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破壞者。

煙=毀滅者。

“所以小楠就先拜托你——”

去你m的～

張九齡在床上視頻通話到一半，抬手把手機(jī)摔了出去，又鉆進(jìn)了被窩。

手機(jī)躺在地上。屏幕里兩個(gè)人的笑容暫停，然后整個(gè)黑屏，裂成了蜘蛛網(wǎng)。

張九齡剛睡著，房間外面就傳來嘈雜的人聲，鬧哄哄的，他叫了幾聲也沒人答應(yīng)，不一會(huì)兒更吵了，他煩躁的爬起來，抓起衣服出去了。

張九齡邊穿衣服邊往外走，出來就看到王昊楠挎著一個(gè)包走上來，下面一樓亂哄哄的，家里的阿姨正指揮著一群人搬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進(jìn)來。

張九齡居高臨下的看著王昊楠那張單純稚嫩的臉，莫名的火氣就上來了，

“你他m不是親生的吧，”張九齡手插兜里慢悠悠走到跟前，抬腳踢掉了他手里的包，

“那倆慫貨拍拍屁股度蜜月了，招呼都不帶打的，現(xiàn)在還想把你塞我手里，哪有這么好的事兒？！”，他掏出一根煙瞪著王昊楠，“看我口型——滾～啊，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幾個(gè)月而已?！蓖蹶婚纯吹厣系陌?，“他們很快就回來了?！?/p>

“一天也不行，”張九齡蠻橫的吐出一口煙，“爸爸不伺候?！?/p>

“這棟樓的所有人是你老爸吧，”王昊楠冷靜的看了看他，他撿起了自己的包拍了拍，“他賣了我和我媽的房子，給我找地方住是應(yīng)該的?！?/p>

“c你m，敢這么跟我說話！”，張九齡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了，猛然一腳揣他背上，“爸爸讓你滾啊??！”

昊楠被揣倒了，磕在了旁邊的桌角上，半天沒動(dòng)。

“起來～”九齡不耐煩的吼，“別他媽裝孫子～”，他隨手抓起手邊的瓷瓶擺件，照著他丟過去，

啪～

瓶子碎了。

王昊楠摸了一把額頭，他看看手，又捂住了頭。血從指縫里流了出來。

“馬上打電話給你媽，或者我報(bào)警?！睆埦琵g愣了一下，不耐煩的轉(zhuǎn)過臉，“自己選?！?/p>

誰也沒見過張九齡這樣霸道的人。工人們不想管閑事可手上又都還搬著東西，大家互相看看，一群人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王昊楠松開手，他很平靜的看看人群，“你們把東西擱這兒走吧，”，他甩甩手上的血，“這是我們家家事，跟你們無關(guān)。”

人們都走了。大門關(guān)上了。

“我現(xiàn)在心情賊J八壞，”，張九齡面無表情吸著煙，“你把人都支走，回頭我弄死你你可連個(gè)目擊證人都沒有了?！?/p>

“來～”王昊楠吐出一口血沫，朝九齡窩窩手，“你來。”

嘿～

九齡冷笑了一下，手里的煙突然彈在王昊楠的眼睛上，他一拳揮過去，直接打在了昊楠已經(jīng)腫起來的嘴上，但是第二拳立馬就被那人截住了。

張九齡沒料到對(duì)手反應(yīng)這么快，被狠狠的一拳揍在臉上。

打架對(duì)張九齡來說家常便飯一樣普通，挨了幾下的他很快就撲了上去。

“我練過截拳道?！蓖蹶婚潇o架著他的拳頭，“像你這種下三濫跟本不夠看的?！?/p>

“哼～”張九齡見抽不出手，抬腳就往王昊楠的下腹上招呼。

贏不了？我弄不死你?。?！

王昊楠眼疾腳快，迅速拿腿用力夾住了他的腳，順著力一鼓作氣擰著張九齡的手，壓在了他的身上。

“你松開?。?！”

“你休想?。?！”

兩個(gè)人僵持著。誰也不肯松勁兒。

“有種你丫一輩子別松，松開我我非弄死你不可！！”張九齡被王昊楠壓制著動(dòng)也動(dòng)不了。

“我們合作吧?！蓖蹶婚蝗幻俺鰜硪痪?。

“去你m的?。?！”，張九齡氣急敗壞，“合作個(gè)屁！爸爸最討厭打架打輸了，而且還——”

“而且還比自己小，而且還先使陰招，”王昊楠嘲諷的說，“而且還輸了?！?/p>

張九齡沒說話，他用肩膀撞上去再猛一抽手，反手就探下去攢住了，猛得一捏！

啊啊啊啊～

王昊楠捂著襠痛得全身都蜷了起來。

“輸了？”張九齡站起來拍拍手，“不可能！”

“卑鄙。。。無恥。。。”半晌，躺在地上的王昊楠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張九齡靠著樓梯扶手喘氣，“管它卑鄙不卑鄙，能贏就得，再說，”，他的手被昊楠擰的有點(diǎn)久，這會(huì)兒使不出來勁兒，

“有句話叫，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他顫抖著手往外掏煙，“我拿著它在地獄一路暢行無阻?！?/p>

王昊楠沒說話，躺地上喘著氣，突然，他猛地一下蹬九齡腿彎上，張九齡沒站穩(wěn)，順著樓梯就滾了下去。

“呸～”

王昊楠吐出一口口水，撐著自己，背靠在欄桿上坐起來，“北島也救不了你?！?/p>

他看看一樓的人，“上來再打啊，混蛋！”

“你妹的，”張九齡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他跪在地上看著樓梯上的王昊楠，“居然敢揣我下樓？！”

“有什么不敢?！?，王昊楠靠著扶手看他，“我還沒到法定年齡，憑我的傷，想弄個(gè)防衛(wèi)過當(dāng)很容易，隨便混混就出來了”，他看著張九齡，“你就不一樣，弄死了我，你老爸再有錢你也會(huì)留案底。”

“哈哈哈哈～我早他喵的說過了，”張九齡哆哆嗦嗦?lián)沃约?，一用力胸口突然一陣劇痛，他吸了一口冷氣，摸到最下面的扶手靠住了，“我們是一樣的。?/p>

“Alighieri。”

張九齡顫抖的掏出煙點(diǎn)上，“那句話不是北島。All the way through hell——在地獄里一路暢行無阻。。?！?，他深吸了一口煙，胸痛讓他咳嗽著，

“能在地獄里暢行無阻的，只有自愿墮落的靈魂。”，吐出來的煙遮住了張九齡的臉，“我是不是顯得特有文化特有范兒？”張九齡歪著頭看他，“我靠這個(gè)蒙妞。”

“有范兒？”，

王昊楠捂著肚子笑，“跟個(gè)大煙囪似的，還是語法錯(cuò)誤的那種～你蒙的都是傻妞吧哈哈哈哈～～”

“裝逼就是作死?！彼鹦渥有χ寥ツ樕衔茨难瑁皀o作no死才是至理名言。”

張九齡看著他，舔舔嘴唇，很狂暴的笑了，

“去你媽的。”

“去你媽的?！?/p>

兩個(gè)人都靠著欄桿不說話了。過了一會(huì)兒，

“你好像很習(xí)慣這些事嘛，”九齡問王昊楠，“一點(diǎn)都不怕?！?/p>

“還好吧～”王昊楠無奈的說?？粗鴱埦琵g探究的眼神，他很淡然，“我媽總是遇到各種男人?！?/p>

“所以來我家？我也許真的會(huì)打死你也不一定，”張九齡搖搖頭又掏出一支煙，“我又不在乎誰的死活，”

“嗯。我知道。”，昊楠點(diǎn)點(diǎn)頭，“可是我沒得選?！?/p>

“要不要包一下？”張九齡沉默了一下，“或者去醫(yī)院？”

王昊楠看著他的神色，“你怕死人就該下手輕點(diǎn)?！?/p>

“死不了算你命大，我不知道什么叫輕一點(diǎn)?！睆埦琵g撐起一條腿，“去嗎，醫(yī)院？”

“不去?！蓖蹶婚獰o力的靠著，“我討厭醫(yī)院。”

“自己找能用的用?！?/p>

張九齡瘸住腿拿出了急救箱扔在他面前，他因?yàn)榻?jīng)常打架，紗布，繃帶，藥水之類的，這些都是常備品。九齡胸口疼，腿也疼。就靠墻坐著抽煙，看王昊楠給自己包好了頭，也在他不遠(yuǎn)處坐了下來。

張九齡吞云吐霧，王昊楠看了一會(huì)兒，小聲問他，

“欸～你為什么要抽那么多煙？”

“因?yàn)槲覠┌　?/p>

“你能不能等會(huì)兒再抽？”

“你意思是讓我等會(huì)兒再煩？”

乎乎～王昊楠笑了，“我意思是你可以去廁所小隔間或者快點(diǎn)去死。”

“。。。。。說人話?！?/p>

“滾一邊抽，煙味。。?！蓖蹶婚瓜骂^慢慢聲音小了，“很臭。。?！?/p>

張九齡吃力的撐起來身體，他側(cè)過去，盯著那張臉看了看，王昊楠的一側(cè)臉微微腫著，還有沒擦干凈的血漬和灰塵，

“我為什么要滾一邊去，”

他捂著胸口，慢慢走進(jìn)房間拖出一床被子扔在王昊楠的身上，“這是我家好吧～”

躺在床上的九齡閉上眼睛，他下意識(shí)的看看房間的門，

好像下手重了一點(diǎn)，他迷迷糊糊的想，下次。。。

輕點(diǎn)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