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當(dāng)?shù)馈氛模ㄋ模┬∪?/h1>

一覺醒來,謝必安的精氣恢復(fù)了七七八八,伸手撫上脈搏探試,靈力已經(jīng)能自如操控運(yùn)用,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不少,只是謝必安睡得頭昏腦漲,四肢無力,幾乎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謝必安雙手緊撐住床榻的一旁,勉強(qiáng)站了起來,一旁瓊枝木的窗欞透過陣陣陰風(fēng),桌上的一盞小燭隱約明滅,空氣中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凌冽又溫柔。
“你來了,進(jìn)來吧!”幾百年時間的陪伴默契,謝必安對范無救的味道,比任何人都熟悉。別說天界了,就是算上整個鬼城人間,能以佛氣檀香漫身的,一只胳膊就能數(shù)過來,而范無救,就是這其中的一個。
“你的傷,好點(diǎn)了嗎?”
“嗯,謝謝你的靈丹妙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活過來了了,你看,又能活蹦亂跳了?!?/p>
“還能耍嘴皮子,說明是大好了,但是裝也要裝的像一些,床邊到這幾步路,你走的滿身都是汗,不是疼的嗎?”
“我……”
謝必安忽然想起來,范無救把他從火場里救出來的時候,好像說過要去趟陽間,具體什么情況,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不過正好可以轉(zhuǎn)移一下話題……
“昨天的大火,連十殿的值守都驚動了,各司鬼差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亡,鬼城的鬼民更是死傷無數(shù),小安,你覺得,責(zé)任在誰?”
謝必安愣住了,心下一緊,暗道,終于到了問罪的時候了。
“責(zé)任”謝必安哽咽了一下?!霸谖摇敝x必安心中五味雜陳,他覺得自己愧對范無救,眉頭緊鎖,不知所處。
“我身為陰間鬼差,保護(hù)監(jiān)管不力,有負(fù)萬民所托,我……”看著謝必安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都鉆到地里,范無救無可奈何的一笑。
“小安,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你想,為什么那個九陽純火別的時候不燒,偏偏在那個時候燒起來?!?/p>
“我……是人為放火……”
“因?yàn)橹灰惥辉?,就沒有人可以控制九陽純火,等火勢一大,放火的人就可以趁亂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不過百密一疏,她想用九陽純火燒了生死簿,順便消除自己的痕跡,可沒想到,生死簿至陰至邪,九陽純火根本傷不到其半分,反而留下了她作案的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謝必安仍疑惑不解。
“鬼城的鬼民和陰司的鬼差,哪怕是十殿的閻羅,只要魂飛魄散,生死簿的名字都會徹底消失,生平則會在冥府記檔封存,佛陀的金字,仙神的銀字,凡人的紅字,鬼民的黑字,這是千年鐵律,亙古不變?!?/p>
“你是說,有人假死出逃!”
“對,而且這個人對你我很熟悉,了解我的行程安排,一定在呆了陰間多年。”
“所以,搜查生死簿,不在鬼城卻標(biāo)記姓名的,一探便知?!闭f著,謝必安掐指念訣,剛要召喚,就被范無救給攔下了。
“不用找了,我已經(jīng)知道她是誰了。陰陽閣的值守有七個,灰飛煙滅了三個,重傷了三個,還有一個,失蹤了?!狈稛o救最后三個字說的格外輕蔑,好像在開一個笑點(diǎn)很低的玩笑。
“她,就是唐柔?!?/p>
“是……是唐柔……怎么可能是……”
“沒什么不可能的事,跟我去趟陽間,所有的一切,就都知道了?!?/p>
“嗯,我跟你去!”謝必安嘴上沒說什么,手上動作卻一刻也不得閑,掐訣念咒疾行術(shù),一點(diǎn)也不耽誤。沒多大功夫,黑白兩位無常就趕到了人間。
民間古來俚語有云“生而為人,莫行鬼事,惡事到頭,無常當(dāng)?shù)?。?/p>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三更天?!?/p>
更夫的梆子聲,陣陣遠(yuǎn)去,消散在寂靜的夜中,街頭偶爾有幾盞昏黃的燈火,小販三言兩語的叫買著鍋中滾著水的陽春面。夜,顯得更靜了。
“小安?!狈稛o救一個眼神探過去,謝必安就懂了,掌中金光一閃而過,一道萬字金符顯現(xiàn)其中。
“小心點(diǎn),別驚了生人。”范無救說罷,手指輕輕一翻,消去了二人身形,兩人隱氣閉息,一路潛行,來到一座雕梁畫棟的府衙門前。門前龍飛鳳舞的描金紅匾寫著兩個大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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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殚_學(xué)所以一周沒有更文,終于發(fā)文了,渣筆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