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士郎勇武傳(十四)

干凈利落拉開閘門,阿爾托莉雅大喝一聲,挺起長劍直沖進急診室,如同下山老虎般惡狠狠搜尋便整個房間,墻面粉刷一新十分干凈,藥柜陳列齊全并不雜亂,放眼整個房間,幾乎井然有序。
阿爾托莉雅依舊放不下戒心,一片有序的排布中,藥柜與辦公臺角落下,混亂堆疊物件,還有白衣飄飄。
那個異數(shù)正是那張牙舞爪的護士白大褂,蜷縮藥柜...
雖說白大褂突兀得詭異,好在白衣無甚么動靜。整個七層是那般混亂,阿爾托莉雅自己形容,簡直三條長船盎格魯人洗劫完修道院,這么可能會干凈放過每一寸地磚?
擔(dān)心房間有詐,阿爾托莉雅依舊用長劍架住中線,安穩(wěn)撤回門檻處。
“士郎,看看旁邊柜子有結(jié)界和咒痕嗎?在嗎?”
呼應(yīng)好幾聲,門框邊才顯露出點赤紅毛發(fā),言峰士郎緩緩伸出半邊臉,依舊有些抵觸得觀望起房間。
半晌,士郎畏畏縮縮觀察遍房間,普通看,瞇上眼看,手搭在額頭上只相信看,調(diào)度魔術(shù)回路與心生看,倒沒什么異常,至少言峰士郎現(xiàn)在看不出來。
“額...好像沒有?!?/p>
“真希望孩子們沒事?!?/p>
士郎依舊擔(dān)心福利院孩子們處境,但目前至少能放松會。
此情此景還是叫阿爾托莉雅頗有吐槽點,因為士郎剛剛才舒緩口氣,驅(qū)逐走心中的恐懼后,第一件事立馬劃起十字念阿門。
阿爾托莉雅耐心等待,等士郎短暫祈禱后,吩咐他準(zhǔn)備后邊援護,當(dāng)然,又好好讓士郎待門后就行了。
這回阿爾托莉雅可沒那么兇猛,輕盈捏緊長劍,氣勢如蛇,隱蔽中隨時能功出致命一擊。
“三,二,一”
站定到一劍之距,阿爾托莉雅小聲默念倒計時,即刻迅雷之勢轉(zhuǎn)動手腕,碩大劍身卻如同絲綢般順滑,挑出一道優(yōu)美弧線,掀翻不知所措的白大褂。
白大褂的確披在什么上面,有小人舉起雙手朝上,仰著頭面向燈光,全然一個宗教塑像。
急診室應(yīng)該是全七層最嚴肅,最有科學(xué)韻味的房間,如此理性的地方卻刺眼般有“迷信”,亦或者偶像崇拜...總之很格格不入就是了。
就連言峰士郎自己都擦了眼圈幾次,都有些不解,為什么這間房間會有這玩意。
“真沒見過這個雕塑,看上去像是沙漠民的杰作。”
說完,士郎順手疊好白大褂,收拾完雜物后湊近觀察雕塑,大抵和普通人等身比有六分之一,雕刻手段倒是粗野,甚至胡須都被士郎錯認為項鏈吊墜,總之雕塑丟博物館都不會懷疑是上周剛出土。
人像之下有底座,似乎是陶土,士郎認不出什么材質(zhì)。倒是基座有一處位置令人好奇,方方正正的臺體有圓形凹陷,正巧位于雕塑雙腿邊,圓形凹陷的用途讓人浮想翩翩。
“saber?有什么思緒嗎?!?/p>
面對士郎拋出的疑問,阿爾托莉雅也說不出頭緒,她那個年代羅馬再破舊,美學(xué)至少還在線,帶有器皿的建議人偶像,也就征討伊比利亞時,從遠古遺留的巨人遺址略聞一二。
阿爾托莉雅陷入思考,
見saber托腮思考,也沒有準(zhǔn)確回答,士郎也只得先處理雜物。
書籍和魔術(shù)道具一個包裹,遺物另外一包裹,言峰士郎小心翼翼端著后者,安穩(wěn)放置到移動病患床位。
阿爾托莉雅苦思冥想,無意間瞥見士郎手中遺物包裹,金杯磕碰得叮當(dāng)作響,正巧露出杯腳,那大小說不準(zhǔn)剛好,她好像抓到什么線索——
“金杯!”阿爾托莉雅指著包裹,很快走進床位邊,在士郎一臉發(fā)蒙之際,接替過士郎包裹中遺留的金杯。
阿爾托莉雅敲敲打打確認一陣,金杯不再發(fā)光發(fā)熱,確信那杯子不再作妖,才放心繼續(xù)比對雕像與金杯大小。
用手指關(guān)節(jié)來說,金杯杯腳大概中指兩節(jié)小一點,而基座凹槽稍微大一些,勉強湊齊兩指,手工藝品這點誤差不大。
“看來這杯子有點問題,士郎,金杯應(yīng)該能塞進凹槽內(nèi)?!?/p>
士郎掉頭奔向雕塑邊,換個視角看,或許雕像就是托舉什么,而非復(fù)雜的贊美。
言峰士郎再度觀察起金杯,昏睡欲直沖腦門,略微有種丟魂的感覺。他不敢多看,簡單掃視外表結(jié)構(gòu),花上十秒將金杯樣式刻入腦海,開始觀察另一個物件——雕塑。
樣式一致,粗糙遭到風(fēng)化,完全可以說考古遺物。
“樣式一樣,不放進去試試?”
“正是如此,金杯雕塑套件和這一層有關(guān)聯(lián)?!?/p>
聽見阿爾托莉雅明確拒絕,言峰士郎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心里升起片刻寒意,慶幸saber謹慎。
兩人決議收好包裹找幸存者要離去,臨走前,士郎還想搜索柜臺,隨手拉開某柜臺,空空如也的木框中卻有灰黑顆粒...
“龍牙?”
先前已經(jīng)見過龍牙,再次見到魔力波動一致的灰黑顆粒,阿爾托莉雅如此判斷。
再度細致排查后,阿爾托莉雅略微輕松撿起龍牙......燈滅了?
“誒?”意識沒反應(yīng),阿爾托莉雅早已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雙手緊握劍柄,擺開架勢同時,她毫無在意龍牙掉到地板上。
落地后龍牙即刻變形,膨脹,難以言喻的速度間成長為傀儡骨架,手中骨劍寒光凜凜。
“背后——”
說時遲那時快,已經(jīng)來不及拔出黑鍵,言峰士郎索性炮拳出擊,高舉的拳頭揮舞出八極拳的路數(shù),猛虎般拳頭砸得傀儡龍牙兵七葷八素,一拳頭干碎“脆弱”的頭顱。
轉(zhuǎn)瞬即逝之間,言峰士郎已經(jīng)邁開兩步,擊垮忽然冒頭的龍牙兵。
阿爾托莉雅意識才跟上行動,即刻側(cè)身,保證能保護住士郎同時,一把拉扯住他手臂,免得慣性沖擊下士郎跌倒。
一氣呵成完成上述舉動后,頭頂燈光依舊昏暗,走廊處也黑燈瞎火,目前四周陷入無燈無光的黑暗中。
唯一閃耀的物品——金杯
阿爾托莉雅當(dāng)即想回收金杯,跨出前腳才懸空,卻有什么牽扯著自己身軀。
“言峰士郎?”
整個人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借助微光阿爾托莉雅驚覺,不知怎地士郎竟昏厥過去。
手忙腳亂扶起言峰士郎,漆黑一片中,阿爾托莉雅近乎眼瞎,微光點亮周邊兩三米,其余處依舊難以辨認。
井然有序的房間一瞬間化得混亂,地面瓶瓶罐罐不斷,有什么東西敲擊著墻壁玻璃窗,麻煩事接連不斷。
不遠處, 關(guān)節(jié)間交織聲接連不斷,連帶各種武器磕碰,傀儡,亦或者從地上長出來的龍牙兵,已經(jīng)凝結(jié)成軍團,那些無意識的兇器真游蕩著尋找獵物。
房屋內(nèi)再度升起粘合聲,阿爾托莉雅回身查看,金杯微光籠罩下,陰森森一具骨架竟自我黏合,肱骨張開要撲殺而來。
劍尖直戳眉心,阿爾托莉雅直接粗暴行事,脆弱的傀儡軀體被釘墻上后,抬起鐵靴一腳踹碎,三下五除二解決。
騷動愈發(fā)劇烈,阿爾托莉雅正拔出Exculibur,背后傳來巨大響動聲,力度之大甚至玻璃隨便都濺射到甲胄上,她回頭看去,那窗戶宛若哥特恐怖小說——
它們沉默,身軀摩擦聲起此彼伏,幕后的Caster運籌帷幄,而“他”麾下那是無所畏懼的大軍。
四五具帶爛肉軀殼,空洞的眼眶兇險目視前方,剪刀般手指關(guān)節(jié)持握各色大骨,恣意破壞一切可破壞的物品...
龍牙兵抄起棍棒,硬生生將玻璃窗的玻璃,甚至門框都砸彎,砸出油桶都能塞進去的大洞。
無數(shù)骨兵器伸出窗口,其中夾雜著起碼有三米的長矛——
“麻煩事來了,我的梅林老師...士郎回避!”
出事了!龍牙兵高舉骨殖長槍,正要刺向言峰士郎胸口!
骨槍龍牙兵半邊肋骨都探進房間,要將那言峰士郎刺穿。
為了對付背后突然浮現(xiàn)的傀儡,阿爾托莉雅暫且放下了士郎,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后悔,相差這一步就足矣決定生死。
“快躲開!”
再怎么吶喊也沒用,言峰士郎岔開雙腿坐得牢固,已經(jīng)無法喚醒了。
雙眼緊閉,言峰士郎頭顱亮起點點微光,卻好似榨干所有能量,一動不動癱在原地上。
一米,一尺,一寸,一厘
而她,后悔的亞瑟才剛剛拔出沉重的星辰重劍。
尖銳矛頭穿刺黑暗,直抵衣領(lǐng),長桿自上而下,如古代戰(zhàn)士那般刺下——
烏黑漆色光球一閃而過,命中龍牙兵手腕。
“gandr”
長槍哐當(dāng)落地,龍牙兵依舊緊攥長矛,它再也無法掀起風(fēng)浪,那對堅硬小臂被截斷兩半。
“Zwei Granate Schie?en”

走場處炸出異光,話音才過半,祖母綠光幕盈滿走廊,刺眼到金杯一同共鳴,光亮瞬間充斥滿全七層。
光幕掩蓋盡一切,這回阿爾托莉雅已經(jīng)不打算放手,飛撲上去護住士郎,打定決心擋住下一擊...
不知過多久,肯定沒多久,異光散去后,龍牙兵的關(guān)節(jié)噪音消失殆盡,令阿爾托莉雅驚奇,走廊外還有人不緊不慢靠自己方向走來。
“好幾萬円?。√炷?,解決這幾個碰一下就垮掉的魔術(shù)造物花了這么多錢,老爸泉下有知肯定會罵我敗家的...”
來者是女性,似乎很后悔自己舉動,言辭萬分功利,叫阿爾托莉雅不知從何開始吐槽。
透過金杯微光,窗戶窟窿處留下不少遺骨,起碼龍牙兵和傀儡們安靜了,盡管如此,有來歷不明的人靠近,阿爾托莉雅繼續(xù)持劍擺好架勢。
準(zhǔn)備迎接......戰(zhàn)斗?
來者整理著手頭上的包裹,嘴邊念念有詞計算著什么,漫不經(jīng)心朝急診室走去。
來者何人?阿爾托莉雅當(dāng)場想這么喊,隔著半邊窗戶,出奇走出一個雙馬尾女孩子。
就在阿爾托莉雅納悶之際,聽得撲騰一聲,窗戶邊那個女孩子不見蹤影了,阿爾托莉雅好奇上前觀望,那孩子——遠坂凜,被地板上某個傀儡驅(qū)趕絆倒,摔了個狗啃泥。
“來者何人...”
一改往常氣勢洶洶,阿爾托莉雅只是習(xí)慣性念出這句,本來她想說:你需要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