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錘40k/凱恩政委系列】《使命召喚》22
第二十二章
去星港場站再簡單不過了,當時法瑞爾的排正要出發(fā)去替下蘇拉。蘇拉的排看起來在過去的一天多的時間里一直在驅(qū)趕恐怖的幾丁質(zhì),并取得了令人可喜的成功[1]。我和尤根搭上了一輛指揮型奇美拉裝甲車。雖然車里的條件并不是設(shè)計來讓我進行康復(fù)的,但是一如往常的噪音和顛簸,以及和我的侍從近距離待在封閉空間內(nèi)并沒有讓情況有任何的改善,不過我也知足了。毫無疑問如果我要求的話,他毫不費力的就能再找到另一輛火蜥蜴裝甲車,但是經(jīng)歷了阿斯拉爾巴特拉上的遭遇之后,我感覺還是被裝甲板完全包圍來的舒適。而且在這里我還能使用身邊的通話器和各種感應(yīng)儀來獲取這場戰(zhàn)斗的全面信息,別處可沒有這些。
讓我感到放松的是,自從我剛才在指揮中心看了全息影像之后,情況看起來幾乎沒什么變化。我們的部隊依然堅守著機場周圍的陣地并穩(wěn)固的前進著,就像套索一樣慢慢的勒死泰倫,一步步的把它們逼向我?guī)字芮安铧c摔下去的懸崖。當然,不是說我真的認為它們會掉下去摔死,在很多情況下它們證明了自己能夠以驚人的敏捷爬上高原極端陡峭的邊緣,我也沒有理由相信如果必要的話,它們下去的時候不能爬得一樣快。無論如何,前線和場站間的距離正在增大,我開始感覺這件閑差終究還是最佳選擇,讓我遠離真正的戰(zhàn)斗,同時給人一種我正在前線領(lǐng)導(dǎo)大家的印象。
就這樣,帶著點淡淡的驚訝,我?guī)缀跏禽p松的和尤根一起走下了奇美拉裝甲車。雖然沉重,他依然帶著那挺他喜愛的熱熔,并帶著我走上了場站大樓的臺階。法瑞爾在炮塔頂上歡快的向我們揮手道別,之前尤根跟著我一上車,他立刻就去了那里待著。道別之后,他就突突的開走去找東西來射了。
“來人是誰?”兩個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說道,并用搖晃著的光槍瞄著我們。他們都穿著淡紫色加紫褐色的軍裝,那品味差的連沙歷士的信徒看了都要尖叫。我略微揚起了頭,讓他們能以最佳角度看到我在報紙上見過我擺出的最棒的身姿。
“政委凱法斯·凱恩,”我鄭重的說道,“我想和你們的指揮官說幾句話?!笔勘鴤兎畔铝藰?,并開始和幾個從后面寬大的銅門里出來的同伴商量起來,那青銅大門上裝飾著天鷹,以及盤繞在天鷹周圍的看起來像是本地的一種鳥類,以及粗糙的飛行器。透過裝飾的縫隙,能看到后面有一個寬闊的,鋪著大理石地板的大廳。至少我進去之后看到的是那樣。從外面這里幾乎看不到任何地板,特別是現(xiàn)在每一平方厘米都被臨時的鋪蓋卷或是倦怠的平民占據(jù)了。
“是他,真的是他,”我聽見一個士兵對他的戰(zhàn)友低聲說道,然后他轉(zhuǎn)向最近的一個剛過來的人?!皠e傻站在那兒,去叫中尉來!”
“非常感激?!蔽艺f道,并最終走到了臺階的頂端,看著那個士兵跑遠,我盡量忍住不喘粗氣。那個派他去的士兵原來佩著準下士的單臂章,并粗略的向我敬了一個他自己肯定認為是合格的禮。我利索的還了禮,然后友好的微笑著?!澳芟蛭艺f明下現(xiàn)在的情況么?”
“呃,我們只是在這兒堅守崗位,長官”那人說道,很明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以防泰倫進攻?!彼F(xiàn)在努力做出一副軍人的樣子,“我們不怕上前線,你知道的,長官,但是那些管事的說讓衛(wèi)軍去對付它們,而我們就照顧難民好了?!?/p>
“這樣最好,”我安慰他道,并鄭重的點點頭,同時愉悅而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頭上跳動的感覺不那么嚴重了。“這些群眾是派瑞爾蒙達的未來。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他們?!?/p>
“我還真沒這么想過,”這家伙回答道,沒想到他還有那么一點作為士兵的自尊,同時還把這種自尊表現(xiàn)了出來。不幸的是這感覺還沒堅持一會兒,就因為尤根的出現(xiàn)而毀掉了??匆娪雀笏淖鞆埖镁拖袷荏@的史古戈一樣。不過這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穿過崗哨進入場站,所以他再有什么別的想法也來不及了。
里面的環(huán)境無論以何種標準來說,都是一副壓抑的場面,這還不算里面居民打扮的風(fēng)格。當然了,沒有我以前見過的有些那樣糟糕,但是也夠悲慘的了: 眼神空洞的男男女女被無法承受的損失壓彎了腰桿,呆滯的孩子們不是太餓就是太無聊,在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里坐在地上發(fā)著牢騷,同時,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沉浸在上百個人發(fā)出的漫無目的的話語所產(chǎn)生的無盡回聲中。這里的氣味幾乎和噪音一樣糟糕,就算是我這種多年以來常常有尤根陪伴的人對這么濃郁的體味都有點措手不及。
伴隨著外面永遠不停的狂風(fēng)吹進的片片雪花,我穿過了門后這一點點空地,然后立刻被一股突然而來的熱浪席卷。這么多人擠在一起,足以克服霜沼的嚴寒。我在外面見過的大部分士兵現(xiàn)在都正坐在把主大廳和門口這點空地分隔開的臨時掩體里。這掩體一看就知道是用大廳里的家具搭的,這樣還給廳里冰涼的石頭地板上到處都是的鋪蓋卷騰出點地方;其中有幾張書桌,上面依然帶著這個或那個曾經(jīng)為各個高地提供服務(wù)的航空運輸公司的徽記;一條長凳,以及一個已經(jīng)空了好久的咖啡機。其中兩個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正站在某種用貨物托盤制成的門的兩側(cè),手里隨意的拿著光槍。看著他們時刻掃視著人群,而非向外望去堤防泰倫的眼神中,我懷疑比起外星生物來說他們更害怕這里的麻煩。
而且理由充分,我想。絕望散發(fā)出的臭氣已經(jīng)快趕上這里這些沒洗澡的人了,我開始意識到卡斯庭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不用太多東西就能把這些陰郁的人變成比獸人好不了多少的狂躁暴民,如果這種情況發(fā)生的話,幾挺光槍可鎮(zhèn)不住。
不過我可沒時間垂頭喪氣。這時一個穿著和其他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同樣的難看制服,稍稍有點發(fā)福的年輕人正在以他盡可能但實際上并不是很快的速度穿過人群。一路上他不停的繞過到處都是的破衣爛衫的平民,并嘟囔著道歉的話,而并沒有像一個真正的軍官一樣用他的手肘的特權(quán)開路。我也開始理解為什么他攤上了這么個任務(wù),毫無疑問他的上級認定他是最不受前線士兵懷念的那個人。
“榮幸之至,政委?!彼陔x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大聲說道,附近的幾個平民都轉(zhuǎn)過身來望向我的方向。他們立刻就認出了我來,并且迸發(fā)出了讓我一種讓我的血液變得和外面的冰雪一樣冰冷的東西:重獲希望。我驚恐的看著人們開始議論紛紛,越來越多的面孔轉(zhuǎn)向我的位置,臉上的表情都相信我的不期而至能夠給他們帶來某種解脫,幫他們從周圍恐怖回聲的圍困里解救出去。一旦他們意識到我做不到,情況一定會變得更加糟糕。
“中尉,”我回答道,盡量擺出輕松自信的姿態(tài)。我發(fā)現(xiàn),當其他一切都沒用的時候,拖延時間不無益處,最壞的情況下也能給你尋找最近的出口的機會,并且如果必要的話還有搶先拔出武器的機會,而且如果你夠幸運的話,可能會出現(xiàn)意料之外的情況供你利用?!拔蚁M悴灰橐馕胰绱说皆L,但是我聽說這些人被困在了離戰(zhàn)場有些近的地方,無法保證安全。我想也許有什么我們可以做的來改善這種情況?!?/p>
“我希望能有,”胖胖的年輕軍官說道,看起來就像路障后面的人群一樣充滿希望,當我們說話時他們正在慢慢靠過來。大門附近的士兵立刻關(guān)緊了門,并徒勞的揮著手試圖把人群趕開。他還說了些別的什么,但是我的注意力暫時被通話器里蘇拉的聲音分散了。
“第五班,回答?!彼穆曇衾镉蟹N說不出的緊張。一陣嘶嘶的靜電聲之后,一個聲音猶豫的開始回答。
“這是五班二隊。我們和一隊[2]失去了聯(lián)系,中尉??赡苁峭ㄓ嵠鞴收?,但是……”
“第四班去五區(qū)?!彪m然我一貫對她們連感到反感,還是不能不承認蘇拉的快速反應(yīng)值得稱贊?!翱赡苡新穹?,小心前進。馬斯基爾,原地防守保持警戒?!?/p>
“收到?!毕率看鸬溃犉饋硭闪艘淮罂跉?,過了一會兒格瑞芬那熟悉而短促的聲音開始回報。
“開始前進,中尉?!蔽业氖终朴珠_始刺痛起來。如果泰倫成功溜到我們的防線之后,或者有一群未被發(fā)現(xiàn)的基因盜取者滲透進了市區(qū),我周圍這密集的人群對它們的吸引就像槍聲對獸人一樣。也許我最好把這群難民送給法警完事,不管他們現(xiàn)在駐扎在哪兒。
“當然了,我們要盡一切可能?!蔽野参恐形镜?,就好像我真的在聽他在說什么并真的關(guān)心一樣。我努力回憶著在法瑞爾的奇美拉裝甲車上看過的戰(zhàn)術(shù)地圖,第五區(qū)到底他媽的在哪兒?會不會我剛溜走就中了泰倫蟲群的埋伏,或者碰上一群基因盜取者?
“萬分感激,”年輕的軍官說道,并熱情的點著頭?!澳阋材芸闯鰜磉@里的情況一點也不理想?!蔽覀兾^來的人群里發(fā)出了一陣陣譏笑,還有幾聲噓聲,不過令我松了一口氣的是看起來還沒有公開的敵對行為。然而我也知道情況多么容易就會變化??磥硎菚r候來一點經(jīng)典的凱恩魅力了,我想,然后轉(zhuǎn)過身去直接向平民們講話。
“派瑞爾蒙達的公民們,”我說道,暗暗的把聲音提高好讓議論紛紛的人群在戰(zhàn)場的噪音下也能聽清我的話?!拔铱梢韵蚰銈儽WC你們沒有被遺忘,你們?yōu)榱俗屛覀兊牟筷犇軌蚣芯Ω行У膶固﹤惗艞壖覉@所帶來的巨大犧牲也不會被遺忘。我今天來到這里,就是想讓你們相信這一點。但是我必須請求你們再保持耐心等一小段時間。把你們的家園從外星污染中清除干凈的戰(zhàn)爭正在激烈的時刻進行著。”
我的時間控制的不能再好了。這座巨大的建筑外面有人發(fā)出了尖叫,短暫的,被掐滅的痛苦并恐懼的哭喊回蕩了一下,然后被第二聲尖叫打斷,中間只隔了一發(fā)光槍的聲音。
我借著腎上腺素的刺激飛快的轉(zhuǎn)過身去,恐懼和多年以來養(yǎng)成的反射壓制住了這個動作帶來的惡心。我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只人間夢魘,身形有一個人兩倍那么高,不停用它的爪子揮砍著,門口向我們打過招呼的下士和士兵們破碎的尸體染紅了外面薄薄的積雪。
“開火!”我大喊道,同時毫不猶豫的拔出我的武器開了一槍。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士兵們都被嚇呆了,像廢物一樣的站在周圍。這個高大的恐怖生物移動的時候好像發(fā)出微微的閃光,而我的光彈只是打中了支撐著門廊的柱子?!氨Wo平民!”當然了,倒不是說我真的在乎他們,但是如果有什么東西能讓這幫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動動屁股開始對這玩意兒開火的話,也只有這件事了。而且我也是正確的。胖胖的中尉終于拔出了他的武器,其他的士兵也終于從暈眩中反應(yīng)過來,開始開火,雖然我看不出有什么效果。
“別亂動,我操!”尤根在我身邊嘀咕道,試圖用熱熔來上一發(fā),但是這只利卡特移動的太快了,而行星防衛(wèi)部隊四處擋著路。在我們身后的平民們都四散奔逃,在恐慌中大聲叫喊,對我來說他們這樣做倒是不無道理。又有幾個穿著丑陋制服的民兵倒下了,內(nèi)臟和血水四處噴濺,那個胖胖的中尉的腦袋蹦跳著滾到了我的靴子邊上,在乳白色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長條模糊的痕跡。
“你準備好了就上,”我對我的侍從說道,話語里已經(jīng)沒法保持嚴肅的態(tài)度了,但是他一如既往的對反諷免疫。
“馬上就好了,”他向我保證道,并最后用他的重武器開火了,蒸發(fā)了一個垃圾桶,一個自動飲水器,以及一個裝飾丑陋的看起來像是花盆一樣的桶。幸運的是他也成功擊中快速躲閃著的利卡特了,把它左邊的鐮爪和撕裂爪燒成了無用的烤肉。當然這樣是殺不死它的,但是夠它煩的了。帶著憤怒的尖叫它直沖向我,沖進建筑里并把我逼到背靠著行星防衛(wèi)部隊的臨時路障,其間我連一槍都來不及放。
一邊咒罵著我盡可能躲過它的第一次沖擊,轉(zhuǎn)向它受傷的那個角度,并用我的鏈鋸劍砍向還冒著蒸汽的幾丁質(zhì)。尤根把它烤得不錯,看起來,膿水和散發(fā)著毒氣的液化的結(jié)締組織從破碎的甲克下四處滲漏出來。尖叫著的劍刃深深的砍了進去,在它身旁切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我知道這還不算完,便立刻閃開,剛好躲開它砍向我腦袋的那只殘留的鐮爪。
“后退,政委!”尤根催促道,他擔心會擊中我而無法再次開火。我飛身沖向那一堆書桌,血壓在我的耳中砰砰直響。要不是這堆該死的路障擋著我機會還大點,那樣當它和我擦身而過撞向平民的時候我就可以從背后給它好好來上一下。被周圍這堆碎屑包圍著,要不了多會兒我就會和那群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一樣死的難看了。
突然之間,令我驚訝并松了一口氣的是,那東西蹣跚著退后了,它臉上垂下的觸須痛苦的抽搐著。我想尤根那獨特的天賦不知怎么的又幫了我的忙,但是看不出來為什么他能產(chǎn)生如此效果。相對我們而言,他并沒有比剛才離得更近[3]。這時,當我努力在周圍這幾乎要包圍住我的一團惡心的迷霧中集中精神注意周圍的時候,我注意到了身后有什么情況。
就像我說過的那樣,平民們一看見這只狂野的怪獸沖進場站大樓就開始四散奔逃,而且恐慌的叫聲越來越大。我冒險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突然的動作讓我的腦袋里砰砰響,但是同時也讓我清醒了起來。我看見人群正在散開并堆在大廳兩邊,而不是出于他們完全可以理解也應(yīng)該是第一反應(yīng)的本能待在盡量遠離利卡特的地方。也不是說我不期望這樣,利卡特們一旦發(fā)現(xiàn)足夠多的獵物值得發(fā)起一次集中攻勢,就會吸引其他的掠食者隨后趕到。除了成群的兵蟲,或是純種基因盜取者,我面對過甚至更恐怖的。
三個難民正穿過分離的人群前行著,完全無視著周圍的其他人:一個老人,一名年輕女子,以及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那名女子和男孩光是看上去就夠可怕的了,他倆眼神空洞,頭上的頭發(fā)都正狂野的晃動著,就好像別人都感覺不到的狂風(fēng)正在吹著他們一樣。那個老人看上去要糟糕一千倍,他正駕著身邊噼啪作響的閃電浮空掠過地板。在瘋狂的尖笑聲中他揮出一只手,靈能閃電瞬間包圍了利卡特。它尖叫著并開始蹣跚后退,一會兒之后那個女子念了些什么,從空氣中召喚出了一團沸騰的電漿。帶著臉上狂野的笑容,她手腕一抖,發(fā)射電漿穿過大廳,打在了我躲避在其后的家具上。
“滾開,巫師,以帝皇之名!”一個穿著低階國教信徒長袍的禿頂中年男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并揮舞著鷲翼的手勢。當他開始念出驅(qū)邪的禱文時,他的聲音在大廳里引起陣陣共鳴。那個男孩轉(zhuǎn)過頭來,臉上充滿了輕蔑的表情,并瞪著那個男人,就好像在他不過是鞋底上的污物一樣。
“帝皇幫過我們什么忙了?”他問道,然后那個教徒突然倒在地上,就好像臉上挨了一拳,并像被附魔了一樣抽搐并尖叫著?!艾F(xiàn)在只有真正的力量能拯救我們?!?/p>
在驚恐之中,我望向另一個威脅,那只利卡特。它依然被靈能環(huán)繞著,痛苦的隨機揮舞著爪子,而那三個靈能者正勢不可擋的向我而來。至少現(xiàn)在這只蟲子不在狀態(tài),即便只是暫時的,所以向最近的巫師開了火。光彈打在那個老人的閃電盾上,他又笑了一笑,很明顯不比一般的混沌教徒更有理智。
“這是凱恩,”我瘋狂的呼叫道,并開始轉(zhuǎn)移瞄準的目標,這時那個女孩向我的方向再次發(fā)射了一發(fā)亞空間電漿。我躲避了下,電漿擊中了吼叫著的利卡特,讓它晃悠了一下。要不是環(huán)繞在它身上的靈能閃電吸收了一些能量,這一發(fā)肯定就要了它的命了。不過你要明白這是混沌教徒,就算他們想要配合,相互之間還是絆手絆腳?!皥稣纠镉刑﹤?!還有靈能者!”
我對著那個電漿女孩來了一發(fā),她搖晃了下,胸口開了個血淋淋的傷口。我本以為她會跌倒,但是她所操縱的巫術(shù)能量好像幫她挺住了。她只是冷酷的微笑了下,然后再次從空中造出了個該死的電漿彈。當我躲回掩體的時候那個男孩和我眼神相遇,我們的目光鎖定在了一起。一瞬間絕望如潮水一般淹沒了我??雌饋響?zhàn)斗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贏定了,混沌也贏定了,距離他們服侍的力量沖出恐懼之眼把帝國從群星之間抹去也只是時間問題。就算是帝皇也會隕落,他的靈魂被粉碎以滿足淫穢的惡魔的胃口……
有那么令人感覺可怕而無盡的一瞬間,我感到自己搖晃在瘋狂的邊緣。這時我堅定的求生本能開始發(fā)作,我開始激烈抵抗,就像在斯洛肯堡一樣。毀滅之力當時極力卻沒有做到的,現(xiàn)在也做不到,去他的吧。
我深吸一口氣,不自覺的想起了尤根,然后立刻清醒了過來,突然間我發(fā)現(xiàn)我的侍從已經(jīng)和我一起躲在這堆被融化然后又凝固的家具后面,拿著他的光槍,很明顯這是因為怕熱熔傷害到周圍的無辜群眾。那個年輕靈能者不知怎么灌輸進我大腦里的那個不可能發(fā)生的夢魘正在逐漸消散,很快就變得虛無縹緲,就像其他的夢境一樣毫無意義。
“騙子!”我咆哮道,而那個年輕人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然后就立刻被我復(fù)仇的光彈打碎了大腦,以及其中滲透的混沌污染,濺射在他的兩個同伴身上。那個牧師也安靜了下來,看起來不再受那個造夢者的惡毒影響,雖然他最終能否康復(fù)我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兩個人減慢了腳步,看上去他們對勝利不像之前那么肯定了,而且那個女孩開始有點蹣跚,就好像開始感受到了她的傷口的影響一樣。那個老人看起來也離地面近一點了,周圍的靈能也沒有開始的時候那樣強力,我開始感到了一絲希望??雌饋?,尤根在這么遠的地方就開始阻斷他們的能力了。我有了個極端的想法。
“我們必須靠近他們?!蔽艺f道。尤根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看起來像是自殺一樣的命令,就好像我只是讓他給沏一壺坦娜茶一樣。
“你好了就上,長官?!彼卦挼?,從他身上習(xí)慣性綁著的一大堆裝備里拿出了個頭大的不實際的刺刀,然后精準而又不多費一絲力氣的裝在了槍口。
“我從不遲疑?!蔽蚁蛩WC,然后我們沖著那兩個巫師開了幾槍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在我們身后,那個利卡特正蹣跚的靠在門框上,隨意的用撕裂爪揮砍著門上的黃銅,而幸存的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依然在用很差的槍法把光彈打在它的四周。“沖?。 ?/p>
我們爬出路障的殘骸,其間扯碎了我的大衣的縫邊,然后徑直沖向被震驚的異端們,邊跑邊開火。他們兩個都在光彈彈幕的沖擊下蹣跚著后退了一兩步,但是他們那奇特的免疫場依然發(fā)揮著完全的效果,直到我們接近到幾碼之內(nèi)的距離。那個女孩滿臉痛苦,試圖再次召喚出一個沸騰的毀滅之球,但是那球卻在我們之間嘶嘶的消失了,那個老人也突然摔倒在地板上,身邊的閃電盾突然消失。帶著憤怒和厭惡,我咆哮著用鏈鋸劍把他的腦袋從肩膀上砍了下來,他連任何反應(yīng)都來不及做。我看著那腦袋蹦跳著最終停下來,臉上帶著死后的憤恨緊盯著我。
“這是怎么……”那個女孩開口問道,但是還沒說完她就發(fā)現(xiàn)她的軀干上明顯的缺了一大塊。她雙膝跪倒,臉上劃過一絲不解和震驚的表情,然后眼睛就黯淡了下去。當她癱倒在地的時候,臉上因痛苦和驚訝而扭曲的表情因為死亡帶來的松懈而漸漸消逝。周圍的平民們都紛紛比出鷲翼的手勢,并在這兩具抽搐的尸體上吐上幾口口水。
“干得好,尤根。”我喘著粗氣說道。但是當然這還不算完事。靈能者的死把利卡特從他們那非自然的影響下解除了,它又開始進攻,推翻了一堆家具并急切的沖向我們。
我和尤根鼓起勇氣迎接這個怪物的沖鋒,而我們身邊的平民就像屁精一樣四處跑開,而行星防衛(wèi)部隊士兵們都猶豫不前,很明顯害怕射中我們。然而我們還沒來得及開火,大功率引擎的咆哮開始在空洞的建筑內(nèi)回響,一輛奇美拉裝甲車突然冒了出來,沖上臺階并撞開了那飽受折磨的大門,發(fā)出了鐘樓倒塌一樣的聲音?,F(xiàn)在能看到格瑞芬的頭和肩膀從炮塔頂部冒了出來。她一看到我們就揮手致意。
“抱歉我們路上多花了點時間,”她通過通訊器說道,“有一只劊子手試圖掀翻我們,結(jié)果駕駛員的胳膊斷了,花了點功夫我們才換了別人來開車?!?/p>
“你時間掌握的無懈可擊,”我安慰她道,心里納悶她到底要如何處理這個依然在向我們蹣跚而來的幾丁質(zhì)怪獸,雖然受傷嚴重,它的速度還是很驚人的。奇美拉裝甲車上的重爆矢槍對這里密集的平民來說太過致命,而車體上的光槍都是用來掩護側(cè)翼的。不過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他們并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停下來讓士兵們下車,而是把結(jié)實的裝甲車直接開進大廳,壓平了門口的路障,用履帶把震驚而來不及反應(yīng)的利卡特碾成了一灘巨大而惡心的污垢。“技術(shù)不錯,瑪高特?!?/p>
“不客氣,政委?!苯o我?guī)頍o數(shù)麻煩的眾人中的一個用她熟悉而歡快的聲音說道,然后便進入了一副淡淡的迷惑的狀態(tài),“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我猜的,”我說道,然后突然感到自己需要坐下。平民們都在嘮叨著關(guān)于我的事,很明顯是把我對靈能者發(fā)起的那絕望的沖鋒當做是對他們聽說過關(guān)于我在戰(zhàn)火下的英勇傳奇的一種確認,我的腦袋又開始陣痛了,周圍的一切對我來說都顯得不那么真實。
好吧,幾乎是一切。尤根膽怯的咳嗽了一聲,然后從他身上的一堆口袋里翻出了一個燃燒瓶來。
“來點坦娜茶,長官?”他建議道。我想都沒想就點點頭,然后因為點頭帶來的頭痛而面部抽搐了下。
“謝謝你,尤根。”我說道,同時視線又開始清晰起來。“我想這是我們應(yīng)得的。”
[1] 任何關(guān)心戰(zhàn)斗細節(jié)的讀者可以在蘇拉的回憶錄里找到相應(yīng)的內(nèi)容,在那里她對戰(zhàn)斗的大段描寫長到讓人麻木。
[2] 就像我以前提過的那樣,597團習(xí)慣把班組分成兩個火力小隊,每隊五個人。當單獨行動的時候,一隊通常由士官班長帶領(lǐng),而二隊由副班長帶領(lǐng),一般來說是一名下士。
[3] 不可接觸者是否能夠影響泰倫蟲群意識的運作依然處于猜測階段,尤根肯定能夠不止一次的切斷基因盜取者蟲群間的聯(lián)系,但是,就像很多和反靈能者現(xiàn)象有關(guān)的案例一樣,這些都是不很穩(wěn)定的狀態(tài),而且據(jù)我回憶他并沒有毫無疑問的阻斷過主腦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