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重返豐饒

?“我將在明媚的日光之下再度降臨,為子孫后裔造下美好家園?!薄栋柛翊⑿塾洝?/p>
?兩天后
?10:00港區(qū)時間
?指揮官的辦公室
?
?“您真的確定嗎?指揮官?”
?“這是一場危險的游戲,孩子,你的賭注是什么?”
?辦公室里,黎塞留,腓特烈正在和我商議一件大事。
?雖然我們已經(jīng)收復(fù)了被塞壬奪取的失地,但殘留在兩片土地上的詛咒依舊如夢魘般揮之不去。
?曾經(jīng)豐饒的田野和溪流,如今變成了一片不毛之地。
?塞壬企圖扼殺一切生命存留的可能,沒有了生命,就沒有了未來的可能。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塞壬贏?!?/p>
?“那代價是什么呢?”腓特烈的提問猶如一把懸在我頭上的利刃。
?“去做你們該做的事吧,至少,我們能挽救一絲希望?!?/p>
?我沒有回答腓特烈的問題,如果她知道答案是什么,她絕不會讓我去做的。
?“指揮官,請......不要讓自己后悔......”黎塞留留下了這句話,和腓特烈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剩下我自己獨自看著窗外的陰云,和瓢潑大雨。
?我心知肚明:破除塞壬的詛咒,只有一個辦法。
?“不要讓自己后悔......嗎?”我看著手上的戒指,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過去。
?自己珍視、珍愛的一切轉(zhuǎn)眼間煙消云散,而我卻無力回天,像個傻瓜一樣站在一旁。
?我在心中暗自發(fā)誓:“這一次,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數(shù)小時后
?我埋頭處理著桌上的文件和報告,沒有絲毫的松懈。
?窗外的雨依舊在下,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
?幾束閃電過后,傳來陣陣雷聲。
?“咚咚咚~”
?“那個,指,指揮,官?”
?門外傳來微弱的聲音,我知道那是誰。
?“門開著,進來吧?!?/p>
?獨角獸抱著優(yōu)醬走了進來。
?“怎么了,獨角獸?”
?“那,那個,我可以待在這里嗎?”
?“當然可以,不過這是為什么呢?”
?“閃電......打雷......好,可怕......”
?原來如此,外面的閃電和雷聲讓她有些害怕。
?光輝她們今天都在忙碌,無依無靠的她也怪可憐的。
?漆黑的烏云猶如一座大山壓向地面,現(xiàn)在雖然是白天,但外面卻如黑夜般可怕。
?“咚~”一道閃電伴隨震耳欲聾的雷聲劃破天空。
?“呀~?!”獨角獸抱著優(yōu)醬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獨角獸!”
?我停下手里的工作,急忙跑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里。
?“沒事了,哥哥在這里?!?/p>
?獨角獸還有些顫抖,但她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了。
?我把她抱在懷里,坐到了辦公桌前。
?“好了,你就坐在我的腿上吧,我哪里都不會去的?!?/p>
?“謝謝,哥,哥哥?!?/p>
?外面時不時地還會有雷聲和閃電出現(xiàn),每次一出現(xiàn),獨角獸就會緊緊抓住我的衣襟。
?我輕柔地拍著她的后背,給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一段時間后,我處理完了桌上的文件,回頭查看獨角獸的情況。
?“哈~呼~,嗯~呼~”
?沒想到她竟然在我的腿上睡著了。
?“呵,這么安詳?shù)乃?,是做了個好夢么?”
?我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咚咚咚~”
?“指揮官,我來查收文件了~”光輝推開了大門。
?“噓~”我示意她輕聲一些,以免驚醒了我懷中的“睡美人”。
?“呵呵,這孩子真是叫人沒辦法拋下呢?!?/p>
?“是啊?!?/p>
?我和光輝看著這位沉睡的公主,心中泛起憐愛之心。
?“那么,我就帶她回去嘍?!惫廨x抱起獨角獸,帶著文件輕聲地走出了辦公室。
?“謝謝您,指揮官~”
?她在關(guān)門的時候留下了這一句話。
?“對不起,對不起啊,光輝,獨角獸,還有港區(qū)的各位......”
?猶豫、悲痛、悔恨,如洪水般從我的眼眶中涌出。
?“原諒我吧,我不是一個稱職的指揮官吶......”
?我跪下祈禱,“無上的主啊,如若有人要為這樣的罪孽接受審判,就請您懲罰我一人好了,請不要怪罪她們......”
?

?20:00 港區(qū)時間
?科研部
?“已經(jīng)完成了喵~!”
?“很好,我會用到它的。”
?明石交給了我一塊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心智魔方,它閃耀出的光更純粹,也更耀眼。
?“那個,酬勞還請您記得喵~”
?“真是個財迷,好了,這東西就歸你了?!?/p>
?我給了她一袋鉆石,作為酬勞。
?“呵呵,多謝惠顧喵~!”
?“話說回來,指揮官,你真的要這么做喵?”
?“是的,我必須這么做?!?/p>
?“指揮官,作為后勤保障我必須提醒你,向大家隱瞞你的作戰(zhàn)計劃已經(jīng)夠惡劣了;做出如此任性又不負責的決定是不對的喵!”
?我收起魔方,眼睛直盯著她。
?“我們必須有所犧牲,明石?!?/span>
?“好好思慮一下你所謂的犧牲吧,指揮官,如果大家發(fā)現(xiàn)了真相而你從沒告訴過她們,你會永遠失去她們的!”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轉(zhuǎn)身離開了科研部。
?“對不起,明石,但我,必須這樣!”
?
?22:00港區(qū)時間
?辦公室
?我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著最后一批報告。
?“嗯,看來黎塞留和腓特烈那邊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p>
?“很好很好,大家都做的很不錯?!?/p>
?所有的報告數(shù)據(jù)都準確無誤,此時,窗外的陰云褪去,寧靜的月光灑在了辦公室里。
?整座港區(qū)已經(jīng)沉寂下來,燈火管制措施已經(jīng)啟動,辦公室里,只有桌上的一盞臺燈陪伴著我。
?我打開窗戶,伸手觸碰那淡淡的光輝。
?月光使周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銀色的面紗,天空被它皎潔的色澤染成了蔚藍。
?“明天看來會是個好天氣啊。”
?那枚戒指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蔚藍色的光點,如星光一般;微弱,卻能照亮黑暗。
?“如果這就是我要背負的宿命,那就來吧!”
?明天,一切都會因一場祈福的到來,而變得不同。
?

?24小時后
?22:00當?shù)貢r間
?“巨石陣”前
?一座巨大的祈福臺被建在了“塞壬科技化”的巨石陣前,這片飽受折磨的土地依舊在痛苦地呻吟。
?我穿著端莊的海軍制服,站在祈福臺的中央位置。
?“指揮官,一切已就緒,請下令吧?!?/p>
?黎塞留拄著“自由鳶尾”的旗幟,站在我的身邊,與她一同前來的,還有“自由鳶尾”的諸位。
?“我們真的還有機會嗎,黎塞留?”阿爾及利亞焦慮地問著黎塞留,她接著說,“古往今來,從未有人進行如此大規(guī)模的祈福儀式啊?!?/p>
?“就算我們祈福成功了,真就能挽救這些“靈魂”,和沉淪的土地嗎?”讓·巴爾也對這一計劃表示懷疑。
?“放心吧,我會讓它成功的?!蔽覍λ齻冋f道。
?我的樣子和以往有些不同,這是為祈福而進行的特殊準備。
?“唉,姑且相信你吧?!?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讓·巴爾無奈地聳了聳肩,帶著阿爾及利亞走開了。
?我把手放到了黎塞留的圣典上,看著她紫色的眼睛。
?“讓我們?yōu)槭湃サ撵`魂和兩國的人民祈福吧?!?/p>
?“遵命,我的指揮官?!?/p>
?黎塞留端正了她的姿勢,高舉旗幟。
?祈福臺下,是所有志愿參加祈福儀式的大家,她們身著潔白的衣冠,手執(zhí)象征神圣恩典的十字架。
?“諸位,感謝大家前來參加這次祈福儀式,我謹代表“自由鳶尾”艦隊領(lǐng)導者,樞機主教,向各位致敬!”
?“塞壬侵略了我們圣潔的國土,國破家亡,無辜的人民四散逃離,就連我們摯愛的土地也不幸沉淪。”
?“逝去的靈魂無法安息,燒盡的土地遍布死亡足跡,人民的未來何去何從,一切美好的可能就此消逝?!?/p>
?“但這一切還沒有結(jié)束,未來的可能依舊掌握在我們手中?!?/p>
?“今晚,讓我們?yōu)閮蓢⒂聤^戰(zhàn)的勇士和堅強的人民祈福,為未來和平的可能祈福?!?/p>
?“愿主,與我們同在......”
?黎塞留的講話完畢了,她打開圣典,訴說祈福的恩典。
?“主上,保佑你,護衛(wèi)你。主上使你沐浴陽光,主上有支撐你的臂膀,賜你平安?!?/p>
?“阿門......”
?她虔誠地帶領(lǐng)眾人在胸前刻畫著十字,我雖然不是一位信徒,但她的身姿,在我眼中是如此的圣潔,仿佛天使一般。
?另一邊,在祈福臺的另一側(cè),腓特烈?guī)ьI(lǐng)著蠻啾樂隊,開始奏響圣潔的曲目。
?眾人隨著曲目的演奏,開始祈禱。
?“那么,我也該開始了?!?/p>
?我退到祈福臺的中心,揮灑戒指的光輝。
?在月光的照耀下,焦黑的土地上,浮現(xiàn)出一縷縷紫色的光點。
?“罪惡的靈魂,邪惡的仇恨,怨悲痛的怨念,我在此呼喚你們!”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阿爾及利亞將眾人的目光指向了天際的另一邊。
?無數(shù)的紫色光點劃過天際,向這里聚攏。
?“阿爾及利亞!快看腳下!”
?“腳下?”
?凱旋指著她腳下的土地,一個個紫色的光點從地下冉冉升起。
?光點如天空的繁星一般,環(huán)繞在祈福臺四周。
?“諸神在上,我從未見過如此波瀾壯闊的畫卷......”黎塞留也被眼前的這一幕吸引住了。
?天上的星光,皎潔的明月,流動的光點;天空被這些交織的色彩,渲染得如寶石般璀璨。
?此時,一陣憂傷的哨笛聲伴隨柔和的微風,傳入她的耳中。
?“這聲音,是在訴說著什么嗎......”
?她閉上雙眼,靜靜地感受著風中的奏曲。
?一副美好的畫面在她眼前呈現(xiàn);藍天碧云之下,一片綠水青山,金色的田野上漂浮著麥浪的余暉。
?廣袤的原野中,洋溢著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在他們身后,是守望著他們的父母。
?但這樣美好的畫卷,如今只剩下了一片荒蕪,生命不再,未來不再。
?“這,這是......”
?一個個美好的愿景都在瞬間變得支離破碎,遠大的夢想被肆意踐踏。
?“原來如此......”
?“所以你們才會......”
?黎塞留再也承受不起,跪坐在了地上。
?“仁慈的主上,我祈求您降下恩典,救贖這些亡魂吧......”
?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眼眶早已濕潤,淚水浸濕了她的衣領(lǐng)。
?“姐姐!”讓·巴爾連忙將她拉起,“姐姐,你沒事吧?”
?“讓·巴爾......”
?“姐姐,你,哭了?”讓·巴爾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和眼角的淚花。
?“對不起,我還是不夠真誠啊......”
?另一聲哨笛奏響,但這一次,不再是憂傷。
?“姐姐,你快看!”
?聚集在一起的光點褪去了紫色的污濁,換上了蔚藍的新衣。
?在腓特烈悠揚的奏樂中,它們化作了飛舞的雪月花。
?無數(shù)的雪花帶著希望順著月光的指引,向天空飛去。
?史詩般的畫卷在眾人的面前展開,傳頌著明日的詩歌。
?“主上,聽到我的祈求了嗎?是您傳頌恩典,降下仁慈于凡間了嗎?”
?“這是,奇跡......”
?在一片祝福中,無數(shù)的魂靈歸于平靜,仇恨得到寬恕,怨念得以掩埋。
?“咚~!!”
?巨石陣似乎聽到了圣潔靈魂的祈福,向天空射出了一道清澈的光柱。
?天空灑下了無數(shù)輝映,仿佛回光返照,洗去大地的污穢。
?要使土地完全恢復(fù)可能需要十幾,甚至數(shù)十年的時間,但希望的種子已經(jīng)播下,終有一天,大地將重返豐饒。
?“成功了,祈福成功了!”
?“萬能的主上,您終究沒有拋棄我們......”?
?

?“看來,成功,了......呢?!?/p>
?支撐到極限的我倒了下去,帶著罪惡的荊棘和污濁。
?“哈,哈,哈~”
?我的眼睛開始模糊,手腳已經(jīng)不能動彈,就連呼吸都變得凝固。
?“也難怪啊,不聽勸告,隨意亂來,自以為是......”
?一頓對自己冷嘲熱諷。
?我試著抬起手,卻發(fā)現(xiàn)它已有如千斤。
?“指揮官?!”
?我聽見了她的聲音,無比清晰。
?“啊~別發(fā)現(xiàn)了嗎?”
?“是她們的話,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吧?”
?“對不起,我是個自私自利的指揮官呢?!?br/>
?“你在說什么呀?!為什么不告訴我?!”
?黎塞留拼命地讓指揮官保持清醒,緊握著他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么多的罪孽......”
?周圍的人立刻圍攏過來。
?“一個人努力過頭了呀,指揮官,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結(jié)果的?!?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讓·巴爾看著奄奄一息的他,吐露不出一絲豪氣。
?“如此一來,塞壬便侵入不了這片土地了......我的意愿,也達成了......”
?“別說了,孩子?!彪杼亓叶紫律恚粗@副殘破不堪的身軀,心中悲痛萬分。
?“等回去了,好好解釋清楚?!?/p>
?“對不起,恐怕,我要先走一步了......”
?“這,這是?!”
?黎塞留握著我的那只手開始變得冰冷,逐漸失去活力。
?“指揮官,我不準你走!”俾斯麥推開人群,跑到我身邊?!拔疫€沒處置你呢,現(xiàn)在你卻想一走了之?!”
?“說好的,我要為你的理想而戰(zhàn)呢?”企業(yè)
?“不要從赤城的身邊離開啊~”
?“說好的,要為你和陛下效力來著,為什么你卻......嗚......”厭戰(zhàn)
?同伴的挽留終于使我的所作所為有了價值,但我的宿命是無法擺脫的。
?“不要為我的離去而悲傷,我將與天地融為一體,鋪平你們前進的道路。”
?最終,在一束蔚藍的耀光中,我跟隨無數(shù)失去靈魂,升上天空,徒留飽經(jīng)風霜的肉體。

?我甚至還可以聽見她們痛徹心扉的呼喚。
?但這一切,都早已注定;我犧牲了自己,換取了一個無限可能的未來,我已沒有遺憾......
The end
?3天后
?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港區(qū)正在舉行一場悲痛的葬禮。
?一束陽光穿過窗戶,照在了他干癟的軀體上。
?他穿著港區(qū)指揮官的制服,那是貝爾法斯特特地為他親手洗滌的。
?帽子上寫著一張墓志銘,那是黎塞留親自為他提筆。
?在他的衣服上掛著一些勛章,那是港區(qū)的各位為他精心制作的。
?他右手上的戒指邊是一疊信件,上面寫滿了他在港區(qū)任職期間的豐功偉業(yè)。
?最后,那枚戒指在太陽的照耀下,依舊閃爍著蔚藍的光點。
?“喝哈~??!咳,咳,咳~”
?“哈~我永遠都不習慣死而復(fù)生的感覺......”
?“嘛,至少我還是回來了?!?/p>
?我摸了摸我的身體,雖然有些扭曲,等過一會兒應(yīng)該就完全恢復(fù)了。
?“多謝你了,‘蔚藍薔薇’?!?/p>
?我顫顫顛顛地從“棺材”里爬了出來。
?看到她們給我準備的陪葬,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呵,這該怎么向她們道歉好呢?”
?“這得你自己想辦法了喵~!”
?明石從屋外走了進來。
?“真是的,雖然事先和明石說了,但還是把明石嚇了一跳喵!
?“哈哈,抱歉抱歉。”
?“葬禮快開始了喵,現(xiàn)在你準備怎么辦?”
?“還用說嗎?”
?后來,有人報告指揮官的“遺體”失蹤了。
?再后來,指揮部的監(jiān)控探頭拍下了詭異的一幕:辦公室的門被一個長相和指揮官十分“相似”的人打開了。
?“怎么辦?俾斯麥大人?”Z23有些害怕。
?“我去看看?!?/p>
?她打開房門,走進了辦公室里,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唔?!”
?我躲在辦公室的門后,猛地從她身后抱住了她。
?“真是的,既然這樣,為什么當初還要......”她有些哽咽,再說不出一句話。
?我貼近她的耳朵,輕聲地向她說道:
?“我回來了,俾斯麥?!?/p>
?“......歡迎回來,指揮官......”
?
?PS:主線故事至此該一段落,日常篇我還是會寫的。