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鳴|巍生】月迷津渡40白兔
? ? ?架空/忠犬少校鳴&音樂老師然/禁欲教官巍&養(yǎng)成系生/玻璃碴里找糖/狗血虐戀/be/吃不消的大可愛出門左轉(zhuǎn),萬分抱歉。

? ? ?豆大的汗珠從陳一鳴額頭滑落下來,滴在手里的爆炸裝置上,“一鳴,你…你還好嗎?”井然抬起手幫陳一鳴擦了擦汗液。
? ? ?陳一鳴沒有回應(yīng),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這個要命的小東西上。并不是很復(fù)雜的裝置,拆彈的進(jìn)度卻比平日里慢了許多,耳朵里充斥著怪異空靈的雜音,密密麻麻刮擦著神經(jīng),像是來自地獄的呼喚,每一秒鐘都是折磨。陳一鳴想起禁閉室,渾身的汗毛跟著豎立起來。
? ? ?“井然,你…你有什么想…想問我的問題嗎?”陳一鳴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著,手里的動作略顯遲緩,卻一刻不停,此刻需要分散點(diǎn)精力,不然自己可能很快會被逼瘋或者暈過去。
? ? ?井然沉默著,陳一鳴的身體在這樣的沉默里愈繃愈緊。
? ? ?“你想告訴我的你自然會說,你不想說的話,我問了也只不過徒增煩惱不是嗎?”
? ? ?陳一鳴的手指顫抖了一下,手里的爆炸裝置也跟著抖了一下,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輕響,“…井然…是我欠你的,我會努力還給你?!?/p>
? ? ?井然頗有深意的看著陳一鳴,面前的這個小孩連后腦勺都透露出真誠的意味。半晌,井然才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們這樣算不算共患難了?以后,你就叫我然然吧,葉老師也是這樣叫我的?!本坏拖骂^吻了吻陳一鳴的后頸,濕涼的觸感從唇邊傳過來,“等回去以后,我要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告訴葉老師,他一定會驚得說不出話,一鳴,你也…”井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挺直身體,很快又下了決心一樣,目光灼灼的低下頭看著陳一鳴,“一鳴,你也一起去好嗎?我想把你介紹給葉老師?!?/p>
? ? ?陳一鳴終于很緩慢的抬起頭,黑色的美瞳不知道什么時候又一次脫落下去,夜色里幽藍(lán)的瞳孔神秘而充滿誘惑。第一次有人說要把自己介紹給他的家人,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手里握著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終于在萬千扇形形色色的門中找到了能打開的那一扇。
? ? ?面前的井然不止是個很好看的孩子,也是接受、包容、契合的代名詞。
? ? ?是從未有過的奇異的感覺,這也是藥的作用嗎?
? ? ?“然…然?…”
? ? ?陳一鳴不確定剛才的年輕人說的那些話井然聽明白多少,關(guān)于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關(guān)于東郭先生和狼。井然的表現(xiàn)太過平靜,如果不是對真相全然不知,便是在社會里摸爬滾打久了會做戲了。井然,如果這是你的愿望,只要不涉及陳斯遠(yuǎn)的利益,我都會…全力滿足你。
? ? ?“你不說話,我是不是可以當(dāng)你默認(rèn)了?”
? ? ?陳一鳴避開井然滿是笑意的目光,低下頭繼續(xù)專心擺弄他腰間的爆炸裝置。
? ? ?“你都不太喜歡說話呢,很孤獨(dú)吧。我小時候也有…”井然想了想,“也有將近兩年的時間,都沒開口說過話呢,還好,葉老師一直陪在我身邊,教我拉小提琴、彈鋼琴,做飯也是葉老師教我的。雖然他只會煮方便面,我吃了好幾年方便面,不過葉老師很會變花樣的做方便面哎,里面會放海苔,放煎蛋,放肉,放各種蔬菜…吃久了就還挺好吃的。不過他都是給我吃,他自己都只吃面條哎…那時候生活還挺苦的,葉老師一直把我?guī)г谏磉?,他是個很溫柔堅(jiān)強(qiáng)的人,我在想,是不是因?yàn)槲?,所以他一直都沒能婚配呢?我想報(bào)答他,雖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是我會很努力…多賺點(diǎn)錢的。葉老師會好起來的對吧?好人應(yīng)該有好報(bào)的對吧?那個…一鳴你還好嗎?”
? ? ?陳一鳴的呼吸短促粗重,身體負(fù)擔(dān)很大的樣子,井然擔(dān)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 ? ?隨著重物落地的一聲悶響,井然腰間的爆炸裝置被拆除,跟著掉落下去的還有陳一鳴的身體。
? ? ?“哎?一鳴?。?!”井然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陳一鳴的手臂,自己卻被下墜的力量帶了過去,差點(diǎn)從鋼架上摔下去,井然緊緊的抱住身下的鋼筋,右手死死拽住陳一鳴的手臂,陳一鳴的身體懸空,頭無力的垂下去,血一滴滴落下來,砸在身下的鋼筋上。
? ? ?“一鳴!一鳴你哪受傷了?!你…”井然感覺自己的力量快到極限,“陳一鳴!你醒醒!?。 ?/p>
? ? ?陳一鳴艱難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懸在半空,鼻腔里癢癢的,有溫?zé)岬囊后w淌出來。
? ? ?“陳一鳴!陳一鳴?。。 ?/p>
? ? ?劇烈的顫抖從手腕傳遞過來。
? ? ?“你醒醒!”
? ? ?抬起頭就對上井然焦急萬分的眼睛。
? ? ?“一鳴?你怎么流鼻血了…我拉你——”
? ? ?“放手…”
? ? ?“什么?”井然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幻覺。
? ? ?“放手,不然你會…會被我?guī)氯ァ?/p>
? ? ?“我不!上一次你偷偷跑了,這一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就算死也不放手!”溫?zé)岬臏I砸在陳一鳴臉上,陳一鳴怔住。
? ? ?“然然…乖,”陳一鳴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意,“乖,放手,我…我不會那么容易死…”這種高度平時不成問題,今天…陳一鳴沒什么把握,保持幾分清明已然用盡全力,還要保命…
? ? ?“我不要!”井然眼睛通紅的拉住陳一鳴的手腕想把他的身體拉上來,自己的半個身體卻幾乎被拖下去。
? ? ?陳一鳴艱難的抬起另一只手按上井然的虎口,井然頓時感覺整只手酸麻異常,再用不上半分力氣,陳一鳴的身體瞬間在自己眼前墜落下去。
? ? ?“一鳴?。?!”
? ? ?回應(yīng)他的只有一聲身體墜落地面時發(fā)出的悶響,夜色里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 ? ?“陳一鳴?。?!”

? ? ?井然慌慌張張的跑下來,卻發(fā)現(xiàn)地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一小灘暗紅色的血跡。
? ? ?“陳一鳴?!”
? ?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人怎么就消失了?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又被注射了藥劑,怎么可能還有這樣的行動能力?
? ? ?除非…
? ? ?井然咬了咬牙,掏出手機(jī)顫抖著撥通了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 ? ?“喲,小朋友,怎么這么有興致,這個時間給我電話?”
? ? ?“陳一鳴人呢。”
? ? ?“你給我打電話我挺開心的,但是你跟我說話的方式,我不喜歡?!彪娫捓锏穆曇舾吒咴谏希瑢徱曄N蟻一般的冷漠傲慢,“小朋友,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 ? ?……
? ? ?“你的任務(wù)是毀了他,怎么,你想為了他自毀前途嗎?還是說,你忘了那些刻骨銘心的仇恨?你的那個葉老師,動手術(shù)的錢湊夠了沒?”
? ? ?“你混蛋…”井然的身體輕顫起來。
? ? ?“哦?”電話里的人戲謔的笑了笑,“你就清白又無辜?”
? ? ?井然的手指緊扣住掌心。
? ? ?“陳一鳴這個小家伙有趣得很,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想做個試驗(yàn)。小朋友你就乖乖的演小兔子,大灰狼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了。不早了,如果我是你,就乖乖的睡一覺,然后再聯(lián)系羅浮生,告訴他們,他救你的時候有多堅(jiān)決,傷得有多重,現(xiàn)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有多擔(dān)心他。這些不用我教你,你一向做得不錯。好了,我要去看看我的小玩具了,晚安井然小白兔。”
? ? ?電話掛斷,井然眉頭緊皺看著地上的血跡,轉(zhuǎn)身隱入無邊的夜幕。
? ? ?今夜無月,夜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