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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翻】原體列傳·黎曼魯斯《偉大之狼》(四)

2020-03-21 03:59 作者:川流子息  | 我要投稿

一如既往,第三章大概分三節(jié),這是1/3。

Chapter.III

獲取家園世界的坐標只不過是萬里長征第一步。在銀河系中航行與在星球上跋涉完全是兩回事,后者而言,你可以直接定位坐標,制定路線,然后放心大膽地前往你的目的地。而要在群星之間往來,只能冒險穿越亞空間——你大可把它想象成風高浪急,變幻莫測的海洋,唯獨不同的一點是浪頭會輕而易舉地摧毀艦船,或是將它們裹挾而起,徹底偏離原本的航道,卷往未知之地。

目前為止,人類對于浩渺星河的認知依然不過是滄海一粟,那些被標記的已知世界宛如散亂地分布在看不見盡頭的幽井之壁上的零星斑點。追溯回星際探索的遙遠時代,一度人類也曾知曉數(shù)以千萬計穿越至高天(empyrean)的道路,那時壯麗宏偉的方舟于星系里縱橫浮游,繪制下了翔實細致的星圖。然而盡管大遠征已令無數(shù)逸散的古代學識得以重見天日,銀河系的輪廓即將為人類所厘清,但能于冷酷無情的黑暗里亮起文明燭光的世界,譬如泰拉或是奧特拉瑪,也不過是鳳毛麟角。

通過拼湊起導航員們窺見的夢境與星語合唱團的癲狂夢魘,野狼們又花了兩周時間才規(guī)劃好前進的道路。但想要將晦澀的星系測繪圖轉化為大致堪用的亞空間通路絕非易事,哪怕第六軍團著實難以克制殺戮的欲望,他們也不得不謹慎行事。盡管進展緩慢,好在過程平穩(wěn)順利,當艦隊自逐漸扭曲的物質世界與潛域(Underverse,約等于亞空間,應該算是芬里斯特色術語(?)在wolfsbane這本書里重點描寫過)交接處通過時,船身如同被狂怒的海上風暴攫住般搖晃不停,嘎吱作響。

戰(zhàn)士們將亞空間航行的時間充分利用起來進行訓練。他們把先前因戰(zhàn)事而臟污不堪的裝甲清洗干凈,并重新刻畫上了被毀壞的符文。在軍團牧師們的看護下,獵手們在訓練籠里展開了積時累日的互毆,直到把彼此都揍到血肉模糊才停下,但每搏斗一次都會使得他們變得更快、更強,感知也愈發(fā)敏銳。如果沒有進行戰(zhàn)斗訓練,他們便利用空白期補充能量、攝入大量卡路里,或是治療先前戰(zhàn)斗中遺留的傷口。除去過于嚴重的傷勢,兩周時間足以令所有人恢復到最佳狀態(tài),這得歸功于他們那經(jīng)生物工程構建體質與調節(jié)修復能力。而今,從最為強大的戰(zhàn)列艦,到纖細小巧的護衛(wèi)艦,渴求戰(zhàn)爭的嘶吼與嚎叫此起彼伏響徹星穹,熊熊怒火愈燒愈烈,狼群的戰(zhàn)意如今已升到巔峰。

他們都知道在前方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何物。杜蘭暴君的帝國是在迷信橫行的舊夜年代之中搭建起來的,自然現(xiàn)在它早已遠遠落在時代的浪潮之后。然而在它的疆域內的每個世界都是重兵防守,每次都得耗費長時間的狂轟濫炸后才能堪堪攻陷,因此也不難想象這龐大迷宮中央的首都防衛(wèi)是何等嚴密。況且,這場戰(zhàn)役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幾個月,這也給了敵人也充足時間來充分備戰(zhàn),掘壕固守。

那段時間內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嘲諷辱罵如雪片般飛來,它們全被翻譯成了標準哥特語,并且確保帝國的所有前線部隊都能接收得到。它向指揮官們傳遞了一個無比清晰的信息,那就是暴君絲毫沒有任何畏懼之心,他也絕不會落荒而逃。

他就在這里等待他們的到來,他就在這里等待與他們一戰(zhàn)。

不過這些嘲諷連半個字都沒傳到魯斯的耳中。許多敵人,無論是異形還是人類,都曾試圖激怒他,他們以為這或許能令芬里斯的屠夫失去理智,好為他們增加些戰(zhàn)術上的優(yōu)勢。

“問題就在于此?!濒斔乖@么對他的兄弟伏爾甘解釋過,“那就是我們真的很喜歡生氣,所以這實際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這位暴君,毫無疑問,更是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先前被俘虜?shù)牡蹏勘鴤內紤K遭了長達數(shù)個小時之長的折磨,在收到了全過程的影像記錄后,大為震怒的將軍們發(fā)起了規(guī)模龐大的報復性遠征。在行動均以失敗告終后,狼群接下了終結這場戰(zhàn)爭的任務,即便如此,來自暴君的挑釁之言仍然連綿不絕。

現(xiàn)在,所有的準備工作均已就緒。第六軍團的艦隊在亞空間里疾馳,每艘艦船的發(fā)動機動力都已被提升至遠超火星明令禁止的上限范圍,他們只求在最短時間內趕到目的地。斧刃閃閃發(fā)亮,長劍鋒銳無比,爆矢槍里填滿被牧師祝福后的彈藥,裝甲上圣印飄蕩,固定嚴密。

原體本人親自指揮尼德霍格號,海爾姆施洛則去負責瓦爾卡姆(Valkam)號,而血嚎依然留在他的埃斯魯姆尼爾號上,而其余的船只則被部署為隨時預備投入戰(zhàn)斗的新月形陣容。所有人都清楚,星球的防御網(wǎng)絡必定在亞空間之外嚴陣以待,因此在從曼德維爾點進入現(xiàn)實世界時必須保持陣型協(xié)調,力求以疾風迅雷、不可阻擋的勢頭徑直突入星球的軌道區(qū)之內。

此刻魯斯正坐在尼德霍格號的指揮寶座上,這艘旗艦已經(jīng)進入預躍遷狀態(tài)了。

“報告當前狀況?!彼f道。

庫里奇和基利乖乖地趴在王座兩旁,須發(fā)皆張,利齒泛起森冷寒光。黑血站在它們旁邊的高臺上,周圍是原體本人的其余血誓成員,均是全副武裝,戰(zhàn)意盎然。

“準備開始躍遷,大人?!惫柛窭锬罚℉aelgrim)高聲匯報,他是這艘艦船的導航長(navigation master),此刻正與其他凡人們站在王座平臺的邊緣上?!皢拥入x子引擎,蓋勒立場正在關閉?!?/p>

甲板晃得厲害,魯斯朝后仰去,嚴密地遮蓋住亞空間景象的百葉窗支架在震顫中咔噠作響。漸漸地,亞空間引擎的低沉嘶鳴聲中混入了用于現(xiàn)實航行的引擎的尖聲咆哮。而隨著聲音越來越響亮,告警符文在視窗上飛速閃爍,上千個系統(tǒng)同時運作時的數(shù)據(jù)細節(jié)如瀑布般落下;艦隊已經(jīng)準備好從亞空間回歸現(xiàn)實之中。

庫里奇的喉嚨里擠出一陣竊笑似的低吼,它淌著口水,悄無聲息地直起身朝前走去。可剛邁出半步就被魯斯俯身拎住了后頸,順帶用力地薅了把油亮光滑的毛皮。

“就快到了?!彼W源蛩浭乱詠?,這套戰(zhàn)前儀式就沒有變過,而陪同他長大的兩頭狼,也從幼崽變?yōu)榱巳缃衽惆樗Y騁疆場的駭人巨獸。實話說它們的年齡早已遠超這一物種該有的正常壽命,但到目前為止,它們并未顯露出半分衰老的跡象。

伴隨艦橋上陡然炸響的爆鳴聲,艦船像是被擊中了一般劇烈地搖晃起來。就在此時,一百扇緊閉的百葉窗“砰”地同時收攏,銀河的綺麗星光同時涌了進來。隨著等離子引擎的嗡鳴持續(xù)上升,亞空間引擎的響動逐漸歸于寂靜無聲,尼德霍格號一馬當先沖過至高天與現(xiàn)實世界間的屏障,光暈在船身上閃爍流轉不休,第六軍團的其余戰(zhàn)艦緊隨其后,勢不可擋地扎入狩獵的狂潮之中。

有那么一瞬間,似乎軍團來到的是無人深空,無論哪顆星球距離此地都足足有數(shù)光年,籠罩在他們周圍的是蒼涼孤寂的荒漠。不過艦橋上依然忙碌不休,士官們聲嘶力竭地下達著一道又一道指令,奴隸們則慌亂地跟隨在他們身后。戰(zhàn)列艦上搭載的那些先前耗盡了能量的重型武器系統(tǒng)——宏炮與光矛,隨著能量線圈啟動運轉,動力儲器開始充能,它們再度開始煥發(fā)生命活力。

“收到信號!”守衛(wèi)長(master of watch)咆哮了起來,頃刻間艦隊內的每個探測奴工開始處理識別從極限距離探測到的數(shù)百個艦船信號。

現(xiàn)在基利也站直了身子,脊背高高拱起,四條腿因興奮而顫抖個不停?!皡R報情況。”魯斯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漫不經(jīng)心。

艦船數(shù)量、行動軌跡、船只大小,這些數(shù)據(jù)滔滔不絕地從守衛(wèi)長嘴里涌出,不過魯斯完全沒有在意,這實際上是讓他說給其他人聽的——畢竟對于原體本人來說,他能比這里任何一個人都要迅速地收集并理解屏幕上快速閃過的訊息。現(xiàn)在他的思緒早已轉到行將爆發(fā)的戰(zhàn)斗上面,腦中飛快計算著事態(tài)進展的方向,考慮如何將它導引到他唯一期望達成的結局上來——殺戮。迅捷如風,一擊斃命,絕不給敵人留任何機會。

來自槍炮軍士、飛行員與警備司令們的叫嚷聲此起彼伏。在報告與反饋的洪流中,魯斯獨自靜默而立,他自上往下俯瞰艦橋上的混亂。艦船保持前進,逐漸變換為了標準的進攻陣列。火力覆蓋范圍縱橫交錯,不時以推力矢量技術對方向進行調整。

很快,杜蘭出現(xiàn)在了艦船的觀測鏡上——它就像耶尼一樣鮮紅如血,不過比它要小。它的表面交織覆蓋著鋼與鐵,夾雜嶙峋巖石,這是一顆過度工業(yè)化的星球,一座巨大的環(huán)狀軌道站與其余較小些的軌道站正圍繞著它緩緩運行。沒用多久,整個世界已經(jīng)完全呈現(xiàn)在了他們眼前——這令狼群愈發(fā)亢奮,他們高聲呼喊出響徹云霄的嚎叫,內心的動力全部被激發(fā)出來。

“驅逐艦拯救者芙蕾(Frey-Slavor)號,到這里來,去掩護炮艇機第五聯(lián)隊,很好,保持速度——”

“光矛能量不足,操,給我從隨便什么地方分點過來,不然我非得把你的喉嚨切——”

“遵命,我們看到了。不,速度不對,降到四——五——三——四,好了——”

?


嘈雜的聲之汪洋上浪潮翻滾,言語的水流順艦隊里每個通訊器噴涌席卷而過,托動整支艦隊平穩(wěn)地沿精確規(guī)劃的航路前進。

終于,杜蘭出現(xiàn)在了肉眼的可視范圍內,最開始看起來不過是一顆略微耀眼些的星星,緊接著它的輪廓隨著艦船不斷靠近而越變越大。它的大氣成分——74%的氮、24%的氧,還有少許其他元素,這和芬里斯倒是非常相似——顯示在了占卜盒上。

魯斯終于站了起來。他的狼跟在他的身側,利爪在地板上撓動,它們的雙眼專注而鎮(zhèn)定地注視前方,只有來自芬里斯的野獸才能擁有如此完美堅毅的眼神。

“為何無人來與我們交戰(zhàn)?”原體開了口,聲音異常柔軟。此刻絕大部分的船員依然各司其職,忙于將戰(zhàn)艦帶入作戰(zhàn)范圍,只有黑血回答了他的疑惑。

“我們仍然有一段很長的路程,大人?!彼f道。

魯斯搖搖頭?!拔铱匆娏苏疾泛猩系臉擞洝,F(xiàn)在這兒聚集了一百艘戰(zhàn)艦,戰(zhàn)力簡直綽綽有余。為什么他們不向我們發(fā)起進攻?”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又有新的信息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面。視圖上的杜蘭如今約莫已有拳頭大小,它懸浮在觀察窗的中央,看起來就像個丑陋不堪的癌細胞,而在它周遭的黑暗中布滿了快速移動的光點。那是爆炸的結果——細小如發(fā)著霓虹白色光亮的針尖——在戰(zhàn)術顯示器上舞動著、跳躍著。

標志著來自埃斯魯姆尼爾號的通訊請求的符文在魯斯的頭盔顯示器上亮了起來,在提示亮度達到最大前他便按下了接入。

“我看到了,狼主?!彼麑s林說道。“原來如此——你還是不夠快。”

話音剛落魯斯便切斷了鏈接,他甚至都不想聽到約林的回答,失敗的感覺沉甸甸地壓在了他的心頭。感知到了主人情緒的變化,基利和庫里奇也跟著嗚咽了起來。

黑血仍迷惑地看著他?!罢厥掳??”

魯斯聞言大笑——那更近似于從喉嚨中擠出的某種毫無幽默感可言的干癟響聲?!澳憧础!?/p>

“他們沒有攻擊我們的唯一原因是他們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我的兄弟趕在了我們前面——你所看到的大半戰(zhàn)艦都是第一軍團的?!卑殡S他的話語,數(shù)秒后,戰(zhàn)艦的識別代碼開始浮現(xiàn)在占卜盒上,它們的名字接二連三地跳了出來。

救贖之焰號。(The Redemptive Fire)

努馬克之劍號。(The Blade of Numarc)

不憫凈化號。(The Austere Purification)

還有一艘戰(zhàn)艦更是名聲顯赫,只要對大遠征的歷史有所了解,必定聽過它的鼎鼎大名。

不屈真理號。(The Invincible Reason)

魯斯死死攥著他的重型鏈鋸劍,克拉肯之噬(Krakenmaw),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將它拔出。逐漸明朗的局勢令全艦橋開始騷動不安——就在他們眼前,就在杜蘭的軌道區(qū),已經(jīng)爆發(fā)了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他們——如此明顯——來遲了。

“您的命令?”黑血謹慎地開口了。

海爾姆施洛正在呼叫他,約林和其他指揮官也是。他們的行動需要得到魯斯的首肯。艦隊航速不減,繼續(xù)朝前駛去,毫無疑問,和第一軍團一樣,敵人必定早就掃描并確認了他們的行進軌跡。幾分鐘后,狼群就將抵達光矛的有效射程之內。

魯斯心灰意懶地坐了回去,他的手掌滑過克拉肯之噬的劍柄。

“航速不變,速度不減?!彼蜷_了通訊器,向艦隊的全體指揮官與尼格霍格號艦橋上的船員下達指令?!叭缬龅谝卉妶F的艦船,則向他們提供接應與協(xié)助。除此之外繼續(xù)保持戰(zhàn)術陣型。記住,絕不憐憫,絕不止步。全父在上,我們總算是抓到他們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深知自現(xiàn)在起他已無法獨享這渴求已久的戰(zhàn)場,這個事實無疑就是把狠狠捅進他心臟之中的尖刀,將他折磨得痛苦不已?!叭グ?,殺光他們?!濒斔箶D出了這句話,“片甲不留。”

數(shù)個世紀之后,這場在杜蘭上空打響的激戰(zhàn)只會歸于一條簡短平淡的條目,埋藏在浩如煙海的史書之中,這些記載著大遠征歷史的書籍又將在檔案室里塵封落灰,上面壓滿重量相仿、連篇累牘的軍事記錄。唯有一份來自格漢娜·普洛西瑪?shù)摹栋⑺顾剀妶F年鑒》算是相對完整地保存到了帝國時代,不過它也只是泛泛而論罷了。根據(jù)這本書的記載,在這場戰(zhàn)斗中帝國共損失了九艘艦船,2000名軍團士兵和20000名凡人輔助軍,將它與同時代數(shù)不勝數(shù)的戰(zhàn)爭相比,這一結果也沒有什么特別值得關注的地方。

然而,在這場攻陷敵國最后領土的戰(zhàn)斗中,其呈現(xiàn)出的殘忍暴虐絕非史書上冰冷單薄的文字所能描述。對于星球上的居民來說,杜蘭就是他們的泰拉,當然并非是說它的壯闊燦爛能同泰拉相提并論,而是它在這些人心中的重要性。人類第一次踏上這顆星球已經(jīng)是好幾個世紀前的事情了,歲月更替,現(xiàn)在這里的人民早已不知曉除了杜蘭以外的世界。在他們的語言中,“杜蘭”的含義近乎等同于“地球”,面對壓境大軍,他們無處可退,無路可逃。所以杜蘭人必定會抵抗到底,即便死亡是早已注定的結局,這里的人民也會為每一寸神圣的家園故土流盡鮮血。

杜蘭艦艇的紅色船頭臃腫龐大,自舷窗后反應堆燃起的光芒照亮了周遭的軌道;他們的干擾炮早已火力全開。那座雄偉的防御軌道站——從它的外表來看,它的歷史或許同環(huán)繞美杜莎的圓環(huán)一樣古老,而它的規(guī)模同樣與之難分伯仲——搭載在上面的固定炮位狂風驟雨般傾瀉著彈藥,伴隨接連不斷的閃光,爆炸之聲不絕于耳。法希的戰(zhàn)斗機群則以規(guī)模更大的編隊在戰(zhàn)場中輾轉騰挪,它們靈巧地舞動著,機身下方的槍管中火焰噴吐不休。激光交火來去如網(wǎng),爆炸綻放的花朵肆虐彌漫,不時有燒著的金屬塊折斷墜落,似乎這片星河的每立方米的空間都被戰(zhàn)爭的煙塵填得滿滿當當。

萊昂的戰(zhàn)艦始終同敵軍保持了一定距離,他的主力艦們均游離在戰(zhàn)場邊緣,從遠距離開火射擊。第一軍團光矛齊射的威力無與倫比,它們自漆黑的勾狀船首協(xié)同一致發(fā)射,即便是法希的護盾也無法抵抗如此恐怖的能量,殘骸如同上涌的潮水般堆積在他們的戰(zhàn)線前列。

為了防止敵軍貼近戰(zhàn)列艦,萊昂派出了他的護航船艦,令他們直插法希編隊的中心。這無疑使這支部隊深陷險境,他們勢單力薄,無論是數(shù)量還是火力都劣于杜蘭軍隊,這是場徒勞無望的死斗,但他們的奮戰(zhàn)確保了后方戰(zhàn)艦們一次又一次不受干擾地重復齊射的過程,以從更遠距離對敵軍實施打擊。杜蘭同樣前赴后繼地投入增援力量,試圖突破暗黑天使先頭部隊的阻撓殺到戰(zhàn)列艦的面前。這更激發(fā)了護衛(wèi)艦們的斗志,它們瘋狂地與敵人纏斗在一塊,將襲來的敵艦死死釘在原地,無法前進一步。

在埃斯魯姆尼爾號進入有效射程范圍的短短幾秒內,約林覺得自己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

“他們只是犧牲品?!彼淇岬乜偨Y道,“不過是被軍團拋棄的棋子罷了?!?/p>

布拉維耶此刻正站在他的身邊,聽到這番話搖了搖頭?!罢媸抢溲??!彼f。

“這或許是他們的戰(zhàn)爭之道。”約林說,自守衛(wèi)長那里調出了攻擊向量,“但不是我的?!彼屑毜貙徱曋媲暗膩硪u者,從中挑選出了一艘最大的杜蘭戰(zhàn)艦——它就像是頭體格雄偉、染滿鮮血的怪物,脊椎彎曲,推進器噴出的煙霧繚繞周身?!八雌饋韼缀跬旰脽o損,那就由我們來搞定它。”

埃斯魯姆尼爾號徑直駛入戰(zhàn)場,動力強勁的引擎輕松地令它劃出了一個大角度的弧線。野狼們并沒有放出炮艇機,近距離與法希戰(zhàn)艦接戰(zhàn)絕非明智之選,現(xiàn)在他們也只能指望船身防御足夠堅韌了,艦炮噴吐出如潮烈焰,如烏云般覆蓋在真空之中。

尼德霍格號與瓦爾卡姆號采取了類似的戰(zhàn)術,它們以強大的火力作為掩護,認準目標后便不管不顧長驅直入。此刻第一軍團的主力艦們依然同戰(zhàn)場保持著距離,第六軍團的艦隊則毫不猶豫地朝地獄的中央奔去,直沖毀滅風暴的根源之處。

“狼主,有人呼叫我們?!卑K刽斈纺釥柼柹系男钦Z者之主,一位名叫貝倫·賈德伯恩(Beren Jarekborn)的凡人的聲音遠遠傳來:“是第一軍團的戰(zhàn)艦,努馬克之劍號。”

“先別管他。”約林想都沒想便給出了答復,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落在面前這艘戰(zhàn)艦上,“等我們收拾了這家伙再回話,我的長劍已經(jīng)等不及要沾點血了。”

杜蘭戰(zhàn)艦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它同樣做好了還擊準備,兩座干擾炮從它那沉重的船頭里伸了出來,能看到它的側翼上方有好些傷痕,但都不足以對它造成威脅。在它那宛如無底洞般的炮口中噼啪之聲不絕于耳,毫無疑問正是這恐怖武器正在充能的信號。

“已經(jīng)夠近了?!奔s林冷靜地下令,“發(fā)射主光矛?!?/p>

埃斯魯姆尼爾號的炮手們一直在等待來自狼主的命令??諝庵谢厥幹芰垦h(huán)時的咆哮,钷點火器做好了引燃準備,分流器里蓄積已久的等離子轟鳴不止。約林的聲音甫一響起,光矛便攜穿金裂石之勢席卷而過面前的幽邃深淵,朝前躍去。

這一記攻擊結結實實刺中了杜蘭戰(zhàn)艦的船首下方,那兒正好是裝載干擾炮的部位,兩股能量相撞瞬間釋放出了股狂暴的沖擊波,緊接著便是強烈的爆炸。法希戰(zhàn)艦失去了平衡,它的發(fā)動機瘋狂運轉起來,試圖穩(wěn)固住船身。

“繼續(xù)?!奔s林說。

埃斯魯姆尼爾號持續(xù)轟鳴著。它的舷側排炮保持射擊,試圖在護盾上打開一個缺口。當它們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小于一百公里左右的時候,光矛再度開火,準確命中了已然搖搖欲墜的敵艦。

“大人,我們收到來自第一軍團的緊急通訊?!辟Z德伯恩的叫喊并未傳到約林的耳朵里,現(xiàn)在他腦子里熱血沸騰,壓根聽不到外界的半點動靜。

“送它上路!”約林自顧自地叫嚷著,用力地攥緊了拳頭。

來自杜蘭艦船的炮擊命中了埃斯魯姆尼爾號,令虛空護盾上蕩漾起了層波浪般的震蕩,它們擠向了底部的船身板。那瞬間艦橋猛烈顛簸,觀察窗上景象歸于漆黑,只剩下絲絲靜電搖晃,但風暴來得快去的也快。兩側的小型船只的攻擊完全無法阻擋狼群的腳步,約林將埃斯魯姆尼爾號的動力拉到最大,豁出性命似的疾行穿過槍林彈雨,為最后一發(fā)光矛射擊廓清障礙。在調整好位置后,艦船減慢速度,動力電池的能量盡數(shù)抽空,然后第三次開火。

如此之近的距離不可能失手,光矛將杜蘭艦船的聚變防護罩捅了個對穿,將它們化作了團四處濺射的刺目碎片。更大的災難接踵而至,被炸毀的護盾在船殼上燃起火焰,沿薄弱部分進一步刺入船體內部。

埃斯魯姆尼爾號旋即切向杜蘭艦船的右舷位置,宏炮狂風驟雨般地傾瀉著炮火。最初,法希的戰(zhàn)列艦一時被打的無力還擊,它的船頂燒了起來,等離子四處彌散。過了片刻,它勉強朝埃斯魯姆尼爾號擊出激光射線,但如蛛網(wǎng)般爬滿船體的猩紅痕跡已經(jīng)暴露出了最致命的問題——這是內爆的征兆。

“我們撤!”約林心滿意足地下令道,“已經(jīng)夠了!”

野狼們向右轉舵,竭盡每臺發(fā)動機的全部動力,確保拉開與受害者的距離。埃斯魯姆尼爾號后撤不到20公里左右的時候,杜蘭艦船的反應堆終于爆炸了,從內部將整條船撕得四分五裂,連同底盤也破裂成碎片,倒塌下來。接著,一團扭曲的沖擊浪潮席卷而過,它的尾跡將周遭所有的小型艦船全部吞沒了進去。

埃斯魯姆尼爾號也被傾瀉擴散的沖擊波所波及,重力發(fā)生器受損,船身猛地一沉,朝旁傾斜過去,艦橋拱頂上的送氣管晃動不休。下層甲板傳來的爆炸聲回蕩在艦內,這毫無疑問地說明發(fā)動機室也遭到了損壞。

“保持航向,加快速度!”不顧艦船此刻正遭受他們的殺戮所引發(fā)的反作用力沖擊,約林在寶座上興奮地吼叫起來,“準備好光矛,再給我挑個目標!”

包裹在烈焰光暈的艦船尸體從埃斯魯姆尼爾號旁滑過,同虛空護盾摩擦起來,但最終還是沒有將它洞穿。那些朝船身撞來的零碎部件,或是從上面擦過的碎片,絕大部分還在燃燒,每當落在護盾上都會亮起明亮的光芒。

野狼們開始嚎叫起來,他們?yōu)檠矍懊繅K旋轉飄蕩的殘骸而歡欣不已,凡人們也加入了慶祝的行列。他們已經(jīng)學會如何摧毀敵人——以壓倒性火力正面猛攻,令敵人措手不及,無法抵御,頃刻間土崩瓦解。對于這樣的敵手,謀略不再有用武之地,只有芬里斯式的野蠻復仇才是取勝之道。

驟然,艦橋再度搖晃了一下,這次比上次還要猛烈,許多船員甚至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

“這不是敵人的攻擊?!辈祭S耶說道。

約林從寶座上站起,占卜盒正掃描著周遭的情況,“這他媽——”

第二記更為強勁的攻擊緊隨其后,現(xiàn)在整條艦船都開始猛烈晃動,整整三層虛空護盾化為溶解后的離子。告警設備尖聲大叫,隨后大量赤紅的警報符文跟著跳了出來,在應急能源為次級亞空間推進器提供足夠的動力前,埃斯魯姆尼爾號已經(jīng)在重力的牽引下朝行星表面墜去。

船員們手忙腳亂地執(zhí)行一系列應急補救措施,設法平衡艦船的主軸,將亞空間引擎的能量分配去重啟虛空護盾。警示信號依然源源不斷地自傳感器鏡頭上涌過:全是關于攻擊攔截的信息。

有那么一瞬間,約林徹底被弄糊涂了——杜蘭的艦船周圍并沒有它的友軍,那么距離最近,能夠執(zhí)行這樣強大的攻擊的艦船是……

“全父之血啊。”他喃喃著,如今事實就擺在了眼前,“是努馬克之劍號?!?/p>



“剛剛的攻擊是從哪來的?”魯斯疾步走到指揮平臺的邊緣,厲聲發(fā)問。他的直覺已經(jīng)隱約給出了答案,但他卻不愿意相信。

“是第一軍團的戰(zhàn)列巡洋艦,努馬克之劍號,大人。”

“你確定?”

“毫無疑問。而且他們正在為第二次開火充能了?!?/p>

“趕快過去!”他大吼道,“快!”

尼德霍格號周遭的太空已經(jīng)堆滿了戰(zhàn)艦的傾覆殘骸。法希的攻勢絲毫不減,它們自等離子燃燒后形成的昏黑毒云里穿梭,足以穿透護盾的干擾炮則保持接連不斷地開火。在這樣的戰(zhàn)術下,太空野狼已經(jīng)損失了三艘驅逐艦,在煙云中他們的視線受阻,無力還擊,直到發(fā)動機癱瘓,將它們徹底暴露在了激光與炮彈的洗禮下。直到目前為止,環(huán)繞著杜蘭的軌道空間站仍舊屹立不倒——這個碩大無朋的鋼鐵環(huán)圈上面嵌滿反艦武器——除非清理掉守護在它周圍的艦隊,否則很難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狼群發(fā)起的第一次沖鋒成功地將敵軍陣列撕開了個巨大空洞,打破了法希艦船防守嚴密的陣型,并將部分艦船從它們的同伴中切割出來,孤立無援,任憑狼群宰割。尼格霍格號已經(jīng)擊毀了兩艘杜蘭巡洋艦,現(xiàn)在它瞄準了第三艘。瓦爾卡姆號始終在戰(zhàn)場的底部游走,它吸引了部分防御部隊的火力,在軌道的陰影下朝法希的炮艦射擊。但第一軍團的主力戰(zhàn)艦們仍然待在遠處不動,它們始終保持遠程火力攻擊,也并沒有支援第六軍團的先頭部隊。

那只到不久之前為止。不知為何,努馬克之劍號突然朝斜前方駛去,并朝著埃斯魯姆尼爾號發(fā)射了一發(fā)光矛。其余暗黑天使的戰(zhàn)艦聞聲而動,就連不屈真理號也啟動了它的主引擎。

如今大部分戰(zhàn)艦都朝法希編隊俯沖而去。但顯而易見,努馬克之劍號發(fā)射的光矛絕不是誤射——讀數(shù)顯示,它已經(jīng)準備再度開火了。

“給我呼叫萊昂!”魯斯此刻正暴跳如雷地咆哮,尼格霍德號正以最快速度不斷縮短它與埃斯魯姆尼爾號之間的距離,“一定要讓那家伙知道是誰在找他!”

通訊員們立刻將魯斯的命令執(zhí)行下去,但由于此刻正上演著場混亂狂暴的空戰(zhàn),通訊器里像是爆炸般吵作一團,數(shù)以百計的艦間緊急通訊在真空中到處亂飛,要確保聯(lián)絡接通還需要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埃斯魯姆尼爾號正盡全力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的敵人之中脫身,并試圖對來自后方的襲擊進行反擊。

“它沒法轉過來的?!焙谘穆曇艉艿?,他的視線正死死盯著那艘戰(zhàn)列巡洋艦,它的第二次謀殺行動已經(jīng)如箭在弦上了。

“開過去,攔在他們中間!”魯斯命令道:“將所有備用能源分配到虛空盾上。”

暗黑天使的巡洋艦開火了,那支色澤鮮艷、令人目眩的長矛射向黑暗?,F(xiàn)在尼格霍格號的速度已經(jīng)提升至極限,它對準兩艘艦船之間的空隙飛快開去,替埃斯魯姆尼爾號結結實實地擋下了這一擊。

光矛撞在了船腹上。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如此之高的速度正中攻擊,其后果無疑是極其可怕的。尼德霍格號突然失控,朝前沖去,每根支柱和桅桿尖叫著喊出絕望的警告。四層虛空護盾同時炸開,船只已經(jīng)徹底失去防護能力,內部的電力系統(tǒng)也癱瘓崩潰,只剩下戰(zhàn)斗管腔閃爍的微弱燈光避免這里陷入徹底黑暗。

“接通不屈真理號了,大人?!惫柛窭锬窂拈W爍的通訊面板上抬起頭,匯報聲隨之響起。

“我的兄弟??!”魯斯立刻打開了公開頻道,他聲嘶力竭地叫嚷道:“你可知你攻擊的都是你的同伴嗎,你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一陣噼啪聲,靜電嘶嘶作響,然后他聽到了他最為痛恨的那個嗓音——低沉、克制,體現(xiàn)出了主人的良好修養(yǎng),同時每個字里都毫不掩飾地寫滿了刻薄與輕蔑。

“所以你也在這里呀,黎曼?!闭侨R昂的聲音,此刻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那么你現(xiàn)在最好拴緊你那幫蠢狗,否則我就親自來管教他們了?!?/p>

尼德霍格號正在轉向,它將自己橫亙在埃斯魯姆尼爾號與努馬克之劍號中間。似乎現(xiàn)在情勢已經(jīng)轉為勢均力敵,但他們依然沒有脫離不屈真理號的射程之外:它的火力比在場的任何一艘艦船都要強大。

“你他媽真瘋了不成?”魯斯扯著嗓子吼了回去:“真正的敵人就在我們面前?。 ?/p>

“而你甚至都沒想過稍微等上那么半秒鐘么?”萊昂針鋒相對地答道。

“你還是和往常一樣不帶腦子,只知道往前傻沖。難道你完全沒有思考過為何我的艦船沒有發(fā)起進攻嗎?啊,我知道了,因為你從來不懂等待為何物,或許你壓根就沒這能力?!?/p>

努馬克之劍已經(jīng)預備好發(fā)射第三發(fā)光矛了,但現(xiàn)在約林的艦船同樣也做好了還擊準備。這場面何其可笑,身處混戰(zhàn)的漩渦中央,四艘軍團之中最為強大的戰(zhàn)艦卻互相將炮口對準彼此,隨時準備傾瀉全部的火力,將這里化作一場互相殘害的死亡狂歡。

“不過是我的狼主擊毀了一艘你們沒打算攻擊的戰(zhàn)艦,”魯斯強壓著怒火說道:“這他媽又戳到你哪根神經(jīng)了?”

“原因再簡單不過了,我的兄弟,我們的人在那艘船上面。由第一軍團最精銳的戰(zhàn)士組成的十支小隊,他們即將進入艦橋,很快就能奪取這艘戰(zhàn)艦用以進攻底下的軌道站。而現(xiàn)在結局你也清楚,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費。更不用提努馬克之劍號的指揮官是親自將他們送入戰(zhàn)場,卻被迫在這里眼睜睜地看著你的人將他的士兵屠殺殆盡,他現(xiàn)在向我要求復仇,我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他呢?這么說吧,如果局勢互換,你會怎么做?”

魯斯傻了。瞬息之間一切都變了。這就是為什么萊昂的戰(zhàn)艦始終在旁觀望。這就是為什么只有護衛(wèi)艦上前交戰(zhàn)。

一時間通訊中再度陷入空洞的嘶鳴。黑血在等待,魯斯的隨員們也在等待。艦橋上的船員繼續(xù)進行攻擊的準備工作,校準武器系統(tǒng),開展緊急搶修,預備防御下一次可能到來的攻擊。

約林已經(jīng)完成了轉向,現(xiàn)在埃斯魯姆尼爾號正對著努馬克之劍號,艦船蓄積能量準備進行反擊,對面的暗黑天使們也是如此。

沒有軍團可以忍受來自友方的背后捅刀。這是種致命的侮辱,令他們威信掃地。他們將不得不為此決一死戰(zhàn),就在這里,在這場大屠殺現(xiàn)場的中央,浪費大量的人力與資源,甚至是萊昂已經(jīng)取得的珍貴戰(zhàn)略優(yōu)勢來了結此事。一切將在血與火之中,在光矛對射之下盡數(shù)灰飛煙滅,只留下暴君歇斯底里的笑聲響徹整個星空。

“原地待命?!濒斔咕o緊咬住牙齒,每個字都是透過齒縫擠出來的。

黑血扭過頭瞅著他,“大人,他們朝我們開火——”突然,海爾姆施洛的聲音也擠了進來,蓋住了魯斯的聲音,“我們必須血債血——”

“光矛準備就緒!”約林大聲宣布,憤怒扭曲了他的嗓音,“大人,請允許我——”

“都他媽給我閉嘴!”魯斯暴躁地咆哮著,他的聲音震得頭頂?shù)膽业豕芮欢奸_始搖晃個不停?!奥犞?,再敢違抗我的命令,我就親手把你們這幫混賬東西全宰了!”然后他將通訊頻道切到萊昂那邊,放緩了語氣,“兄弟,你受委屈了。請停止攻擊吧,我會親自上門向你賠禮道歉的?!?/p>

黑血的叫嚷聲戛然而止,他目瞪口呆地瞅著魯斯,大腦一片空白。這句話殺傷力著實有夠強大,艦船內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知所措地抬起頭看向了魯斯,就好像面前站著的不過是個和他們的君王長得一模一樣的虛假幽靈。

我會親自上門向你賠禮道歉的。

埃斯魯姆尼爾號與尼格霍格號都保持了沉默。努馬克之劍號的光矛早已準備就緒,這本是個大好機會,將它發(fā)射出去便能徹底刺穿約林的艦船,宣判他們的死刑,就像他們對暗黑天使的跳幫部隊所做的那樣。然而這場對峙不過是血腥戰(zhàn)爭中的短暫插曲,與此同時在他們周圍,小型艦艇依然在同真正的敵人交戰(zhàn),在失去了帝國大型戰(zhàn)艦的掩護后,他們的生存幾率在迅速地下降。

魯斯雙手緊握成拳頭垂在身旁,他在等待萊昂的回復,上涌的血液讓他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每過一秒都令情況變得更加難以忍受——他本該選擇死戰(zhàn)到底,他本該選擇捍衛(wèi)他的狼主的榮譽,無論是對是錯,就像他們曾經(jīng)在凡域之冰上所做的那樣。

然后,努馬克之劍號轉向了,它的中軸硬生生地往后擺去,朝法希的截擊機方陣猛烈開火。不屈真理號也是如此,它轉而瞄準了一隊迫近的杜蘭戰(zhàn)列巡洋艦。

“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的?!弊罱K,他聽見了萊昂的聲音,一如既往冷淡得不帶任何感情?!暗覀儸F(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如果不解決這座軌道站的話,我們都得完蛋。但現(xiàn)在我的戰(zhàn)艦都已經(jīng)投入戰(zhàn)斗,鑒于你方才正巧破壞了我試圖消滅它的嘗試——我想,你也許能想得出一個替代方案?”

這些冷嘲熱諷、尖酸刻薄的話語燒得他的雙耳滾燙。萊昂就是刻意對他如此貶損嘲弄,更不用提還是在他的戰(zhàn)士們面前,這簡直是種前所未有的羞辱。剎那間一團怒氣在他的胸膛中炸開,魯斯仿佛看見自己正高聲宣布撤銷先前的命令,他要親自殺到不屈真理號上去,好好教他那傲慢的兄弟一點做人的道理。

但萊昂說得對。由于進攻出現(xiàn)了空窗,杜蘭抓緊這短暫的時間全面啟動了星球的防御網(wǎng),現(xiàn)在他們面對的是激光射線與干擾炮所組成的疾風暴雨,它無情地將集結起的艦隊擋在了行星之外。

魯斯切斷了通訊?!斑@狗崽種?!彼R了一句,將他的視線轉向軌道站。

它的內側弧面離尼德霍格號很遠,鋼鐵與金剛石組成的巨大軌道環(huán)繞著下方的整顆星球旋轉。無數(shù)發(fā)散著光亮的微小斑點覆蓋在漆黑軀殼的表面,那些都是多到不可計數(shù)的火炮,炮彈尖嘯著穿越星空,將任何膽敢輕率駛入如此純粹駭人力量之內的艦船齏為粉末。

魯斯審視著它,雙眼仔細打量起它的輪廓,評估結構的復雜性與對稱性,尋找任何可能存在的突破口。萊昂的判斷是對的:這座軌道站正是行星防御體系的關鍵所在——如果沒有它礙事的話,軍團聯(lián)合艦隊將勢不可擋。但想要削弱它的防御能力需要一定時間,而在此期間,它的炮火同樣會不斷縮減他們在數(shù)量上的優(yōu)勢。

“所有船只?!濒斔勾舐曅嫉溃F(xiàn)在他的心里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撤出當前戰(zhàn)斗,準備集火那座軌道站,坐標將很快傳輸給你們?!?/p>

艦隊立刻做出反應。戰(zhàn)場上每艘深灰色的艦船全部后撤脫戰(zhàn),炮彈裝填預備發(fā)射。在綜合考慮艦船本身的位移變化與軌道站移動軌跡后,魯斯計算出了最終的射擊角度,然后將坐標交給哈爾格里姆發(fā)送出去。

“大人?!鄙砼院谘嵝训溃骸拔覀儧]法在短時間內把它干掉,至少從這里不行。”

“確實,我們辦不到?!濒斔姑偷貜耐踝险酒鹕恚膽?zhàn)士們簇擁在他的后面朝前走去,“但我們能在那天殺的護盾上砸開一個洞,在那之后就是我們的舞臺了?!?/p>

他大步前進,同時下達了第二道指示,這次是面對整個第六軍團的指揮官,而不是船員們。

“都給我準備好。”他說道,“聽我號令,我們殺進去?!?/p>

-tbc-

>不行了我全程真的就大爆笑,貓狗隔空對線無論看多少次都真的很有趣,雖然在貓貓陰陽怪氣講怪話這個環(huán)節(jié)我這個嘴笨社恐實在盡力了(捂臉(沒get到的話請原諒我

>說起來寫這篇翻譯的時候,電臺正推到侵略する者される者(侵略者與被侵略者)這首歌……雖然是講伊比利亞戰(zhàn)爭不過怎么說,還是有點迷之感慨……?


【自翻】原體列傳·黎曼魯斯《偉大之狼》(四)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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