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irium?

譫妄?

原發(fā)于 2014-06-20?

https://www.fanfiction.net/s/10467510/1/Delirium?

作者?MiraMeraki?

https://www.fanfiction.net/u/4142537/MiraMeraki?

封面?"Elsa Maria" 來自 ?Deviantart 的?Slitherhen?

浪漫； 悲?。?平行宇宙； 塞拉斯蒂婭； 無序；?菲洛米娜?

簡介：?成為天角獸是是一種痛苦。被鳳凰之火重生為永葆青春和美麗的生物，但后來卻變成了龍馬，絕望瘋狂、沒有靈魂的怪物。塞拉斯蒂婭仍然否認(rèn)這個可怕的事實。為了從絕望中拯救無序的靈魂并保護她自己的愿望，她與菲洛米娜一起旅行。即使她固執(zhí)的妄想可能意味著失去這兩者。?

“你為什么就那么在乎？”

在此之前，塞拉斯蒂婭一直都無視棲息在她背上的大鳳凰。除了在她們剛出發(fā)時質(zhì)疑她的任務(wù)外，菲洛米娜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用她那不祥的預(yù)感來困擾塞拉斯蒂婭。也許這只鳥陷入了沉思，但塞拉斯蒂婭不屑于知道她那無情無義、斤斤計較的腦袋里在想什么，而且她也絕對不會打破令馬寬慰的寧靜來一探究竟。所以過去的一個小時里，唯一的聲音就是她的蹄子踏過荒涼的魔女結(jié)界時發(fā)出的微弱的咔噠聲，像墳?zāi)挂粯蛹澎o。

這是讓她震驚的第一件事。她原以為無序的結(jié)界里會充斥著刺耳的笑聲和喊叫，到處都是惡作劇。實際上，它看起來更像是小馬駒廢棄的游戲室。空蕩。死寂?；氖?。

“無序毀了整個艾奎斯陲亞小馬們的生活，”塞拉斯蒂婭回答道， “必須阻止他?！?/p>

“當(dāng)然，”菲洛米娜說，雖然她的喙沒有動，“這就是為什么任何天角獸都會試圖與他戰(zhàn)斗。但你單槍匹馬去。為什么？”

塞拉斯蒂婭的目光堅毅如鐵?！拔也幌胱屄赌仁軅?，尤其是在你剛剛和她締結(jié)契約的時候。”

“但你知道，讓她一起來才更明智。以你耗盡的魔力，不可能單獨擊敗他?！?/p>

塞拉斯蒂婭怒火中燒，對菲洛米娜不予理睬。她知道那只鳳凰想要做什么。這是她過去多次上當(dāng)?shù)男睦碛螒?。對于菲洛米娜來說，她不過是個任其擺布的木偶。塞拉斯蒂婭只想伸蹄到身后終結(jié)那只鳥的生命，但她知道那只是徒勞。那只鳥會被另一只同類取代。在塞拉斯蒂婭無限的生命歷程中，她要無限次的嘗試殺死那只鳥，再失敗。這無限的比賽不是她有興趣玩的游戲。

因此，她轉(zhuǎn)而專注于在蜿蜒的魔女結(jié)界中穿梭。破碎的木偶無力地掛在天花板上，撕破的包裝紙從墻上剝落，幾只毛絨動物被遺棄在巧克力牛奶的河流中。這是令馬沮喪的紀(jì)念，昭示童年純真的失去，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可憐。偶爾會有刺眼的霓虹燈閃爍一下，但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陰影在這個廢棄的迷宮中占了上風(fēng)。

但表象是虛假的。塞拉斯蒂婭知道這條走廊并非沒有生命。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一群芭蕾舞者飛舞過她的眼角。那是他的使魔，她們很快就會通知無序她已經(jīng)到了，她的驚喜元素也就會消失了。

她小跑著加快了步伐。零星散布的水坑里濺起的巧克力牛奶越來越高，沾染在她純白的蹄子上。一道微弱的紫光照亮了她的道路，魔法元素在她金色的光暈中閃爍。

“也許你得對他的絕望負(fù)責(zé)？”菲洛美娜建議道。

塞拉斯蒂婭輕聲地暗罵道，“別小瞧他。我的拒絕不會使他陷入困境。他希望我幸福，卻沒有意識到他想要的回報是什么。他尚不理解就許愿，而現(xiàn)在他是孤獨的?！?/p>

“就像你一樣，塞拉斯蒂婭?！狈坡迕啄雀胶偷?。

塞拉斯蒂婭只保持著冰冷的沉默。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唯一的光源，同時試圖忽略覆蓋其原本表面的漩渦狀黑色線條。

“你很絕望，”菲洛米娜指出，用翼尖指著覆蓋在紫水晶寶石上的瘴氣。

“那你應(yīng)該慶祝一下，”塞拉斯蒂婭冷冷地反駁道。“很快我就會成為另一只襲擾艾奎斯陲亞的龍馬。我的靈魂將變成一個能量場，供你像水蛭一樣吸食。”

菲洛米娜對這種侮辱毫不在意；她現(xiàn)在對它們已經(jīng)很淡定了?！澳阍诜裾J(rèn)，”她聲音冷漠，繼續(xù)說道。這讓塞拉斯蒂婭想要挖掉她的耳朵。 “你雖然很清楚等待所有天角獸的命運，但仍然不合邏輯地認(rèn)為你可以擺脫絕望?！?/p>

“的確不是無止境的，但我會堅持下去，”塞拉斯蒂婭矢志不逾?！翱赡苓€沒到結(jié)局。無序的靈魂仍可能會恢復(fù)。但不管有沒有他，我都會保護露娜并擊敗瓦爾普吉斯之夜?！?/p>

“露娜就是瓦爾普吉斯之夜，”菲洛米娜試圖解釋，就像她之前做過的數(shù)十次那樣?！八闹艺\元素被污染得太深了。當(dāng)它破碎時，你希望她安全的愿望將阻止她成為龍馬；相反，她將從她的悲嘆之種中重生為一匹墮落的天角獸，它將在整個地球上散播永夜”

“我拒絕相信，”塞拉斯蒂婭反擊道，她用蹄子踩著棉花糖以示強調(diào)。

“你不比一只躲在魔女結(jié)界里妄想的龍馬好多少?！?/p>

突然，墻壁震動，像龍一樣轟隆作響。可怕，一群長頸鹿腿的兔子匆忙將它們離散的玩具打包進巨大的泡泡糖包裝紙，然后跳入玩偶匣子里。塞拉斯蒂婭剛瞥見血紅色的顏料從匣子里玩偶的眼睛里滴落，匣子的蓋子就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菲洛米娜抬起頭，“他來了?！?/p>

塞拉斯蒂婭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她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蹄子緊緊地踏在方格地上。這匹天角獸沒有揮舞武器；光是她的魔法就足夠了。她的眼睛瞇成一條細(xì)長的縫。從棉花糖云中，雷聲如鼓般咆哮著開戰(zhàn)。

是地板在動，還是她周圍的墻壁在動？不管怎樣，塞拉斯蒂婭發(fā)現(xiàn)自己被推進了一條門廊，每一扇門都敞開著，要把她整個吞沒。用顏料或更糟糕的東西畫的怪誕的圖畫飛快地掠過，她來不及把它們看仔細(xì)。她只能專注于隧道盡頭的一束光，那光逐漸變大，覆蓋了她的

整個視野，直到她穿過它來到另一邊，進入野獸的肚子里。

塞拉斯蒂婭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噩夢般的游樂園之中。一個破舊的旋轉(zhuǎn)木馬在生銹的軸上旋轉(zhuǎn)，發(fā)出刺耳的哀號，仿佛馬兒在痛苦地尖叫。然而，它們的嘴巴被紅色蠟筆畫上了叉，蠟筆涂滿了它們臉上的其他部分，除了被挖出的眼窩。它們的腿被芭蕾舞者撕下來，用作棍棒，無情地毆打一個毛絨玩具小丑。棉花從它可怕的笑臉上的

一處缺口溢出。然后小丑就被丟在一條軌道邊上，一輛滿是黑心形狀涂鴉的過山車?yán)@過一個殘缺不全的寶座。龍馬坐在那里，對他的作品狂笑。

當(dāng)他與塞拉斯蒂婭與對視，她的心猛然一跳。有那么一瞬間，除了寂靜，什么都沒有，而就在那一刻，塞拉斯蒂婭相信她看到了他眼底閃過的一絲相識。

“塞拉斯蒂婭，當(dāng)心！”

她剛轉(zhuǎn)過身，看到一群長頸鹿兔子使魔在塑料弓上拉著心形箭頭，直指著她。她利用太陽的能量，迅速聚起一面金色的盾牌，擋開迎面而來的火焰。于此同時，在提醒塞拉斯蒂婭之后，菲洛米娜飛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之上以便觀察。

“無序，是我，塞拉斯蒂婭！”她憤怒地喊道，“你不認(rèn)識我嗎？你聽不到我的聲音嗎？”

瘋狂的龍馬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變出一大堆鮮奶油餡餅扔到她臉上。塞拉斯蒂婭用光束反擊，將它們切成無害的小塊。

“別再和我爭了，無序！我知道真正的你在里面，等待著出來！求你了，不管是什么黑暗力量在控制你，你都可以對抗它！”

無序扔出一只泰迪熊，它鋒利的爪子劃傷了她的臉頰。塞拉斯蒂婭用蹄子抵住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上面沾滿了鮮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無序，這不是你！我認(rèn)識的無序永遠(yuǎn)不會試圖傷害我！”她在無序的嘲笑聲中尖叫起來。“你希望我幸福，不是嗎？那么看在浮士德的份上，醒醒吧，回到我身邊！” 她跺了跺左蹄，刻有沙特鞍拉伯皇家印記的金色婚戒叮當(dāng)作響。

她抬頭看著那只龍馬，一層薄薄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野?！奥犞液鼙?，好嗎？菲洛米娜是對的，”她用更柔和的聲音繼續(xù)說道。 “我來這里是出于私馬目的。而且我……我有很多遺憾。有些話我希望我能早點就說出來，這些話我害怕你永遠(yuǎn)都聽不到了?！?/p>

雖然她壓低了聲音，但她的話在整個結(jié)界里清晰地響起?！拔蚁朊靼琢?，我不想生活在沒有你的世界里，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是多么的孤獨?！?/p>

塞拉斯蒂婭無力地笑了笑，一滴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滾落?！澳悴恍枰S愿，無序。即使我壓力很大、很累、工作過度，你也是我所需要的全部快樂。也許……也許現(xiàn)在這些對你來說都不重要，但如果這還不能讓你明白，我不知道什么才能?！?/p>

她品紅色的眼睛默默地懇求他回應(yīng)。也許她看到了一絲理解的鏡像，或者這只是一種錯覺。

不管情況如何，一副鋒利的撲克牌向她急速飛來，這絕非海市蜃樓。隨著一聲巨響，塞拉斯蒂婭召出另一個金色護盾擋住了攻擊。

疼痛在塞拉斯蒂婭的胸口綻放，就像她的心臟被死死地攥住。當(dāng)她的魔力儲備閃爍消失，一聲受傷的呼喊從她的喉嚨撕裂而出。她顫抖著跪倒在地，用蹄子抱住暈眩的腦袋。她角上的電光發(fā)出令馬不適地嘶嘶響聲，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量耗盡了。魔法元素從懸浮法術(shù)中解離，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它幾乎完全是黑色的了。

菲洛米娜從她棲息在頂上的地方俯沖下來。 “現(xiàn)在你相信我了嗎？”她盤旋在塞拉斯蒂婭破碎的、魔力耗盡的身體上，問道，“你無法挽回他的命運，現(xiàn)在你的愿望落空了，你的犧牲將是徒勞的。你辜負(fù)了他，也辜負(fù)了你的妹妹，都是因為你愚蠢地想要挽回一個不屬于你的愿望?！?/p>

不，這不可能！她想喊出來，即使那是謊言。但現(xiàn)實更強大，世界的重壓幾乎要把她壓成塵土。她意識到，無序已經(jīng)回不來了，這句話在她空虛的心中回蕩。露娜將會墮落。沒有辦法改變我的命運。

她呆滯的眼睛在腦袋里空洞地轉(zhuǎn)動。所以這就是剩下的一切。我的婚姻是為了拱衛(wèi)艾奎斯陲亞和保護露娜，但這是以無序的幸福為代價。我自己的過度保護疏遠(yuǎn)了我的妹妹，使她渴求那終將傷害她的力量。而且我仍然相信自己是女神，我足夠強大以彌補我的罪過并干預(yù)不屬于我的命運。我辜負(fù)了所有小馬。除了絕望，我什么都沒有了……？

隨著一聲輕柔的呻吟，塞拉斯蒂婭撐著她疼痛的身體站了起來。她腿軟如泥，即使如此但也能支撐起這由悲傷?？痰能|殼。結(jié)界里一片寂靜，菲洛米娜甚至無序都停下來，看著這匹氣息奄奄的雌天角獸昂著頭，無力地蹣跚前行。

“我真是個笨蛋，”她堅定地注視著無序，低聲說，“我來這里是因為期待一個愛與勇氣總能勝利的童話，但如果說作為天角獸的經(jīng)歷教會了我什么，那就是像那樣的奇跡不是免費的。我無法拯救所有小馬。我已經(jīng)來不及拯救你了，盡管我想祈求這一切都不是真的?！?/p>

她向后甩了甩閃亮的鬃毛，滿是心碎地笑了起來。 “我又想回去，回到露娜身邊。她是我現(xiàn)在剩下的一切。我唯一剩下的愛。如果我聰明的話，我會保護她直到最后。但是我是個笨蛋，我救不了她。如你所說，我的愿望落空了?！?/p>

她的腳步更加絕望，每只蹄子都像爪子一樣深挖著地面，強拖著身體前進。 “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是了，我就要絕望到死了，變成像你一樣，我輸了，簽訂契約的那一天就輸了?！?/p>

“我曾抱有希望。我相信僅憑我的希望就足以將我所愛的兩匹小馬從絕望中拯救出來。我想這就是我最大的錯誤。如果祈求了希望，也會散播出同等的絕望。我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了?！?/p>

塞拉斯蒂婭的雙眼燃燒著火焰?！暗也粫诮^望?！?/p>

“塞拉斯蒂婭，你要干什么——！”菲洛米娜的喊聲被包圍住她的魔法護盾打斷了。

塞拉斯蒂婭咬著自己的舌頭，努力不讓自己因疼痛而叫出聲。 “閉嘴，”她從咬緊的牙縫中吐出字?！敖Y(jié)局由我說了算。”

她抬頭看著正讓棉花糖云在他頭上旋轉(zhuǎn)的無序。“我不知道你是否還能聽到我說話，”她站在他的寶座底下，繼續(xù)說道?！胺凑膊恢匾?，就算你迷失了神志，也改變不了事實。

“我來這里的時候，菲洛米娜問我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你的命運。嗯，實際上，我關(guān)心是因為我愛你。當(dāng)時我沒有勇氣告訴你，所以現(xiàn)在我要救你?！?/p>

菲洛米娜敲打著魔法護盾。塞拉斯蒂婭轉(zhuǎn)身面朝她?！疤嫖蚁蚵赌雀鎰e好嗎？還是我要再與你簽訂一份契約來實現(xiàn)我的愿望？”

鳳凰的翅膀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cè)。天角獸搖了搖頭。她不能因為這一點來就憎惡她。一個無法理解情感、相信應(yīng)當(dāng)利用靈魂以延長宇宙生命、認(rèn)為滿足垂死小馬的請求沒有任何意義的生物只值得同情，而不是憎恨。

塞拉斯蒂婭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面對無序?！澳惆涯愕脑竿速M在了一匹害怕而又優(yōu)柔寡斷的雌馬身上，”她告訴他，“所以，以我僅剩的犧牲之力，滿足你真正的愿望吧?！?/p>

塞拉斯蒂婭的蹄子拿著魔法元素。它幾乎所有的面都被絕望的黑暗所掩蓋，只有一個小小的尖端還閃爍著希望的紫色光芒。令馬難以置信的是，她靈魂的小小的一部分就能夠在破碎時炸毀整個結(jié)界。

她把冰冷的寶石壓在唇邊，然后把它高高拋向空中。她用力拍打翅膀，徑直飛了起來，直到與無序的視線齊平。

“你不想孤獨一馬，”塞拉斯蒂婭說，“這就是你曾經(jīng)想要的。你再也不用擔(dān)心了，無序。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p>

她用最后的太陽魔力為她的角蓄能。她的視線追隨她的元素，那正拋向空中的寶石，而她的心跳則在倒計時。當(dāng)寶石到達(dá)頂點，她才釋放魔法。

天角獸肅然看著金色的魔法光束像彗星尾巴一樣劃過。它仿佛刀子一樣劃開空氣，在落地前就能與墜落的寶石相遇。它們將碰撞合一。

塞拉斯蒂婭看著無序的眼睛。這一次，沒有錯覺。他的眼神空洞，迷離于千里之外。當(dāng)她看著魔法向遠(yuǎn)方而去，淚水滴落在她的笑容上。

然后寶石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