下，我不會，也不能恨你。”

“再說吧......”她挽起他的長發(fā)，將他的長發(fā)束起，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p>

夢醒，現(xiàn)實——

“名字還沒有定下來嗎？”

茶具在我的手中游走，洗燙之后，加入方糖。特蕾西婭喜歡喝甜茶，這種事請我還是記得的。

“我翻閱了一些巴別塔的文獻，考察了一部分過去的歷史。有幾個提案，想和你商量?！?/p>

“商量？為什么不自己定奪呢？”

“你可是我的智囊，這種事情當然應該和你商量?！?/p>

“那說說看吧?！奔t茶滑入烤瓷杯子，將它盛好推向特蕾西婭。

“首先，是東正教十字軍神圣騎士團，馬耳他醫(yī)院騎士團羅德島，以及....亞瑟王圓桌騎士。我的設想是，組建一支由薩卡茲為主要成員，以醫(yī)療和救助為主要目的，對感染者以及薩卡茲進行武裝庇護的公益性組織，直隸于巴別塔，由你和凱爾希作為主要指揮者?！?/p>

“我和凱爾希?！蔽铱粗蛄艘豢谔鸩瑁凵裼行┌档盀槭裁床皇悄?？”

今天，我的為什么，問得似乎是有些太多了?？墒俏也幻靼祝乩傥鲖I最近的狀態(tài)很奇怪。她全身心的投入對阿米婭的教育中，對于局勢，全權的交給我和凱爾希，對于現(xiàn)下的形勢，特蕾西婭似乎是在逃避。

她笑了，笑容中似乎多了一絲的釋然。

“我只是突然想到，現(xiàn)在來看，特蕾西婭接過卡茲戴爾的刀刃為時尚早，我的力量太弱了。我的心性也太過懦弱，相比之下我哥哥的軍政府似乎才是正確的，我曾立誓要為我的國家流盡我的最后一滴血，可我既沒有那個血性，也沒有那個能力。一心給予開放卡茲戴爾的門戶，一味的希望能夠獲得各個種族的理解，脫離了現(xiàn)在對于卡茲戴爾的現(xiàn)實情況的判斷。薩卡茲，卡茲戴爾這個民族想要得到這個世界的接納，還為時尚早。在我們這一代人，恐怕我的理想無法完成。你說....讓我在那艘船上寄托一些什么，我寄托了我的希望，對未來的展望。阿米婭是我的希望.....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來自不屬于我的堅定和力量........”

她說不下去了，這個理想主義者的眼中現(xiàn)在充斥著不屬于理想主義的自我否定以及對于未來的失望。我知道她的轉(zhuǎn)變來源于這段時間她在卡茲戴爾民間的走訪。理想和懷柔救不了這個苦難深重的國家，更沒法為這個國家?guī)砗玫奈磥怼?/p>

想要犧牲卡茲戴爾的利益，換來那個大同的世界.......

那是個一戳就破的肥皂泡，光鮮，但是虛妄。

“你描繪的未來里......沒有你自己啊?！?/p>

“博士......我決定好了，那艘通往未來的方舟，就叫她羅德島吧?！?/p>

忽然，特蕾西婭的眼睛又恢復了神采。

而我卻說不出話來了：

“我有一種預感，我和哥哥之間的爭斗，很快就要見分曉了。博士，我能請你在那之前最后幫我一件事情嗎？”

“最......后？”

“是的，最后?！?/p>

“特蕾西婭，告訴我，你走訪民眾的這段時間，到底看到了什么？”

同時，卡茲戴軍事委員會——

“這是政變”特蕾西斯的表情相當?shù)年幊痢?/p>

《斬首行動策劃》他手握這本策劃案，說不上有什么表情。

“特蕾西婭手握卡茲戴爾之刃始終不肯放手，既然如此，武力解決問題是我們唯一的出路。這個策劃目前還在籌備，在此之前，必須消減巴別塔一支的武裝實力，你知道該怎么做，攝政王。”

“可他們有巴別塔的博士。”

“特蕾西婭沒有能力更沒有那個膽量使用巴別塔博士的力量對自己的同胞刀劍相向，開戰(zhàn)之后，巴別塔必然節(jié)節(jié)敗退。委員會希望你能正確的判斷形式，巴別塔博士的實力固然可怕，可是沒有特蕾西婭的命令，他也只是一個擺設?！?/p>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出手?！?/p>

“他會嗎？你覺得他會嗎？如果他想出手，除非特蕾西婭與你公開敵對，現(xiàn)在來將。那位王女已經(jīng)陷入自己為自己設置的泥潭，她的軟弱會葬送她自己，還有這個國家。下命令把攝政王?！?/p>

沉默，特蕾西斯沒有回復血魔之主的步步緊逼，而是選擇就這樣沉默下去。

“你特蕾西斯，不是會被血脈親情控制住的人，別讓我們對你失望?！?/p>

“她是我妹妹，你們卻讓我動手殺她，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為了卡茲戴爾，做出選擇，特蕾西斯，你已經(jīng)選過了?！?/p>

“........”

同時，巴別塔之上（凱爾希視角）——

彩色的玻璃透進的月光也是彩色，將高塔之上的這個空間用流光溢彩的色塊裝潢。用了一些力氣，才將天窗打開。落灰在氣流的作用之下飛舞，一切都陷在死寂中，一切又都仿佛靜滯住。這樣的安靜中我憑空生出一絲不安，就算是制高點冰冷稀薄的空氣，也無法壓抑這樣的不安。

冬天要來了.......

先前還耀眼的月光被烏云掩住，現(xiàn)在除了死寂，黑暗又吞沒了一切。

“你居然真的在這里，我在找你，凱....凱爾希?！?/p>

0的聲音就算是背對著他，我還是會立刻認出是他。

“以前你還沒有回到這里的時候，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我就會到這里來。抱歉啊，從來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p>

他走到我的身旁，從側面看著我：“我的東西，你都可以隨意使用，更何況這只是一個房間，我不在的時候，也有人能到這里來，我應該高興才對?！?/p>

“和殿下，談過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0沉默了。他低著頭，似乎是要說些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愿意說。

“凱爾希，我要做一件事情，在那之前。我想得到你的支持。”

“你要做？還是說你想做？”

“這很奇怪，凱爾希。我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命令，甚至，我現(xiàn)在決定做的這件事情，和特蕾西婭殿下現(xiàn)在的相法是背道而馳的。”

“處于你個人的判斷？”這還真是讓人驚訝，0處于自己的意愿要做的事情嗎？之前有過這樣的事情嗎？

“出于我.....”他嘆了一口氣，最終是沒有說出來。

我也沒有選擇追問“你想讓我做什么？”

“凱爾希，我不知道。我從被創(chuàng)造出來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出于自己的意愿做過任何的事情，我不害怕失敗，但是我很害怕我現(xiàn)在所做的決定，會釀成錯誤。我不是想得到你的允許，我希望你的支持，是在我的錯誤釀成禍患之前，能有一個人來阻止我。”

我皺眉：

“你要做什么？”

“目前來看，我不能告訴你我全部的計劃。但是凱爾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解開巴別塔對外的招募限制，首先是logos大女妖一派，為巴別塔蓄積武力?！?/p>

“這是你和殿下談話得出的結論？”

“我想是的，武力與攝政王一脈對峙，這是我現(xiàn)在要做的?！?/p>

“這會照成什么后果，要讓你那么。”

“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我釀成大錯一切都來不及了，特蕾西婭也無力阻止我，那個時候之后手握修復單元控制權限的你，能夠及時的阻止悲劇的發(fā)生。我開始之后，我們兩個就不能再見面?！?/p>

“這家事情我們談論過了，0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

他抬起手，阻止我繼續(xù)說下去。

“現(xiàn)在，我分出大量的計算能力用于壓制對于你清除程序的指令，我開始這一切之后，我會完全解放限制。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

“0........”

忽然，他朝我伸出手：“拜托了”溫暖的手放在我的頭頂，這也是第一次。

“凱爾希，我不會容許我傷害你的，拜托了。”

那個黑色的世界就要降臨了.......

詞窮了，好像也沒啥要說的。

本周還有一篇葦草的短篇（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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