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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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Misa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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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好的不是他們，而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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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了，閔玧其還平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地望著天花板，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剛才田柾國手機里的照片，以及忍不住的好奇，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來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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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否認(rèn)對她還有期待，以至于產(chǎn)生了是不是為了自己而來的荒謬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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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彼蝗桓尚χ?，伸出手臂擋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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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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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期待，也不會再有任何想法。就算她重新站在他面前，他也能不動聲色地從她身邊走過，再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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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燈光微黃的房間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床上的人起身打開手機，戴上藍(lán)牙耳機，放著助眠的曲子再次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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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預(yù)想到第二天自己萎靡不振的狀態(tài)，然而醒來時卻格外清醒。這一晚上他沒睡多久，卻也沒有覺得疲憊，只是醒來的時候有些恍惚，又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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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金碩珍、金南俊和金泰亨一起去附近的公園散步，其他人就在各自的房間休息。閔玧其起得晚，現(xiàn)在還咬著一塊還沒吃完的吐司，打開了電腦和一旁的攜帶音樂設(shè)備，開始進(jìn)行上午的創(chuà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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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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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yù)報說，東京這兩日多云轉(zhuǎn)晴，溫度會持續(xù)上升。美咲從柔軟的大床里醒來，看著窗簾之間的縫隙，感受著東京早晨的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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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穿好衣服，開始收拾一會兒出行的包包，檢查房卡的時候，一眼掃見用透明袋裝著的白色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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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一口氣，將門票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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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昨天她還在猶豫，自己究竟要不要去赴這場演唱會，一直以來，她已經(jīng)習(xí)慣站在幕后觀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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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換場時的汗流浹背，接二連三表演后的疲憊不堪，還有拼盡全力燃燒自己所留下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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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東京之前她查詢過近段時間的巡演時間，竟發(fā)現(xiàn)他們在東京巨蛋的表演只有一天。畢竟按以往，以他們現(xiàn)在的人氣巨蛋一般都是二到四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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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應(yīng)該是近期場館預(yù)約時間沖撞太多，才導(dǎo)致他們只有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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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手里的兩張票變得沉甸甸，她原本是想叫夏琴陪她一起來，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不敢，不敢在好友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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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肚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看了看時間也快到中午，于是，她將門票小心翼翼放在包包夾層內(nèi)，帶上相機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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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去看演唱會，她也沒有給今天的自己安排什么其他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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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地鐵站附近一家烤肉店吃烤肉，吃完乘坐地鐵去電子城看看新上的電子產(chǎn)品，手頭上的鏡頭已經(jīng)用了很久，她一直想要換一個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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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東京地鐵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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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隨著人群走進(jìn)地鐵，找到扶手握住。中途乘客上下有序，她注意到一對穿著情侶裝的戀人走進(jìn)來，停在她旁邊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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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一只手握住旁邊的扶手，另一只手貼心地把女生圈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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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里，美咲特地側(cè)身給他們騰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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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介さん、結(jié)婚してからここに旅行に行きませんか？”（浩介，結(jié)婚后我們?nèi)ミ@里旅行好不好?。浚?/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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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済州島ですか？確かに綺麗です。行きたいなら行きます?！保?jì)州島嗎？確實很漂亮啊，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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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當(dāng)ですか。素晴らしいですね~浩介が一番好きです”（真的嗎！太棒了，最喜歡浩介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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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咲只聽懂了一些詞，結(jié)婚，濟(jì)州島。男生說完那句話后，女生激動地倒在對方懷里，男生的手將她摟得更緊了，兩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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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手上的對戒在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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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他們在大阪那一晚，逛完市集返回朋友家的路上，他一直對著她說：“奧さん?！?/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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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他的妻子，成為他的奧さ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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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嘈雜，而她，卻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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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哭，也明白在大庭廣眾之下流淚很丟臉，可就算如此，她看著面前的情侶有些繃不住，記憶閃現(xiàn)，印刻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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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純凈的，明亮的，溫暖的，熱烈的，刺眼的，疼痛的，灰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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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のう、大丈夫ですか？”（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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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面遞來一只手，手里捏著一張面巾紙，她抬頭望去，是剛才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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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謝謝…）美咲吸吸鼻子，雙手遞出禮貌接過，用自己僅會的日語略微生硬地向?qū)Ψ降狼浮?/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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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なぜあなたが悲しいのか分かりませんが、私を信じて、すべてが過去になります?！保ú恢滥銥槭裁措y過，但是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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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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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陌生的語言，她卻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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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擦著眼角一邊說著感謝，看著她這幅模樣，面前的人忍不住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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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美咲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她只是點頭示好，下一站的地鐵到站后，兩個人向她同時說了聲“さようなら”（再見）便十指緊扣的走出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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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頭頂?shù)奈枧_燈光亮起，當(dāng)黑色的音響發(fā)出熟悉的旋律，當(dāng)舞臺上的人意氣勃發(fā)，整齊劃一，整個東京巨蛋外圍傳來令人意想不到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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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只是彩排時間，場館外圍就已經(jīng)坐滿了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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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員們都還沒有化妝，頂著素顏身著私服，在舞臺上一遍又一遍確認(rèn)自己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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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大概兩個鐘，待所有問題一一排查并修改無誤后，成員們才迅速返回后臺，開始沐浴就餐和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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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晚沒有休息好，閔玧其的狀態(tài)并不算好，樸孝善化妝的時候著重放在提亮氣色和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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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又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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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失眠了而已?！?/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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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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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睜開眼又閉上，淡淡地說：“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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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孝善直起身，也突然沉默了。許久沒有反應(yīng)，閔玧其又睜開眼，問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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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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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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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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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啊，你好了沒，這邊得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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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金南俊穿著外套走過來，看著時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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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闭f完，閔玧其看著面前的人，又問：“你想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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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我們得快點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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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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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東京巨蛋的外圍，她緊握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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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場館周邊的指示，跟隨密集人流走向檢票口，說實話，這是她第一次看演唱會，也是第一次在舞臺前看他們的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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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票遞出后，檢票人員并沒有像之前一樣掃描私下副票，而是看著門票一臉詫異地問她：“すみません　これはあなたのチケットですか？”（請問這是你的門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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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示意自己聽不明白，對方又用英文問道：“Are you sure this is your ticket?”（請問這是你的門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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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懂了并點點頭，隨后問道：“Is there anything wrong with that?”（有什么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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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對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即露出親切的笑容，繼續(xù)說：“No problem. I'm just checking！”（沒有問題，我只是確認(rèn)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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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這一輪簡單的對話，她終于被安全地放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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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公司在門票信息的把控上很嚴(yán)格，倒也沒想過居然會被這樣問，不過也是，畢竟這張票是崔浩范送來的內(nèi)場票，檢票人員也只是履行自己的職責(zé)，并沒有任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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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頭笑自己無聊，拿著門票走進(jìn)了場館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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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cè)雸龅臅r候已經(jīng)坐滿了一半，吵吵嚷嚷的氛圍讓她確實有了一種在看演唱會的實感，她跟著指示牌找座位，看著面前的座位，她驚訝的停住腳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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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是內(nèi)場票，但從未想過這么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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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乎是內(nèi)場區(qū)的黃金席位，換句話說，如果他們仔細(xì)看，就一定會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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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些發(fā)慌，愣在原地不敢動彈。直到身后的粉絲沒好氣喊著讓她別擋路，她才回過神，迅速找到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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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票，兩個座位，而她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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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浪費，這么好的位置空在這里，她也覺得甚是可惜?？墒腔仡^一想，她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陪她看這場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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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她想找的人，就在舞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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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臺前觀看表演比在后臺還要更緊張，雖然她無法默契的跟隨粉絲應(yīng)援一起吶喊，只能干坐在觀看席上不知所措的掰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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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熄滅，大屏幕上呈現(xiàn)出熟悉的面孔，七個人，七種個性，七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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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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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還沒正式開始，她已經(jīng)做出屏住呼吸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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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羨慕粉絲可以看到你們的舞臺，而我只能在看你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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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巡演的后臺，她無心的一句話被他聽進(jìn)去，在無人的工作間將她攬在懷里，對著發(fā)紅的脖頸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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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比他們更幸運，你擁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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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從開場到現(xiàn)在，她沒有說過一句話，周圍人的嘶喊似乎都被她隔絕在外，黑色的眼睛里裝滿了五光十色的熠熠星河，以及凝結(jié)成水晶般的滾滾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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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南俊，金碩珍，閔玧其，鄭號錫，樸智旻，金泰亨，田柾國，BTS?！?/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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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不出口，只能在心底里一遍遍地默念著，手里沒有應(yīng)援棒，卻坐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她低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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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期間他們會走向舞臺的各個角落，臨近她的方向，她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下意識低著頭躲在保安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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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她知道，他不會看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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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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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大概是，以至于他下臺的時候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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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主舞臺區(qū)一閃而過的人影，讓他有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不敢確定，也不想去確定，因為失望遠(yuǎn)比期待來得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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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分鐘的休息時間，馬上就要進(jìn)行下一場表演，時間不允許他胡思亂想，還沒來得及擦掉額頭的汗，就被鄭號錫拖著上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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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對他們而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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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熱愛，是使命，是拼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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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們?yōu)榱烁呖紛^戰(zhàn)，就像我們?yōu)榱藧矍椴活櫼磺?，就像我們?yōu)榱松畋M心盡力，就像我們?yōu)榱藟粝敫试溉急M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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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總是不懂，為什么他們要在未知的舞臺上燃燒，也許他們并不是為了眼前的吶喊燃燒，也不是為了成名的輝煌燃燒，而是為了自己，而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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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燃燒，更多的是為了尋找存在的意義。在他們的職業(yè)生涯中，患得患失是常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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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高出不勝寒，但他們爬得越高，看到的東西也許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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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比此刻正在舞臺上表演的閔玧其，一身紅色的舞臺服，慵懶的躺在沙發(fā)上，唱著那一首聽上去舒緩卻又格外悲傷的《sees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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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在練習(xí)室，她開玩笑的說他跳舞很傻，結(jié)果卻被他當(dāng)真，之后的一個月總能看到他在舞蹈室對著鏡子一點一點的練習(xí)，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閔玧其比任何人都要認(rèn)真，尤其是她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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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無限反復(fù)的蹺蹺板游戲

—— 別再繼續(x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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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諷刺，但這就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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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時光一晃而過，當(dāng)他們在自己的BGM里揮手立場，當(dāng)所有人都哭到眼圈泛紅卻依依不舍，當(dāng)工作人員開始喊著：“不好意思，我們準(zhǔn)備清場，還請大家盡快離場，謝謝?！?/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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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結(jié)束了。

—— 他們的時間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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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位置從開始空到現(xiàn)在，她呆呆的坐在舞臺前，對眼前的一切感到茫然，又有些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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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看完演唱會的人一樣，她希望剛才的時間能夠被封存，在想要回顧的時候可以點擊【回放】的按鈕，還想一睹他們在舞臺上揮灑淋漓盡致的姿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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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すみません、私達(dá)はもう掃除します。”（對不起，我們要準(zhǔn)備清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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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zhuǎn)過頭，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輕女子禮貌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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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環(huán)視一周，才發(fā)現(xiàn)場館空曠的只剩下她一個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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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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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紅著臉說著對不起，迅速起身拿著包走向出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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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館走廊很空，她感慨大家離開的速度很快，也笑自己為什么要這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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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還還沒從剛才舞臺的氛圍里走出來，就被場館外的喧嘩聲給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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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館外兩側(cè)過道站滿了密密麻麻，拿著應(yīng)援物等待的粉絲，她感到驚訝，抬頭看到一輛黑色工作車正停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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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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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發(fā)出一聲驚呼，她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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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身黑色T恤加一條運動短褲，鴨舌帽和白色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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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嗎？她想也沒想的沖向被阻攔的方向，朝著正在走進(jìn)工作車的人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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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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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圍的人一樣，她也開始嘗試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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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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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焦灼萬分，撥開前面的人，在人群中大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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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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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脆弱無力的吶喊在此刻更顯渺茫，剛才的情緒一涌而出，眼淚也隨之迸發(fā)出來，她從來沒有那么害怕過他離開，從來沒有那么害怕看到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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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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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らしい女！”（煩人的女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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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拿著應(yīng)援棒的短發(fā)女生轉(zhuǎn)過身，沒好氣的把她推到身后，語氣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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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身旁更多的人朝她涌來，將她一點一點擠到身后，最終把她淹沒在密集的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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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啊，切拜，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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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在角落的柱子邊，眼淚像夏日的暴雨說下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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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承認(rèn)，她的傲嬌依舊抵不過對他的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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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春天清晨的細(xì)微春雨，像夏日午后的烈火朝陽，像深秋傍晚的橙紅落日，像寒冬夜里的溫馨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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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可以把對他的愛分為四季，春夏秋冬，從未消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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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群散去，場館周圍也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她像一個傻瓜一樣靠在旁邊，偶爾會有幾滴眼淚劃過，周圍經(jīng)過的人會投來異樣的目光，她也毫不理會，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要錯過回酒店的末班車，她有氣無力的把包跨上肩，兩眼無神的朝大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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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館后臺，樸孝善從化妝間走出來，正好碰上準(zhǔn)備離開的閔玧其，她一臉詫異的問：“誒？玧其你還沒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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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剛結(jié)束?！?/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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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難道剛才那個是智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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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善……”他眼睛瞇成一條縫，嘴巴也無奈地做出了“一”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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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我又把你和智旻認(rèn)錯了，誰讓你們倆今天穿的衣服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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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要走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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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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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玧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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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住的閔玧其回過頭，冷靜地問：“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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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關(guān)于上次的事情給你帶來了負(fù)擔(dān)，不好意思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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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孝善指的是關(guān)于美咲離開的真相，其實這段時間她也想清楚了，美咲說得沒錯，事情過了這么久，解釋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她不后悔，因為她不想讓秘密永遠(yuǎn)沉睡下去，就算閔玧其真的選擇放棄，至少他也放棄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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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閔玧其沒有說話，樸孝善繼續(xù)說：“哦對了，你知道美咲也來東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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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怎么可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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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換了口氣，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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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誤會，我只是正好看她發(fā)了動態(tài)，我還以為……她是來看演唱會?！?/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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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孝善偷偷瞄了一眼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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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的眼神暗下來，依舊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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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耽誤你時間了，你快回去吧，今天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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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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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還是回到了他以往的模樣，簡單有力的回答，疲憊的時候話不多，情緒不高漲，卻也沒有了之前的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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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背影，樸孝善突然覺得，也許這樣的結(jié)局，對兩個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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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曾互相深愛過，如今，也學(xué)著互相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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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里最大的遺憾，是你的遺憾與我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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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不敢承認(rèn)，他希望美咲心里是愧疚的，這樣他會覺得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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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希望，在她的人生里，他也曾占據(jù)過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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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經(jīng)過一間半掩著的房門，他想也沒想的推門而入，看到金南俊正在收拾東西，便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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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俊，你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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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金南俊找不到耳麥耽誤了點時間，他早就和樸智旻一班車早早回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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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哥，你來的正好，浩范哥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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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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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失物認(rèn)領(lǐng)處，就是出門拐角靠近舞臺的第二間，說是很急?！?/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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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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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吧，我好像又找不到我的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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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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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一臉嫌棄，把手里東西放下后便離開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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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金南俊的指示走過去，看到用四種語言寫著的“失物認(rèn)領(lǐng)處”，他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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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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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崔浩范看到他一臉欣喜的朝他走過來，“你看看這是什么?！?/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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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范遞給他一個黑色長夾錢包，上面貼著一些亮片，看上去像是女生用的，他疑惑地看著他，單手緩緩接過，并問道：“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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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錢包而已，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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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幾張銀行卡，一張他們七個人的宣傳卡片，一些人民幣和日元，還有……一張寫著“美咲”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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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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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么希望自己看錯了，可是兩只眼睛都告訴他，這個錢包的主人，這個身份證上的名字和照片都屬于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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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讓他念念不忘卻又難以忘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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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啊，她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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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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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聽的一頭霧水，他不明白眼前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明白崔浩范口中所說的“她來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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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上海前，我送了一份禮物給她，里面是一件這次巡演的主題周邊，另外……還有兩張內(nèi)場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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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閔玧其，又說：“我其實沒想到她會來，但是剛才檢票口的人跟我說，拿著這張票的人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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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張門票是非賣品，平時只會留給成員們的家人或者一些熟悉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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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的時候，崔浩范就把這兩張作為感謝禮物送給了她，同時，他還在門票上做了一些標(biāo)記，好讓檢票人員一眼就能認(rèn)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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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私心罷了，崔浩范只是想試驗一下，她到底會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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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打來電話，說一會兒過來拿?！贝藓品杜呐乃募绨颍^續(xù)說：“你……我想讓你拿給她?！?/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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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閔玧其十分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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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變得愈加難看，拿著錢包的手舉在半空，不屑一顧地說：“讓我這樣做的理由？你想讓我說什么？問她為什么會來看我們的演唱會？還是，質(zhì)問她的二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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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你先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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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冷靜?！?/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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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善已經(jīng)和我說了美咲離開的事情，你們之間是存在誤會的，也和我當(dāng)初了解的不太一樣。我不是想讓你去挽回什么，我覺得，不管你的選擇是什么，我不希望你們之間的開始和結(jié)束是帶著對對方未知的遺憾?！?/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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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不是有句話嘛，解鈴還須系鈴人，你現(xiàn)在的心病，我們治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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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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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工作人員小跑著進(jìn)來，急促的說道：“浩范哥，門口有個女粉絲說自己丟了錢包，這便是有撿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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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范看著閔玧其，又一次確認(rèn)道：“她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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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呼吸使他無法冷靜，他緊緊攥著黑色錢包，放在大腿兩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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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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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深呼了一口氣，轉(zhuǎn)身看著穿著白色襯衣的工作人員，冷靜地說道：“你讓她去剛才的座位席旁等我，我想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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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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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想法，“可是……場館已經(jīng)要關(guān)閉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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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打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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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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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了，你去溝通一下。”崔浩范示意對方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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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要求走進(jìn)場館找到剛才的坐席，這一舉動的確很反常。但她也理解工作人員沒有問太多，乖乖走進(jìn)空無一人的場館，找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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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think it's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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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包里拿出門票看了看，確定的說：“yes，it's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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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a moment, our colleague will be here in a min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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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對方會說英文，不然她真的以為自己是不是要被綁架，畢竟場館這么大，只開了部分的舞臺燈，看著有些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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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錢包而已，那位不知名的工作同事居然磨蹭了十分鐘，美咲看著時間，心想肯定趕不上地鐵末班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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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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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五分鐘，她等得不耐煩，轉(zhuǎn)頭正要開口詢問就瞄見入口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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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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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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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親眼看見他上了工作車，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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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他現(xiàn)在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并且手里還拿著自己找了很久的黑色長夾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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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浮現(xiàn)難以置信的表情，隨著他一步步的靠近，她的心就像從垂直過山車一樣忽然墜落，那種“咯噔”一下的感覺，瞬間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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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巧合，還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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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命運，還是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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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她面前，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面無表情，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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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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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先開口，把錢包遞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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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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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遲遲不肯接，他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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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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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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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像是完成一個指定任務(wù)一樣，毫無情面地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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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冰冷至極的態(tài)度，她也并未感到出奇。尷尬蔓延，她也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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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她還是沒能看到他回頭后緊閉的雙眼，以及那控制不住上下起伏的喉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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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走的步伐緩慢，像是故意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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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十步，他都默數(shù)著，仿佛一場游戲里的十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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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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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步，她叫住了他，他停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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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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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哭了，但是他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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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是他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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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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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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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不難看出，他在克制克制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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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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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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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這句話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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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什么？是對不起自己的不辭而別，還是對不起自己傷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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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被憤怒抽動著，睜開眼時，捏著拳頭轉(zhuǎn)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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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胸口多了一個溫?zé)嵊旨贝俚暮粑?，腰間多了一雙微微發(fā)抖卻又不敢用力的手，他低頭俯看面前的人，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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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騙你，不是故意丟下你，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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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的人發(fā)出抽泣般的聲音，雙手抓著他身后的衣服，把頭深深埋進(jìn)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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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xiàn)在說對不起，還有什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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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奇，她早該想到他對她的冷漠，畢竟是她自找的。她過于醒目，也過于明事理，她不想在最后一刻也變成他討厭的人，于是她停止啜泣，抬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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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腰間的手正在慢慢松開，可他卻沒有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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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沒有意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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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傷害你這件事上，我的對不起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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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瘦弱的身體在發(fā)抖，在這個時候她還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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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關(guān)系，玧其，我知道我說這些你一定會覺得我很討厭，但我不想再藏了，我也不想再逃避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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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末班車快沒了吧?！彼蝗幻俺鲞@一句，卻沒能打斷她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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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你是我做過最違心的一件事，我真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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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眼淚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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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說出口，我怕……我怕因為我的存在會給你帶來傷害，我怕我的存在會給你造成人身威脅……你知道，和你比起來，我什么都沒有……在那一刻，我只有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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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早已淚流滿面的臉，臉上還帶著勉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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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握拳頭，恨不得朝自己的心口狠狠捶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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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在乎你，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會害怕，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膽小鬼，我錯了……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給你機會去了解我，是我的一意孤行讓你一次次失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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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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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是停不住的悲傷，卻又極力想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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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真的覺得人類很奇妙。明明心痛的要死，明明大腦已經(jīng)傳達(dá)出崩潰的信號，卻還是能不動聲色的將所有情緒掩飾在肉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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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雙唇掩飾著緊咬的牙關(guān)，比如他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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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我，一定看起來很糟糕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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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著哭著笑起來，抹去臉上泛濫成災(zāi)的淚水，繼續(xù)說：“我不奢望你原諒我，我只是想親口和你說一句對不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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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太喜歡說對不起了，你不覺得很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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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問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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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愛琳威脅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肯嘗試去相信一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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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真的一點也不值得依靠？”閔玧其眼睛里掛滿了悲傷和絕望去，像是一頭扎進(jìn)深淵永不回頭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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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嘴里聽到這個名字，她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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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么多，還是沒有跟我說真相不是嗎？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沒有那么重要，以至于到現(xiàn)在，所有的真相都是別人告訴我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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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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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知道了，你很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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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突然覺得，我不知道好像更好，因為比起不知道，知道后的我更加難過，更加覺得自責(zé)，更加覺得自己是個廢物?！?/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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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不是的，真的不是這樣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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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咲，你還記得有一天夜里打雷，你突然把我抱的很緊，每次打雷的時候你都裝作毫不在意，唯獨那天你下意識的抱住了我?！?/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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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也是在那一天才知道，你害怕打雷的。你知道那一刻我心里有多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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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特別冷靜，就像在述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去，也許，他真的變了，變得越來越沉穩(wěn)，變得越來越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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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很多次為什么，也許是我的身份給你帶來了壓力去，也許是我給你的愛不夠，也許……是我真的不夠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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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憋著眼淚拼命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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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吧，是我，沒能保護(hù)好這樣的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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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玧其……求你，求你不要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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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緊咬著唇，悲傷讓她忘記了疼痛，嘴邊感受到了一絲血腥味。也正是在那一刻起，她明白了他話里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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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話語里句句帶著失落和絕望，她終于意識到，這也許就是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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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我們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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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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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眼眶奪目而出，整個人垂頭喪氣的站在原地，就像等待被宣判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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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問一個確切的結(jié)果，而是把選擇交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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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與不要從來都不是他們之間的選擇，而是一種愛的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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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一次忍住情緒，攥緊手心慢慢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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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伸向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那雙曾經(jīng)擁抱了她無數(shù)次，撫慰了她無數(shù)次的大手。她像個 小孩子一樣雙手握住，低著頭，一字一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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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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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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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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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不敢看他，雙手在合適的力度緊握著，她不想強迫他，更不想輕易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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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被施了魔法靜止在那一刻，沉默許久，他仍然不動聲色的停在原地，沒有言語，沒有表情，也沒有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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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了他沉默的意義，也明白了有些努力終究改變不了時間帶來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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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著雙唇，慢慢松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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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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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數(shù)透明玻璃破碎的聲音，鋒利的碎片將她的心口劃出一道口子，然而就在她放手的一刻，面前靜止如雕像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且毫不猶豫的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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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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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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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對心的話也遮蓋不了他極其用力卻又極其顫抖的擁抱。他越抱越緊，懷里的人幾乎快要窒息，輕微的掙扎了幾下又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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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了你我要怎么活?！?/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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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的方式有很多種，吃飯維持體力，運動維持健康，找一個信仰，遇到一個合適的人一起監(jiān)督，或者，愛上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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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力量有多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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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跨過山河大海也能穿過人山人海，去靠近，去擁抱，去感知，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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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少了誰地球都會照常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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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生命都短暫得如曇花一現(xiàn)，有時候一生很長，有時候也很短，所以才會有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會有活在當(dā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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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那么長，足夠他們相守相愛，一生也很短，短暫到他把生命中最溫暖的那些美好都給了她；如果快樂和她都消失了，那么他該如何度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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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當(dāng)你真正愛一樣?xùn)|西時你會發(fā)現(xiàn)語言有多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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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瞬間，她所有的言語都變成迸發(fā)的淚水，滴落在他剛換好的衣服上。她的眼淚里有一片浩瀚的汪洋，曾經(jīng)她害怕到不敢裝滿，直到遇到他，平靜的海面才有了生氣的波瀾，也有了新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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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吻過她的臉，帶走了那片透明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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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算不算是好結(jié)局，連他們都有些恍惚驚異，以至于他從場館出來就一直牽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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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過人群稀疏的走廊，走回剛才的休息室，看著房間的兩個人，他一字一句地說：“哥，幫我再訂一張回韓國機票，我這里還有一個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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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訂的酒店被截胡，兩天后返回上海的飛機也臨時取消，所有決定都由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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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不敢問，什么都不敢說，一路被他用力牽著，她感受到他的害怕和慌亂，但這途中，他們從場館走上工作車，從車內(nèi)走回酒店房間，卻從未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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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回自己酒店吧，等被人看到了不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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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讓別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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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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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讓別人看到，你是我的人，從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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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鎖上門，將她壓在門后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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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她的設(shè)想里，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緩慢且平穩(wěn)的，可是喜歡一個人哪來那么多設(shè)想，她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里，一半在愛他，一半在完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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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人，是她唯一甘愿放下脆弱，撲進(jìn)懷里好好大哭一場的人，她甘心和他肩并肩走過每一個共患難的日子，也期待和他度過每一段共享快樂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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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一個人其實很簡單，放下猜疑，放下防備，勇敢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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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光陰化作此刻無盡的欲望，在他們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里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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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縝密綿長的吻，是他白皙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帶著一絲溫柔的力度陷入她被汗水浸濕的發(fā)絲，是他占有她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瘋狂和不甘，是她彷徨不安后卻依舊發(fā)現(xiàn)，原來有時候一個人沒有了一個人，是真的難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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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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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把這三個字濃縮成互相在身體里宣泄的欲望，帶著時間流逝所累積的愛與恨，一同扎進(jìn)了深藍(lán)色的碧海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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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凌晨，天才微微亮，他醒得早先爬了起來，看著身旁熟睡的面孔，他伸出手撫摸著。下了床，他走去浴室，雙手撐在洗漱臺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被白色LED照射下的自己，臉色泛紅，卻又越發(fā)透白，在恍惚之間落了淚，冷水沖洗面頰，重新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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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時聽見床上的人發(fā)出嗚咽聲，他走過去看著她，她下了床，穿著他放在一旁的黑色襯衣，對他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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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幫她提了提胸前下榻的領(lǐng)子擋住了令他沖動的春光乍現(xiàn)，他沒有趁機偷襲，而是輕輕一帶把面前的人拉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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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彷徨，他的無奈，他的害怕，他的喜歡和愛，都通過這沉重又溫暖的擁抱傳遞給她，他吻著她發(fā)熱的頸窩，吻著她敏感的耳垂，吻著她的臉，最后吻上她的唇，沒有昨晚的強勢霸道，只是一個簡單不失溫度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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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彼衷谒难劬ξ橇宋?，“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從我身邊再逃走一次?！?/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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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藏不住心底的心疼和愧疚，雙手用力摟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啜泣地說著：“不走不走，我不走，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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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用力箍住他的腰，把臉埋進(jìn)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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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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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地吐著氣，俯身把頭靠在她頭頂，輕聲說道：“我已經(jīng)愛了你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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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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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lán)的天空劃過一道白色的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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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從上海浦東飛往韓國仁川的飛機上，過了這么久，她仍然不敢相信，他和她之間還存在著深深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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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去拿行李，正好看到跑來接機的樸孝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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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久違地相擁，上一次見面還是在日本，她看到閔玧其帶著美咲走回酒店，一臉詫異，還沒打上一聲招呼，美咲就被閔玧其帶進(jìn)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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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回程的飛機上她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有多么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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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飛前還看到他笑著回復(fù)信息，一下子讓人想到了之前他們在韓國的狀態(tài)，閔玧其臉上時常掛著特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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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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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雖然懶洋洋卻依舊朝氣蓬勃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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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簽證問題遇到了阻礙，他們回韓國那天，她也會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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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三向他保證，她不會跑，也不可能跑，為了讓他相信，還主動拿出自己的護(hù)照，說讓他直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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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撲哧一聲笑出來，所有的擔(dān)憂突然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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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你怎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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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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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沒有考慮這么簡單的問題，還傻乎乎的把這些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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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可沒有這么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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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抱在懷里，被她的傻氣可愛到，被她的認(rèn)錯無奈到，被她的認(rèn)真心疼到，他親吻著她的耳朵，親吻著她的面頰，親吻著她的唇，他刻意用力的咬著她嘴角，直到她發(fā)出了聲音，他才又重新吻住，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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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孝善接到美咲后，本來是要帶她回自己的公寓，結(jié)果來時的半路接到一個電話，再三思考后改變了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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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不是回你家嗎？這是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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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了就知道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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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穿過大大小小的街道，最終駛向一棟熟悉的建筑。兩年多沒回來，她仍然記得第一次被他帶到這里時的心情，緊張兮兮，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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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帶我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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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只是不敢去承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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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有人下達(dá)的命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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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行李上去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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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也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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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住我家啊，那小子第二天就來抓人了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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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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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他已經(jīng)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了，我都煩死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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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路吧？”樸孝善又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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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知道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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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dāng)然知道，她從未忘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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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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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孝善靠在車門上，看著美咲拖著箱子逐漸消失在視線，然后打開手機發(fā)了一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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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送到了，記得給我報銷油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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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除了換了一些新鮮的綠化，其他都沒有改變。她還記得是哪一棟，記得是那一層，站在門口的電子密碼鎖前，她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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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了，密碼早就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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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住呼吸，觸摸著門口的智能門鎖，待屏幕亮起，她十分緩慢的輸入了曾經(jīng)的密碼，閉著眼按下了井號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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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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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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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她打開門，玄關(guān)處干凈整潔，男士拖鞋旁邊多了一雙女士拖鞋，她輕輕關(guān)上門，脫下鞋子穿上拖鞋，拉著行李箱慢慢走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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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玧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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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沒有人，廚房和餐桌一塵不染，桌子上多了一對情侶杯，廚房的餐具也不再是單人份，她放下行李箱，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把視線停在被窗簾遮蓋了一半的陽臺方向，這才看到他插著口袋靠在欄桿上，微笑著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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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原來你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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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故作臭臉皺著眉，隨后露出笑著小跑著過去，剛走到他身邊就被面前的人一把拉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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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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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W尼開車很快了，差點都要闖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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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還不久嗎？”他輕輕敲著她的頭，沒好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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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她笑了，雙手自然地抱住他的腰，抬起頭把下巴抵在他均勻呼吸的胸口，輕聲溫柔著說道：“玧其，我回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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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里不再是寒冷般的刀鋒劍芒，也不再是一條湍急的河流，而是如清晨雨露般的清澈，和午后太陽下的柔情，他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后又再次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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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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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家?！?/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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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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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有簡介啦 19年四月創(chuàng)建枯葉 11月正式開始發(fā)文 想想真的過了蠻久的 每次幾乎都是七八千的文字?jǐn)?shù) 到后面都是一周一更 感謝等待啊!!! 真的真的很感謝大家這么耐心的閱讀這個臭屁又傲嬌的故事 當(dāng)初想要的感覺就是現(xiàn)實向走 所以在很多細(xì)節(jié)上推敲了蠻久 當(dāng)然最后還是偏離了

?但我盡力了（嘗試解釋）……其實我還挺擔(dān)心最后一章的??畢竟我也很擔(dān)心這個結(jié)局對他們來說是否最好 但轉(zhuǎn)念一想 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所謂的最好 總而言之 美羊羊謝謝各位的久等了 因為枯葉收獲了很多新的小姐妹 希望你們也能在這個故事里獲得溫暖和慰藉??那么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